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水庫上那事,人命關天,還不麻煩呀!”柳葉梅只得把這事搬了出來,她覺得也只有這事才最有服力。
聽上去楊絮兒真的當回事了,急三火四地問她:“對了……對了……我也聽那個老東西死了,究竟怎么回事啊?不會牽扯到你身上去吧?”
“這不就是為那事忙活嘛,又托關系,又找人的,不過你也用不著擔心,會沒事的。”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你啥時回來?”
“來想著今天下午就趕回去的,可要找的熟人還沒見著,只好住一宿了。你過去跟二嬸招呼一聲,就我縣城里的事情沒有辦妥,寶還得靠她照看。對了,你也過去幫著督促一下,讓寶把該做的作業一定做完,別讓他老盯在電視上,你記住了嗎?”柳葉梅一憋子氣把話完。
“知道了……知道了……不是還有蔡富貴嗎?”
“不依賴他了,你就沒看到,這一陣子天天被尤一手帶著,這里喝了那里喝,跟個醉貓似的,誰還敢依靠他呀?”
“那好,家里的事你放心吧,有我呢。不過吧,你可一定把事情給辦利索了,別沾染些晦氣在身上,一旦沾上了,可就麻煩了,好幾輩子都甩不掉。”
柳葉梅聽得出,楊絮兒如其是在為她柳葉梅擔心,倒不如是在為自己著急,因為畢竟她也參入了誘騙老于的那場“游戲”,如果事情真的敗露,罪不罪,罰不罰先不,單是名聲就難聽死了。
想到這些,柳葉梅叮囑:“好了,你趕緊去傳話吧,一定過問一下寶的學習,如果不拿著當回事兒,我回去可饒不了你!”
“嗯,我這就去,你就放心辦事吧。”楊絮兒完掛了電話。
收起手機,放進包里,柳葉梅有些憋尿的感覺,就走進了洗手間。
可解了衣服,坐下去,卻又撒不出來。
好好的這是咋的了?
咋就像堵了一樣呢?
她想了想,覺得還是洗一洗好。
于是她就開始找盆子,可轉來轉去都沒找到,抬頭一看,見墻上垂著個噴頭,這才自嘲地搖頭笑了笑,想到人家城里人誰還用盆子,不都淋浴了嘛。
仔仔細細瞅了好大一陣子,又胡亂摸索了半天,才把蓮蓬大的噴頭折騰出水來。
走出來看看房間里的表,才三點多鐘,估計李朝陽那個同學一時半會兒也來不了,于是就拉了窗簾,赤腳返回了洗手間。
柳葉梅不但人聰明,并且還善于動手嘗試,雖然她沒用過、甚至見都沒見過這種淋浴器,但沒用幾分鐘的時間,她便掌握了使用要領,嘩啦啦放出了溫熱適中的洗澡水。
然后站到了噴頭下面,痛痛快快洗了起來。
這樣的洗澡方式在家可是想都不敢想的,細密柔和的水絲蒙頭蓋臉灑在身上,舒服得沒法描述。
柳葉梅洗得那叫一個痛快,一個放肆,從頭到腳用勁搓洗著,幾乎把一輩子的陳年老垢都給搓洗凈了。
……
正當柳葉梅洗得酣暢淋漓之時,突然傳來了隱約的敲門聲。
她趕緊關掉了淋浴,跳著腳走到門前,這才聽到,果真是有人在敲著自己的房間門。
一定是李朝陽的那個同學來了。
柳葉梅慌亂起來,赤著掛滿明晃晃的水珠子身子,來回挪動著腳步,一時間六神無主。
猛一抬頭,這才打眼看到,在門后墻上的搭桿上掛著兩條大毛巾。
走過去,利索地扯下來,抖開,剛想擦拭,卻聽見外面的敲門聲更加急促起來。
柳葉梅心里發急躁、緊張,人家可是來幫著自己解決問題的,萬一失去了耐心,轉身離去了……
想到這些,柳葉梅隨手把浴巾披到了身上,勉強蓋住了胸前一對半圓,擺動著兩條滾圓的大腿走出了洗手間。
她躲在門后,一只手抓緊了胸前的浴巾,另一只手把門拉開了一條縫兒。
見一朵出水芙蓉開在門縫間,門外站著的那人像是被嚇著了,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你是李朝陽同學吧?”柳葉梅主動招呼道。
“你……你是?”
“哦,我就是柳葉梅。”柳葉梅邊回應邊拉開了門,笑吟吟禮讓道,“您快進屋吧……進屋吧……”
年輕人手里提個黑色真皮公文包,進了屋,腳步略顯遲疑。
當他走到房間正中時,止住腳步,滿屋子環視了一周,目光最終落在了柳葉梅露在外頭的光腿上。
柳葉梅明顯感覺到大腿內側一燙,像是被猛火燒燎了一下。
那人問道:“李朝陽那子呢?”
“哦,他剛才還在呢,接了單位電話,是有急事就趕著回去了。”柳葉梅臉紅了起來。
“剛才還在嗎?”那人的視線從柳葉梅的腿上挪開,挪到了她的臉蛋上,質疑道。
柳葉梅這才知道自己漏嘴了,自己穿成這個樣子,又剛才還有男人在,那不叫不打自招叫啥?
于是趕緊更正:“其實……其實也走了好大一會子了,大概……大概是一個時還要多了吧,我閑著沒事就洗澡了。”
“這時候洗啥澡呢?剛睡醒?還是打算睡?”
“不……不是……那個……”柳葉梅臉紅起來,語無倫次。
那人咽一口唾沫,問道:“你是李朝陽什么人?”
“哦,是家長。”
“你是李朝陽家長?”
“不是……不是……是他學生的家長。”柳葉梅慌亂不堪。
那人輕松一笑,問:“你緊張了?”
“沒……沒緊張。”
“沒緊張你哆嗦啥?”
“你那樣的問話法,我能不緊張嗎?像是在審犯人似的。”
那人:“其實人之所以緊張,主要是因為互相之間不熟悉,不了解。就像剛才你給我開門,一打眼我還緊張起來了呢。”
“你緊張啥?”
那人笑笑:“我還以為遇到姐了呢。”
“就算屋里真有姐,還有啥好緊張的?再了,我哪有那么年輕啊?都快成姐的婆婆了。”
那人知道柳葉梅沒有領會他的意思,或者是她根就不知道“姐”的另一層含義,也不做進一步解釋,就問她:“你跟李朝陽認識多久了?”
柳葉梅想了想,:“差不多三個月了吧。”
那人哦一聲,:“李朝陽你人很好,要我一定幫幫你。但有些事情吧,也不好過于感情用事,法律畢竟是法律,鐵面無私,不好拿來做人情,你是不是?”
“那是……那是……”一聽這話,柳葉梅臉色暗淡了下來。
“哦,忘記自我介紹了,我是李朝陽的老鄰居,也是高中同學,叫吳法義,你叫我吳好了。”吳法義完,主動朝著柳葉梅仁伸出了右手。
柳葉梅會意,趕緊熱情回應,雙手緊握了吳法義的手,用力搖晃著,激動地著:“吳……吳兄弟……我……”
話沒完,披在柳葉梅身上的浴巾嘩然落地,她就像一尊勾魂攝魄的女神立在那里。
吳法義眼前一陣雪白耀眼,差點窒息過去。
柳葉梅猛然回過神來,尖叫一聲,赤腳躥進了洗手間里。
她隨手關緊了房門,倚在門板上,禁不住暗暗罵起自己來:該死啊!啥時洗澡不成呢?偏偏這時候洗,連衣服都顧不上穿,這下子可丟人了,丟大人了!人家會怎么看自己呢……
正不知所措的時候,吳法義走了過來,敲了敲,:“我柳葉梅同志,你何必這樣呢?實話,我都已經是結過婚的人了,那還在意這點兒事那呢,開門,你開門吧。”
“開……開門干嘛?”柳葉梅隱約感覺到,門外那個叫吳法義的男人一定是對自己有了想法,這時候急著跟進來,就是想跟自己成了那種好事。
往深處想一想,其實這也難怪,這孤男寡女的在一個房間內,自己剛又把身子亮給了人家,只要是個正常的男人都會有那種想法,沒有那種想法反倒不正常了。
“柳葉梅你開門,把門開開。”
“吳兄弟,咱這是初次見面,可不能這樣。”
“咋樣了?我不是在幫你嗎?”
“我知道你在幫我,可咱不能做那事。”
“那你怎么著?還能一直待在洗手間里面?”
“吳兄弟,你想咋樣?”
“我就是想跟你面對面談談,了解一下具體情況呀,要不然,我怎么幫你呢?”
吳法義停了停,接著,“你要是實在不愿意出來就算了,我們辦案,包括在辦案過程中,對當事人所做的一切事情,都不是強迫的,都是在尊重當事人意愿的情況下一步步進行的。”
柳葉梅心里內心飛速旋轉著:答應他吧,就覺得有些唐突,初次見面咋好就做那種事呢?
還有,萬一讓李朝陽知道了,他又會怎么看自己?
好不容易有了這么一個既優秀,又有地位的“好朋友”,萬一惹怒了他,翻臉不認人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可如果不答應這個吳法義,怕是有求于他的事兒就泡湯了。怕是不但泡湯了,反而會變加厲,把更嚴重的罪名強加于自己……
咋辦呢?
柳葉梅正在猶豫著、糾結著,絞盡腦汁琢磨著一個周的辦法,突然聽到外面響起了一陣柔和的音樂聲。
吳法義映照在玻璃上的影子沒了,隨即聽到了他接聽電話的聲音。
柳葉梅把耳朵緊貼在了門縫上,強迫著自己靜下心來,想聽一聽他在些啥。可他像是有意把話的聲音壓得很低,模模糊糊,一點兒都聽不清。
過了不大一會兒,看樣子吳法義已經打完了電話,他又返身回來,輕輕敲了兩下門,對著里面:“柳葉梅同志啊,你可不能老呆在里面吧?快出來吧,把衣服穿好了,咱們談正事。?”
“我想穿呀,可……”
“你把門敞開一條縫,我給你把衣服遞進去。”
柳葉梅一聽這話,心里又是一陣鬧騰,或許自己剛才是誤解他了,人家一個堂堂的領導干部,怎么會動那種歪心思呢?
再了,看伙子也是白白凈凈,有模有樣的,怎么會對自己一個鄉下娘們兒有那種想法呢?
這樣想著,柳葉梅就坦然了許多,心地按下了把手,把門緩緩拉開了一條縫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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