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禮免禮，大姐真是客氣得很，往后這虛禮能免就免了吧，你我二人，犯不著行這個虛禮。”慕長歌這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蘇亦瑤看，蘇亦瑤有些尷尬，不想抬頭看他，這又是來哪一出啊？

    “六皇子，您來了！”這是蘇凝芙的聲音！

    蘇亦瑤從來沒有這么渴望蘇凝芙的到來，趕緊離慕長歌一些距離。

    “啊，原來是二姐啊。免禮免禮。”慕長歌此時的臉色就有些不自然了，笑的和蘇亦瑤一樣僵硬，可是蘇凝芙看不出來啊，只要是慕長歌對她笑，她就開心的忘我了，完不覺得笑容中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六皇子，不知道您今兒來，是有什么事情嗎？”蘇凝芙拼命忍住內心的喜悅。

    慕長歌此次前來只是想約蘇亦瑤一同出去，至于做什么還沒想好，只是覺得只要蘇亦瑤同意和自己出去就是一個好的開始，沒想到蘇凝芙又不知道從哪里竄出來。

    “是，是這樣的，王聽京城近來有個戲班子很是有名，引起城熱潮，所以想請二位姐一同前去觀賞觀賞，不知道二位姐可否一同前去？”蘇亦瑤是很想很想不去的啊！真的不想去啊！可是實在是找不到什么借口溜之大吉，蘇亦瑤想想，反正有個蘇凝芙在，也沒什么，就當只是去看一場戲好了，于是三人來到戲院門口，發現慕長歌的果然名不虛傳，戲園子里里外外是人，里三層外三層的，圍得水泄不通！

    “呃，六皇子，這，這恐怕是看不成了。”蘇亦瑤有些驚訝的到。

    慕長歌卻只是微微一笑，派了身邊的一個廝擠進了戲院，不過一會兒，竟然有人請他們進去了。這么多人的情況下就讓他們三人進去，而且這位置也是絕佳的，不得不慕長歌的手伸得很長啊，不過這次也算是沾沾光，行了個方便，蘇亦瑤前世最喜歡的就是看戲，可是關在家中的蘇亦瑤，只要在盛大宴會或是祖母肯帶她出去的時候才看到過。她最喜歡的一段就是帝女花中的香夭，恰好今天演的就是這么一段，蘇亦瑤的視線完被吸引過去了。

    “落花滿天蔽月光，借一杯附薦鳳臺上。帝女花帶淚上香，愿喪生回謝爹娘，偷偷看，偷偷望，佢帶淚帶淚暗悲傷。我半帶驚惶，怕駙馬惜鸞鳳配，不甘殉愛伴我臨泉壤。”旦角一唱到這里蘇亦瑤心中扭成了一團。

    “寸心盼望能同合葬，鴛鴦侶相偎傍。泉臺上再設新房，地府陰司里再覓那平陽門巷。”武生接著唱下去。

    帝女花的故事一直廣為流傳，后來一位學者把這個歌寫成了戲詞。

    長平公主在十五歲時，奉皇帝之命在乾清宮前連理樹下選婿，許配太仆之子周世顯，時當崇禎末年，闖王李自成攻入京，皇城遂破；崇禎手刃眾皇女后，自縊于媒山。

    長平公主雖被父帝砍殺，卻未至氣絕，被周鐘救了回家。后來，清軍滅了闖軍，在京立國。長平公主知悉周鐘欲向清朝投降，悲傷不已，后來得到周鐘之女周瑞蘭及老尼姑的相助，冒替已故的女尼慧清之名，避居在維摩庵中。

    周世顯偶至維摩庵，遇上扮作女尼的長平公主，大為驚愕，幾番試探，長平才肯重認世顯，并相約當晚在紫玉山房會面。此事為清帝知悉，勒令周鐘威迫利誘世顯，使其與公主一同返宮。夫妻二人為求清帝善葬皇父崇禎，釋放皇弟，于是佯裝返宮，并在干清宮前連理樹下重相交拜，然后雙雙自殺殉國。

    蘇亦瑤曾經最羨慕的就是長平公主得了那么一個有情郎，盡管家國恩怨在她身上，可是始終有人對她不離不棄，至死也不休。

    蘇亦瑤是很認真看戲的，可是旁邊的兩位明顯就是另有所圖，蘇凝芙癡癡的看著慕長歌，而慕長歌又時刻關注蘇亦瑤，希望與蘇亦瑤相談一番，蘇亦瑤自然是發現了的，所以一直都是很鎮定的看著戲，頭都沒有動一下，直到這場戲快演完的時候，蘇亦瑤竟然看見了一個背影和歐陽靖極為相似的女兒家，頭先蘇亦瑤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只覺得是自己眼花，后來看見了那張與歐陽靖無二差的面容，蘇亦瑤才意識到，那個女子真的是歐陽靖，可為什么歐陽靖那么瘋狂啊，像瘋了一樣往臺上仍珠寶首飾，完不像平時沉著冷靜的她啊！

    蘇亦瑤決定跟在后面試探一番，于是找了個借口借故離開一會兒，來到戲班子后臺，竟然真的讓他看見歐陽靖拉著一個戲子的胳膊不讓人家走，不過最后還是被猛地一下掙開了，那個戲子確實是俊美無比，雖然臉上是油墨，遮住了來的面容，可蘇亦瑤還是能夠看出來。

    戲院子一別，蘇亦瑤沒有仔細去追究其中原因，只覺得是別人家的私事，她這個外人也不好管，就當做之前的事情她什么也沒有看見，回到原的位置上繼續看著下一場戲，依舊不管不顧自己看自己的。

    這幾日倒是還好，相安無事，只是綠蘿白芷兩個丫頭聊天的時候，讓蘇亦瑤聽見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綠蘿姐姐，你歐陽姐怎么就喜歡上一個戲子了呢？”白芷撐著腦袋問道。

    綠蘿聳了聳肩，隨即道：“我也不清楚啊，沒想到歐陽姐竟然連女兒家的名聲都不在乎了。”

    “你們的是哪家的歐陽姐？”蘇亦瑤問道。

    “啊，姐！”白芷看見蘇亦瑤趕緊從石凳子上站了起來。

    綠蘿回復道：“回姐，是歐陽靖姐。”

    蘇亦瑤又想起那日和慕長歌蘇凝芙一起在戲院子里，她無意中看見的那副場景了，歐陽靖從來都是一個很沉著冷靜的姑娘，為什么會被人傳得那么難聽？雖然這兩個丫頭表面上并沒有什么，可是蘇亦瑤知道，流言都是添油加醋的。

    于是又問：“你們知不知道歐陽靖現在怎么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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