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孤星身體驀然一震,面上神色復(fù)雜,也不知是喜是憂,緩了片刻方才開口道:“前輩意思是由我來破除赤陽結(jié)界,打開魔界通往大荒的大門?”
“正是!若非如此,鍛魂爐無法取得,還魂丹也將無法煉制,我們靈山十巫不會強(qiáng)求你,你也要三思后行。”巫咸凝視著孤星肅然道。
孤星怔然杵在那好一會兒,巫姑慈愛溫和的眸光定格在孤星身上,沉默了許久,倏然開口道:“小兄弟,一旦破除赤陽結(jié)界,魔族在新仇舊怨的驅(qū)使下,勢必會大舉入侵大荒,屆時九州動蕩,四海硝煙,你定然也會背負(fù)上千古罵名。”
巫姑清音落下,孤星依舊是沉默著不言不語,巫咸等人的目光齊齊凝聚在孤星身上,似乎都在等待他的一句話。
“我愿意破除赤陽結(jié)界。”孤星抬眸端視著巫咸、巫姑,眸光就如他的語氣般決然無悔。
巫姑神色凝重地直視著孤星,肅然道:“小兄弟,你可要想清楚了,破除赤陽結(jié)界時需透支你的身體,屆時天劫施加你身,也許身死殞消都有可能。”
孤星想也未想,決然道:“巫姑前輩,我想清楚了,這是我的執(zhí)念,若是不能打開赤陽結(jié)界,無法取得鍛魂爐,便是無法煉制還魂丹,娘是我唯一的親人,她為了我落得個肉身絕寒冰封,魂魄游離無歸,讓我眼睜睜的看著一具冰涼尸骨而無能為力,那我此后的人生也將毫無意義,與行尸走肉何異?”
巫姑眸光微有晃動,似乎是在心底中嘆息,巫咸與巫姑相視一眼,深沉的目光交換,彼此在無聲傳遞著什么,過了片刻,巫咸、巫姑齊齊轉(zhuǎn)首,凝視著巫即、巫盼和巫彭,他們五人彼此間微一頷首。
與先時一樣,五道月白色的光束從他們五人的手心激射而出,在白雪紛飛的天空中匯聚一處,投入天空中那面高懸著的銀鏡當(dāng)中,不多時,便又有一幕幕的光影交織在銀鏡中。
孤星昂首看向銀光閃爍的銀鏡,其內(nèi)的光影與先時有很大不同,先前的光影是孤星過往的經(jīng)歷,歷歷在目瞧來很是清晰,而今時的光影卻是模糊難辨,只依稀看到一片黑色的汪洋大海,大海上是一面赤金色的巨大光幕,一個模糊的黑影身在光幕前,幽幽飄浮在大海上空,手執(zhí)一柄黑色的模糊巨劍。
鏡中光華閃爍,黑影手執(zhí)黑色巨劍仰望蒼穹,只見蒼穹一片黑暗,就如黑影腳下黑色深沉的大海。過了片刻,黑色蒼穹上空突現(xiàn)一顆火紅的巨星,比之夏日驕陽還要紅艷許多。
火紅巨星出現(xiàn)不久,繼而又有一顆艷紅的火星出現(xiàn),兩者相距很近,大小相差無幾,在那漆黑的蒼穹中相互輝映,爭紅斗艷,使得兩火星四周紅光滿天,如血似火。
“小兄弟,這便是天劫前兆。”巫姑倏然側(cè)眸看向孤星,語氣深沉地道。
孤星的眸光聚焦在鏡中黑影上,似乎對那天劫什么的并不關(guān)心,對巫姑的話也是置若罔聞。
巫姑瞧孤星呆若木石,心知他已明曉了鏡中之人的身份,這宿命的因果無法逃離,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了一切。
光影閃爍的銀鏡中,此刻已是又現(xiàn)七顆星辰,與先時的兩個紅色巨星組成九顆星辰。九顆星辰碩大無比,南北延伸連成一線,一排光華熠熠奪目,在漆黑的天幕上尤為顯眼。
倏然間,九天蒼穹上綴著的九顆星辰傾瀉下九道光柱,也就在此時,銀鏡中光華陡然散去,光影一閃即逝,銀鏡內(nèi)恢復(fù)了平靜沉寂。
孤星盯著那空蕩蕩的銀鏡好一會兒,當(dāng)回過神來,孤星的心就如八月的海潮,依然是波蕩難平。
“我不信命,但從始至終我都在依著命運的軌跡行進(jìn),難道這一切都是宿命因果,命中注定?甚至是未來的人生,好似都被規(guī)劃好了,依著那既定的軌跡行進(jìn)。”孤星在心中暗暗沉吟道,當(dāng)看到鏡中的光影時,孤星自我的心境已然被宿命的因果打破。
巫咸看向孤星沉聲道:“孤星,這靈山玉華鏡映照的是你宿命軌跡,我們靈山十巫偷窺天機(jī)將其泄露,本已是冒天道之大不韙,我們靈山十巫日后定然會承受今日之果。”
孤星眸光微斂,神色不解地看向巫咸道:“你們這么做為的是什么?”
“平靜五百年的人間已是暗流涌動,天劫將至,人神魔都會受牽連,我們靈山十巫精擅占卜之道,早已為自身卜得未來的命數(shù),這次天劫我們將是無法幸免,唯有一線生機(jī)就是系在你的身上。”巫咸凝重地盯著孤星肅然道。
巫咸話音方落,巫姑便又凝聲道:“小兄弟,我們靈山十巫活了千萬載歲月,早已看淡生死,我們在你身上求取生機(jī),不是為了生的希望,而是想看一看未來的這個大荒在你手中將會如何變革。”
孤星怔怔地頂著巫姑,自己的心沒有那樣的雄心壯志,從來未有想過要給這個大荒帶來變革,自己只想求得歲月安穩(wěn)靜好,能和親人愛人美滿幸福的在一起便是最好。
“巫姑前輩,我,我……”孤星吞吞吐吐,想要將自己的心中所想和盤托出,卻是被巫姑出言打斷。
“我知曉你要說什么,但請你相信,我們靈山十巫不會看錯,更不會算錯,你一定是給這個腐朽墮落的大荒帶來變革之人。”巫姑深深凝視著孤星很是沉重道,在她心中早已篤定了孤星便是帶來大荒變革之人。
“可,可是……”孤星還欲反駁,但瞧到巫姑深色眼眸中的堅信之色,便不知為何,想要說的話就又頓住收回了腹中。
“孤星,你的命格不在天地五行之內(nèi),命運的軌跡時刻在改變,我們靈山十巫占卜所得興許不對,也或許就是對的,這大概是八弟所言的一種賭注吧!”巫咸直直盯著孤星神色凝重道。
靈山十巫的神識境內(nèi)又陷入了一時的沉寂,孤星微微閉目,腦海中回想著方才所見所聞,在細(xì)心消磨著巫咸、巫姑所言的每一句話。
過不多時,孤星睜開雙眸,凝視著眼前的五位巫者,凝聲道:“五位前輩,你們今日所言我孤星都一一牢記于心,現(xiàn)下,晚輩還有一事相問,要破除赤陽結(jié)界我當(dāng)如何去做?”
“剛剛那靈山玉華鏡中只現(xiàn)一絲天機(jī),要如何做,我們也不知曉,或許你到時自會知曉。”巫咸沉聲應(yīng)道。
孤星微微頷首:“晚輩知曉了!”就方才鏡中所展示的一幕幕,孤星心中已然有了大概,天劫中的九星聯(lián)珠興許就是關(guān)鍵所在。
“對了,晚輩還想請教前輩一事。”孤星看向巫咸微微一禮恭聲道。
巫咸淡淡道:“是否為你母親魂魄之事?”
孤星沉沉點頭道;“正是,還請前輩賜教。”
“你母親之事我們已然知曉,她的身世很是特殊,也因此天、地二魂依然在身,只是人魂游離在外,服了還魂丹雖是可以喚回游離的魂魄,但那僅限七七四十九日的時間,如今只服用還魂丹怕是無用。”巫咸向孤星娓娓道來。
孤星的神色隨著巫咸的一字一句而時時變化,到得最后,額頭上有幾根青筋暴起,面色變得蒼白無比,雙拳死死攥著,指甲深深扎入掌心而不覺。
過了片刻, 孤星話音輕顫道:“前輩,難道說即便是煉制成了還魂丹也是無用?娘親她……她依舊……依舊……”
巫姑終是多了幾分貼心,見孤星神色有異,話都有些說不順暢,知他心中痛楚,忙接過話道:“小兄弟,也不全是你心中想的那樣,還魂丹自由其功用,只是你還得到魂域取那引魂燈一用……”
話音至此停頓,巫姑本想再說取那鍛魂爐已是極難,再取引魂燈更是難上加難,這兩樣?xùn)|西都是魔界魂域的無上至寶,豈是肯輕易借人的?想了想,巫姑后面的話還是咽回了腹中。
聞聽巫姑此言,孤星心中重又燃起一絲希望,看向巫姑的眸光多了幾分無以言表的感激。
“我們出去吧!在此已是有些時間了。”巫咸看向孤星淡淡道。
孤星轉(zhuǎn)眸看向巫咸微微點頭,而后便忽的感覺周身生出銀白光華,繼而眼前一晃,再出現(xiàn)時已是回到了靈藥洞中,眼前重現(xiàn)先前剛進(jìn)洞中時的情景,巫咸、巫即、巫盼、巫彭、巫姑依舊坐在五塊圓潤的清透玉石上,周身還是飄逸縈繞著清透的靈氣,一切都未有絲毫的變化,甚至讓孤星有種錯覺,此前的種種都未有發(fā)生。
“大哥,你可醒了?”云霄走至孤星身旁嘿然笑道,雖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但他眼神中卻是充滿了擔(dān)心。
此時,香凝也悄然到了孤星身旁,昂起可愛青澀的小首仰視著孤星,脆生生道:“哥哥,是啊!你就這么不說不笑的,昏迷了整整三日呢?”
“三日?”孤星愕然失聲道。
云霄朝孤星點頭道;“是啊!整整有三日了呢!這靈山地界雖說無有晝夜變化,但也有時間的流淌,大哥你確實是站在這里昏迷了整整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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