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螢兒,你怕么!”炙心微聲道,憑依離火珠庇護著自己和火螢,冷冽的目光如利劍一般直視著眼前望不到邊的禁軍,永遠殺不盡的禁軍,并未現出絲毫的懼意,若是目光能夠殺人的話,這些禁軍將士怕是再多也無力留下她們。
火螢面色慘白異常,從留下的那一刻起就知曉了結局,毅然決然道:“主人,我都是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了,沒什么懼怕的,只是我不甘心,不甘心這幫畜生還在為所欲為,不能讓他們做下的孽血債血償。”
炙心的明眸中現出剎那的迷離,忽而又不知何故,嘴角反而現出一絲淺笑,淡淡道:“會的,這一日不遠了,那時的天將換日,地將傾覆,這王朝的廣袤河山,這大荒的名門正派沒有誰能逃的出!
王城西南方向靜謐的密林中,乍起一陣風哮聲,繼而刮起一陣奇怪的龍卷風,卷起枝葉飛舞,陌塵繾綣。
枝葉陌塵的遮掩中,幽幽現出幾道模糊的身影來。風消之后,幾道身影漸次清晰可見,赫然正是借助風行陣逃離鈞臺的風惜雪幾人。
“大姐,主人和三姐她們……”山玥的眼眶通紅,此前一直壓抑著的悲郁傷感一下子迸將出來,哽咽的話語難以成聲,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嘩嘩的眼淚如滂沱大雨般簌簌而下。
風惜雪強忍著心中的悲痛,垂眸看了下掐抱著的綠繭,目中閃過一抹痛恨之色,腦中閃過一剎那狠厲的想法,但隨即又想到主人和三妹的犧牲就是為了換取手中之人,若是如此做的話她們的犧牲也就白白葬送,泫然道:“四妹,此地非是久留之地,我們速速離開這兒。”罷,正欲動身卻是傳來一聲如雷之喝。
“哪里逃!”霹靂之音不知是從哪個方向傳來,直直穿入風惜雪、山玥二人的耳孔灌入腦海,平靜的腦海登時激起滔天波瀾蕩起驚天嗡響。
二人一時間怔怔地佇立在原地不知所然,好似泥塑木雕一般。片刻之后,風惜雪當先回過神來,一聲清喝驚醒山玥,肅然道:“四妹別慌,那人還距我們甚遠,帶好你二姐,我們速走!”
山玥暗自吁了一口氣,如此傳音之人修為怕是接近天之境了,定然是大荒超一流高手,絕非自己所能力抗的。駭然之余又是頗為慶幸,不禁又把目光移到了風惜雪所抱的綠繭,對于主人這個兒子的來歷大為驚詫好奇。
“你到底是什么來歷呢?能讓這種修為的人忌憚,又能引得夏王對你刮目相待,更能使得二姐對你私慕傾心,我對你真是來好奇了呢!”山玥盯著綠繭忖道,不及多慮背著林琰與風惜雪一道騰空而起,如驚鴻般御風向南而去。
二人身影隱去不久,原地現出一道偉岸的淺黃色身影來,正是緊追而來的應天麓。
應天麓在此佇立了片刻,閉目感受空間中剛剛逸散的靈力,尋找一些蛛絲馬跡,發現與在鈞臺處的逸散靈力渾然相同,由此確信她們定是通過陣法傳送至了此處。
凌厲的目光移向了南方,雖然氣息消失殆盡,但從周圍那微末的氣流波動還是依稀可以探知到她們遠逃的去向。金光一閃,應天麓倏然飛身而起,如一道黃色閃電劃過天際,身影登時消逝不見,一路向著南方疾追去。
斜陽映照的天空中劃過一白一黃兩道軌跡,猶如無意失落的兩顆流星茫然飛過,激蕩的氣流偶爾會驚得歸林倦鳥一陣彷徨。在風惜雪、山玥二人之后不遠處,又有一道疾飛而來的身影,其速之快比之二女猶要快上不少,追上她們也就不出半刻鐘的時間。
“四妹,他交給你,我來引走后面那人,若是不想以法子拜托,我們幾人都要被其留下。”風惜雪肅然道,罷便欲將所抱的綠繭交與山玥。
山玥遲遲不伸手接過綠繭,嬌俏的臉上面色難看至極,想到已然失去了主人和三姐,此時若是再留下大姐,也定然是兇多吉少,當下否決道:“不可,我不能再失去大姐你了,我們一起就不信還對付不了此人!
風惜雪面現怒色,呵斥道:“四妹,你帶著他先走,若是再固執下去,別怪我不認你這個妹妹。”語氣是不出的決絕,由不得山玥去反駁。
見山玥仍是一副躊躇之色,風惜雪緩了語氣又道:“放心,你大姐我自有逃生秘法,你先帶著林琰和他離開!
山玥對于風惜雪的事是了解一二的,壓下心中的過激想法和不理智的行為,伸手接過綠繭沉聲道:“大姐,你當心,我在云夢澤等你,記得,一定要回來……”
“好了,你怎也變得如此啰嗦了,速走!”風惜雪出聲打斷山玥那好似不完的話語,御使周身的真元卷起一陣疾風帶著山玥向南遠飛而去。
不消片刻,應天麓追將而來,看到前方不遠處一道雪白的身影向東方疾飛而去,心中雖是存有疑惑,但還是追了過去,只待將她拿下在逼問個清楚。
風惜雪少了攜帶孤星的阻力速度上快了不少,加之在御風之術上具有獨特的天賦,能夠靈巧感知運用空氣的微末流動,借以來減少阻力加快自己的行進速度。
應天麓追逐了片刻卻是始終難以追上,距離上偶爾會有那么短暫的拉近,但又在此后的剎那被風惜雪拉開,心中不由得對于眼前白衣女子的御風之術露出些許的欣賞之色,旋即又在心中慨然嘆道:“可惜了這一身天賦,卻是為何偏要不行正道!眹@罷,真元凝聚與雙腳之處,陡然一個加速又是接近了與風惜雪的距離。
如此較耗二人的真元,風惜雪遠不及應天麓,是故到了黃昏夕陽西落,風惜雪已是面現疲態,飛行之速漸有落敗之勢,而反觀應天麓的飛速卻是絲毫未減。
“不行,如此下去定然會耗盡真元被其追上,要如何才能夠擺脫這難纏的應天麓呢?”風惜雪忖道,自負風行術冠絕天下的她,面對這等高手時想要甩脫也是一時間殊無對策。
夕陽西下,最后一縷余暉也隱入了深山。風惜雪那冰冷清麗的容顏上沁出一層細密的汗珠,呼吸也微微有些急促,飛行的速度稍稍降了下來,一向冷靜處事的她此時也隱現慌亂焦灼之色。
此時此刻,望著前方夜幕降臨的天空,還有那疾如閃電般的飄忽白影,應天麓的面色也是掛上了冰霜凝重之色。
自從在鈞臺處丟失孤星的氣息后,這一路追尋而來,也未曾發現他的半點兒氣息。也曾懷疑過是她們以某種法寶封印了孤星,但是想要完束縛住某個人的氣息,法寶靈力也定當是相當強大,可是神識探測了個遍,又加之追逐了如此之久,依舊未在這白衣女子的身上發現有任何強**寶的靈力波動。
“難道那子不在眼前之人手中?此前所感到的靈力氣息絕不止一人,難道在另外一人手中?若是如此的話,那人也當是逃遠了,再回頭去追已然不及。”應天麓惑然忖道,心中不由得起疑,暗責自己疏忽大意了某些東西。
“算了,擒下眼前之人,再施以搜魂術,也定當知曉那些人的藏身之處,到時候,無論是大荒,還是荒外,任你藏身九霄云外也都逃不出王朝軍的搜捕!睉炻茨坏,已經放棄了這無休止的追逐游戲,當務之急就是擒下這些禍首回去與大王交差,也算是有個法。
暗沉的夜幕中,耀目的黃光閃爍在應天麓的周身,猶如幕空中閃耀的璀璨星辰。
真元如潮般匯聚在一起,一條真氣黃龍頃刻間便凝聚而出,但考慮到要生擒活捉此女,應天麓并未下過重的手,故而真氣黃龍的威力斂而不放,并不會對風惜雪造成過重的傷害。
專注御風飛行的風惜雪倏然感受到背后有一股強烈的真元波動,且混雜著輕微的龍嘯聲傳入耳畔,登時便知是應天麓放棄了繼續追逐的念頭,想必是耐不住性子改而動手,要強力拿下自己。
面對突襲而來的真氣黃龍,風惜雪不驚不慌,反而現出竊喜的神色,暗暗道:“就怕你這老不死的這般無休止的追將下去,此時此刻也是只能借助你之手方能擺脫你了!
真氣黃龍奔襲而至,風惜雪卻是陡然放慢了速度,好似是要故意觸之鋒芒,這一反常的舉動使得應天麓大為疑惑,心中頓生不好的預感來。
夏蟬嘶嘶,枝影橫斜,寂靜夏夜深林幽然深邃。靜止的幕空由于真氣黃龍的帶動,氣流也隨之向著風惜雪的方向急速流動,這股真元靈力對于精擅御風術的風惜雪來講無異于雪中送炭。
真氣黃龍在每每接近風惜雪的時候,風惜雪都會悠然地加速避開,如此往復了多次,真氣黃龍的威力漸消,風惜雪虧耗的真元也在點滴恢復,這一切做的很是隱晦,使得應天麓雖有疑惑,但也不會立刻猜出她的企圖。
應天麓只當是自己過于留手,繼而又是威力更甚的真氣黃龍襲向風惜雪。風惜雪重覆前轍,將滲入到空氣中的靈力真元悄然轉化為自己的動力積蓄著,只待時機一到,便可將積蓄的力量迸發出來,便可加速甩脫應天麓。
數度攻擊都未能沾到風惜雪絲毫,有時雖是看著驚險,但應天麓也是明曉能被她如此悠然地避開,這樣的行為怕是她故意為之。
如此,還是低估了她的實力,無奈之下應天麓已是放下顧忌放手而為,雄渾的真元極速壓縮,形成一恐怖的真元光球,但瞧那散出的陣陣靈力波動,就仿佛是狂風起嘯,使得周圍的林木紛紛折腰以避,可得其威力恐怖幾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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