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老天有眼,給他安排了一次好機(jī)會(huì),一次冒死獲得愛情的好機(jī)會(huì)。
那天,他喝了點(diǎn)酒,正愁腸百結(jié)地走在“尋死覓活“的路上,突然聽到有人大聲喊著:“救火啊……救火啊……老柳家起火了,趕緊來人呢,來搭一把手啊!”
蔡富貴打一個(gè)激靈,抬頭一看,果然看見老柳家的房頂上黑煙滾滾,火焰騰騰。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他竟然頭腦一懵,幾乎是連想都沒有想,就直接飛奔而去,沖進(jìn)了火海。
整個(gè)過程中,他完處在一個(gè)斷片的狀態(tài)下,連煙熏火燎的劇痛都感覺不到了。
最終,他冒著生命危險(xiǎn),從屋里面背出了被濃煙熏暈的柳葉梅她爹。
柳家老爹醒過來之后,一聽是蔡富貴救了他,二話沒,一拍干瘦的大腿,就喊:“蔡富貴……蔡富貴……你給我聽好了,打今兒以后,你就是我柳樹根的女婿了!”
好在柳葉梅也沒拒不從命,畢竟人家蔡富貴豁上性命救了自己的親爹,再,伙子來就不錯(cuò),至于家族那些污點(diǎn),另當(dāng)別論,他叔是他叔,他是他,來就該劃清界線。
蔡富貴這才交了狗屎運(yùn),贏得了芳心,歡天喜地的把桃花村里的一枝花娶到了家。
結(jié)婚之后,兩口的日子過得還算湊合,耕種勞作,聊以溫飽,倒也其樂融融。
就連一貫招蜂引蝶,雞飛狗跳的二叔蔡疙瘩也見收斂,再也沒被“繩之以法”過。
又過了幾年,春節(jié)剛過,村里的突然不見了蔡疙瘩的身影,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兒,就跟人家蒸發(fā)了一樣。
經(jīng)過一番打探,這才知道,原來老東西一直躺在那間低矮的茅屋里,死活就是沒邁出門檻半步。
為什么?
因?yàn)樗饬撕谑帧?br />
原來在大年夜里,剛剛吃過年夜飯之后,他便帶醉意,暈暈乎乎躺到了被窩里。
誰知?jiǎng)倓偯院^去,一個(gè)蒙面人就躍窗而入,不知道舉起了一樣什么東西,一下子就把他給擊暈了。
接下來,蒙面人從褲兜里掏出一把刀,一手握刀,一手薅了曾經(jīng)令蔡疙瘩引以為豪的物件,唰一下,利索地給抹掉了。
唉,這是多么令人痛心的事啊!
那個(gè)跟隨他半輩子,“歷經(jīng)磨練、經(jīng)久不衰”的傳中長著叉子的“圣器”瞬間就脫離了體,嗚呼哀哉了。
從此以后,桃花村塵埃落定了,女人們徹底消停了,男人們也跟著踏實(shí)起來了。
期間,有心人觀察到,村里的很多女人一改常態(tài),病怏怏的好大一陣子,丟了魂一樣。
按理講,蔡疙瘩是蔡富貴的二叔,可平日里他們基上是互不來往,主要原因是晚輩不待見長輩,打心底里厭煩他,不屑意搭理他。
他有自己的信條,就當(dāng)世界上壓根兒就產(chǎn)生過蔡疙瘩這個(gè)人,至于那些真真假假的爛事兒,就只當(dāng)是一個(gè)傳而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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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過去,日落之后,蔡富貴站在院子里,冷不丁地一抬頭,這才發(fā)現(xiàn)月亮已經(jīng)圓了肚。
他嘆息一聲,心想:不對啊,這日子咋就過得這么快呢?感覺年味還正濃著,咋一轉(zhuǎn)眼就就正月十五了?
進(jìn)屋后,柳葉梅早已把大碗的元宵端上了桌,蔡富貴坐下來,話也沒,一憋子氣給吞掉了。
他站起來,重新走到院落里,抬頭望望天,再回頭瞅瞅忙前忙后的柳葉梅,:“不對呀,這怎么就元宵節(jié)了呢?”
柳葉梅:“你傻呀,昨天十四,今天可不就十五了嘛。”
蔡富貴一笑,:“這這話的才叫傻呢。”
柳葉梅:“傻就傻吧,傻子不找傻子,那還般配嗎?”
“切,你傻,我可不傻。”蔡富貴完,轉(zhuǎn)身就朝外面走去。
柳葉梅問一聲:“你去哪兒?”
蔡富貴:“我去一趟闞大山家,問一問什么時(shí)候進(jìn)城。”
柳葉梅:“你空手過去呀,不用帶點(diǎn)啥?”
蔡富貴:“村長都請他吃飯了,還需要啥?”
柳葉梅:“村長是村長,你是你,根就不是一回事兒。”
蔡富貴:“看不出,你還真傻,村長請他,那是為了我,還不跟我請他一個(gè)樣嗎?”
“切,歪理邪,不跟你磨嘴皮了!”柳葉梅彎腰刷起了碗,不忘再叮囑一句,“早去早回!”
蔡富貴應(yīng)一聲,:“嗯,急著回來跟你磨嘴皮子呢。”
可沒多大一會(huì)兒,蔡富貴就踢踢踏踏返了回來,進(jìn)屋就沒鼻子沒臉地罵開了:“媽了個(gè)逼的,好的事情,咋就變就變了呢?也太他媽的不講信譽(yù)了吧?這算哪一檔子事啊?”
柳葉梅一看就明白了,擦干手,問他:“闞大山走了?”
“是啊,走了。”蔡富貴一屁股坐在了門檻上,抽起了煙。
一連抽過三支后,他站起來,扔掉了手中的煙吧,:“不中,我得去找村長。”
“找他干嘛?”
“這事沒成,我得再去要個(gè)法!”
“人家已經(jīng)盡心了,你還要什么法呀?”
“沒成那就等于沒給法,總不該讓他白耍了吧?”
柳葉梅在他肩上拍了一把,:“你怎么就這么擰呢,不是那樣,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蔡富貴脖子一歪,:“不是我想的,是我看的。”
柳葉梅問:“你胡八道什么呀?你醉眼昏花的,看到什么了?”
蔡富貴:“我看到他占你便宜了!”
“滾!”柳葉梅啐了他一口,,“你咋這樣呀,硬是把個(gè)屎盆子往我頭上扣,臟死了,活活讓你給臟死了!”
蔡富貴口吻更加堅(jiān)定了,:“我看得清清楚楚,他就是掏槍了,就是朝著你后面射擊了!”
柳葉梅氣得呼啦呼啦直喘粗氣,來就挺拔的肥胸顫顫巍巍,一不心就塌下來一樣。
她解下圍裙,忿忿地扔在蔡富貴身上,抬腳就往外走。
“你去哪兒?”蔡富貴問她。
柳葉梅頭也不會(huì),回一聲:“去村長家!”
“你去干嘛?”
“替你要法!”
“你回來,我去!”
“你就跟個(gè)瘋狗似的,還不得見人就咬啊!”
蔡富貴站起來,想著追出去,可已經(jīng)不見了女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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