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為何還要回來!惫滦锹曇魤旱脴O低,先是打破這沉寂許久的氣氛。
聞言,紫晶依然不語,直直盯著孤星的眼睛,似乎是極其喜歡這雙燦若寒星的眼眸,過了好一會兒,才嬌媚笑道:“呆星星,你這人太過木訥,你謊的時候呀,你的眼睛卻又不爭氣地出賣了你!
瞧著紫晶這幅嬉笑的樣子,孤星面容平靜,心中也是毫無波瀾,對此,他并不意外,自己確是不太會謊,想要瞞過紫晶這樣的聰慧機靈之人,難度可是不。
“呆星星,想什么呢?”紫晶瞧孤星面容沉靜,仿佛是在思索什么。
孤星怔了一下,心中埋藏的疑惑還是沒有問出,抬眸凝視著紫晶的嬌顏肅然道:“紫晶,你我如今俱是九州令通緝之人,處境可是……”
“正是如此,我才要跟著你!”紫晶驀地插口道,倏然打斷孤星的話,接著道:“你我二人境遇如此相似,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何不相依為命共渡難關呢?”
孤星嘴唇輕微地蠕動了兩下,到嘴邊的話又給咽了回去,他知曉,自己無論怎么,都不過眼前這個機靈狡獪的妖女,而且,她的行事作風沒有人能捉摸得透,更沒有人能夠改變她要做某事的決心。
“既如此,我們一起吧!”孤星壓低了聲音道,輕微的聲音隱隱被河畔的風聲、浪聲淹沒,可即便如此,還是給紫晶聽得真切。
“早嘛!何必遮遮掩掩的像個女人!弊暇Ц窀裥Φ溃宕嗟男β曉陲L浪的伴奏之下,格外得清新悅耳。
這一刻,孤星仿佛是被紫晶的笑聲所迷,抑或是被她的笑顏所惑,癡癡地盯著紫晶既不答話,也不動彈。
紫晶瞧孤星迷戀的模樣,既不躲閃,也不害羞,更沒有去打擾孤星的這幅興致,過了許久,紫晶見孤星依然沒有回神,便悄然拿出御靈笛,在孤星的腦門上狠狠地敲了一下。
“唏……”孤星吃痛,深吸一口氣,恍然回過神來,才知自己的失態之處,立時將目光移到河面之上,不敢再瞧身旁的紫晶。
“走啦!”紫晶嬌聲道,聲音慵懶動聽,若月下杜鵑的啼鳴。
孤星微一點頭,二人彼此交換了個眼神,同時躍起直上河面,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如履平地,一路隨風,披著月色,踏著月光,向著黃河南岸飄渺而去……
南荒,大荒九州之外的荒蠻之地,這里終年濕熱,林澤遍布,植被高大而茂盛,極少有人踏足,是動植物的最佳繁衍地,因而在這樣的環境之下,也是各種毒蟲蛇獸的滋生之地。
月已西傍,寒星稀疏,南荒密林深處,一位黑衣女子慵懶地坐在橙黃色的沼澤邊,她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垂散在肩上,一雙深邃如夜的眸子凝視著橙黃色的沼澤面,一雙修長雪白的素手不時地捋著垂落在胸口的秀發,似乎是在對著沼澤水面做梳妝打扮。
在黑衣女子的身旁,一條烏黑巨大的虺蛇盤縮于地,清冽的黑眸緊盯著沼澤面,不時地吐著殷紅的信子,發出滋滋、滋滋的聲響,在這幽暗荒蠻的環境下,聽來讓人不寒而栗。
倏地,黑衣女子的鳳眸與其身旁虺蛇的丹眸同時一亮,面現激動的神色,似乎是在橙黃色的沼澤中發現了什么。
一人,一蛇,緊張地盯著沼澤表面,身軀繃得緊緊,眼睛眨也不眨,呼吸也在這一刻止住,似乎是想通過那橙黃色的渾濁之水去探尋里面的東西,生怕弄出些微的響動會驚跑沼澤之下的東西。
過了一會兒,只聽得沼澤內響起咕咕的水泡聲,聲音極其細微,仿佛是有人在深深地沼澤之下呼吸。
黑衣女子聽到這細微的氣泡聲,雪白的面容上又籠上了一層霜白,整個臉容瞧來不沾一絲血色,透著徹骨的冰寒。
“難道這下面有人?”黑衣女子暗自沉吟道,冷厲的眸色中閃過一抹詫異,那修長的黑亮指甲驀然劃過柔順的秀發,仿佛一把利刃從細膩光滑的絲帛中劃過。
“滋滋……”黑衣女子身旁的虺蛇倏然叫了起來,聲音接連不斷,而且還帶著一絲狂躁。
黑衣女子面色一沉,閃爍著烏光的眸子盯著橙黃色的沼澤水,呼吸在這時又變得急促起來。
“咕咕……”聲音來響,十丈方圓的沼澤水驀地沸騰起來,接連不斷的黃色水泡噴涌而出,瞧來既是壯觀,又是駭人。
見此怪異驚駭之景,黑衣女子和巨大的虺蛇俱是向后移了半丈,目光未有旁落,依然是停駐在眼前的橙黃色沼澤,神情專注而又肅穆。
橙黃色的沼澤水沸騰了許久,只見無數的火蓮自水底中悠悠浮出,沒多久的功夫,便已布滿了整個水面,密密麻麻鋪了一層,仿佛是在水面上燃起了熊熊之火。
黑衣女子和虺蛇目瞪口呆地盯著眼前的一切,此刻的沼澤,美艷中多出幾分詭異,壯闊中透著幾分危險。
“呼啦!”一聲清脆的水響,一道青色的長影自火蓮籠罩的沼澤水底飛出,悠悠飄旋在沼澤上空,懵懵懂懂地盯著四周。
青影不大,也就三寸長短,不過在黑衣女子的眼中,卻是被放大了數倍,立時將這長青影瞧得真真切切。
從沼澤水底躍出的長影是一條長者翅膀的青蛇,尤其是那對的雙翼,仿若是一對青凝玉璧雕琢而成,瞧來通透可人,惹人憐愛。
黑衣女子身旁的虺蛇看到這躍出的青影,立時騰身躍起想要飛到沼澤中,卻被黑衣女子及時發現,立時袖子一揮,將虺蛇拉回禁錮在原地。
“你不要命了?這是黃泉澤,若是落下去,便是只有死路一條!焙谝屡拥哪抗饴湓谇嘤吧砩,冷厲的話語卻是與身旁被禁錮的虺蛇。
虺蛇立時變得安靜許多,似乎也聽懂了黑衣女子的教誨,不過它那一雙熾熱的眼睛還是落在沼澤上空,緊緊凝視著那條飛旋的青蛇。
“青翼蝠蛇!還是幼年的,怎么會從黃泉澤水底飛出呢?”黑衣女子盯著那飄旋的青影喃喃道,似乎在思索些什么。
“唧唧……”青翼蝠蛇環視了一下四周,懵懂的眼神落在黑衣女子身上唧唧叫道,聽聲音仿佛是異常地著急。
黑衣女子隔空一抓,一陣輕風從沼澤上空忽起,登時將青翼蝠蛇吹了過來,落在黑衣女子霜白的掌心之中。
“你是要我救救,救救你的主人?”黑衣女子盯著掌心的青翼蝠蛇輕聲問道。
青翼蝠蛇的通紅眼眸盯著黑衣女子,又是“唧唧……”叫個不停,仿佛是在回應。
黑衣女子似乎聽得懂蛇語,聽了青翼蝠蛇的求救之后,又把目光轉向了被火蓮覆蓋的沼澤,略帶一絲無奈道:“你可知曉,這黃泉澤可是只有死人能進得?”
這話似乎是與青翼蝠蛇聽,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話音落下不久,只聽她又道:“我也是再生在這黃泉澤中,也許,這黃泉澤并不能奈我何,但是,同樣的奇跡會在發生在你主人身上么?”
沉吟了片刻,黑衣女子又道:“也許會有奇跡吧!”
話音剛落,黑衣女子將掌心的青翼蝠蛇放在了虺蛇的頭頂之上,微微拍了一下虺蛇的腦袋,騰身而起躍至黃泉澤的水面之上。
黑衣女子飄旋在黃泉澤的水面之上,面色異常地冷冽肅穆,瞧著腳下的一層火蓮花,感受著那蒸騰的氣息,心中微微有些震顫。
“這,這應該是紅蓮業火針的幻化之火!焙谝屡宇澛暤,目光中充滿了詫異驚愕。
“紅蓮業火針乃是我百草谷……”黑衣女子沉吟道,到百草谷,她的神色又驀然變得更為冷冽,似乎是提及到什么傷心惱恨之事。
稍稍調整了一聲心緒,黑衣女子的神識波及到水面之上,想要探究一下水底還有些什么,卻忽地感受到那些無數火蓮的心聲。
“星,若草,師父,星蕊……”一道道無聲的囈語從每一朵火蓮之上散出,雖然無法聽得到,但神識卻是可以感知得到。
黑衣女子滿目肅穆,凝視著水面上的一朵火蓮暗自忖道:“紅蓮業火針幻化的火蓮怎可寄托人的神識,虛幻之物,應無所寄托才對!
為了弄個明白,黑衣女子的神識又將潛入沼澤水內,想要探究一下水底潛藏著什么,在她看來,將神識寄托在這些虛幻火蓮的必是水中之人。
然而,黑衣女子的神識觸及到水面之時,便如水滴匯在沙海之中,什么都再也感知不到,似乎,這黃泉澤能夠吞噬任何人的神識。
“我倒忘了,黃泉澤是禁制任何神識的窺探,真是自討苦吃了!焙谝屡幼猿暗,看向水面上的火蓮帶著無奈和詫異。
“黃泉澤啊黃泉澤,你又是如何允許這些寄托的神識在此呢?難道就不怕這些神識探知到你的秘密么?”黑衣女子由自嘲轉為慨嘆。
黑衣女子的神識繼續探知著這些火蓮,神識中回蕩著的依然是那一連串陌生的名字,心中被一團煙云籠罩,不知在這些火蓮花中,何以會寄托著這幾個名字。
“難道這些人是你前生的執著么?”黑衣女子喃喃道。
忽地,黃泉澤的正中心,一團赤色火焰熊熊燃著,那火光仿佛能刺破夜幕的蒼穹,將夜照的透亮。與此同時,滿布沼澤的火蓮花盛放出耀目的赤光,每一朵火蓮仿佛是感受到了召喚,一朵朵地朝著中心那團火焰匯聚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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