當北辰襲來,許蕊從自己的身旁飛往烈陽,孤星的面色無絲毫變化,平靜的就像那無波的秋水。rg 但心中卻非表面般這般寧靜,因為接下來自己都不敢保證會發生何事?能否從烈陽的手中救下許蕊,能否從烈陽與北辰的視線中安然離去,這都還是個未知之數。
北辰并未親身接近孤星,而是在距孤星三丈之遙時停滯空中,對著孤星發出一記眩光之刃,來試探此刻的孤星是否真如其所言,還留有強大的后手。
然而,孤星的目光始終停駐在飛往烈陽的許蕊身上,并未顧及另一面的眩光之刃,就像是沒有感覺到它的存在一樣,亦或是覺得它不堪入目。
“子,你是過于自大呢?還是無力反擊?”北辰冷然一笑,對于孤星的不屑一顧甚是惱怒。不管是在師門之內,抑或是行走大荒,幾乎是沒有同輩用如此淡漠的目光看待自己。
法寶被毀,又被如此淡視,對于北辰這種門派驕子而言,那是莫大的侮辱。恨及此處,一向冷靜的北辰也顧不得孤星會有何后招,又是一記眩光之刃接連襲去。
就在此時,四周的空氣仿佛被冰凍了一般,接連而去的兩記眩光之刃同時凝滯,繼而化作點點光芒飄散。
于此前朱雀幻影現世時截然不同,此時從孤星身體散發出的是冰寒徹骨的冷流。
汩汩寒流以孤星為軸心,如潮般向四圍迅猛擴散,使這一方幕空由六月酷暑瞬間渡入到數九寒天,時令氣候登時來了個大陡轉,仿佛孤星就是那操縱冰雪之神。
四周的林木染上了一層層薄薄的冰晶,遠觀之如琉璃珊瑚,如寂雪覆梢,煞是美麗壯觀。地面上也鍍了一層冰霜,絲絲縷縷的寒意往上升騰,使得空中的幾人涌起瑟瑟顫意。
“這……這是什么氣息?”烈陽,北辰二人齊齊驚道,不敢置信眼前這一幕竟是面前這個不起眼的子所為,如此改天換日的修為怕是門中長老都難以作為,更遑論自己的見識。
許蕊的心中是又驚又喜,還帶著淡淡的傾慕,趁烈陽驚詫之時,掙脫出那股吸附之力,飛身折回孤星的身旁。
“許姐姐,別過來!”孤星潛意識中看到許蕊向自己飛來,忙出言阻止。
許蕊聽到孤星的傳音之語,忙住身轉向朝孤星的左側移去。雖是想不通個中究竟,但還是遵從孤星的話語,內心中已隱然把他看做山岳華峰矗立在自己的心中。
“這子果然還是留有后手,我得及早脫身,晚則徒生莫大的變數。”烈陽暗暗忖道,已然不顧離身而去的許蕊,忙著逃生要緊。
“許仙子,哦不!娘子,咱們獵獸游苑之外再見,那時我便向你師父提親,咱們一起雙宿雙飛,哈哈……”烈陽留下一句話,縱身而起,幾欲飛遁逃出這片冰寒之地。
許蕊被烈陽的如此言語氣的俏臉通紅,但自己又不善言辭,只能將一肚子惱火憋在心間,任其灼燒著自己的五臟六腑。
“哼!現在離去不覺為時已晚?”孤星悶哼一聲,自手心射出一股寒流向飛遁而去的烈陽襲去。
烈陽體內的赤炎真元極速流轉,凝出一面赤炎光盾抵御孤星的這股寒流。寒流撞擊在赤炎光盾之上,并無想象中的驚天威力,反而是如逝水般一去無蹤。
“哈哈……果然是虛晃一招,我還以為有多大威懾力呢?如此柔弱的一擊還不及我那溫柔娘子的輕柔撫摸。”烈陽撤去赤炎光盾,得意的狂笑起來,登時覺得孤星就是在虛張聲勢,狐假虎威。
如此露骨的淫邪之語讓許蕊恨惱異常,偏生自己修為不及,門派實力又不及人家雄厚,當真是有氣吐不出,憋在心里又委屈至極。
“許姐姐,莫惱,我是不會讓其得逞的。”孤星傳音許蕊,知其面薄,當不得如此褻瀆。
此時孤星的神識雖是有些恍惚,但仍舊保持著一分清醒,只是不知這分清醒尚能保持多久,故而不讓許蕊接近自己,因為他怕四靈封印內的這股力量會不自主的傷及到她。
另一方位的北辰在此刻也是松懈了下來,將緊繃似弦的神經稍稍松了松,但依舊保持著那份謹慎,靜待時機,若是有何變化即刻飛遁而去。
“子,在這獵獸游苑之內存在著上古禁制,任誰都感覺不到內部發生何事,故而這里的人都是生死安于天命,或者安于自己。此時我取你性命誰也不會得知的。”烈陽放棄了逃遁的念頭,轉而要將孤星斃命于此,如此潛力莫測的敵手,又兼之情敵,怎能不讓其耿耿于懷,欲除之而后快。
許蕊那方甫落定的心又驟然懸起,芳心之中頓時涌起一股莫名的怨憤。怨孤星何以如此托大,放其離去正好,卻偏偏要逞強攔下逃遁離去的烈陽;憤烈陽如此慘絕,不光是殘忍獵殺赤尾虎,竟是還要趁人之危奪人性命。
作為一個醫者,心中始終放不下的是蒼生性命,討厭爭斗,厭極殺戮,故而對烈陽的如此行徑是厭惡至極,連帶著對于其人也是絲無好感。
“哈哈……子,明年今日就是你的祭日。”烈陽又是一聲狂笑,身真元調動匯聚于掌心,凝聚出一只火光繚繞的手掌,赫然正是孤星所遭受過的太乙火神掌。
太乙火神掌的霸道之處是人盡皆知,中此掌者可謂是九死一生,絕難生還。雖然被烈陽使出,不及火圣煜離子的十成威力,但也非常人可以輕易接下的,更遑論此時此刻的孤星。
一家歡喜一家悲,北辰已是隱隱看到孤星喪生的場景,心中的快意之情難以言表,許蕊則是憂容滿面,暗聚起僅有的真元,只待烈陽揮出太乙火神掌,便縱身代孤星接下,即使為其命喪此掌,那也無怨無悔。
“啊……”只聽得一聲慘叫,許蕊和北辰應聲望去,烈陽凝出的太乙火神掌不知何時已是湮滅,眉目發間盡是掛著絲絲縷縷的冰渣,瞧來仿佛是剛從冰河之中爬出。
“你……”烈陽話音已難出口,只是帶著驚駭的眼神盯著孤星,面上掛著復雜難言的表情,似痛楚,似駭異,似震怒,又有些許難明的悔恨。
孤星轉首盯向北辰,冰寒的目光落在北辰身上,仿佛是一股寒風凜冽而去。北辰頓覺寒意刺骨,如墮冰窖,恨不得即刻離開這片冰寒之地。心念急轉,一束眩光自腰間閃出,人影似風般已隨光逝。
也許孤星就無意留下北辰,故而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北辰離去的虛無,便繼續將視線轉向烈陽,那凌厲的目光如利刃般讓其難以觸鋒,渾身刺痛異常。
孤星的眼眸漆黑深邃,泛著幽幽烏光,體內所散出的寒流更是冷冽,就連幾丈之遙的許蕊也凍得瑟瑟發抖,縱是有真氣護體,也難以抵御這非自然的寒意。
“孤星,你……”許蕊有種直覺,孤星此刻的處境極為不妙,抗拒著嚴逼而來的寒流,逐漸向孤星靠攏,想一探孤星此刻的境況。
孤星并未答話,那泛著幽光的漆黑眸子轉向許蕊,使得其乍愣當場,雙腿如灌了鉛一般無法移動。
“如此冰寒無溫的冷意仿佛是走火入魔的征兆,怪不得他不讓我靠近。可是若就此不管,勢必會瘋魔癲狂,終成……”許蕊不敢繼續想下去,拖動僵硬的雙腿移向孤星。
一股寒流自許蕊腳底向上蔓延,已是漸漸凝出冰晶,不刻間怕是就要冰封此處。但許蕊依舊未停止拖動的雙腿,一步步向孤星移去,縱是比螻蟻的速度還慢,縱是雙腿僵化無法打彎,也未停下那信念的步伐。
四圍的寒流洶涌澎湃,如急湍險瀑般淘洗著許蕊與烈陽的勃勃生機。眼看二人就欲冰封喪命,一粉一黃兩團光華同時從二方射來,將許蕊與烈陽相繼帶出這片冰固的空間。
“瑤菡姐姐,多謝搭救之恩,只是孤星他尚處于生死攸關之際,我得去救他。”許蕊對瑤菡盈盈一拜,以謝救命之恩,便轉身向孤星所在之地行去。
“許妹妹,我剛剛救下你,你卻又要枉送性命,那我倒不如現在殺了他,免得害人害己,也算為世間蒼生做了件善事。”瑤菡盯著許蕊冷冷道。
“別,他雖有走火入魔的征兆,但心是好的,不算大惡之徒,我作為醫者,自當救他,更何況我……”許蕊吞吞吐吐,后面的話咽了回去。
瑤菡直直逼視著許蕊的秋水雙瞳,淡淡道:“更何況如何?更何況你喜歡……”
“瑤姐姐!”許蕊打斷瑤菡沒有道出的話語,補充道:“更何況我曾被他三番五次的舍命相救,我……我怎能就此棄之不顧?”
“我知你心地善良,心系天下蒼生,不愿他人遭病逢災。但你是救其一人呢?還是救這大荒萬千生靈。”瑤菡肅然道,問了許蕊一些莫名其妙的話語。
許蕊不明究底,孤星獨獨一人何以能和天下蒼生拉上關系,但也未在追問些什么,心中還是打定主意去救孤星,向瑤菡道別之后,毅然轉身而去。
瑤菡望著許蕊那略顯瘦弱的背影,心中蕩起綿綿惆悵,搖頭微微嘆息一聲,沉聲道:“含玉,含煙,你們隨在我身后當心點,一起過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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