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聲鼎沸,喧囂嚷嚷,在這有限的空間之中似乎所有的聲音都能被淹沒,想要找尋那笑聲來源殊為不易。
孤星眉峰一皺,目光搜尋了一周終是鎖定在西南處的一名中年男子身上。這名男子所穿離火宮服飾較其他尋常離火宮弟子大為不同,赤紅色的衣服瞧來很是鮮艷,其上繡著飛舞的火龍,栩栩如生仿佛隨時都可躍然而出,華貴程度在這翰煜樓之中極為顯眼。
赤紅華服男子似乎感受到了孤星的目光,他只是斜睨了一眼孤星,絲毫未有在意,滿臉淫笑地盯著孤星身旁的紫晶,貪婪淫穢的目光好像已將紫晶視為他的囊中之物。
被人如此*裸地盯著,紫晶頓時覺得一陣作嘔,細長的兩葉柳眉緊緊蹙在一起,只是冷冷地瞥了那人一眼便看向別處,目光四處游弋尋找著用來交易的奇珍異寶,對于此人投來的淫邪目光和笑聲都視而不見。
那人見紫晶渾然沒有在意他,心癢難耐地搓了搓手心,臉上的笑意更甚,向著紫晶這邊大踏步走來。華服中年男子剛剛邁開一步,在其身后的四位離火宮弟子緊跟而上,四人俱是修為不凡,比之翰煜樓之外的那些守衛還要高上幾等。想來也是華服男子的侍從或是護衛一類的。
孤星雙眸微冷,雙手不由自主地緊握成拳,身體由于情緒的牽動而緊繃著,直直盯著華服男子一步步走來,寒厲晶亮的目光仿佛是凝固了的冰雪,卻還是未能凝固他那逼近的腳步。
此時此刻,孤星的心潮起伏難平,在看到中年華服男子的第一眼時,他就有一種不知所來的直覺,是滿心的厭憎,亦是滿心的憤恨,如烈火般在心中狂卷。
這短短的一段距離,在孤星的心中卻是走上了許久。那中年華服男子的淫穢目光從始至終都在盯著紫晶,似乎永遠也看不夠,直至來到紫晶的身前,*裸的目光還是未肯收斂。
被中年華服男子如此近距離地盯著,紫晶也毫不避諱,一雙丹青妙目微微瞇起,嬌俏冰寒的臉上毫不掩飾,滿滿的厭惡從目光中傾斜而出。
“炎晟師兄,你,你怎么會在這兒?”紫晶身旁的賓鄭延盯著華服中年男子驚異道。
然而華服中年男子的目光還是直直盯著紫晶,根未有聽到身旁的賓鄭延些什么,直到賓鄭延提高了嗓音又喊上兩聲這才喚醒華服男子。
“誰?”華服中年男子猛然一驚,側首看去,看到是賓鄭延,登時如看到多年未見的老友般嘿嘿笑道:“原來是鄭延師弟啊,許久不見了,你這段時間讓師兄我想得好苦啊!”
賓鄭延滿臉堆笑,瞧來有些勉強,對華服男子使了個眼色,伸手拉住華服男子行至遠處的一角,在他耳旁低語道:“炎晟師兄,不是我要一直躲著你,你也知道,你的要求太過苛刻了,師弟我也為難啊!”
華服男子側目又瞧了紫晶一眼,拍了拍賓鄭延略顯瘦削的肩膀,嘿然笑道:“這次你帶來的娘們很是不錯,我就原諒你了。”言罷,轉身就欲走開卻又被賓鄭延拉住。
“嗯?”華服中年男子回首看向賓鄭延,目光霎時間變得冷厲起來。
面對華服中年男子的凌厲眼神,賓鄭延未有現出絲毫的懼色,這讓華服中年男子微微有些錯愕,似乎與他平素所認識的賓鄭延有些不同。
“炎晟師兄,萬萬使不得啊!”賓鄭延使勁地搖頭道,也絲毫不顧及周圍之人,因為除了紫晶和孤星外,沒有人會在意或是敢于竊聽這邊的談話,大概是攝于這中年華服男子的淫威吧!
“怎么個使不得?”華服男子炎晟臉色一沉問道。
賓鄭延左右看了一下,又向孤星和紫晶那邊瞧了瞧,身子微微傾前欲要趴在炎晟的耳旁,卻被炎晟一手推開,冷冷道:“快,這里沒有人敢聽取我們談話。”
賓鄭延略略猶豫了一下,聲道:“炎晟師兄,十八年前你被叛逃出宮的女弟子所傷……”到此處,賓鄭延立時頓住,只因他看到了一張極度扭曲的猙獰面孔。
“炙心!炙心!我定要讓你求死不得,求生不能!”炎晟咬緊牙狠狠道,雙目凸起憋得通紅,雙拳亦是握得隨著牙齒那般咯咯直響。
孤星遙遙在側,因為種種原因不便竊聽賓鄭延和炎晟間的談話,只是瞧著他們神色不斷變化,似乎在進行著某種骯臟的交易。
“紫晶,要當心此人。”孤星看向紫晶微聲道,聲音極,但在喧嘩的樓宇中還是很清晰地傳入紫晶的眼中,因為她只要看一下孤星的眼神,便知道孤星開口些什么。
“嗯!”紫晶微一點頭,清絕的眼神中并未現出絲毫的緊張,身體湊在孤星身前,趴在孤星的耳畔低語道:“不必擔心我,我擔心的是你不懂得克制,要知道在此地縱使你再厲害,想要僅憑我們二人安然地離開也是絕難之事。”
孤星深知紫晶的話并非夸張,自己也是竭力克制著不平的心緒,雖然做不到平心靜氣,但也不會做出什么不顧后果的事。
賓鄭延瞧炎晟的臉色稍稍好了些,輕聲道:“師兄,今次隨我前來的女子體質特異,她并非是陰性體質,而是如那個炙心一般,是火屬陽性體質。”
炎晟目中又掠過一絲憤恨之色,咬牙切齒道:“都是炙心這個該死的,使用那個惡毒的血咒術法,逼得我與火屬性體質的女子決不可交姌,這些年來,宮中女弟子我都未敢輕易碰觸,今次遇上了格外嬌媚的,沒想到還是火屬性體質……”
賓鄭延瞧炎晟又嘆又恨,心中暗自一松,自己的目的終是達到了,不然可不會這么容易收場。
“炎晟師兄,我……”賓鄭延看向紫晶和孤星輕聲道。
炎晟知曉賓鄭延是什么意思,心中又氣又恨,暗暗罵了一句:“這么嬌艷的女子真是便宜這個賓鄭延了,可恨我……”
炎晟倏然想到了什么,眼睛盯著賓鄭延問道:“鄭延師弟,許久前我送與你的仙神難拒可還留著?”
聞聽炎晟之語,賓鄭延倏然一怔,暗道:“這個被主人收了去,怎會在我的手上?”當下便道:“炎晟師兄,這個,這個我早用過了?”
聽到賓鄭延如此,炎晟登時一陣懊惱,有些沮喪道:“那算了,我想以你之性也不會長久收藏。”
賓鄭延心中嘲諷道:“嘿,以我之性不會久藏,得你這個*就會長久收藏似的,好在真正的賓鄭延死了,不然指不定他會還給你再賣了殷勤。”
“你去吧,趕快帶著你的師妹消失在我眼前,看到你和這娘們在一起就心煩。”炎晟揮了揮手冷冷道。
賓鄭延連忙應是,返身快速折回到孤星紫晶身旁,沉聲道:“紫姝師妹,石木師弟,今次事出突然,這交易會是看不成了,我們還是離開這里去西城看看吧!”
孤星微微點頭,紫晶雖然臉有沮喪失落,但還是點頭同意離開這里,三人從翰煜樓三層而下,從門口而出,遇到那個氶壹。
“鄭延師兄,你們怎的這么快就出來了?”氶壹略帶驚疑地盯著賓鄭延問道。
賓鄭延嘿嘿一笑,自是也不能將實情和盤托出,眸珠一轉,當下編了個謊言搪塞道:“氶壹師弟,師兄我忽然想到去西城有些重要之事。”
氶壹半信半疑,但也沒有再些什么,笑道:“鄭延師兄,你去西城辦事吧,我還得在這當差不能陪同了。”
賓鄭延笑著點了點頭,帶著孤星、紫晶二人匆匆離去。氶壹瞧著他們遠去的背影,低喃道:“奇怪了,難道炎晟師兄還不滿意賓鄭延帶來的師妹么?如此嬌俏的師妹,炎晟師兄不可能不心動的呀!”
一路上,三人沉默而行,縱然周圍有許多喧囂聲,氣氛還是顯得極其肅然沉寂。
“鄭延師兄,剛剛那個人到底是什么人?”孤星終是忍不住問道。
賓鄭延側首看了看孤星,瞧他神色肅穆,目光微沉,似乎極想了解炎晟的情況,稍稍躊躇了一下,輕聲道:“剛剛那個人叫做炎晟,是離火宮大長老炎成武的孫子,在離火宮勢力極大,這石樓城東西兩城有大半都是他家的產業。”
“炎成武!炎晟!”孤星默默地念了一遍這二人的名字,雖然是第一次聽,但好似覺得在哪里聽過似的,一時也想不起來,冥冥之中總是有些模糊的印象。
夕陽斜落,西天云霞似火,孤星三人出了東城來到灌溪河畔,看著眼前波光粼粼的河流,夕陽的余暉斜灑而下,仿若一層層的金鱗疊起。
“鄭延師兄,我們怎么渡河去西城。”紫晶瞧著對岸的西城問道,從那翰煜樓出來,紫晶也仿佛是變了個人似的很少言笑。
賓鄭延看了紫晶一眼,嘴角微微蠕動了一下似乎想要些什么,過了片刻終是未有開口,目光移向河對岸,沉聲道:“在離火宮是嚴禁所有弟子御風飛行的,在這灌溪之上會有三座天橋相連東西兩城。”
“橋?哪里有橋?”紫晶目光再次掃視了一眼河面愕然道。
孤星亦是滿懷不解地看著賓鄭延,這寬廣的河面之上確實看不到橋,但紫控制的賓鄭延也不會用謊言來糊弄他和紫晶的。
“這橋你們現在看不到,三座天橋每隔兩個時辰會出現一次,我們再等一等。”賓鄭延向孤星紫晶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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