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葉梅也隨著站了起來,對著門口那人大聲吼道:“陶元寶你喊啥喊?人家是幫著我來晾麥子的,是你自己心眼不正當,想歪了吧!”
陶元寶邁進了屋里,靠著門板站定,不去搭理柳葉梅,而是繼續沖著韓兆寶沒臉沒皮地大喊大叫:“韓兆寶你可別沒數啊,你尾巴梢子向哪兒翹,我可看得清清楚楚,惹急了我捅開你的屁股眼子,你信不信?”
韓兆寶果真就像老鼠見了貓似的,縮著身子,往后退避著,一臉賴笑,說:“明亮你說啥呢,我真是來幫著柳葉梅晾曬麥子的,別的啥也沒干,不信你問柳葉梅……你問柳葉梅!
“連個日頭都沒有,你曬啥麥子?曬個屁啊!盡在哪兒哄人。”陶元寶依然盛氣凌人地喊著。
柳葉梅一臉怒氣,沖著陶元寶說:“人家韓兆寶好心好意的幫俺干活,咋就賺得著你這個瘋狗亂咬一氣呢?”
陶元寶看一眼柳葉梅,不咸不淡地說:“你知道啥,他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你知道不知道。”
韓兆寶漲紅了臉,囁嚅著說:“明亮你別這樣,我真沒干啥壞事,真的沒有啊!
“沒干壞事你臉紅啥?”
韓兆寶摸一把自己的臉,說:“這不是讓你給嚇的嘛,你都把俺想成啥了,能不急嘛。”
“瞅瞅你那這德行吧,能干出啥好事來?”陶元寶尖酸地奚落道。
柳葉梅說:“陶元寶你別胡說八道的,咋逮著人就不松口呢?”
陶元寶盯著柳葉梅,緩聲問道:“他真沒拿你怎么樣吧?”
柳葉梅急赤白了臉,搖搖頭說:“啥人啥心,你想哪兒去了,人家幫我干活,感激人家還來不及呢,反倒讓你一頓臭罵!
陶元寶說:“你知道啥呀,好壞不分!比缓筠D向韓兆寶,問他:“罵錯了,委屈你了是不是?”
也不知道為啥,此時的韓兆寶竟然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畏畏縮縮,目光慌怯,幾乎連大氣都不敢喘了,涎著臉,陪著十二分小心說道:“我這不是誠心誠意過來幫一把嘛,真的沒動啥歪心思!
陶元寶這才降低了音調,說:“還算你識相,你知道她是誰嗎?”
韓兆寶傻乎乎地說:“她不是柳葉梅嘛!
“我咋能不知道她是柳葉梅,我是問你她是誰的人!”
“不是……不是蔡富貴老婆嘛!
“還有呢?”
韓兆寶搖搖頭,目光躲躲閃閃著,嘴里吶吶道:“那就……那就不知道了!
“你知道她給我的關系嗎?”
韓兆寶搖搖頭。
柳葉梅大聲叱責陶元寶:“陶元寶你胡說啥呢?再胡放屁試試,看我不撕爛你的狗嘴!”
“這有啥?我跟他挑明了關系,免得以后他再打你的主意。”
“滾吧你,滿嘴噴糞,沒個正型!
陶元寶對著柳葉梅狡黠一笑,又轉向韓兆寶說:“你不該不知道吧,我跟柳葉梅雖然沒走到一起,結成一家人,但很小的時候,父母是給我們做過娃娃親的,一定意義上來說,我們命中該是夫妻的,你懂了吧?”
“哦,是這樣啊,還真沒聽說過呢!表n兆寶頷首應道,看上去是完全信以為真了。
柳葉梅說:“陶元寶你就別胡謅亂扯了,嘴上咋就沒個把門的呢,煩人!”
韓兆寶反倒替韓兆寶打起了圓場,說:“這也有可能,有可能,那時候這樣的事情多了去了,沒啥稀罕的!
柳葉梅白他一眼,奚落道:“看看你吧,剛才還是頂天立地的漢子,咋就突然沒了筋骨呢?”
“這……這……”韓兆寶一臉苦笑,沒了話說。
陶元寶依然板著臉,對著韓兆寶吼道:“你也不怕閃了電燈泡,還站在那兒干啥呢?走!趕緊走!立馬給我消失。”
韓兆寶望著陶元寶,一臉媚笑,往后退了幾步,然后轉身一溜煙躥出了門,夾著尾巴逃跑了。
陶元寶望著韓兆寶一副狼狽不堪的模樣,忍不住吃吃笑了起來,直笑得前仰后合。
“別笑了,有啥好笑的!”柳葉梅怒目圓瞪,大聲喝道。
陶元寶收斂了笑容,眨巴著一對烏溜溜的小眼睛,問柳葉梅:“好好的這是咋了?咋了這是?”
“陶元寶,你這是演的哪一曲呀?人家好心好意來幫我,你卻劈頭蓋臉的侮辱人家一頓,你存的是啥心呀你?”柳葉梅冷著臉責問道。
陶元寶走向前,輕輕拍拍柳葉梅的肩膀,說:“你是不了解韓兆寶這個人,他是個不說不啦心里長牙的主兒,就是常言說的笑面虎,他對你的好,那都是表面裝出來的,暗中早就打定了你的主意,只等你放松了警惕,對他有了好感,他就對你下手。”
柳葉梅撥開陶元寶的手,說:“你憑啥那樣說人家,我看你是別有用心,另有陰謀。”
“憑啥?憑證據!要不然我那樣說他,他還不得吃了我呀!”陶元寶也拉長了臉,大聲叫嚷道。
“你有啥證據?”
“證據我存著呢,不會輕易拿給別人看的!
“你就胡說吧,糟踐人才是你的真本事!”
“你真想聽?”
“嗯,我聽,你說吧!
“那好……那好……”陶元寶大步流星出了門,探頭探腦朝外張望了一陣子,然后把院門關了,折身回來,一屁股坐到了麥粒子上面,拍了拍身邊,對柳葉梅說:“你坐下,我說給你聽!
柳葉梅問:“咋還要關門呢?”
陶元寶說:“這是秘密,不能讓外人聽見。”
“那好,你說吧!
陶元寶固執地拍著地上的麥粒子,咬牙切齒地說:“你給我坐下……坐下……你站在那兒,讓我怎么說?”
“你說就是了,我站著還不一樣聽嘛。”柳葉梅站著未動。
陶元寶偏就拗上了,繃著嘴不再說話。
因為有了韓兆寶的提醒,柳葉梅不敢再直接坐到麥粒子上,去里屋拿來一塊沙發上的坐墊,放在屁股下面,坐到了陶元寶的旁邊。
剛剛坐定,陶元寶就往前挪動著自己的身子,緊貼了上來。并不急著說事,只是攥起柳葉梅的一只手,輕輕揉捏了起來。
“你倒是說呀,韓兆寶到底有啥把柄在你手里?”柳葉梅猛勁甩一下胳膊,說道。
陶元寶聲音低沉下來,問柳葉梅:“他是不是對你下手了?”
“你胡說啥呀,人家一直幫我干活呢!
“不可能吧,你是不是先滿足了他,他才幫你干活的?”
“你心里咋就這么骯臟呢?是不是里面裝的全都是屎啊?”柳葉梅鄙夷地瞅他一眼。
陶元寶突然一把摟住了柳葉梅,跟個大男孩似的嘟著嘴,嗲聲嗲氣地說:“我就不信……就不相信,他肯定欺負你了!”嘴上說著,手已經伸進了柳葉梅的腰間,摸索起來。
柳葉梅扭動身子掙脫著,直著嗓子喊:“沒……沒有……真的沒有……”
陶元寶不由分說,先解了她的腰帶,然后長長的雙臂裹夾著她,按倒在了滑滑的麥粒上,雙手用力往下扯下,喘著粗氣說道:“讓我看看……讓我看看,他肯定是先薅了x發,才幫你干活的……別動……別亂動……”
身下厚厚的麥粒子太滑,柳葉梅想動都動不了,腳一蹬就擦,屁股一挪就滑,只能用兩只手撕著陶元寶的衣領,掙扎著。
陶元寶粗野地使著蠻力氣,卻被柳葉梅一腳蹬出了老遠。
“熊娘們兒,反了你了!”陶元寶怒吼一聲,沖了上來。
柳葉梅知道他色膽包天,不肯罷休,便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垂死掙扎一般,雙手扳著陶元寶的肩膀,猛勁推開了他。
陶元寶仰面躺到了麥子上,雙目緊閉,大口大口喘息著。
柳葉梅往他下身一看,竟不由得打了個寒噤,疑惑道:陶元寶今天這是咋的了?
中邪了不成?
迷瞪了一會兒,陶元寶閉著眼睛說:“怎么樣?寶刀不老是不是?”
“滾!死流氓,把人給弄疼了,你還牛逼哄哄,還是個人嗎?”
“不是人是啥?”
“是鐵!是鋼!”
陶元寶瞇著眼哧哧笑著,說:“不行,我還憋得難受呢,再來……再來一次吧……”說著做出了欲翻身上馬的架勢。
柳葉梅按住他,懇求說:“別鬧了,大白天價,讓人撞擊多不好。”
“門都關著呢,怕啥?”
“萬一人家敲門呢?”
“敲門就是不開。”
“人家又不傻,一猜就知道是咋回事兒!
“管他呢,誰敢那咱咋樣!來……接著來……這樣我受不了的!碧赵獙毨p磨起來。
“不行,堅決不行!”柳葉梅強硬地回應道,說,“你再不消停就把我給毀了,知道不知道?”
“咋就毀了?”
“麻痹滴,連身子骨都疼得要命了,你咋不知道愛惜人呢?”
“那好……那好……”陶元寶撫摸著柳葉梅長長的黑發說。
彈盡糧絕的陶元寶側身偏著,閉目養神了一會兒,才懶洋洋地回一聲:“那東西又不臟。”
“不臟才怪呢?瞧瞧,活活讓你給惡心死了!”柳葉梅深蹙著眉,氣惱地瞪著陶元寶。
“你呀,怎么就油鹽不進呢?”
“閉上你的臭嘴,誰想你啊,整天想的就是那點屁事!”
“不想不行了,心里躁得慌!
“躁個屁!你就不會琢磨點正事啊!
“我這會兒覺得吧,你才是我一輩子的正事,啥都沒有也行,就是不能沒有你。”
“滾一邊去!肉麻不肉麻?”
陶元寶嘆口氣,一本正經地說:“沒辦法,實在管不住自己。”
“得了……得了……盡耍嘴皮子!”柳葉梅站起來,邊打理著衣服,邊說,“陶元寶,你死不要臉!”
陶元寶仰頭看著他,滿臉委屈地說:“我咋不要臉了?”
柳葉梅說:“要臉的人能這樣?”
陶元寶輕松一笑,說:“這說明我對你癡心不改!”
柳葉梅說:“去你的癡心不改吧,我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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