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初升,幾縷金光從朝霞掩映的縫隙中透射而出,斜斜地照在石樓山蒼翠古木上,將木葉上的露珠點(diǎn)得透亮,晨風(fēng)輕輕掠過,閃耀著金光的點(diǎn)點(diǎn)露珠輕搖飄忽,遠(yuǎn)遠(yuǎn)瞧來仿佛是萬千搖曳的火珠。
石樓山群峰中,一座座聳立的石樓相繼滅了燈火,卻在朝陽的火紅光芒中顯得更為通亮。
山峰東北,林林立立的石樓高高聳立,但其中也隱匿著眾多的矮石樓,高低錯落相間好似起伏的浪濤。在這些矮的石樓中,里面的燈火猶未熄滅,卻聽里面?zhèn)鞒鲆坏狼宕嗟慕辛R聲。
“你這死鬼,天都亮了還不起?整天就知道渾渾噩噩地度日,跟著你何時才能熬出頭?”
“吁,聲點(diǎn),被人聽去了得有多丟人?”一道男子的聲音響起。
“你也知道丟人?你我跟著你上山也有近十年了吧,可是呢?你這一天天的都做了些什么?”女子的吼叫聲又起,但這石樓隔音效果極好,聲音極難傳到外面,除非是緊貼著石壁,也才勉強(qiáng)能夠聽到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
在這座矮石樓之后,一個隱蔽的角落上,正有兩人側(cè)耳伏在石樓壁上傾聽,似乎是對石樓中的二人極為感興趣。
此二人正是變幻了容貌的孤星和紫晶,他們其無聲息地來到這最外側(cè)的石樓群中,隨意找了個不起眼的偏僻石樓,打算到里面偷上兩件離火宮弟子的衣服,卻不想里面的人已然醒來。
聽那女人喋喋吵鬧的樣子,里面二人似是一對夫婦。依著孤星、紫晶二人的脾性,不該會對這夫婦間的吵鬧感興趣,但他們此時側(cè)耳凝聽,而且還是十分專注的樣子,竟是有些讓人捉摸不透。
“彤,你這一天天地鬧騰,何時是個頭?”屋中男子聲音變得有些沉重起來,對于這不依不饒的喋喋女子似乎動了怒意。
“永烊,你還嫌我鬧騰,好,好,好,現(xiàn)在我就收拾東西下山去,離你遠(yuǎn)遠(yuǎn)的,讓你耳根子永遠(yuǎn)地清靜,你就老死在這九嶷山上吧!”這個彤的女子咬牙狠狠道,聲音提得更高了些。
言罷,彤起身穿衣在石屋中各處翻騰,一時間,石屋中呯呯哐當(dāng)?shù)穆曇舨粩啵颇菢幼赢?dāng)真是去收拾細(xì)軟準(zhǔn)備下山去。而那叫做永烊的中年男子依然沉坐在石床上,一雙深沉的眼睛隨著彤的身影來回挪動,泛出一絲絲的無奈。
過了片刻,坐在石床上的永烊長長嘆了口氣,沉聲道:“彤,你若是想走那就走吧!”
聞言,背著身還在翻騰石柜的彤倏然住了手,嬌柔的身體一下子僵住,過了好一會兒才會過意來,緩緩轉(zhuǎn)過身來盯著石床上的永烊,滿目的驚疑之色,滿臉的難以置信。
“你,你這次怎么不……不留我?”彤驚慌地凝視著永烊顫聲道。
永烊穿上衣服起身,下床闊步走至彤身旁,深深凝視著她那一雙略帶驚慌的眼睛,溫聲道:“彤,我們夫婦多年,有些事我還是不能對你,但是你能好好地活著,我便很開心。”
“你,永烊,我……”彤顫抖的話未話,忽被永烊拉至身后,寬廣的身體緊緊地護(hù)著彤那瘦弱的身子。
“誰?”永烊眸色瞬間變得極為冰冷,戒意十足地盯著石門。
孤星用力推開石門,與紫晶一道進(jìn)入這并不寬敞的石屋中,而后孤星又轉(zhuǎn)身將沉重的石門關(guān)上,轉(zhuǎn)過身盯著滿是戒備的永烊,還有他身后那顫栗的彤。
永烊冷視著眼前的二人,長長的右臂不自覺地又將彤拉緊了些,似是生怕孤星、紫晶突起發(fā)難對付彤。
“你們是誰?到我這來干什么?”永烊緊緊盯著眼前的孤星二人,但卻未有出手,甚或是出聲求助。
不待孤星應(yīng)話,永烊身后的彤似乎是鼓足了勇氣,探出頭來盯著孤星和紫晶,顫聲道:“你們……你們是誰?再,再不走,我就叫……叫人了!”
聞言,紫晶閃亮的眼睛盯著彤,格格笑道;“這位妹妹,你叫啊,這石屋隔音效果這么好,而且還被你的情郎布了結(jié)界,你就算是喊破了喉嚨都沒人會聽到的。”
被紫晶破,護(hù)著彤的永烊也未現(xiàn)出絲毫的驚惶,眼神冷冷地盯著孤星、紫晶,神色未有絲毫的變化,肅然道:“二位,你們不是離火宮門人,到我這里來所為何事?”
“哦,你也不似普通的離火宮弟子,更不該住在這最外圍的矮石樓中,你又是誰?”孤星沉聲反問道,目光炯炯地凝視著永烊,似乎能看透他身上的迷霧。
永烊目中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驚惶,但還是被孤星和紫晶捕捉到了,心中的猜測也印證了**不離十。
“你來到離火宮到底為了什么?”孤星盯著永烊繼續(xù)問道。
永烊沉默不答,看向孤星的神色多了幾分不太明顯的驚惶,雖不被人輕易察覺,但對孤星、紫晶來并不難被感知。
“你們來到離火宮又是為了什么?”永烊冷聲問道。
孤星向永烊走近兩步,目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華,與永烊的冰冷目光交觸,沉聲道:“不知怎的,我對你很有好感,也不愿瞞你,我來離火宮是為了救我娘!”
聞言,永烊看向孤星的目光轉(zhuǎn)和了不少,不再是剛剛那般冷冽,轉(zhuǎn)過身看著身后的彤柔聲道:“彤,不必害怕,這二人沒有惡意。”
“哦?你就這么肯定我們沒有惡意?心我下一刻就會讓你的娘子魂歸西天。”紫晶盯著永烊的寬廣脊背嘿然笑道。
永烊輕撫著彤的脊背聲安慰兩句,見她神色好了許多,也不再如剛剛那般驚恐,這才轉(zhuǎn)回身來盯著紫晶沉聲道:“你不會的!”的極是肯定自信。
紫晶怔了一下,繼而又露出盈盈笑意,沒再繼續(xù)捉弄眼前這對恩愛的人,眼波流轉(zhuǎn)看向孤星,問道:“你有什么疑問就快些問吧,待會兒我們還得去弄寶貝呢!可沒這么多的功夫耗在這兒!”
孤星淡淡看了紫晶一眼未有理會她,目光又轉(zhuǎn)回在永烊身上,瞧著他一副凜然之態(tài),肅然道:“我在你的身上感受到一股很熟悉的氣息。”
“哦?但我并未見過你!”永烊沉聲道,并未現(xiàn)出絲毫的好奇之態(tài)。
孤星神態(tài)依舊,繼續(xù)道:“我的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身上的氣息與我娘很是相似。”
“但是我也未曾見過你娘!”永烊再次回應(yīng)孤星。
孤星頓了一下,沉吟了剎那,肅然道:“我自就有非常敏銳的靈覺,能敏弱捕捉感受到熟悉之人的氣息,而你身上的某種氣息,確實與我娘親身上的氣息非常相似。”
永烊明亮的眸子中閃過一抹激動的神色,但很快就又被他隱藏,過了片刻,他似乎是下定了某種決心,看向孤星的神色中帶著一種決然。
“我不知道你是誰?你既然能看出我的一些事情,想來也是與我們厭火國有著很深的淵源。”永烊凝視著孤星肅然道。
“什么?你是南荒厭火國的人?”紫晶驀然轉(zhuǎn)首看向永烊訝然道,俏麗的面容上帶著一些驚愕之色。
永烊的目光轉(zhuǎn)向紫晶,問道:“姑娘你知道我們厭火國?”
紫晶嘿然笑道:“當(dāng)然知道了,厭火國可是好玩的緊,百多年前我還到那里玩過,只是……”
紫晶話鋒一轉(zhuǎn),聲音變得沉郁了些,道;“只是,現(xiàn)在的厭火國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了,厭火國的國人似乎也在那場災(zāi)難中不復(fù)存在了。”
“不!”永烊倏地斷然道,聲音鏗鏘堅決。
“厭火國是不在了,但只要有厭火國的人在,哪怕只是一個人,厭火國就會繼續(xù)存在。”永烊正視著紫晶肅然道。
孤星不知厭火國是怎么回事,也不知厭火國是如何滅國的,但聽得永烊對厭火國如此態(tài)勢,心中登時也明曉了七七八八。
“你是厭火國的人?”孤星沉聲問道,雖然已經(jīng)知曉,但還是想聽他親口答復(fù)。
永烊沉沉點(diǎn)頭,右手拇指抵著自己的心口,道:“我是南荒厭火國的國民,永遠(yuǎn)都是,即便是國破家亡了,但厭火國還是在我心中存在,永永遠(yuǎn)遠(yuǎn)地存在。”
在得到永烊的肯定答復(fù)后,孤星心中的疑云也立時撥開了些,暗自沉吟道;“這人身上有種獨(dú)特的氣息與娘親幾乎一模一樣,難道娘親也是南荒厭火國的人?”
此時此刻,孤星心中幾乎有九分篤定,而此刻,在得知眼前此人的身份之后,心中對他的好感陡然增加了不少。
“這位大哥,你能否借我們兩套衣服。”孤星問道,想要趕快混進(jìn)離火宮的內(nèi)部地區(qū),關(guān)于厭火國的事,自己心中是極想再向永烊問清楚些,但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不能在此過于耽擱。
聞言,永烊看了看孤星,又看了看紫晶,轉(zhuǎn)身對還在愣神的彤溫聲道:“彤,去將你我的弟子服各拿上一套過來。”
怔怔失神的彤過了好一會兒才會過意來,看了看孤星,又轉(zhuǎn)眸看了看紫晶,覺得他二人的身高也相差不多,緩步走至石柜前,那里被她剛剛翻得極是雜亂,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出兩套像樣的弟子服來。
“給!”彤拿著手中的兩套弟子服交到永烊手中,永烊柔和的目光看了看彤,又轉(zhuǎn)向孤星將手中的衣服遞了過去:“你們到樓上的間換衣服吧!”
孤星向紫晶遞了一個眼神,目中之意是讓她先拿衣服去換,卻不想她倏地伸出手拉著孤星的手臂,笑吟吟道;“走啊,你還怕羞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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