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王帝癸的一番話使得無塵子心寒無比,如今擺在面前的是兩個艱難的抉擇,要么保劍宗而棄孤星,要么舍劍宗而救孤星,但哪一個都是無塵子割舍不下的牽絆,又當如何去做抉擇?
孤星拜入劍宗是未久,且是另有他種目的收其為徒,但彼此間的師徒情分卻已是深深地埋在了無塵子的心中。rg 現如今是逼的無塵子硬要從內心深深處將這份師徒之情刨剜而出,這樣的痛楚與不舍使得無塵子的心在不住地滴血。
“徒兒,為師對不住你,我不能眼看著你受危而棄之不顧,但我更是不忍劍宗的千年基業在我手中毀去,一切只能聽天由命了。”無塵子的聲音低不可聞,目光雖是一直駐留在孤星的身上,但心中的愧疚與悔恨使得無塵子的眼睛始終都是緊閉的,良久之后才回身向原處緩緩歸去。
孤星凌空浮在禁軍將士的頭頂之上,望著無塵子那蕭瑟清寂的背影,心中明白無塵子師父的顧慮。自己是一人,是一條命,但劍宗卻是傳承久遠的古老宗派,若因自己而故毀去,且不無塵子,單單自己就會悔恨終生的。
背后三股冷風襲來,瞬息間便有三道身影浮現在孤星的周圍,境況與在鈞臺上的陣勢如出一轍,應天麓、祝烽、青玄子三人將孤星圍的毫無死角,如今再想偷隙而逃怕是難上加難。
“你這子倒是狡猾的很,因時利勢可謂是運用到恰到好處,但你還是太過稚嫩年輕,若是假以時日定可在大荒問鼎,但可惜的是你是魔引,你若不死大荒這億萬生靈可就要遭難了。”青玄子的目光帶著些微的贊許之色,言語間也是對孤星頗具欣賞。
“難道我真的是這世間的災星么?”青玄子的這番話使得孤星更加迷惑不解,魔引具體是什么尚且不知,現如今更是要把自己與大荒億萬生靈捆綁在一起。在體內的神迷力量的唆使之下,使得就迷惘中的孤星都有些懷疑起自己的身份來。
真元忽而沉寂忽而起興,封印內泄出的神秘力量也是時而寂然時而流轉,搞得孤星難受異常。
這股力量的暗流之勢非同可,就如那洶涌的潮水般涌遍孤星的周身,不多時便可在孤星的眉梢、發梢間見到那隱隱閃耀的冰晶,陽光透入這些閃亮清透的冰晶反射出太陽的七色光芒,一時間把孤星映襯得猶如七彩光人般煞是美麗奪目。
“看來今日是在劫難逃了,可是我還未找到娘親,還未弄清楚自己的身世,還有那應下的一個個承諾尚未履行,還有……還有放不下的人兒……”孤星的意識漸漸被封印中的神秘力量侵蝕,身體亦是不由自己掌控,任憑那無主的神秘力量支配。
應天麓、祝烽、青玄子三人同時凌空而起,黃、赤、青三色真元在空中漸漸匯聚出一個流光閃爍的氣罩。氣罩既成之后瞬息降落籠在孤星身上,這籠罩在身的氣罩與其是真元氣罩倒不如是一個囚籠,因為那閃爍的流光任誰都看得出是專為束縛孤星的強大存在。
孤星現今使出的神秘力量詭異莫測,雖然透過朱雀封印裂隙泄出的只是那么丁點兒,但其霸道凌厲程度卻是無人敢以覷,即便是應天麓、祝烽、青玄子這等大荒頂尖的存在也是難以直撼其芒,故而他們三人也只是弄出一個能夠約束孤星的真元氣罩,以此來限制孤星的行動。
神識已是恍惚,身體能地去碰觸氣罩上的流光意欲度身而出,但乍一接觸就是一道刺目閃光擊在孤星的身上。光芒入體,孤星的面色隨之也是黃、赤、青三色交替轉換,瞧來甚是怪異,且從此刻他那劇烈顫抖的軀體可知他此時所經受的痛苦為何般。
鈞臺遠處的另外一角,許蕊的氤氳雙眸緊緊盯著流光氣罩內的孤星,她那如雪容顏就如此刻的眼睛一般異常通紅,曼妙的嬌軀亦是如孤星那般瑟瑟顫抖,就如風中拂柳般嬌楚動人,瞧來讓人又憐又愛。
流風襲來,輕輕拂起她那輕柔的云袖現出交纏相握的兩只素手,細觀之,許蕊的纖手竟是被青芷緊緊握著,或因力度過大,或是太過嬌嫩,已是印刻下了幾道深深的指痕。
許蕊自就在青芷的教養愛撫下成長,故而也深知此時此刻這個重情的徒兒心中的感受是有多么悲痛與焦灼,透過這緊握的兩只手傳遞著的不僅僅彼此的理解與疼愛,更是對她那孱弱情心的安撫。
喧聲已過,此刻整個鈞臺及四周都被一層死寂的氣氛籠罩著,應天麓、祝烽、青玄子及其那一眾禁軍將士屏息以待,等候著光罩內孤星的漸漸虛弱,直到他臣服為止。
此時孤星若是靜心調息不在妄動真元的話,體內的神迷力量也許就會重又歸息于封印之中,一切就如在獵獸游苑之中那般重歸于好,但現下之勢又哪容孤星做此番行徑。
洶涌無匹的神秘力量就如無羈的洪水猛獸般難力操控,其反噬寄體的特兆也是愈來愈顯,再加之光罩內真元的如山威壓,就算是意志再強之人也難經如此摧殘,現如今的孤星已是臻至極限,再無力施展任何神通而逃了。
劫難難渡,這一劫牽動了不僅僅是鈞臺之下的幾人心,更有匆匆趕至的另外幾人。
烈烈陽光透過真元氣罩照在孤星的身上,如此之高的溫度怕是堅冰也能在頃刻間融化,但它卻沒能夠融化孤星身上覆著的淡淡冰晶。
突然間,一團瑩瑩碧光蓋過烈烈陽光自孤星的胸口燃起,漸漸地、漸漸地充斥身,就好像是燃起了綠焰般惹人奪目。這突兀燃起的綠焰雖是沒能夠融了孤星周身的冰晶,卻使得他那冰寒無光的雙瞳恢復了一絲絲溫度。
異變陡生,應天麓三人沒有輕舉妄動,那些圍著孤星的禁軍將士亦未有進一步的行舉,他們依舊是靜靜地盯著光罩中孤星的變化。不知是他們過于自信,還是不認為此時的孤星再會有何反搏的實力。
時間就這樣緩緩的流淌,在孤星燃身的碧光愈來愈盛之時,晴朗澄澈的天空中驟然刮起一陣狂風來。狂風卷舞著漫天塵沙迷蒙了眾人的視線,模糊了對周遭事物的洞悉感知。這陡然生出的變化使得一大波禁軍瞬間調度到夏王帝癸的身圍,嚴絲無縫地守衛著夏王的安危。
“這風沙甚是古怪,絕非自然之力而是有人作為。”應天麓肅然道。
祝烽、青玄子二人附和性地點了點頭,他三人的目光仍是駐留在光罩內部的孤星身上,雖然風沙模糊了視線,但對他們這樣的高手而言這并不算什么,況且在他們看來這突起的風沙必是為了光罩內部之人而來,盯緊了孤星暗中之人也定會浮出水面來。
四周盡被沙塵彌漫,很難有人瞧得清孤星此刻的處境,即便是離得最近的應天麓、祝烽青玄子三人也僅僅是憑神識感知到一條條藤蔓自孤星的胸口長出,其如春蠶吐絲般在孤星的身體上盤繞縈旋,僅僅片刻的功夫就已作出一個碧光閃耀的大繭。
孤星身盡被裹于碧繭之內時便斷絕了他人窺探之念,即便是應天麓等人以其強大的神識也難以探測到內部之情,再加之周圍的風沙愈來愈大,視線可謂是難觸五步之內,是故三人也在無奈之下向著光罩瞬移過去。
當應天麓當先臨近之時,無數條憑風狂舞的藤蔓自孤星處奔襲而至,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并未讓其有何驚色,只見他眸中閃過一道寒光,黃色光刃當即便從手心劃出,一條條綠蟒般的藤蔓瞬間就被切成了數段,但被切斷的部分又在頃刻間成長為先前那般粗壯,依舊是無休止地襲擊著他。
就在應天麓有些著腦這些密密麻麻且又異常纏人的藤蔓之時,一團熾烈的火龍瞬息而至,凡其游離之處藤蔓盡被燃為灰燼,也未再如先前那般生生不息。
“應殿主,這些東西最是懼火,只有將其徹底焚去才不會那般纏人。”臨近至應天麓身側的祝烽沉聲道,言語間頗有一番傲然之色。
與祝烽同時趕至的青玄子瞧了瞧應天麓的冷冽面色,暗道此時可別出什么糾紛茬子,趕忙打圓場道:“應殿主,你的速度還是一如既往的快啊!我二人可都老了身手沒想到也是來遲鈍了。”
應天麓沒有理會青玄子和祝烽,真元如塵彌散在周身,幾息間便凝聚出一條真氣黃龍向孤星之處奔襲而去。真氣黃龍在孤星附近呼嘯盤旋,所卷起的旋風也將周圍彌漫的風沙清洗而去。
孤星身圍的風沙散去,登時現出五位面蒙薄紗的倩妙女子。她們五人身段就高挑,又加之穿著較為緊身的衣裙,身材更是展現地玲瓏曼妙。她們俱是蒙著薄薄的霧紗無法瞧真切容貌,但那薄紗下若隱若現的容顏給人的卻是無限如花如玉的念想。
“林姐姐……”孤星的目光凝注在面前的綠衣女子身上,面上眼中的激動之情難以言表,意識即便是昏沉模糊但還是認出了前來搭救自己的蒙面女子,那身形與氣息和記憶中的渾無二致。
當瓊林碧玉瑩光大作之時,自己就已隱隱有感林姐姐會來,心中對此既是期許又是不愿,期許的是能夠在別去之際再見林姐姐一眼,不愿的是她來此的話就難逃此地,心中怎會忍心讓林姐姐來涉險。
“林姐姐,你怎會……”當孤星的目光旁顧到林琰身旁的黑衣女子時,欲出口的話登時卡在喉嚨中道不出咽不下,眸色通紅的滴血欲出,空空的眼眶也在霎時間盈滿了燭淚,其洶涌之狀已有奪眶而出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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