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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元寶斷言道:“肯定是有男人依附著,或者是干脆住到了一起,過起了像模像樣的小日子。”
柳葉梅說:“你盡胡揣摩,女人可不像男人,一般是不會做出那種事情來的,除非……除非……自家男人對她特別不好,或者是舊情復燃,一下子拔不出來了,才撇家舍業走人了。”
陶元寶說:“你說的有道理,我的確是對她不好,因為她那人的性格,真叫人接受不了,你又不是沒見識過,活脫脫一個母夜叉。再說了,一想到她不能給我生個一男半女,我心里就沒著沒落的,就恨她,也實在是好不起來呀。可要說對她要好的男人吧,之前可從來沒聽說過,猜不出她到底投奔誰去了。前些日子還想過,后來干脆就不想了,放她的風箏算了。”
柳葉梅說:“我覺得你分析的也不一定準確,要是她真的另外找了男人,還不回來跟你辦離婚呀,這樣吊著,算咋回事呢?”
陶元寶說:“你以為她傻呀,她現在是覺得時機不到,還沒想成熟,太倉促了會吃虧的。”
“吃啥虧?”
“財產呀,她這樣一走了之,是不占主動的,我再暗中找人操作一下,怕她一分錢都得不到。”
“你的意思是她還會回來?”
“也很難說,也許過一段回家一次,會見機行事,跟我提條件的。”
“你就那么肯定?”
陶元寶沉吟了一會兒,說:“我預感是很準確的,十有九成!”
柳葉梅嘆息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呢!想不到你這大能人,也有這么多的不如意,那你以后有啥打算?”
陶元寶說:“那個女人我早就不指望了,眼下最重要的打算吧,剛才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嘛,就是想著讓你幫我生個孩子,等以后幫我養老送終,也好接收我的遺產,這聽上去有些無奈,有些悲觀。可現在聽你這么一說吧,我心里又滋潤起來了,覺得美好的希望就在眼前,你說呢?柳葉梅。”
柳葉梅說:“你做夢吧!就算你們離了,我們也離不了,至少還有孩子在中間牽著呢。”
“那是沒把你逼到份上,不信你等著瞧!說不定呀,你比我離得還要早,還要痛快,你信不信?”陶元寶說著,手摸在柳葉梅身上,上下游走著。
“你不要亂摸索了,安安穩穩說正事吧。”柳葉梅不耐煩地說。
陶元寶停下來,手卻依然黏在上面,說:“看來是天意,我老婆跑了,你男人又變了心,沒準是為了把咱撮合到一塊。”
柳葉梅說:“我才不信呢,蔡富貴根本就不是那種人。”
陶元寶說:“知人知面不知心,別看你們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也未必就能看透他。”
柳葉梅說:“肯定是有人故意使壞,挑撥我們的夫妻關系,一個電話算啥,只要不是親眼看到,我就不相信。”
陶元寶問:“那人在電話里沒說蔡富貴具體在哪兒嗎?還有他的具體地址啥的。”
柳葉梅說:“說了,還把詳細地址發給我了呢。”
“咋發的?”
“用短信。”
“這還有啥值得懷疑的,這說明人家是親眼看到的,你可長點心眼,別一根筋走到底,人家都把你給甩了,你倒好,還操心費力地幫著他持家過日子,真是個傻娘們兒。”
陶元寶的話雖然有些刺耳,但仔細想一想也是有一定道理的,只是不愿承認罷了。
“這樣吧,如果你信得過我,就把地址給我,我幫著你打探一下,如果真像那人說的一樣,你就別猶豫了,干脆跟他拉倒吧。”陶元寶見柳葉梅不說話,繼續添油加醋地說。
柳葉梅說:“不用你去,等村里安頓下來了,我要親自去看一看,眼見為實,別人的話我可不敢相信。”
陶元寶說:“你連我都信不過呀?”
柳葉梅說:“不是信不過,我就是覺得那種事不會發生在蔡富貴身上,不是親眼所見,我永遠不會相信。”
陶元寶說:“那好吧,你啥時跟我招呼一聲,我陪你一起去。”
“等等再說吧,說不定哪一天他就回來了。”柳葉梅無精打采地說。
陶元寶說:“我覺得你還是主動出擊好,把事實搞清楚了,然后該咋整咋整,這樣耗下去,吃虧的可是你。”
柳葉梅不再說話,挺直身體,一動不動,活像一具僵尸。
陶元寶知道平靜的只是她的外在,心里怕是早已亂得沒型了,就岔開話題說:“我還有兩件事,你幫我定奪一下。”
柳葉梅說:“你比猴都精明,還要我幫著定奪,成心糟踐我吧。”
陶元寶說:“關鍵是我需要你支持。”
柳葉梅問:“我能支持你啥?”
陶元寶說:“只要你支持,我就絕對有信心了。”
柳葉梅說:“看你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樣吧,一準就沒啥好事兒,那你說說看,究竟是啥事?”
陶元寶咬著牙根,冷冷地說:“我想把咱村里的兩條毒蛇給斬了!”
柳葉梅心里一沉,問:“誰……誰是毒蛇?”
陶元寶說:“準確說是兩條地頭蛇,一明一暗,盤踞在村子里很多年了,搞得陰氣森森的,不推倒他們,桃花村的老實人永遠沒有好日子過。”
柳葉梅發起愣來,問:“你……你有話直說好不好呀,陰陰陽陽的,讓你給悶死了,到底誰是蛇啊?”
陶元寶說:“尤一手跟黃仙姑!”
“他們咋成蛇了?”柳葉梅問。
陶元寶說:“你想一想,他們兩個把村里搞成啥樣了,烏煙瘴氣的,老實人連話都不敢說。”
柳葉梅說:“有你說的那么嚴重嗎?”
陶元寶說:“可不,別我說的還要嚴重?”
柳葉梅問:“咋嚴重法?”
陶元寶說:“一個明目張膽,以權壓人,為非作歹,魚肉村民;另一個陰陽怪氣,裝神弄鬼,編造謠言,想著法子的賺錢,被她騙了,還提心吊膽不敢吱聲,打掉了牙只能往肚子里咽,你說這樣的人不是禍害是啥?我看真比毒蛇還要毒,都毒到家了!”
柳葉梅說:“你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可村里離了他們也不行呀,那不成無頭的蒼蠅了嘛。”
陶元寶說:“讓有能耐,心地好的人當家作主不就行了,老百姓喘氣順暢了,腰包也會慢慢鼓起來的。”
柳葉梅說:“咱村里有那樣的人嗎?”
陶元寶拍了拍自己的胸窩,說:“我干!我肯定會讓這個村子改變模樣,你信不信?”
“你……就你?”柳葉梅話音明顯有幾分鄙夷。
陶元寶說:“咋了?你瞧不起我是不是?”
柳葉梅說:“不是瞧不起,只是……只是覺得你不是當官的料子,投機取巧的賺點錢倒是有些能耐,但并不代表著你就能帶著村民過好日子。”
陶元寶說:“我早就有所打算了,先把山莊建起來,然后依附著山莊再帶動起一些小產業來,讓村里老百姓都有事干,有錢賺,等慢慢擴大了經營范圍,再把外面打工的人都請回來,那樣一來,小村莊不就紅火起來了嘛。”
柳葉梅說:“你這想法吧,聽上去還真有那么一點點意思,可是想著容易做著難呢,真要是下手干開了,這樣那樣的困難就接連二三的來了,不把你壓垮了才怪呢。”
陶元寶說:“你還真是小瞧我了,實話告訴你,這些年我做聲音,已經積累了一些資本,當然還有人脈,就是人際關系,有了錢,有了路子,還有啥事做不成?”
柳葉梅說:“你先別吹牛逼了,土地局那么一個章子都把你難住了,你還嘴硬啥呢?”
“我都私下跟鎮上有關領導溝通過了,那個章子實際上無所謂,土坑邊的那塊土地又不是耕田,根本不在保護范圍之內,村里拿出來,統一搞經營開發也是正當合理的,上頭過問下來,給出面擋一擋,就說村里搞得的臨時項目,塞一點鈔票過去,絕對就平安無事了。”陶元寶自信地說道。
柳葉梅想了想,說:“就算土地能解決了,黃仙姑那兒也夠你擺平的。”
陶元寶輕蔑地一笑,說:“就她,一個干巴騷老婆子,能有多大能耐,我不整死她才怪呢!”
柳葉梅心里凜然一動,說:“她可又陰又狠,不好隨便惹的。”
陶元寶輕蔑地哼一聲,說:“我比她更陰更狠,就她那一把老骨頭,還經得住幾下子敲打了。”
柳葉梅說:“明亮,實話跟你說,我跟她打過那么多次的交道,覺得她確實是有一套,鬼使神差的,蹊蹺得很。”
陶元寶說:“你是說她真的鬼神附體?”
柳葉梅說:“看上去還真是,有些事想都不敢想,詭異著呢,所以吧,要想對付她,你還得想更好的辦法,硬碰硬肯定不行。”
陶元寶說:“她牛鬼蛇神的那一套,我才不信呢,這事就不用你操心了,我總有辦法的。”
柳葉梅說:“我覺得吧,你還是不鬧騰的好,你有自己的生意,又不缺錢花,小日子過得夠滋潤的了,知足吧你。”
陶元寶說:“人活著要有志氣,總該干點轟轟烈烈的大事,只能一張嘴活著有啥意義,你說是不是?”
柳葉梅嘰咕道:“啥志氣不志氣的,我看你就是野心勃勃。”
陶元寶說:“沒野心還算是男人嘛,我才不甘心就這樣混下去呢,不信你等著瞧,只要能夠想到的,我陶元寶就一定能做到。”
柳葉梅像是聽膩了陶元寶的牛皮話,覺得困意一陣陣襲上來,整個人開始迷迷瞪瞪起來,就含混地說:“一切等你想好了再說吧,只耍嘴皮子誰不會呀,睡了,我犯困了。”
“別……別睡,好不容易踏踏實實睡到一張床上來,咱再好好玩一玩,好不好?”陶元寶摸著柳葉梅說。
柳葉梅不情愿地說:“你不是剛才弄了嘛,咋會有那么大的精力呢,接著弄不好的,會把身子折騰垮的。”
“沒事的,我身子結實著呢。”陶元寶的手更加不安分起來,沿著肚皮往下劃去。
柳葉梅說:“你咋就像個沒聞過腥的小孩子呢,別鬧了……睡吧……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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