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徒兒,怎么話呢?蕭慕楠進入神罰殿的事,我們都知曉,也是經過我和宗主容許認可的。”無塵子僵著臉色微微怒道,以他來看實是無法想出自己的徒弟會講出這樣的話。 孤星側首淡淡看了一眼無塵子,看到無塵子那極少動容的臉色竟是罩著一層寒霜,心中不禁生出百般滋味,陳雜錯亂在一起格外酸楚。 “無塵子師父,你終究還是不懂我。”孤星在心中苦澀一嘆。 驀地,孤星身后幻化出一雙火之羽翼,熊熊燃燒著熾熱的烈焰,將周遭溫度立時提高了一大截,比驕陽似火的夏日還要酷熱難當。 突如其來的變異,引得無塵子、傅承軒和蕭慕楠倉皇戒備,立時凝聚出一層防御氣罩,抵御著即將到來的滔烈火。 孤星看向蕭慕楠的眼中微微閃動著火焰,心念一動,火之羽翼立時扇動出一股烈焰焚風,攜帶著狂涌熾烈的火焰直朝身前的蕭慕楠而去。 蕭慕楠哪里見過此等陣勢?縱是早有凝神戒備,卻還是微微怔愣了一下,可也就是這么一瞬的疏忽,烈焰焚風便突破蕭慕楠的防御,立時將蕭慕楠卷裹在其內。 無塵子和傅承軒臉色煞變,二人顧不得其它,身形齊齊一閃進入那烈焰焚風之中。 過了片息,無塵子當先帶著蕭慕楠飛出烈焰焚風,緊接著烈焰焚風中亮起數道赤色劍光,仿若朝陽的光華刺破夜的束縛。 孤星眸光一閃,眼中隱隱跳動的火焰透射出的是森森寒芒,身后火之羽翼再次扇動,立時又有一陣烈焰焚風生出,這次的風勢較先前更為凜冽浩大。 周圍熱浪滾滾,烈焰焚風狂聲呼嘯,直朝無塵子三人席卷而去,與此同時,孤星閃動火之羽翼回至黑劍旁。 “走!”孤星雙眸跳動著火焰輕喝一聲,聲音未落,黑劍呼嘯一聲超前極光飛去。 西陵公主神色一凝,不待有所準備,即覺身體陡然后傾,連帶身前擁攬著的西陵恨也朝后傾倒。 “不好!”西陵公主暗自一驚,自己和西陵恨同時倒落,朝黑劍下的萬丈高空墜落而去。 在如此高空墜落而下,不死也是身殘,西陵公主下意識地攬緊西陵恨,自己處在西陵恨的下方,做好打算承受那墜落的第一份力道,也好給西陵恨留下一分生還的機會。 倏地,一雙寬厚熾熱的手緊抓住西陵公主,西陵公主緊緊攬護著西陵恨,兩人下墜的速度立時停下。 “謝謝!”西陵公主抬眸看了一眼孤星,渾身上下透骨的涼意在這一剎,似乎被孤星身后的火之羽翼盡數驅逐。 孤星未有言語,抓著西陵公主母子二人飛上黑劍,身后火之羽翼立時消散,神念御使黑劍長空破嘯而去。 “爹,無塵子爺爺,蕭師兄,你們怎么了?”一道清脆的聲音隨風傳來。 “咦……蕭師兄,你怎么受傷了?誰做的?”傅婉靈御劍極速飛至無塵子身旁,滿目擔憂地盯著蕭慕楠,眼眶中隱隱有一絲嬌俏的煞氣彌漫。 蕭慕楠輕咳了一聲,聲音微顫道:“靈兒,我,我沒事的。” 傅婉靈拿出隨身攜帶的絲帕,輕輕擦拭著蕭慕楠嘴角的一絲血跡,而后又將目光移向蕭慕楠身旁的無塵子,清脆的聲音帶著一絲冷厲:“無塵子爺爺,是誰做的?” 無塵子臉色沉著,眼中閃過一抹復雜的神色。傅婉靈見無塵子不語,又將目光轉向傅承軒。 “爹,到底是誰傷了蕭師兄,瞧你們的樣子一定與那人交過手,靈兒不會看錯的。”傅婉靈語氣篤定道。 傅承軒苦澀一笑,看了看傅婉靈身后的秦香蘭,只見秦香蘭輕輕搖了搖頭,嘴唇微微蠕動一下未再些什么。 “爹,是不是孤星?”傅婉靈臉色白了白,為蕭慕楠擦拭血跡的那只手驀然一顫,從幾人的神色中她已然明白了,他們越是要掩飾,就越證明了傅婉靈心中的想法。 蕭慕楠拿去臉上停駐的那只纖手,雙眸直直盯著傅婉靈,正色道:“靈兒,聽我,這之間有些誤會,以后我會與你解釋清楚的,還請你不要記恨在心上。” 傅婉靈神情呆滯,沉默著沒有回應蕭慕楠。無塵子轉首神色復雜地盯著孤星消失的方向,過了片刻,只見一道藍色劍光劃過際,無塵子御使著懷光劍回到青陽山內峰。 而后,又有幾道劍光呼嘯而去,青陽山外峰恢復到了往日的平寂,唯有輕微的風兒在輕聲述著方才的一切。 旭日初升,層林盡染金陽色,亮晃晃的一片微微有些刺眼。青陽山西三十里處,一道烏亮的劍光自空中劃落,停駐在茂密山林中的一條潺潺溪水旁。 “孤星,謝謝你方才又救了我們一次。”西陵公主盯著孤星輕聲肅然道,以她之慧又怎會瞧不出石木只是他的化名?心中早有了猜測,孤星才是他的真實名字。 孤星低垂著的眸光抬起,神色很是嚴肅地看向西陵公主,沉聲道:“以后不許再與我道謝。” 西陵公主微微一怔,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此刻她的心中陡然生出一絲奇怪的感覺,仿佛只要看著眼前的玄衣男子,心不由自主地就會沉淪。 沉寂的氣氛沉沉壓來,仿若死水般寧靜,過了片刻,孤星驀然道:“你是西陵國的公主,可否知曉豐沮玉門在哪里?” “豐沮玉門?”西陵公主微微有些驚愕。 “是!”孤星再次輕聲強調,雙眸凝視著西陵公主的眼睛,似乎從那雙微亮的杏眼中瞧出了答案。 沉默了半晌,西陵公主才幽幽開口道;“豐沮玉門是西荒的一座靈山,并不在大荒九州地界,而且,沒有任何指引是決然無法找到那里的。” 聞言,孤星神色沉了沉,而后轉身望向西方,目光復雜地凝望著淡藍色的空,自顧自道:“豐沮玉門,靈山十巫,我一定會找到你們的。” 西陵公主凝視著孤星凄涼落寞的背影,暗自沉吟道:“他,似乎也是個有故事的人……” “豐沮玉門很遠么?”西陵恨倏然問道,青澀的童音卻是不帶一絲溫度。 “很遠,但又不遠。”西陵公主沉聲應道。 話音剛落,孤星驀地轉過身來,熠熠閃光的雙眸瞬也不瞬地盯著西陵公主問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西陵公主被孤星熾熱的目光瞧得很不自在,微微收斂下內心的異常波動,面色稍稍擺正道:“在我的母國西陵城中矗立著一座神圣的雕像,那是先祖嫘母的塑像,在雕像中存有一個亙古的秘密,那個秘密是每一代國主都要守護的。” 頓了頓,西陵公主壓低了聲音道:“在嫘母雕像中存有一處法陣,啟用法陣之后便可直抵豐沮玉門。” 孤星面上霎時掠過一抹激動欣喜之色,然而僅是剎那便又被他收斂起來。 “我們去西陵國。”孤星凝視著西陵公主母子沉聲肅然道。 孤星話音剛落,便見西陵公主的面色陡然一白,整個嬌軀不由自主地微顫了一下。 “怎么了?不方便么?”孤星語氣轉柔,看向西陵公主的目光泛著濃濃的擔憂。 “不,不是。”西陵公主趕忙應道,而后話音一沉道:“如今的西陵城已是一片廢墟。” “那……那嫘母雕像呢?那些人是不是也毀了嫘母雕像?”孤星急切問道,聲音微微有些顫抖,一顆心立時提到了嗓子眼,險些吐將出來。 西陵公主搖了搖頭,孤星懸著的心登時又沉入了萬丈深淵,臉色白的猶如蒼山皚雪。 “我也不知,我已經有八年未有回過,但我記得離開之時,那些人放火焚城,我……我想先祖嫘母的雕像怕也不能幸免。”西陵公主聲音有些哽咽道。 聽得西陵公主如此之,孤星先是面若死灰,過了片刻,眼中又現出一絲期許,定定地盯著西陵公主問道:“這么嫘母雕像損毀與否你并未親眼所見?” 西陵公主頷首點頭,孤星立時喚出黑劍,心念一動黑劍飛至西陵公主身旁,西陵公主別有深味地看了一眼孤星,而后俯首朝著西陵恨輕輕點頭。 待得西陵公主母子躍上劍身,孤星方才躍然而上,心念御劍直朝梁州西境呼嘯飛去。 因是心急火燎,孤星一路全力御劍未曾歇息,本是要行近一的路程,硬是被孤星縮短至一半,到夜半亥時,孤星三人便已接近梁州邊境。 遠遠地,孤星熠熠閃光的雙眸透過沉沉暮色,看到前方群山巍峨高聳,起伏連綿,幾近所有的山頂之上都覆蓋著皚皚白雪,在這暮色的映襯下反而是很顯眼。 “過了前方的那些山脈,便是出了梁州地界,也是脫離了大荒九州的范圍。”寧陵宮主凝視著遠方的起伏山脈輕聲道。 孤星聽她聲音有些嗚啞,微微沉吟了下便知她心中的癥結,雖然是出了大荒九州地界,可是真的算是完全脫離了大荒九州嗎?若是如此的話,西陵國怕是也不會覆滅,西陵城也不會變為廢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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