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還遇到熟人了。
呃，算是半個熟人吧。
雖然秦越沒見過這位何局長，不過也算是見過他們何家的老爺子，對他秦越來說，這兩個人都是姓何的，都相當于何家的人，見到誰都是差不多。
只不過，上一次何老爺子遇到他秦越是急癥爆發，靠著鬼太歲勉強撿回了性命，他秦越巧合遇到病患出手相助，是身為醫者應該做的事情。
那沒有什么特別的。
可是今天碰到這位何大局長，那就真的相當尷尬了。
“咳咳何局長，你說的是上一次心臟衰竭的何老爺子的話，那么的確是我。不過，我也只是臨時給何老爺子針灸了幾下，不過當時何老爺子最終能夠活下來，最大的功勞并不在我身上，而是在何老爺子自己服用的特殊藥物。”
秦越說著，微微一頓，沒有直接點破。
顯然，這種事情王天來應該是不知道的。
鬼太歲是鄭家濟川藥廠的至寶，不光是絕對不會輕易借給別人使用，就連已經借出去給別人用的消息，那都是輕易不能泄露出去的。
他秦越也只是在海陵市的人脈層面上混到了這一步才能知道，而王天來顯然是接觸不到這種消息的。
果然，聽到秦越這么一說，何局長立馬朝著王天來揮揮手：“王主任，要不你先出去一下吧。秦越是我爺爺的恩人，今天又救了我，我有些話想要跟他說一下。”
“嗯，那么我就先出去巡查一下病房，若是有什么需要的話直接按床頭鈴叫護士。”說完王天來朝著秦越點點頭，“秦主任，待會兒要是找我有事的話，請直接到辦公室就可以了。”
秦越微微一笑，做了一個沒問題的手勢。
目送王天來出去，秦越歪了歪嘴，臉上掛起了那幾分慣常的戲謔笑意，而這一次何局長看到秦越這副表情，已經沒有一開始那種微微的反感。
此刻有的只是一種淡淡的好感，還有好奇。
好感是很顯然的，秦越連續救了他們秦家的人兩次，他沒道理對秦越有什么不好的感覺。一開始見到秦越這副不羈的表情，微微不悅，那是因為并不知道秦越的身份，單純看到一個小年輕醫師站在自己跟前，一臉歪笑，他自然有些不舒服。
而好奇，是因為秦越居然這么年輕。
當時何老爺子病發的時候，他正在外地出差，最近兩天才回來，所以之前并沒有見過秦越，他只是聽說何老爺子是被海陵市第一人民醫院一個非常厲害的名醫秦越救下來的。
并且，據說秦越還是一名中醫，救何老爺子靠的是針灸。
本能地，他以為秦越是個頂尖的老中醫呢！
然而，萬萬沒想到，此刻面對面見面了，這才發現秦越是如此的年輕。
甚至，年輕得有些過分。
剛才秦越給他治療的時候，他已經意識渙散，同樣沒有見到秦越，甚至秦越的聲音都沒什么印象。不過既然是王天來帶秦越過來的，他自然相信，就是眼前的這位小年輕救了他一回。
不由地，何局長費力地伸出手，盡量儒雅地笑了笑：“秦醫生你好，我叫何寶玉，上一次你就的何老爺子是我的親爺爺，之前我不在海陵市，一直沒有機會對你表示感謝”
“哈哈，不用這么客氣。我只是看到何老爺子突發病情，身為一名醫生，這是我應該做的。況且，剛才我也說了，救下何老爺子的重點是濟川藥廠給何老爺子特制的藥物，至于我，也只是及時輔助了一下而已。只不過當時我好像也已經跟你們的家屬說過了，何老爺子服用的那種特殊藥物，隨著使用的時間越久，身體的抗性和排他性就會越強。所以，目前看起來何老爺子算是恢復了健康，但是接下來那種病情的爆發還會出現。”
這！
何寶玉微微皺起了眉頭。
這些話，他的確是從家里人的口中聽說過，不過此刻從秦越口中聽到，他依然有些為難。
秦越的話分明是說，他何寶玉的爺爺沒救了。
不過，秦越顯然也是說的實話。
何老爺子最近一兩年，那種奇特的病癥爆發的情況越來越頻繁了。
“那秦醫生，我爺爺的病情還有好轉的余地么？”
“我如果說沒有，那說的就不是實話。不過以我秦越的醫術水平的角度來看，也就只有一種辦法，那就是繼續服用更多的特殊藥物，不過那種藥物的效果也會越來越弱。按照之前我了解到的情況，何老爺子已經在那種藥物的幫助下多活了四五年，那么保守估計若是沒有更多的特制藥物補充，也許只剩下一年的壽命。若是有充足的特制藥物的話，最多也只有四五年。而且，這四五年中何老爺子的病癥爆發會越來越頻繁，我認為，生活的質量會明顯下降。”
咯噔！
何寶玉心臟微微一顫，愁容爬上了慘白的臉。
這種表情，秦越其實見得還是不少的。
身為一名醫生，這種情緒見得太多了。其實要是心臟不夠強大的話，真的很容易讓人心情陰郁。當然，時間久了之后，更多的回事一種麻木吧。
而秦越至少現在還沒有感覺到麻木。
“另外，何先生，其實有的話我不說你也明白。鄭家的特制藥物不可能無限量供應的，不過何老爺子其實能夠存活下來已經很不錯了。身為醫生我這么說或許會令你有些不理解，然而誠實的說，讓何老爺子好好地渡過這最后一兩年的時間，對他老人家本身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沉默了片刻，何寶玉沒有點頭，只是“嗯”了一聲。
“秦醫生，謝謝你說的這些，其實我們家里大概也是這個想法。之前麻煩鄭家提供那么珍貴的藥物，鄭家也是賣了很大的面子，現在自然不可能再厚得下臉皮了，我爺爺清醒過來之后，也已經做好了打算。”
“哦哦，那樣就是最好了。何老爺子我知道應該算是個比較豁達的老人了。”
何寶玉微微苦笑，忽然眼神一顫，落在秦越身上：“秦醫生，我爺爺的事情就先不說了，有些關于我的事情，我要和你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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