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葉梅貌似淡然地看著,臉頰上卻有了濃濃的紅暈。
楊絮兒雙眼發直,嘴里問道:“柳葉梅,你咋這樣呢?”
“不知道呀,所以才看嘛。”
“那樣能……能行嗎?”
“沒準能,要不然她能那樣?”
“臊蹄子,作死呀這是。”
“人家那叫享受,叫自由,你懂個屁啊!”
“能舒服不?”
“誰知道呢。”
“不定很過癮,你是不?”
“看那女人的樣子,看上去并不難受。”柳葉梅到這兒,偏頭望一眼楊絮兒,罵道,“死浪貨,這還要問我嗎?你又不是個大姑娘家了,裝啥裝,呸!”
楊絮兒壞壞一笑,:“我可沒你那么有口福,吃得少,肯定就少見識。”
柳葉梅舉起拳頭,虛張聲勢地朝著楊絮兒捶了過去。
楊絮兒轉身一躲,那只軟綿綿的拳頭正好落在了她胸前高漲上。
隨著楊絮兒哼唧嬌in了一聲,柳葉梅的拳頭就像被黏在了上面一樣,看上去似乎扯都扯不下來了。
……
現實中的兩個女人癡癡地看著,忘情地跟著影像中的女人心旌搖搖、熱血沸騰起來。
……
忘情地鬧過一會兒,兩個女人相繼雙雙跌入谷底,卷旗息鼓,平靜下來之后,便相擁而臥,沉沉睡去了。
睡了不知多大一會兒,柳葉梅先醒了過來。
她望一眼沉睡中的楊絮兒,臉上浮出一絲難以言狀的尷尬笑容,緊抿著雙唇,起身擦下了床,去把已經放完了CD關掉了,然后才關了燈,摸黑躡手躡腳朝著西屋走去。
她擔心等楊絮兒醒來時彼此間會覺得難為情,會無言以對,便想睡到兒子房間去。
誰知剛剛躡手躡腳走了幾步,就聽到楊絮兒輕輕喊了一聲:“柳葉梅你干嘛去呀?”
“我……我想到寶屋里睡去。”
“用得著弄出那個死熊樣子來嗎?你給我回來!”楊絮兒命令道。
“還是各人睡各人的,還清凈一些。”
“清凈個屁!我來就是為了跟你一起作伴,再單睡,還有啥意思。”
“在一間屋子里還不是一個樣子嘛,用得著非擠在一張床上了……這……這……”
“柳葉梅,不是我你,平日里看你夠放得開的,不就是撓撓癢癢嘛,咱們倆之間誰跟誰呀,用得著害啥羞嗎?”
“不是呀,真的不是,只是怕擠著你唄。”
“浪啊,擠在一張床上又不是一回兩回了,就這一回你怕擠了。”
柳葉梅不再啥,返身走了回來,摸摸索索走到了床邊,卻聽到楊絮兒了一句:“柳葉梅,你不是要去蔡疙瘩家門前蹲守嗎?還想不想去了?”
黑影里的柳葉梅一愣,問她:“你咋就突然想起那事了?現在不怕了?”
“跟你一塊還有啥好怕的,想一想覺得也挺有意思的,你是不?”
“你真敢去?”
“還有啥不敢的?他蔡疙瘩不就是個人嘛,又不是啥妖魔鬼怪的。我就不信了,咱們兩個合在一塊兒,就打不過他一個半死的老頭子?”
“那可不一定,那個人可真難他是個人還是個鬼。”
“你就知道自己嚇唬自己,白天的時候你又不是沒看到,他都死半截的人了,還值得你提心吊膽嗎?”
柳葉梅想了想,:“那好,只要你不怕就成。起來吧,穿好衣服,帶上家伙,咱這就去。”
楊絮兒果然就麻利地擦下床,連一句怯懦的話都沒,穿好了衣服,接過柳葉梅遞給她的一把劈柴斧頭,率先出了門。
柳葉梅邊鎖著門,邊在心里思量著:楊絮兒這是咋的了?大白天起來都怕得要命,這時候咋就換了個人似的,膽子突然大起來了呢?
難道是看了錄像的緣故?
她一定是覺得連驢都不怕了,天下也就沒啥值得怕的事情了……
想到這兒,柳葉梅禁不住啞然失笑,看來那種“驢”的錄像真是科教片,能從根上改變一個人,這不,現在連自己的頭腦都覺得不怎么正常了嘛……
兩個人一前一后出了院子,正當柳葉梅返身鎖院門的時候,突然聽到走在前面的楊絮兒驚叫道:“有賊!”
不等柳葉梅反應過來,楊絮兒已經撒腿追了過去,邊追邊喊著:“你是誰?你給我站住……站住……”
沉沉的夜色中,楊絮兒手中高舉著的斧頭寒光閃閃,緊追不舍。
柳葉梅夾緊屁蛋眼兒,撒腿跟上,唯恐楊絮兒受到傷害。
前邊那個“賊”被追得屁滾尿流,中間隔了很遠的一段距離,都能聽得見他噗噗嗒嗒的腳步聲和呼哧呼哧的喘氣聲。
楊絮兒聽見柳葉梅跟了上來,膽子更大了,揮舞著手中的斧頭喊道:“你給我站住……站住……要不然我就扔斧頭了……劈……劈死你個吊日的!”
果然,那賊就被嚇軟了,戛然止步,轉身緊緊地貼在了墻上,直著嗓子哀求道:“別……別……別扔……是我……是我呢……”
沉靜的夜色之下,那聲音聽上去熟悉得很,柳葉梅趕忙制止道:“楊絮兒,別,別扔!”
“偏扔……偏扔……劈死他……劈死他!”楊絮兒咋咋呼呼著,為自己壯著膽子。
“別……別……千萬別扔……是我……是我啊……”那賊顫聲求饒道。
楊絮兒根不管那一套,她魯莽地把手中的斧頭搖了搖,看架勢像是真的要劈過去了。
站在后頭柳葉梅慌忙一把拽住了她,驚呼道:“楊絮兒,住手!”
“咋了?”楊絮兒頭也不回地問一聲。
“你沒聽出來嘛,村長……是村長呢!”
“是村長?怎么可能呢?”楊絮兒質疑道。
“是我……是我……是我呀!”尤一手被嚇得聲音都變了。
楊絮兒這才把高舉的斧頭放了下來,道:“還真是村長呀,那你跑啥呢?黑燈瞎火的誰知道會是你,差點就把你給劈了。”
尤一手這才轉過身來,帶著哭腔道:“你們追得那么緊,又是菜刀,又是斧頭的,我能不跑嗎?跑慢了都不行呢,不定就真的把我給劈成兩半了。”
柳葉梅緊咬著嘴唇暗笑起來,笑得肚皮直打顫。
“誰知道你會鬼鬼祟祟待在人家門口呢,黑燈瞎火的,不拿你當賊才怪呢。”楊絮兒高聲道。
“誰鬼鬼祟祟了?我還不是為了你們這些臭娘們嘛,這一陣子怪事出得太多,放心不下,這才出來四下里巡視一番,也好讓你們睡個安穩覺。誰知道偏就遇上你們這兩個母夜叉了,還差點兒把我這條老命給打發了,可真有你們的!”尤一手已經回過神來,聽上去話音里又多了之分盛氣。
柳葉梅心里明白,這個老東西準是獸性發作,過來找自己瀉火來了,嘴上卻道:“你也真是的,要巡邏也不該一個人呀,這樣多不安,萬一真的遇上歹人,你咋辦?”
“邪不壓正,只要我喊一嗓子,壞人肯定就會被嚇得屁滾尿流,撒丫子遛人,你們信不信?”尤一手不可一世地道。
“那你剛才咋就不喊呢?”楊絮兒逼問道。
“你給我喊的機會了嗎?瞧你那個兇樣,母夜叉似的,怕是不等我一句話喊完,你的斧頭就劈我腦袋上了。”
“那可真難,要不是我拽著,楊絮兒還真就把你給打發了。”柳葉梅上前一步。
“對了,柳葉梅,你們這是干嘛呢?又是刀,又是斧的。”尤一手問道。
“還能干嘛,跟你一樣,出來巡邏放哨唄。”
“你們覺悟還真夠高的,等年底的時候每人發一個獎狀給你們。”尤一手嬉笑著。
“要個獎狀干嘛?還是來點實惠的,給發個紅包最好,你是不是?柳葉梅。”楊絮兒調侃道。
“想得倒美,還沒人給我發紅包呢。”
“你是村干部,村干部為老百姓干事那是應該的。”
“啥應該不應該的,這可不是我份內的差事,純粹是無私奉獻!”尤一手自我標榜起來。
“你可是一村之長,村子里大事事哪一件能離得了你?啥事不是你該管的?我們才是無私奉獻呢,你是不是?”楊絮兒嘴巴硬得很,詰問道。
“好了……好了……咱們都是村里的一員,誰做點貢獻都是應該的,就別跟我討價還價了。”尤一手朝四下里望了望,然后:“今夜沒啥異常,我再去四下里轉一轉,你們各自回家睡覺吧。”
柳葉梅明白他這話的意思,是想把楊絮兒早早打發回家,也好騰出機會到自己家里去。
誰知楊絮兒卻不識趣地嚷嚷道:“現在還不困,為了年底你給的獎狀,我們再去繼續巡邏去。”
“你們畢竟是些娘們家,不安的,萬一出個啥意外,那我可就不好對你們家里人交代了。回去,趕緊回去,別再給我添亂了。”聽上去尤一手已經耐不住性子了。
“不行,我們今夜里還有……還有秘密行動呢。”楊絮兒道。
“啥秘密行動?不會是癢得不行了,一起去找野男人吧?”尤一手油腔滑調地問道。
柳葉梅搶白道:“村長你可是村干部,咋就信口胡呢,把我們倆看成是啥人了?”
“你們兩個女人家,深更半夜的出來亂竄,能有啥好事?”
柳葉梅沉下聲來,正經解釋道:“村里最近不是老丟雞嘛,有人私下里嘰咕是村里有人嘴饞,偷著去吃了。我們倆一合計,這不就出來了嘛,想著悄悄地轉一轉,興許就能抓到那偷雞賊。”
“你們想的也太簡單了,賊就那么容易被抓到嘛?他連我家的雞都敢偷,膽量大著呢,肯定不是一般的毛賊。你們可別去冒那個風險了,萬一鬧出點啥意外來,那可不是好玩的。”
“你就別管了,就算是出點啥意外,我們又不會怪你,去死皮賴臉地找你的麻煩,你就放心好了。”楊絮兒直愣愣道。
“得輕巧,你在桃花村這一畝三分地上出了事兒,我這個一村之長能脫得了干系?得了……得了……別再這兒跟我磨嘴皮子了,趕緊回家去吧。”尤一手不耐煩起來。
“還能出啥事兒,連你都被我們追得屁滾尿流的,更不用是一個蟊賊了,你呢村長?”楊絮兒完,掩嘴嗤地一笑。
尤一手不再理會她,轉向柳葉梅問道:“聽你家不是也丟過好幾只雞嗎?”
“是啊,都丟了三只了,都是老母雞。”柳葉梅回道。
“以我判斷,那賊肯定離你家不遠,或者就住在你家附近。”
柳葉梅知道尤一手的尾巴在往哪一邊翹,他是想借抓偷雞賊的機會,去自己家,以便達到進屋上床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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