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座長老？”秦雨蒙清澈的目光中閃過訝色，問道：“王兄可是指客卿長老？”

    “嗯，比客卿的約束更小，秦大家只需在全真弟子中，擇善收徒即可。 Ｘ”王實仙解釋道。

    “王兄，不怕我挖墻角嗎？”這樣以全真派客座長老的身份教出來的徒弟，雖然面子上還是全真弟子，里邊卻都是凈慈齋的，秦雨蒙知道王實仙其實完全沒有必要這么做，頂級的功法雖然各有特色，但從力量本身上是差不多的，或許會有弟子資質(zhì)與功法不是特別契合的現(xiàn)象，會讓他們的天賦無法完全兌現(xiàn)，可從古到今不都是如此嗎？有的練就不錯了，哪有挑三揀四的余地！

    挖墻角一詞從秦雨蒙的嘴里冒出來，王實仙笑了，淡然說道：“院中這些弟子不僅是全真弟子，也是華夏國未來的軍人，還有可能是其他身份，全真派只是培養(yǎng)他們的地方。”

    “只要秦大家能答應(yīng)，《煉神術(shù)》就是你們凈慈齋的了。”

    王實仙這是想讓兩人心神交融所造成的意外，能以交易的形式正式確認(rèn)下來。這樣的話，秦雨蒙就可以沒有任何心里負(fù)擔(dān)，光明正大地修煉《煉神術(shù)》，甚至可以將《煉神術(shù)》傳回師門，供凈慈齋的弟子研習(xí)。

    如果真要這么做的話，王實仙是吃了大虧的，付出了《煉神術(shù)》，自己沒有受益，僅僅換回幾名身懷凈慈齋武功的弟子！

    “我需要向師門稟告下。”與之前要擺在圖書館里任人觀看相比，秦雨蒙覺得當(dāng)客座長老收幾名弟子這種方式還是可控的，師門有很大的幾率會答應(yīng)。

    漫天要價，落地還錢。王實仙滿意地點了點頭，他打算按照這種模式和葉知秋達(dá)成交易，等這些弟子成長起來了，就是一個個移動的圖書館，各個院系也就有了雛形。

    雨蒙山位于江東省西南山區(qū)，隱在山脈中間，四周峰巒疊嶂，山勢雄偉秀麗，蜿蜒數(shù)十里，呈環(huán)抱地勢，將俗世隔絕開來，也讓雨蒙山常年隱在雨霧之中。

    漫山古木，野草萋萋，沿著一道河溪從山地西北進入，直往東南而去，過大片竹林，穿山峽，轉(zhuǎn)折中景色忽變，只見林木深茂，水聲入耳，有池潭依山勢高低委婉相連，山溝地勢如層層臺階，潭中盡頭瀑布飛瀉漫溢，有一石碑掩在瀑布之內(nèi)，碑上陰刻：家在此山中，云深不知處。

    飛瀑頂端的巨巖處，有一道姑正盤膝而坐，滿頭的銀發(fā)在一片蔥綠之中格外耀眼，偏生從衣袖內(nèi)露出來的玉手小臂光潔無暇，宛如白玉雕成！

    云玄真從巨巖背后上來，口稱“師父”，恭敬地將手機遞給了這位正在打坐的道姑。

    原來這位道姑竟是鄭庭基念念不忘的言復(fù)語！容色不是絕美，在氣質(zhì)上與秦雨蒙極其相似，好像就是大了十幾歲的秦雨蒙，歲月似乎沒有在她臉上留下任何痕跡，一對秀眉斜飛入鬢，雙眸沉靜自然，好像能包容萬物，也能看透世間的一切。

    靜靜地聽著手機，言復(fù)語輕聲與電話里的秦雨蒙說了幾句說什么，然后帶著云玄真飄身而下，往巨巖背面山門的方向行去。

    巨巖下，原來還有一幽深環(huán)形山谷，里面滿是一望無際的原始古林，進入森林，龐大的古樹參天而立，野獸飛鳥在林葉間跳躍飛翔，生機盎然。

    言復(fù)雨在林木中緩緩而行，儀態(tài)飄然，腳上秀氣的布鞋仿若沒有落在地面上，不沾絲毫塵埃，輕抬之下，落地時已是十米開外，兩步之間的古樹藤蔓沒有絲毫阻礙，竟是跨步中身形閃過，遙遙望去，就像仙人在貼地飛行，把在后面的全速飛掠的云玄真遠(yuǎn)遠(yuǎn)拋在后面。

    穿過古林，豁然開朗，一座不高的小山出現(xiàn)在眼前，朝陽一面有依山而建的道觀，道觀內(nèi)有數(shù)座大殿、有一高塔、峰頂有一亭，周圍有菜園與茶園，有凈慈齋的弟子正在其中忙碌，祥和中透著肅穆。

    “師姐！”凈慈殿內(nèi)，言復(fù)語向一坐在蒲團之上的獨臂女道士輕聲喚道。

    “師妹，有事嗎？”聲音蒼老，與鶴發(fā)童顏的言復(fù)語相比，獨臂女道士顯得枯瘦無比，皺紋深刻，滿臉老人斑，竟似一個活得非常久，行將就木的普通老人，只有昏黃的眼中偶爾顯出睿智的光芒，讓她散發(fā)出與眾不同的氣息。

    “是雨蒙來消息了。”

    聽完言復(fù)語的轉(zhuǎn)述，凈慈齋齋主沉默了，像是在思考，良久才張開干癟的雙唇，說道：“《煉神術(shù)》？韓立？應(yīng)該是唐國朝時青云鐵劍韓立了。”

    “師姐知道韓立？”

    “《齋主札記》中有此人的記載，一身武功出神入化，向道之心甚堅，曾與前代齋主有過交往，只是結(jié)局令人唏噓。”

    “那師姐認(rèn)為這《煉神術(shù)》，是否有可取之處？”

    “本門功法最重心境，直指大道，當(dāng)然如果能有直接提升精神力的功法，對普通弟子來說，確實能提高她們進階的幾率。”

    “師妹，雨蒙所說的心神融合，雖然玄奇，但也不是不可能發(fā)生，這并非她的錯。以她的心性，哪怕機緣巧合下，知道《煉神術(shù)》的內(nèi)容，也不會去修煉，現(xiàn)在即已有解決的方法，就按王實仙的提議辦吧，也能讓她去安心修煉，或許精神力提高后能助她抹掉印記，進入撒手關(guān)。”

    “多謝師姐，雨蒙那丫頭嘴上不說，我也擔(dān)心她會因泄露師門功法而生心障。”言復(fù)雨說道。

    “功法雖然重要，但畢竟是死物，前代祖師也有云游天下，遇有緣人而授以劍決的前例。”

    凈慈齋齋主忽然問道：“祖地已現(xiàn)，為何那人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蹤跡？”

    “或許他已經(jīng)不在人世。”言復(fù)語溫和地說道：“他們魔門尋找祖地已經(jīng)快兩千年了，幾十年前，他又鼓動元陽人四處入侵，做那么多人神共憤的事，就是為了尋找祖地！要是他還在的話，熊國那邊怎么會沒有半點動靜？師姐當(dāng)年的那一指可是截斷了他的心脈。”r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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