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一手往外望一眼,說:“我覺得她這一陣子有些反常,形跡可疑,并且有也私下里跟我反應過了。”
“她還有啥可疑的?你聽說啥了?”
“搞不好,她也在裝神弄鬼。”
柳葉梅嘴角扯出一絲笑來,搖頭晃腦地說:“不可能……不可能,她人實誠得很,心思直得連個彎都不會打,咋會弄那個呢?”
尤一手趁著臉,嘆一口氣,說:“人不可貌相,一開始別人說,我還沒在意,后來說的人多了,我就注意觀察,才知道是真的。”
柳葉梅好奇地問:“她也像黃仙姑那樣神神道道的?”
“那倒不是。”尤一手抽一口煙,問柳葉梅,“有件事,你沒覺得很蹊蹺嗎?”
“啥事?”
“就是村里那么多人家安裝防盜窗的事兒。”
“那不是很正常嘛,多數男人不在家,按上那種鐵籠子,娘們一個人在家不就安生了嘛,還有啥好懷疑的?”
尤一手微微點點頭,說:“理是那么個理,可為啥偏偏來人按防盜窗時,夜里頭就又出怪事了呢?”
“你是說,夜里頭鬧鬼影的事兒?”
“是啊,你不是也看到了嗎?”
“對呀,我是看到了,楊絮兒就跟我睡在一起呢。”
尤一手站起來,邊來來回回踱著步邊說:“有人跟我說,那幾個裝防盜窗的有時候就住在楊絮兒家,并且天天到村東的小飯館吃飯,還常常喝得爛醉,呼天號地,不成體統。”
柳葉梅解釋說:“那也沒啥奇怪的,聽楊絮兒說起過,那些人中,有一個是丁有余的同學,一起喝個酒也是再正常不過的,就算是喝高了,那是情理之中的事兒,沒啥好懷疑的。”
“還有個事兒也不算正常,為啥每次喝酒都是那些外來的人付賬,人家遠來為客,楊絮兒男人不會那么厚臉皮吧?”
“你的意思是丁有余幫了他們的忙,人家答謝他,才天天請他喝酒?”
尤一手點點頭,說:“我覺得真有這個可能。”
“一定是你疑神疑鬼了,人家住在他們家里頭,情面人過不去,就請他去喝酒,這一點都不奇怪。”
尤一手走到門口,院里院外望了望,然后轉過身來,對著柳葉梅神秘兮兮地說:“柳葉梅,你覺得有沒有這個可能,他們為了發展業務,故意夜里裝神弄鬼跳進人家院子里,故意在人家窗前晃蕩,等把人嚇破了膽,自然而然就爭著搶著的裝防盜窗了。”
柳葉梅呆著臉琢磨了一番,然后點著頭說:“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可咱沒有依據,話不好亂說,再說了,裝了防盜窗也不是壞事,沒啥大不了的。”
“雖說沒啥大不了的,但這種行為可是違法的,真要是被逮著了,那可是要被判刑的,如果楊絮兒一家也參入了,那可就成同案犯了。”
“楊絮兒那么本分的一個人,不會做出那種事的。”柳葉梅肯定地說。
“那可難說,不是跟你說了嘛,人不可貌相。這樣吧,你瞅個時間,去一趟她家,探一探虛實,看看有沒有可疑之處。如果真發現有啥蛛絲馬跡,咱該報案就報案。”
“那好吧,我這就去看一看,正好也尋思著去聯系一下,把我們家防盜窗給按上呢。”
“反正你跟楊絮兒的關系鐵得很,去了就多待會兒,里里外外的好好觀察觀察,興許就能發現些啥。”
“你以為人家傻呀,就算真的是那么回事兒,也會做得嚴嚴實實,不可能輕易讓人抓到尾巴的。”
“村里裝得可不老少了,這一回他們可發大財了。”
柳葉梅不再說話,朝著外面走去。
尤一手又在后面警告道:“可別再去當黃仙姑的幫兇了,萬一出了事,我可救不了你啊!”
“哦,知道了。”柳葉梅答應著,走出了院子。前腳剛剛踏出了村委大門,就看到大柱子風風火火朝著這邊跑來。
柳葉梅打眼一看,頓時傻眼了——此時的大柱子已經不再時彼時的大柱子,他雙手捂在頭上,滿臉是血,連眼睛在哪兒都看不到了。
走近了,柳葉梅驚呼道:“大柱子,你這是咋的了?”
“被人用磚頭拍的。”大柱子說這話時,竟然都沒看到他的嘴巴在哪兒。
“誰把你打成了這樣?”
“還能是誰,吳法天唄。”
“你說吳法天他打你了?”
大柱子點點頭。
“他為啥要打你?還下手這么狠。”
“還能為啥,還不就是那事兒。”
柳葉梅這才知道,一定是兩個人為了曹山妮爭風吃醋了,就動手打起來了。就問他:“是誰先動的手?”
“我正在幫著燒紙錢呢,根本就不知道是咋回事兒,他就把一塊磚頭拍了過來,嚴嚴實實砸在了我的頭頂上。”
柳葉梅走過去,細細看了看,見血已經不再流了,兩腮上的血跡也已經有了干涸的跡象,繃著的心弦才慢慢松弛下來。
她望著血痕中的一抹眼白,問道:“那你沒問問他為啥打你嗎?”
“問了,他說沒拿住,掉我頭上了。”
柳葉梅咬著牙根罵一句:“麻痹滴,吳法天這條癩皮狗,心狠著呢,成心害人還不認賬!那后來呢?”
“后來……后來……曹山妮就走到我跟前,淌著眼淚,遞給我一個手帕,暗暗使了一下眼色,意思是讓我走。”
“那手帕呢?”
“在兜里呢,沒舍得按在傷口上。”
柳葉梅一臉疾色,問他:“那你不趕緊去包扎傷口,跑這里干嘛來了?”
大柱子嘟嘟噥噥地說:“我本來想去找醫生包扎的,越想心里越別扭,就來這里了。”
“你來這里有啥用?”
“我想找他爹,告他一狀,讓吳支書知道他養了啥樣的兒子。”大柱子氣呼呼地說。
“哎喲,你看看,咋就把人打成這樣呢,趕緊進屋吧,別呆在那兒,你也不怕再傷了風。”說著拽著他的衣襟,返回了尤一手的辦公室。
尤一手見狀,懵頭懵腦地站起來,問柳葉梅:“這……這誰呀?”
“還誰呢,大柱子!”
尤一手低頭細瞅瞅了,問:“咋成這樣子了,被車撞了?”
“不……不是……”大柱子在尤一手面前拘謹起來。
柳葉梅就把事情的經過簡單說了一遍。
尤一手聽后,稍加琢磨,然后問大柱子:“你覺得現在咋樣?頭暈不暈?疼不疼”
“不暈,也不疼。”大柱子回一聲。
“大腦還清醒嗎?”
“清醒。”
“那你就坐下來等一等,對了,如果試著有啥不好的感覺,馬上吱聲,一定不能挨著啊。”尤一手說著,掏出了手機。
柳葉梅問他:“干嘛?你不會想報案吧?”
尤一手說:“這樣的事報啥案呀,警察以來,啥問題也解決不了,咱還得管吃管喝的,弄不好還得掏錢,白搭!”
“那你干啥?”
“我找吳有貴,讓他也知道點熱乎滋味兒,再怎么著,不能讓大柱子白白挨這頓揍吧!”尤一手說著,又罵了起來,“他奶奶的逑的!仗著老子當村支書,就隨隨便便想打誰打誰了,愛打誰打誰了,簡直無法無天了!”
大柱子聽到這里,明白了什么,可憐巴巴地說:“村長……村長……你可別……別……咱惹不起……惹不起呀!”
尤一手奚落道:“大柱子,瞧你那個窩囊廢樣子,白白頂著一張男人皮!有我你給你撐腰你怕啥?你聽我的,挨在身上的痛我給你摘不掉,但總該幫你要個說法,要點補償。”
“那合適嗎?萬一以后……以后……他們再跟我過不去,可就不好辦了。”大柱子一張血糊糊的臉朝著尤一手說。
“你聽我的就是了,這虧絕對不能就這樣白吃了,我老尤給你做主!”
柳葉梅站在大柱子身邊打起壯膽道:“你相信村長,他這人仗義,會幫到底的。吳有貴爺倆要是敢怎么著你,那是自找難堪,不送進派出所去才怪呢。”
大柱子哦一聲,沒了話,直愣愣杵在那里。
柳葉梅趕緊搬一張破木椅子過來,讓他坐下。
這時候尤一手的電話已經撥通,問道:“吳有貴你在哪兒呢?”
“是村長啊,我在加工廠呢,你有事嗎?”
尤一手重重嘆一口氣,說:“培全呢,這回可麻煩了,你兒子吳法天可闖下大禍了。”
吳有貴在電話那頭急切地問道:“出啥事了?出啥事了?法天他……他闖啥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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