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一手壞笑著說:“女人喜歡被男人耍,男人也一樣喜歡呀,趕緊了,別啰嗦,他可是縣長的哥哥,伺候好了有好處的,有大好處的!”
說完后,尤一手站了起來,走過去摸起了辦公桌上的手電筒,走出了門。
柳葉梅轉過身,望著被那把灰色雨傘罩住了腦袋的尤一手,大聲問道:“你去哪兒呢?”
尤一手頭也沒回,應聲道:“去壩上看一看!”
柳葉梅邊和楊絮兒抬起老王頭往里屋走著,邊在心里琢磨:聽了老王頭這段悲悲戚戚的故事,尤一手燃了半日的內火一定已經被熄滅,沒了那份蠢蠢欲動的心境,更無需擔心他會做出啥超乎想象的意外舉動了。
但令她意想不到的是生性輕浮的尤一手的確與眾不同,可以稱得上是淫威浩蕩。
等他巡察回來后,竟然再度借酒煽情,跟兩個被醉酒的女人演繹了一場一龍戲雙鳳的艷情大戲。
尤一手從外頭進了屋,把早已收起的雨傘放在了門后,問正坐在沙發上打盹的柳葉梅:“老王睡了?”
柳葉梅無精打采地說:“喝了那么多酒,能不睡嘛。”
“這就對了,他不睡,咱來一趟還有啥意義。”尤一手說著坐回到了茶幾旁,對著柳葉梅跟楊絮兒說:“坐到這邊來。”
“干嘛?”柳葉梅問。
“繼續喝酒。”尤一手說著,又摸起了酒瓶,沖著三只就被斟起了酒。
柳葉梅甩著冷臉子說:“你這人咋這樣呢?你是來防汛值班的,喝醉了咋行,萬一真的出問題了,咱們咋向上級交代。”
尤一手嬉笑著說:“剛才我出去溜達了一圈,遇到龍王爺了,他跟我說了,讓咱們盡管玩個痛快,險情解除了。”
柳葉梅說:“你胡說啥呀,喝酒的時候雨還下得嘩嘩的呢,俺心一直懸著呢,你還有有心思開玩笑。”
“誰跟你開玩笑了,不信你出去看看。”尤一手正經說道。
柳葉梅半信半疑地起身走到了門口,仰首朝著天幕望去,果然見雨過天晴,藍如錦緞,星星格外明亮,一閃一閃眨動著頑皮的眼睛,一陣涼爽的風拂面而來,使得柳葉梅心里豁然疏朗起來。
她折身回到屋里,先對著正在犯迷糊的楊絮兒說:“真是神了,老王頭講故事的時候天還陰得跟個黑鍋底似得,雨也下得那么猛,這一眨眼的空就風平浪靜了,真是不可思議啊。”
尤一手搭腔說:“你們倆都過來……都過來。”
柳葉梅說:“天已經好起來了,咱們還是回去吧,沒有必要再繼續待在這兒值守了。”
尤一手手指彈著桌面,指責道:“一點組織紀律都沒有,上級的指示咋好當耳旁風呢?警報一秒鐘不解除,那咱就在這兒待一秒鐘,不能隨隨便便撤離。再說了,說好了是給你們報酬的,半道里走了人,錢還要不要?還有,你們這會兒走了,那個喝醉了的老頭咋辦?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咱負擔得起嗎?”
楊絮兒癡癡望著柳葉梅,小聲嘰咕道:“也是啊,他弟弟可是縣長呢,真要是出了事兒,咱可就說不清了,不吃官司才怪呢。”
尤一手說:“看來楊絮兒還真是有些頭腦,思考問題周全,等將來有機會,我向鎮上推薦一下,說不定也能成為一個好干部。”
楊絮兒含羞一笑,搖著頭謙虛道:“俺可不行,比著柳葉梅差遠了,沒有那個能耐,真的沒有。”
“誰說你不行啦?我說你行你就行,只要你以后好好表現,機會肯定會有的。”尤一手說。
柳葉梅知道尤一手的尾巴在朝那一邊翹,暗暗白了他一眼,含沙射影地說:“尤村長可是咱們村里的首長,只要是塊香肉兒,他一準銜在嘴上不松口。”
尤一手哼唧一聲,亮開嗓門喊道:“你們都給我過來!有些要緊的事情咱們商議商議。”
兩個女人只得情愿不情愿地走過去,坐到了尤一手的的對面。
尤一手把兩杯斟滿了的酒分別端到兩個女人的面前,對她們說:“閑著也是閑著,咱就喝酒聊天吧。”
柳葉梅冷著臉說:“聊天就聊天吧,干嘛要喝酒。”
“酒才是好東西呢,不但能助興,還可以表達感情,又不是沒驗證過,你不會這么快就忘記了吧?”
柳葉梅嘟囔著:“喝多了怪難受的,何苦受那個罪呢。”
尤一手臉上有了怒色,說:“柳葉梅你咱變化這么快呢,這才上任,翅膀就硬朗了,就拿著著我的話當屁聽了。”
“不是,只是不想喝酒。”
“不行,我讓你喝就得喝,這是命令!”尤一手吼著,自己舉了吧,一口悶下了大半杯。
柳葉梅討了沒趣,只得喪氣地端了酒杯,氣呼呼地把滿杯酒咽了下去。隨被嗆著了似的,噗一聲噴了出來。
尤一手咧嘴笑著,手指點著咳嗽不止的柳葉梅,說:“瞧瞧……瞧瞧……又跟我耍脾氣鬧情緒了。”
楊絮兒趕緊靠過來,伸手拍著柳葉梅深彎著的脊背,說:“她只是喝嗆了,咋會對你發脾氣呢?”
尤一手朝著楊絮兒陰笑一聲,說:“楊絮兒,你也不想陪我喝?”
由于之前楊絮兒坐下來虧心事,這時候在尤一手面前根本就挺不起腰桿子來,再說了,自己男人又被抓了,還得依靠尤一手幫忙往外撈,自然也就沒了底氣,聽尤一手這么一問,逢迎道:“我陪……我陪……一定奉陪到底。”
尤一手臉上的表情這才緩了下來,連聲說:“你就好……那就好……來,咱喝!柳葉梅不想喝拉倒,咱不強求她。”
柳葉梅知道尤一手是在激將她,停下咳嗽,抬起頭,擦了擦眼睛,含了滿滿一口水,漱漱口,噴在了腳下的水泥地上,然后沖著尤一手說:“好,喝,誰不喝誰是烏龜王八蛋!”
這話像是又沒說到尤一手心里面去,他再次拉長了臉,說:“聽聽你說的這話吧,還不是在賭氣?我可不愿意強迫別人喝酒,要喝就輕輕松松地喝,身心放松地喝他個痛痛快快,熱熱鬧鬧。”
柳葉梅嘴角一抽,俏罵道:“你個老東西,拿著驢x搗蒜,真不知道孬好,還不是怕你喝多了糟蹋身體嗎?你竟然不識好人心。”
尤一手大笑一陣后,說道:“嗯,柳葉梅你倒是厲害,還拿著驢x搗蒜,那我問你,如果拿著人那玩意兒搗蒜呢,或是個啥滋味?”
柳葉梅忽的站了起來,滿屋子轉悠起來。
尤一手問她:“柳葉梅你找啥呢?”
柳葉梅邊角角落落里尋著,邊說:“找大蒜呢,讓你搗,讓你試一試到底是個啥滋味。”
“靠,你這個騷娘們兒,你要是真的找來蒜,我他娘的就敢真搗,但我可有個條件。”
柳葉梅問:“啥條件?”
尤一手一臉燦爛的壞笑,說:“搗蒜要有蒜臼子呀。”
柳葉梅說:“老王這兒應該有吧?”
尤一手搖搖頭,說:“我看過了,沒有。”
柳葉梅意識到了什么,趕忙改口說:“那就算了,不玩那個了,弄出一股子蒜味兒,惡心死了。”
尤一手反倒來勁了,說:“那可不行,我還真就想搗給你看了,都有了癮頭了。”
“沒蒜臼子咋個搗法?”
尤一手嘿嘿笑著,說:“你身上不是有現成的嘛,來,你老老實實躺下來,權作是蒜臼子,我就搗給你看,一定搗它個稀巴爛。”
柳葉梅像是觸景生情,羞紅了臉,笑罵道:“你這個老混蛋,可真壞,也不怕折了你的蒜錘子?”
尤一手蕩起了滿臉陰笑,說:“咱老尤的錘子硬著呢,只要你那臼子的底兒掉不了,就算是再硬的蒜瓣兒,咱也能把它搗個稀巴爛。”
柳葉梅站定了,心里豁然想到:自己可真傻呀,萬一找出蒜瓣來,那可正合了尤一手這個老賊的意,本來他就喜歡玩花樣,不來真的才怪呢。
想到這些,她就回到了座位上,嘴上卻不“屈服”,嘰嘰咕咕道:“可惜沒找到,要不然非讓你演示演示不行。”
尤一手吧嗒了吧嗒嘴,說:“別鬧了,喝酒吧,我可嘴饞了。”說道這兒,沖著柳葉梅說,“對了,柳葉梅,反正外面的雨已經停了,警報就算已經解除,干脆咱關起門來玩個痛快把。”
柳葉梅問:“你的意思是?”
尤一手說:“你跟楊絮兒去把大院的門關了,免得心里不踏實。”
柳葉梅剛才受了尤一手一番冷嘲熱諷的奚落,這時候不敢再拒絕,便招呼楊絮兒一起走出了屋子,關門去了。
兩個女人回來后,尤一手已經把斟了滿滿三杯酒,招呼她們坐下,說:“我之前已經喝了不老少了,這會子咱抹抹桌子重開席,你們沒意見吧?”
“咋個重開席法?”柳葉梅問他。
“就是三個人平著喝,喝干瓶里的酒為止。”
柳葉梅看一眼瓶里酒,其實所剩也不多了,加起來也就一瓶多一點,如果平均喝的話,每人也就三四兩,加上之前喝進肚子里的,總共也就不足半斤,憑著自己日常的酒量,不會有太多的醉相。心里自然也就有了底兒,用不著再咬緊牙關拒絕了,免得再惹尤一手這個老混蛋動粗,傷了和氣。
于是便豪爽地說:“那好,喝就喝,舍命陪君子唄!”
楊絮兒也表態道:“反正你們喝我就喝,醉了就醉了,圖的就是個開心。”
“好,爽快,說喝酒喝,不準耍賴!”尤一手說著,起身去關了屋門,并嚴嚴實實插進了門閂。
柳葉梅心里凜然一動,意識到尤一手這個老混蛋今晚又有撒野了,但卻不知道他究竟會玩些啥花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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