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那指定治療效果不好了。
多了，那就是效果太好了，同樣不行，秦越只想把周文景治好一半。
所以秦越不斷地控制著靈樞真氣的疏導，將那一抹抹化為黑氣的毒素，順著周文景的心脈病灶，一段段拔除出來，同時又要根據周文景體內的情況變動，不斷適應著靈樞真經氣度需求的變動，這才感覺挺累的。
不光是體脈消耗的疲勞，更是心累啊。
這尼瑪！
他秦越出道以來，給人治病真沒這么復雜過。
尤其是感覺還挺怪怪的，算真治病，又有點兒假治病。
嘖嘖。
終于秦越微微吁了口氣，抬手就拿了一張面巾紙擦了擦汗，站了起來。
周文景卻完全沒動靜了。
秦越撇了一些，嘴角勾了勾，隨手飛點，就解開了周文景四肢上的禁制。不過周文景依然一股有氣無力的樣子，顯然他不光是疼到極限，還直接疼得麻木了。
偏偏又沒有暈過去，現在拔除毒素的舉動停止了，此刻周文景那種幾乎鏤刻在精神上的疼痛還沒那么容易消失，只是在步步緩解。
這種感覺，就好像蹲坑蹲久了，陡然站起來腿麻了。那種感覺難受至極，但是緩解到一定節點的時候，卻又會產生一種異樣的爽感。
此刻的周文景，顯然就是處在這種痛并快樂著的復雜感受之中。
秦越晃了晃腦袋，也不在意周文景的狀況了。他的靈樞真氣探查的情況很清楚，這家伙體脈中的毒素的確已經完全被拔除出來，此刻正匯聚在腋下，形成了一嘆粘稠腥臭的積液。
不過因為前幾天墨守誠一直在給周文景化解毒素，那些毒素雖然還是一樣惡心，但是卻已經比真正一開始的濃度降低了極多了。
現在也就是靠近了有股難聞的氣味，秦越微微閃身讓開一些，已經幾乎聞不到了。
當然，秦越若是有心去聞，提取一下靈樞真氣，想要聞到還是不難的，但是那好像就沒有必要了。
“小美女，麻煩你一下，幫你們家大少擦擦汗，順便把那些東西收拾掉吧。接下來幾天，你們家周大少就會很快康復了。”
秦越撇撇嘴，直接坐到了小女仆剛才坐著的茶幾作為對面，而小女仆立馬彈簧一般彈起，飛快來到周文景身邊。靈巧細致地給周文景擦拭汗液，然后一系列清潔操作。
秦越看著，都不禁感覺，想要把周文景換成他躺了躺了。
不愧是豪門啊，這周大少的貼身侍從小女仆不光遠遠比醫院里面的一般小護士可愛很多，就連這護理的手法，簡直都比專業的還要專業，透著一種別樣的味道。
其實這也是正常的，醫院里面的護士面向的是廣大病患，即便是高級護理病房也只不過是病患的范圍縮小了。可周家這里，所好些個輪班女仆，專門照料周文景一個人。尤其周文景還是個不好惹的主兒，自然小心謹慎，將服務質量提升到了極限啊。
哎。
秦越看著一方面看著周文景的享受，有點兒男人的本能般的享受，但是同時卻又有些替小女仆感覺到心疼。這么一個花季少女，現在應該正是無憂無慮的年紀，卻來做這種工作，又如何能不讓人有些惻隱之心呢？
可秦越也知道，這或許是沒辦法的事情，這個世界上，很多人每天都生活得很艱難，甚至遠遠比這小女仆還要艱難得多。
并且都掩蓋在厚厚的人潮之中，無法辨別。
那，就是蕓蕓眾生啊。
終于，在小女仆給周文景清理了一通之后，小女仆朝著秦越走過來。
反正現場的好像也就只有一個秦越是正常人了，而且對于治療周文景的病有話語權，至于周文景本來還處于放空的狀態。
“秦醫生，病床上臟了，我去喊人來給大少爺換一下吧？”
“哦，行啊，去吧。”
秦越對著小美女淡然一笑，原本想著趁小美女不注意，摸一下她的手，算是補充一下靈樞真氣，但是此刻雖然有點兒累，但是靈樞真氣的消耗本身并不大。只需要微微調戲一下就沒什么感覺了。
撐死了也就消耗了一成多，接近兩成的靈樞真氣儲量而已。
而且這還是他秦越現在靈樞真氣的儲量大大提升了，給周文景驅除毒素的時候，也明顯認真仔細了很多。基本上一丁點兒絲絲毒素，都毫無例外地驅除了。
也正因為這樣，即便周文景的體脈并沒有得到多少修復，但是只要周文景從劇痛的后遺癥中緩過來，周文景立刻就會覺得渾身極為輕松，就好像從來沒有生過病似的。
當年，即便是現在，秦越微微凝視了一下周文景的反應，他能夠感覺到周文景已經在快速復蘇了。
比如，隨著小女仆離開，周文景已經下意識地捏了捏拳頭，這才發現自己的手好像可以自如動彈了。然后微微用力就抬起了手臂，腦袋左右轉動，看著自己的兩條手臂。
“這……我，我好了嗎？”
周文景還沒坐起來，只是對著天花板問問題，秦越懶得理他。
好沒好，他秦越不會說的，說出來那肯定就是沒好。不過嘛，好沒好周文景自己應該也有感覺的，讓他自己來說比較合適。
片刻之后，周文景略微掙扎了一下，腿腳陡然發力，直接就坐了起來。
周文景頓時驚喜地看著自己的腿，揉著大腿，然后又捏著胳膊，最后才把目光落在了秦越身上。
秦越暗暗勾了勾嘴角，眼睛一瞇，跟周文景對視起來。
“這，秦越！”周文景面頰有些尷尬地抽動了一下，好像有些不知道說什么，“那個……我的體脈怎么樣，有辦法治么？”
噗……
秦越一口老血。
這混蛋果然是本性難移啊，無論他體脈好了沒，現在他秦越好歹是耗費了不少力氣給他把毒素驅除體外，現在直接一句謝謝都沒有？
咋滴？
若是體脈沒治好，還要被這混蛋玩成醫鬧不成？
嘖嘖。
其實秦越心中有數，這家伙還真的很有可能呢！
而就在這個時候，忽然秦越耳蝸一顫，聽到一聲極為細微的聲音，不由地抬頭看了一眼天花板，臉色瞬間就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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