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柳葉梅不話,楊絮兒便插話:“村長,我覺得你這話不一定靠譜,常言道‘兔子不吃窩邊草’,那賊咋會那么傻?傻得連只兔子都不如了?”
“楊絮兒你個懂啥?時代變化了,那些個老規程早就不靠譜了,興許賊就用那種叫啥來……叫……叫‘逆向思維’,來混淆別人的是非,迷惑對方。”尤一手反駁道。
柳葉梅接話:“這事可也真難,家里一連丟了三只雞后,我也不是沒琢磨過,覺得或許那賊真就離我家不遠呢。”
尤一手聽了柳葉梅這幾句話,就知道她已經領悟了自己的意圖,并且也給予了相應的默許,就:“那這樣吧,我就到你家附近避下來,觀察一下有沒有啥動靜,興許就真能抓他個正著。”
“那我們跟你一起吧?”楊絮兒道。
“不行,人多目標就大,容易被發現,你還是回家睡你的安穩覺去吧。”
“為了今夜里的行動,我都睡了整整一天了,回去也睡不著。”
柳葉梅見楊絮兒固執得很,就:“楊絮兒,你就聽村長的吧,其實他得也在理兒。”
“那你呢?”楊絮兒反問她。
“我先跟村長看看情況,然后就回家睡。”
“那我也跟著一起看看情況唄,多一個人不是更好嘛。”
尤一手咬著牙根發狠:“楊絮兒你咋就這么不開竅呢?人家柳葉梅現在已經算是個村干部了,她有義務,有責任,可你呢?”
“誰規定不是村干部就不能站崗放哨了?”
“那可大不一樣,這是有根區別的,啥叫各負其責,你知道嗎?跟你打比方吧,不是軍人你就不能上戰場,不是警察你就不能去破案,道理都是一樣的,你懂了嗎?”尤一手云山霧罩地咋呼道。
“那我還是去柳葉梅家睡吧,這時候回家怪嚇人的。”
“有啥好嚇人的,那……那這樣吧,我先把你送回家,然后再去蹲守,你看咋樣?”
楊絮兒還是堅持著不想回家,找借口:“我今天夜里來就沒打算回家,臨出門的時候還把屋里打了滿滿的蚊蟲藥,這時候味兒沖得很,進屋沒準就會中毒,連氣都喘不上來。”
柳葉梅唯恐楊絮兒看出啥破綻,不好再執意趕她走,就對尤一手:“你看這樣好不好,先讓楊絮兒一起蹲守一陣子,然后等她家的藥勁兒消得差不多了,再把她送回家睡覺吧。”
“那也好,走,先到你家候著去。”尤一手著,抬腳走在了前面。
兩個女人跟在后頭,一個手里提著菜刀,一個手里攥著斧頭,活像兩個女保鏢。
到了柳葉梅家胡同口,尤一手轉身對著兩個“保鏢”:“你們先回家吧,我找個僻靜的地方再守一陣子,看看有啥動靜沒有。”
柳葉梅:“要不……要不咱一塊守吧,你一個人多危險啊。”
“不行,人多會暴露目標的,你們先回去睡吧。”
“你一個人咋行?”柳葉梅著回頭望著楊絮兒,,“楊絮兒,要不你先進屋吧,我陪村長盯一會兒。”
“不用了,這時候夜還淺,歹人不會出來的,我先一個人選選地形,探探風聲。你們都進屋吧,等需要的時候我再叫你。”尤一手低聲道。
柳葉梅不知道尤一手是咋想的,可又不便多問,只得帶著楊絮兒進了屋。
進屋之后,兩個人開燈呆坐了一會兒,便上床緊挨著躺了下來,像是彼此懷揣著心事,一言不發,癡癡地緊盯著天棚。
過了好大一會兒,楊絮兒突然問柳葉梅:“尤一手真的是出來查夜的?”
“這還要問了?你又不是看不著。”
“他有那么好嗎?原來咋就沒聽過。”
“你沒聽過,并不等于人家就沒干過,你是不是?”
楊絮兒不再話,一動不動躺在那兒。
“看你吧,是不是還在惦記著去盯蔡疙瘩的梢呢?”
“想一想也怪刺激的,就跟偵察兵捉特務似的。”
“可不是,倒也很好玩。”
“你為啥就不直接告訴尤一手呢?他忙他的,咱忙咱的,互不干涉不就行了。”
“浪貨啊,我能告訴他嘛,他會咋想?一準就當成真事了,就會把一頂臭烘烘的帽子扣我們老蔡家頭上來的,我才不那么傻呢。”柳葉梅掩飾道。
“可如果我們去了,證實他蔡疙瘩沒出來干壞事,那不就沒啥了嘛,興許就把他以前的罪名也給洗清了。”
“你才不知道村長那個人呢,整天價捕風捉影的,聽風就是雨。他一旦聽到連我都懷疑蔡疙瘩,一準會四處放風,甚至還會報告給派出所,讓警察來調查。那豈不就把事情給鬧大了。”
楊絮兒突然轉過臉,問柳葉梅:“你實話告訴我,村長他今夜里是不是來找你睡覺的?”
柳葉梅猛然間被戳到了軟肋,一陣震顫,臉上卻裝出一副不知所云的表情來,繼而咬牙切齒地在楊絮兒的肥臀之上狠勁擰了一把,嗔怒道:“你這個臊貨,啥人啥心,是你自己一肚子花花腸子,想挨了吧?偏就把人家也想象成那種人,損不損啊你!”
“你也用不著那么蹬鼻子上臉的,心虛了不是?不就是隨便問問嘛,反正現在想一想,覺得味道不大對勁兒。”
“咋就不對了?”
“他干嘛就非攆我走呢?”
“人家村長哪知道你會住俺家里,一定是惦記著你回家照看自家的門戶唄。你倒好,不但不感激人家,反倒盡往臟處想,真是服了你了!”柳葉梅冷著臉叱責道。
“你也用不著往尤一手臉上貼金,他是個啥人我又不是不知道。”
“那你他是啥人?”
“啥人?大公雞唄!”
“啥公雞不公雞的,母雞不撅腚,公雞能騎上去?還不是一個有情,一個有意,那來就不是一個人能辦了的事兒。”
“看你給那個老流氓遮遮掩掩的勁兒吧,就知道你腚撅得比誰都高,比誰腰里都饞。”
“那你呢?你朝著他撅過腚沒有?”
“他敢!不把他臟玩意兒扯斷了才怪呢!讓他整天價不得消停,滿村子亂撲騰。”
“你也就是當著我的面擦一擦自己的屁股,裝一回干凈罷了。估計背后里吧,什么臟事都干過,不不啦心里長牙,我看你就是那種人。”
“滾!誰像你呀,整天價忽閃忽閃地等著人來耍,一天不耍就難受。”楊絮兒臟兮兮地罵道。
柳葉梅側翻過身來,雙手摸到了楊絮兒胸前,胡亂抓著、捏著、撓著癢癢,嘴里“惡狠狠”地俏罵著:“熊娘們兒,浪貨……讓你胡……讓你癢癢……看我不給你抓爛了……讓你再鬧……”
一只手順勢而下,肆無忌憚的嬉鬧著。
兩個女人正撒著歡,突然聽到外面響起了推門聲,戛然停了下來。
“會是誰?”楊絮兒問道。
“還能是誰,村長唄。”
“是不是發現啥情況了?”
“不會吧,這才幾點呀,沒那么笨的賊吧。”柳葉梅著,便擦下床來,趿拉著鞋,走到了門口,聲問道,“誰啊?”
“是我,快開門。”果然是尤一手的聲音。
柳葉梅拉開房門,一步踏進了院子,這才知道天上已經下起了雨。便跑著奔上了院門,利索地敞開院門。
“那個誰,楊絮兒還在嗎?”尤一手站在門外,悄聲問道。
“還在呢。”
“那……那……”聽上去尤一手猶豫起來。
“天下著雨呢,你先進屋避一下吧。”柳葉梅邊邊扯住了尤一手的衣袖,輕輕往里一拽。
尤一手借勢邁進了院子,等著柳葉梅重新關好院門后,才跟在后頭松松垮垮進了屋。
“楊絮兒,外面下雨了,你家的門窗都關嚴了嗎?”
“關嚴了,沒事的,雨下得大嗎?”
“看上去是不大,卻也照樣把村長給淋濕了。”柳葉梅著,便去北墻根的搭桿上扯過一條干凈毛巾,遞給了尤一手。
尤一手接到手里,抹了幾把臉,又在身上撲打了幾下,便抬腳直接奔了里屋來。
楊絮兒往上欠了欠身子,斜倚在床頭處的被子上,不陰不陽地道:“村長你可真了不起,頂風冒雨為了桃花村的老百姓站崗放哨,可真讓人感動呢,改日讓蔡富貴寫個稿子,好好表揚表揚你。”
“那子才不給我寫呢,他只忙著往高所長臉上貼金了。”
“他是沒發現你的閃光點,要是知道你一個人冒死為村民值班的事兒,肯定會寫的。”
“切,才不稀罕呢。”
“你不稀罕,干嘛天天帶著他東竄西跑的,家也不讓回。”柳葉梅問。
尤一手:“我這不是在歷練他嘛,再了,夜里值班的事情都已經在派出所備案了,隨時都可能查崗。”
“還真是當回事了?”
“可不是嘛,你們就沒覺察出來,最近一段時間里,禍害的女人的事情不是明顯少了嘛。”
楊絮兒插話:“倒也是,可偷雞摸狗的事兒還是不老少。”
“偷雞摸狗都是事情,成不了大氣候。”尤一手著,扭頭朝著楊絮兒打量了一眼,見她比平日里多出了幾分韻致,耐看了許多,特別是她那半躺半坐的放蕩姿態,更是平添了幾分嫵媚,隱約流露出了無限的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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