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底猛然襲來的巨力使得孤星心中一驚,一股強烈的不安涌上心頭,腦中思緒飛轉(zhuǎn),思索著每一種可行的應(yīng)對之策。
情勢緊迫之下,無數(shù)個念頭在孤星的腦海中掠過,可還是找不出一個切實可行的良策。
就在孤星苦思無果之時,身體倏地一沉,再也維持不住懸浮著的身體,整個人猶如天空中被獵人射下的鳥兒,極速地向下墜去。
孤星緊緊拉著許蕊,在那同一時刻,二人如流星般向著隕落之地墜下,永遠逃不出那既定的軌跡。
眼瞧著下方的封印來近,所做的一切努力將要化為泡影,孤星緊咬著的牙關(guān)咯咯作響,他的心中充滿了不甘,充滿了憤恨,何以會在希望的終點落?
腳下的金黃光幕猶自蕩漾著細微的波紋,那是剛剛沖擊封印時,魔皇以自己族人的意念所為。
細微的波紋自封印的中心擴散至四周,孤星看向腳下極速接近的封印,這一幕映入眼中,倏地,孤星的眼中閃過一絲激動的神色,看向許蕊急急道:“姐姐,我們彼此使盡力攻向?qū)Ψ!?br />
“姐姐,沒時間了!”孤星見許蕊的眼中盡是猶豫,陡然松開許蕊的皓腕開口催促道。
許蕊看向孤星,瞧他自信而焦急的神色,心中驀地一狠,咬牙向孤星力攻去。
與此同時,孤星也使出十二分的力道攻向許蕊,兩人四掌相交,一股強力的沖擊自接觸的手掌間擴散開來。
在那強力的沖擊之下,孤星、許蕊相向飛出,兩道身影似是天際的彗星從封印上空劃落出去。
過了好一會兒,聞聽兩聲重擊,孤星、許蕊堪堪落地,緊接著,兩人蒼白的面色驀地漲紅,一口濃濃的鮮血噴將出來,遠遠地飛濺出去,許久才落灑在地上。
“姐姐,你……你沒事吧?”孤星望著遠在鎮(zhèn)魔洞窟對面的許蕊,眼中甚是焦慮。
許蕊胸中的一口膿血噴出,面色好上許多,可是,剛剛二人間的力強攻,那股力道猶自在體內(nèi)亂沖,仿佛秋風般撕扯著樹上的枯葉。
“你……我……”許蕊張了張口,聲音低得自己都聽不真切。
孤星瞧她口型,心中登時明白她要對自己什么,為了使姐姐放心,御使真元壓下身體中沖撞的氣流,提高聲音應(yīng)道:“姐姐,我沒事,你這一掌軟綿綿的,打在身上不痛不癢,倒是你……”
俏皮的話語到一半,孤星的嘴驀然僵住,只見兩道白衣身影悄然出現(xiàn)在許蕊的身后。
在孤星頓住聲音之時,許蕊感覺到了身后的來人,咬了咬牙驀然轉(zhuǎn)過頭,冷冷地盯著眼前之人,不知哪來的一股力量,狠狠道:“你們?yōu)楹芜@么狠心?”
谷雨眼中閃過一絲痛楚、無奈、懊悔,凝視著許蕊的臉龐沉聲道:“蕊兒,這一切都是我做的,你要恨就恨我吧!”
言罷,谷雨的手掌亮起青碧色的熒光,熒光漸漸擴散,僅是眨眼的功夫就將許蕊身罩住。
許蕊身體想要掙扎,可是,剛剛的那句問話已經(jīng)耗盡了她的最后力氣,如今,想要扭轉(zhuǎn)下身體的任何部位都絕難做到,只能以憤恨地目光盯著谷雨,以及她身旁的隱界大長老。
隱界大長老不發(fā)一言,她的目光只是在剛現(xiàn)身時看了下許蕊,此后,她便一直盯著孤星,那深邃的目光仿佛看透了孤星的身體每一處。
孤星瞧谷雨的所為,知曉她在為姐姐療傷,高高懸著的一顆心這才有了著落,視線移到隱界大長老那里,與她的目光對撞,心中不知為何,竟是生出慌亂之感。
二人長久的對視之后,隱界大長老斂起目光,移動步伐從鎮(zhèn)魔洞窟的外沿繞過半圈,來到孤星的跟前上下打量著,仿佛是在確認些什么。
孤星被這隱界大長老緊緊盯著,仿佛是案板上任人刀俎的魚肉,除了無聲的反抗外,什么都做不得。
突然,一道碧色光團打入孤星的身體,孤星想要反抗,無奈渾身癱軟提不起力。碧色光團入體之后,孤星登時覺得身體如被萬千把刀切割,一種種撕心般的痛遍布身體的每一處。
此時此刻,孤星通紅的眼中已經(jīng)有些霧氣迷蒙,看向隱界大長老的視線已經(jīng)是模模糊糊的,但他始終保持著清醒,咬著舌頭為自己獲得一份理智。
“你沒有被心魔附體,終算是好的!”隱界大長老突然開口道,撇下這莫名的一句話,轉(zhuǎn)過身向遠處一步步走去。
孤星沒有心思理會她這句話的含義,只當是風聲呼嘯過耳,望著隱界大長老步步遠去的落寞背影,有種不出的感覺涌上心頭。
一步步地遠去,就在隱界大長老的身影消失之時,孤星身體中的疼痛之感立時消失,繼而,一股暖洋洋的感覺遍布身,仿佛沐浴在溫泉中,絲絲暖意透過皮膚深入內(nèi)里,又從內(nèi)里透過皮膚溫潤周身。
往來復(fù)始,身體中的癱軟無力感在漸漸地緩解消逝,孤星心中來迷惑,隱界大長老那一舉動看似在折磨自己,或者在試探自己,可在此刻,才真正顯現(xiàn)出她是要救護自己。
孤星不知她為何如此做,既然想不通索性也就不再去想。身體在那團碧光的治療下恢復(fù)了七七八八,已然可以站起身子。
許蕊的傷勢較孤星更為嚴重,因為在對擊的一刻,許蕊沒有分心顧自己,她的心更多的放在了孤星身上,她身為女兒家,顧慮頗多,比之孤星來更容易分神。
谷雨為許蕊療治之時也是更為耗時耗力,不肖片刻的功夫,就見谷雨的額頭上沁出一層細密的汗珠,與此同時,許蕊的臉色也紅潤了不少,黯淡的眼神此刻也恢復(fù)了幾分光彩。
“你……我不需要你的救治!”許蕊驀地掙脫開來,身體離開了那團包裹著的青碧熒光。
谷雨眼中愛憐之色更濃,分神使出一道禁制將許蕊牢牢地固在原地,繼續(xù)御使真元為她療傷。
“放開我!”許蕊動彈不得,被禁制束縛著怎么也解脫不得。
孤星遠遠地瞧著,沉默著不發(fā)一語。谷雨的所作所為只會對許蕊有益,孤星即便是跟自己過不去,也不會做出制止的舉動。
許蕊一直掙扎著,咆哮著,谷雨不時地快慰著,自始至終都在盡心療治著許蕊身體中的每一處傷痛,可是心中的創(chuàng)傷無論如何都再難以療治。
“蕊兒,你的傷已經(jīng)沒有大礙了,你是去是留我不會阻攔,但希望你依舊保持著自己的心,不要憤恨百草谷,更不要憤恨這個世界……”谷雨收斂起青碧熒光,怔怔地盯著許蕊意味深長道。
不一會兒,谷雨的身影漸漸變淡,似是要離開此處,可她依舊在與許蕊不停地嘮叨著,就好像她的師父那樣。
“蕊兒,我希望你的醫(yī)仙之名一直在大荒的各個角落傳頌!”谷雨身影消失的那一刻,她的這句話猶為清晰地回旋在許蕊的耳邊。
許蕊怔怔地杵在那里,眼神中閃過一絲柔和,掠過一絲迷茫,繼而又化為了不出的陌生,不知此刻的她在想些什么。
在谷雨消失之后,孤星悄然地來到許蕊身旁,靜靜地看著她沒有打斷她的思維,過了好一會兒,許蕊才回過神,驀然發(fā)覺孤星已經(jīng)立在了她的身側(cè)。
“星……你……你傷勢呢?”許蕊顫聲道,瞧向孤星的眼神有些慌亂,好似在隱藏些什么。
孤星瞧她滿目憂郁,有心想要開解,為了不使她再沉浸在過往的傷痛中,淡然一笑道:“姐姐你的那一掌是沒使力吧,你看我現(xiàn)在安然無恙,好得很呢!”
果然,許蕊見孤星面現(xiàn)笑容,之前的傷痛憂郁一掃而空,嘴角也露出一抹淺笑,道;“那你,要不要姐姐再送你一掌?”
孤星嘿然不語,過了片刻,目露莊重,沉聲道:“姐姐,此后,你有什么打算?還要留在百草谷么?”
許蕊輕輕搖了搖頭,撩了一下耳邊的發(fā)絲,斂起嘴角的笑容,神色肅然道:“我打算前往北冥魔族,去寒域?qū)ふ冶孳饺!?br />
“可是,姐姐,你要如何才能去往北冥呢?據(jù)那里有著這天地間最強的結(jié)界……”孤星凝視著許蕊的眼睛,目中盡是擔心焦慮。
不待孤星把話講完,許蕊倏地伸手捂住了孤星的嘴。那冰涼滑膩的手掌緊貼在孤星的雙唇上、鼻孔下,絲絲幽香潛入鼻息,孤星腦海中登時覺得空濛一片,是一大堆的話卻被驅(qū)逐得無影無蹤。
“星,我知道你不放心,可是,去往北冥找尋那冰焰芙蓉是我現(xiàn)下唯一能做的事,以后,若草就要你多多費心照顧啦!”許蕊怔怔地盯著孤星柔聲道,她心中也想陪著孤星,可是她知道,無數(shù)次的事實證明呆在孤星的身邊只會拖累他,她不想孤星再為了自己涉險,她欠下孤星的已經(jīng)夠多了,這輩子都無法再償還。
孤星不懂許蕊的心思,聽她得很是悲傷,心中也莫名生出一股悲傷,想到娘親困于離火宮,想到林姐姐去向不明……
“子,這還沒到分別呢,你們就在這情意綿綿,絮絮叨叨,著實讓吾看不下去!”孤星的左掌心驀地開口道。
孤星被這一聲驚了一跳,許蕊被這話得臉上是紅白相間,耳根盡赤。
“你,這是百草谷隱界,你……”孤星口結(jié)得捋不直舌頭,不想這魔皇竟是如此妄為,剛剛沖出鎮(zhèn)魔封印就敢拋頭露面,這可還是在百草谷隱界呢!
“不必驚慌!吾潛藏在迷榖花中,沖出封印的那一刻,不想,鎮(zhèn)魔封印還是將吾的魔靈削逝去了,吾現(xiàn)在只余最后的魔靈之識,任何人都發(fā)覺不到吾的氣息!蹦Щ室姽滦窃捝袂樽允侵浪趽氖裁矗鞂⒕売筛嬷滦。
“這,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在沖擊封印之前就已經(jīng)遁入迷榖花了么?”孤星眼中又是疑惑,又是驚訝,不明白那短短你的一瞬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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