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當然不是了。秦越，你也知道的，我老黃也是快退休的人了。再說了，我也不是那么大官癮的人。”

    黃云山暢然一句，秦越不以為然。

    這老狐貍還說自己官癮不大，官癮不大的人會那么擅長拍馬屁么？

    不是他秦越夸獎老李頭，真正淡薄的人應該像老李頭那樣，就在科室里面充當一個色老頭兒就好了。黃云山都快六十的人了，在普通的崗位上早退休了，也就是因為他身負重職，這才延遲退休了幾年。

    當然，這也不是什么壞事兒。

    若不是黃云山一直呆在這海陵市第一人民醫院院長的位置上，怕是他秦越剛來海陵市第一人民醫院的時候，面對的第一院長就是周權了。

    那樣的話，他秦越日子更不好過。

    起碼，沒有現在這么容易當上海陵市第一人民醫院中醫科科室主任的位置。

    “另外，我現在已經脫離了醫療的一線崗位，擔任一個院長的職務已經很多了，在身兼數職怕是會引起別人的議論的。”黃云山倒是坦白，“當然了，這只是開玩笑。我年紀也大了，確實精力跟不上。另外咱們醫界現在工作壓力這么大，也的確是應該給年輕人一些機會。”

    說著，黃云山眼神在秦越身上連連打轉兒，幾乎讓秦越看出來這老狐貍是在暗示些什么。

    嘖嘖。

    秦越不由地撇撇嘴：“黃院長，您這眼神什么意思呀？我怎么感覺你好像這意思是說要給我機會？這好像不太合適吧？”

    秦越不喜歡繞彎子直接道。

    其實這不光是不合適了，也不太可能。

    他秦越兩個月之前才是個剛出道的實習醫生。現在擔任一個科室的主任，可以稱得上火箭一般的提拔速度了，這也是因為中醫科的位置一直空缺著，并且是個冷門的部門，確實是急需要用人之際，他秦越看著葉的確沒有比自己更合適的人了。

    要是他秦越再不站出來，怕是這海陵市第一人民醫院的中醫科科室，真的很快就要被撤并，直接劃入海陵市中醫院了。

    這可不是秦越一廂情愿的猜測，而是坊間早就已經有這種傳聞。

    最近幾年海陵市中醫科干得不錯，加上有不少中醫專家坐鎮，幾乎已經把海陵市第一人民醫院中醫科的病患資源全都給籠絡了過去。

    本來，中醫科的病患資源就遠遠不能跟西醫相比，所以海陵市第一人民醫院的中醫科，某種意義上，說是名存實亡都不算夸張。

    他秦越站出來，跟黃云山要了這么一個科室主任的位置，名義上是個主任，其實對別人來說，等于是接了個燙手山芋。

    但凡是想要在醫道仕途上有所進步的年輕一代，都是不愿意來這么一個基本上不太可能創造什么業績的部門當老大的。

    而他秦越情況特殊，一來是對自己的醫術有著絕對的自信，二來他秦越自己就是中醫，想要發展的也是中醫，這算是當仁不讓。

    可若是黃云山真的有意讓他秦越當海陵市第一人民醫院的副院長，這個就真的有些過了。

    且不說秦越對這種行政職權，多于一線醫療職務的職位沒有興趣，他的性格醫院里面熟悉他的人應該都清楚。平時能夠隱身偷懶絕對不耽誤，每天的晨會都懶得參加的人，還要當個副院長，這不是扯淡么？

    他秦越治病都忙不過來，還要為這么些無聊的事情浪費時間，憑他秦越的性格，是不可能的。

    這些還只是他秦越的個人意見，另外醫界也有醫界的規矩和套路，他一個剛出道的人，即便表現在出眾，沒有一定的時間和資歷的積累，直接就當而皇之地當上一家正規三家醫院的副院長，他秦越臉皮再厚，自己也會有些不好意思的。

    “呵呵，秦越你快人快語，我也就不含糊了。直接跟你說透了吧，原本呢，你要當副院長的確是不合規矩，不過現在你的情況特殊。首先你跟岑老神醫關系很好，以后你的自然前途無量，這個你也用不著謙虛的，對吧？”

    黃云山對秦越的話并不在意，身為一名院長，秦越的想法和顧慮，他沒有考慮到那是不可能的。副院長的認命，并非兒戲。

    同樣，也并不是黃云山一句話就可以敲定的，他黃云山一樣要跟上面申報。

    不過，黃云山的確擁有提名的權利。

    而且其實黃云山覺得，他知道秦越是岑清泉的關門弟子，岑清泉將秦越下放到海陵市第一人民醫院就是來鍛煉秦越的。加上秦越表現這么好，現在就算是拍岑清泉的馬屁，把秦越給報上去，那也是應該的。

    至于秦越能不能過，他黃云山也不用太在意。

    因為以岑清泉的地位，若是他老人家真的有心扶持秦越，就算秦越現在的資歷還不夠，卻也不成之為真正的問題。

    岑清泉的名頭，不用附帶其他的任何頭銜，僅僅是岑清泉這三個字，在華夏醫界就可以橫著走。他岑老神醫的認可，就可以充當公章。

    這一點兒也不開玩笑。

    所以，黃云山此刻說這些話，也就是試探一下秦越的口風。若是秦越愿意，他現在就可以二話不說，把這件事情就這么敲定了。

    秦越聽到黃云山這話，撇撇嘴，沒有什么回應。

    黃云山眼睛一亮。

    哎喲，有戲？

    秦越不置可否，顯然就是給他黃云山繼續說下去的機會啊。并且秦越這不置可否的態度，反而給了黃云山一種他秦越很有底氣的感覺。

    若是沒底氣的，此刻不連連擺手，表示自己不行才怪。

    然而秦越這么一個稱得上毫無資歷的青年，聽到黃云山有意捧他當副院長，居然一點兒意外的反應都沒有。這說明了什么，不言而喻。

    黃云山立馬嘿然一笑：“當然了，直接讓你當副院長需要走很多程序，也很復雜。所以實際上這幾天我考慮了一下，已經想好了一條途徑。”

    “哦？”

    秦越原本對當什么副院長毫無興趣，但是黃云山說他居然想出了一個合適的途徑，他倒不由地有些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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