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富貴回家后，正在洗衣服的柳葉梅埋怨道：“一大早的，你滿大街的躥什么？飯也不吃了？”
“我出去打聽一下，看有沒有搭伙出去找活兒干的，總不能老呆在家里玩吧？”
“想得美，過幾天就把種地的家把什找出來，拾掇拾掇，早點去把南嶺的春茬地給耕了。”
“你的意思是真的不進城掙錢了？”
柳葉梅嘆息一聲，：“你覺得走得了嗎？”
“咋就走不了？”
“你就沒看明白，那個狗日的校長尾巴朝哪兒翹嗎？”
“朝哪兒翹？”
“他心思在我身上，不讓他吃到嘴，怕是不罷休。別的都好，就是寶上學的事不好辦，萬一找茬把兒子開除了呢？”
“沒那么嚴重吧？”
“這事可不好，我想覺得嚇得慌。”
“他敢！老子騸了他，不信試試？”
“得了，你就知道吹牛大話，吃你的飯去！”
蔡富貴嘴上罵罵咧咧，洗罷手，坐下來，滿腹心事吃起了早飯。
正吃著，就聽到胡同里有人話，抬頭一看，見是二嬸牽著兒子寶走了進來。
柳葉梅迎上去，陪著笑臉對二嬸：“寶往日都是自己回家，怎么今天還要奶奶送了？”
二嬸：“沒事，想出來溜達溜達，就順腳把孩子送過來了，寶早飯已經吃過了，用不著再操心給他做了。”
“看看……看看，你這真比親奶奶都親了，照應著睡覺就罷了，這還連早飯也得給管了。”
“跟我還鬧啥客氣呀？雖然隔著一層，但我就是喜歡寶，就是把他當親孫子待了。”
“是啊，我這不也把你當親婆婆了嘛。”柳葉梅讓寶進屋收拾書包，再回過頭來，“嬸啊，以后用不著你給他做早飯了，回來吃就行，這不，他爸正在吃呢。”
二嬸一聽，就問道：“不是富貴進城打工了嗎？這怎么又回來了？”
蔡富貴走了出來，站在門口，叫了聲嬸兒，：“是打算出去，可找的那活不可心，就不想去了。”
二嬸問：“那你打算啥時候走？”
蔡富貴：“還沒想好呢，不著急，實在不行，就等種好春季的地后再走也不遲。”
“也中，種好地，多收莊稼，不也是錢嘛，都是一個帳……都是一個帳。”二嬸完，朝著富貴擺擺手，，“趕緊吃你的飯吧。”
見蔡富貴回了屋，二嬸扯一把柳葉梅的衣襟，問一聲：“你今天早上一直沒出門吧？”
“咋了嬸？”
“村里出事了，出大事了。”
柳葉梅心頭一緊，向前探了探身子，急吼吼地問二嬸：“出啥大事了？”
二嬸：“往你家走的時候，在大槐樹底下，聽王婆子她們在嘁嘁喳喳嚼舌頭，就湊過去聽了一下，這一聽，差點沒把我給嚇死。”
“咋了嬸？”
二嬸伸長了脖子，神秘兮兮地：“聽岳三木家他娘，那個八十多歲的老太太，昨夜里被人給禍害了，做得那叫一個絕呀，不光扒了衣裳，還把身上的老皮肉給糟踐得不輕，青一塊、紫一塊的，人都背過氣去了，要不然她兒子臨睡前過去照看一下，人就死抽抽了。”
柳葉梅聽得脊背上發涼，禁不住問二嬸：“真的假的呀？怎么會有這種事情呢？”
“二嬸的話你也懷疑？俺啥時候騙過你呢？”
“老天爺！這是什么人做下的孽啊？老太太那么大年紀了，他怎么就下得去那個手呢？狗娘養的，怎么就這么狠心呢！”柳葉梅氣憤地罵道。
“可不是嘛，也不知道是哪一個畜生干的？真該天打五雷轟，這不是造孽嘛，你是不是？”
“是啊，嬸，能干出這樣的骯臟事的人，簡直……簡直豬狗不如，要是能夠抓住了，直接槍斃了！”
二嬸往屋里瞅一眼，：“侄媳婦呀，你咱這個村子，咋就盡出怪事呢？岳三木他娘這事，再加上咱家老疙瘩那個癟犢子偷看女人撒尿的事兒，還有前一陣子吳家媳婦被摸那事兒，這一件件，一樁轉，傳到外面去，可難聽死了，這以后啊，外村的姑娘哪一個還敢往桃花村嫁？一個個半大子長起來后，就等著打光棍吧。”
二嬸雖然只蔡疙瘩偷看女廁所，絕口沒提蔡富貴，但柳葉梅心里還是滾燙一陣。
她長噓一口氣，：“可不是嘛，光我疙瘩叔一個就夠受的了，又出了這檔子事，咱們這個村子，算是結結實實的臟透了！”
“是啊……是啊，可又有啥辦法呢？自己多加心就是了。”二嬸完，轉身朝外走去，邊走邊，“快打發孩子去上學吧，別耽誤了。我再去打聽打聽，看到底是咋回事兒。”
柳葉梅應一聲，站在院子里喊：“寶……寶……拾掇好了沒？趕緊去上學了。
寶應一聲，背著書包走了出來。
“走，媽媽送你去。”柳葉梅著，擁著兒子往門外走去。
來寶上學是用不著送的，可聽了二嬸的話后，心里面就癢得不行，就覺得好奇，也好順便聽一下風聲。
當她走到胡同口時，見老碾臺旁圍了滿滿一圈人，柳葉梅就讓兒子自己去了學校。
有人看見了柳葉梅，就喊：“柳葉梅，大美女，你忙啥去呀？過來……過來坐一會兒吧。”
柳葉梅應一聲，笑著：“你們都在呀，我去送孩子上學了。”
有人就：“你真是閑得慌，孩子都那么大了，還用得著你送了？是不是怕在家捂霉了，出來透透風呀？”
完，一群人跟著鬧哄起來，你一言我一語地拿柳葉梅開起了玩笑，有人：“人家柳葉梅才發不了霉呢，蔡富貴天天給打眼沖洗呢！“
也有人：“你以為都像你們呀，又老又丑，沒人稀罕，告訴你們吧，就算是富貴不在家，照樣有人給滋潤著，一點都霉不了！”
“可不是嘛，要不然人家柳葉梅能那么水靈嘛。”
……
著，鬧著，一群人笑成了團。
“一群浪貨，哪一個嘴癢癢了，去找個老驢棒子給磨磨去！”柳葉梅走過去，嗔罵道。
秦久發家好像還沒鬧過癮，又起了葷話：“柳葉梅，看你咋迷迷瞪瞪的，就跟沒睡醒似的，是不是昨天夜里頭，被野男人給插那活了？”
柳葉梅走過去，一把抓住了她鼓鼓囊囊的肥胸，罵道：“死B，我看看你這張破嘴是不是讓野男人給插爆了，流血了吧！”
“松手……松手……不敢了……不敢了……”秦久發家連連求饒。
柳葉梅這才松了手，壓低聲音，正色道：“都別鬧了，打聽個事兒，我聽岳三木他娘，被壞人給糟踐了，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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