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秦越念頭也只是微微一動，瞬間就從老李頭那曖昧的表情中看出了些許問題。

    然而也根本沒有需要秦越進一步推測，老李頭自己就道出了一大半。

    老李頭嘿然一笑：“嘿嘿，秦主任您是一個人睡這兒的？”

    “我！”

    “你……”

    “咳咳咳……”

    秦越一陣劇烈的咳嗽，這是被老李頭這無厘頭的問題給氣得嗆到了。這家伙都這把年紀了，怎么腦筋還是這么靈活，腦洞還是這么大啊。

    秦越自然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老李頭暗指的是什么。其實老李頭明顯也不是要隱藏什么，以他這把年紀，真要問什么最多口氣婉轉一些，指向倒是會跟現在這樣一樣，直來直去。

    秦越就是被老李頭這一下子弄得有些反應不過來。

    這些東西，他秦越自己放在心里都感覺陣陣頭發，而從老李頭口中說出來，分明就是有可能被公開宣傳啊。這尼瑪，就不是開玩笑的了！

    秦越連忙一陣靈樞真氣涌動，將那微微的咳嗽勢頭止住，狠狠瞪了老李頭一眼。

    他秦越平時在這中醫科內從來沒有領導架子。

    這不光是他本人也不是喜歡擺譜的人，更重要的是在這中醫科里面除了幾個他秦越堅持要過來幫忙的小護士，剩下的都是一幫元老。

    無論醫術如何，同樣身為醫科界的人，尤其是中醫這么一個古老的傳承，老一輩那就是他秦越的前輩，他秦越不可能在他們跟前拿架子。

    即便現在已經是名副其實的中醫科主任，但是秦越也依然把自己當作包括老李頭在內的一幫老人的晚輩。然而嘛，此刻情況不同，秦越的臉孔已經對著老李頭板了起來。

    而老李頭剛才還一臉曖昧的樣子，見到秦越這個樣子，莫名地也抖了三抖。

    秦越平時不是這個樣子，但是秦越在他們這幫中醫科的老頭子眼中，卻同樣擁有不同尋常的意義。秦越是他們中醫科這么多年，唯一一個站出來可以跟對面的西醫大樓里面的專家分庭抗禮的存在。并且還真的敢站出來，作出了不少的事情。

    跟周權的沖突那個鬧得太大，提都不用提了。光是秦越展露頭角的時候，在醫院里面兩次完成重大手術，中醫科里的這一幫老頭子就對秦越佩服得五體投地。

    那些個情況，原本正好是如今華夏中醫的軟肋，外科手術原本就是西醫能夠盛行世界，最顯著的一個標志。中醫在這方面真的不好跟西醫競爭。然而秦越偏偏做到了，在一幫西醫束手無策，黃云山都急得滿頭大汗的時候，秦越輕描淡寫地就站出來解決了問題。

    而那天王健鱗的夫人難產的時候，老李頭就在從旁見證秦越橫空出世的一個旁觀者。

    所以，老李頭在心底里是十分佩服秦越的。那已經不是單純的欣賞，而是真正的醫道中人，低手跟高手的敬仰之意。

    秦越這個中醫科主任的地位，不光是黃云山親自認命的，實際上也同樣是整個中醫科上上下下的一致認可。

    “咳咳……秦主任，你這眼神……”

    “哼！李老，您是我的前輩，但是現在我也算是中醫科的主任，有的話我也不想說太重。但是你剛才那話若是傳出去，影響就很不好了。就不光是影響了我秦越個人的名譽，同樣對……對岑主任也影響更加不好，甚至會影響到整個醫院。”

    “呃……”

    老李頭張了張嘴巴，一臉懵比。

    被秦越這連珠串地懟的無法可說，關鍵秦越一下子就占據了道德制高點，直接把問天轉變了一個性質，這好像還真是他老李頭惹不起的。

    “還有！”秦越光火之下一句話，老李頭頓時被震懾住，秦越心中微微一喜。

    這老小子畢竟年紀大了，腦子轉的慢，而且他秦越也幾乎從來沒有給自己科室里面的任何人臉色過，實際上除非是周權那種二貨，秦越對任何人都是笑臉相迎。所以此刻陡然擺起了臉色，即便是平時最嬉皮笑臉的老李頭，都有點兒甩不開臉子。

    “秦主任，您說。”

    老李頭撇撇嘴，原本他也只是想開個玩笑，沒想到秦越的反應這么大。

    其實嘛，又沒有什么的。

    他秦越秦主任，跟岑菲岑主任其實在醫院的八卦消息里面，早就被傳成了金童玉女。更何況他們男未婚女未嫁的，恰好又都是適齡青年，還都是現在海陵市第一人民醫院的醫科專家，各自科室的骨干，甚至可以稱得上頂梁柱。

    這樣的兩個人，別說老李頭，怕是醫院上上下下都樂見其成的。

    只不過，唯一有點兒問題的就是兩個人都是工作上的同事，而且之前秦越剛剛來醫院就頻繁被岑菲調入婦產科幫忙，此刻看起來兩個人好像很早就開始搞辦公室戀情了嘛。

    這個嘛，說起來沒有什么大不了，可是嚴格算起來也有些違規了。

    但是，憑著秦越跟岑菲目前在醫院內部的地位，也沒有人能說什么。說了也沒用，目前醫院里面除非是不想混了，才會出來找這兩個人的茬兒。兩個人本身就是醫院現在不可或缺的重要骨干，同時還是醫院院長黃云山的親信愛將，他們的一點兒小毛病，還不是任何人都有資格抓的。

    然而，卻也不是完全沒有毛病的。

    老李頭示意秦越說的時候，同時自己也低頭撇了撇嘴。

    無奈又苦逼地皺了皺眉頭。

    其實用不著秦越明說，他也已經知道了。

    秦越分明是被他剛才那有意無意的一個玩笑話給激怒了，畢竟昨天他可是撞破了秦越跟岑菲的“好事”，但是岑菲背對著門口沒有看到，秦越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剛才的玩笑，也就是暗示地提了一下這件事，暗示秦越昨天是不是跟岑菲干脆就……

    然而秦越一下子就來火了，此刻更是一雙透射寒意的目光落在老李頭身上。老李頭莫名地哆嗦了一下，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居然對著這個非常熟悉的年輕晚輩，生出了些微懼怕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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