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要敬你了，我那事吧，上上下下都已經表態了，卻始終也沒過結果，你就再去幫我過問一下吧，這樣拖來拖去的啥時是個頭，再了，夜長夢多，萬一有個閃失，你讓我這張臉往哪兒放？”

    尤一手知道柳葉梅是在惦記著自己當村干部的事情，心里犯糾結，就舉起酒杯，表態：“沒問題，絕對沒問題，我敢打保票！如果等兩天再不見消息，我就親自去一趟鎮上，拜拜門子，跑跑路子，你就放心好啦！”完把滿滿一杯酒灌進了嗓子眼里。

    “那好，就靠你了！”柳葉梅雙手捧杯，仰首喝干，然后朝著尤一手亮了亮杯底，頗有些俠女的風范。

    坐在旁邊的楊絮兒不高興了，瞪大眼睛嚷嚷道：“誰讓你們啦鬼話了，今晚只是喝酒，取樂，不許正事兒！”

    “我忙活了整整一天，正想放松一下呢，那你該咋取樂法？”尤一手望著楊絮兒問道。

    楊絮兒緋紅著臉，轉動著一雙大而無神的眼球想了想，然后：“村長，那咱們就按照你剛才的，玩那個吧，聽起來也蠻刺激的，好玩……好玩……一定很好玩的！”

    尤一手又轉向柳葉梅，問道：“你呢，柳葉梅，玩不玩？”

    “就是……就是覺得太離譜了些，萬一傳出去，還不丟死人啊！”

    “不就是玩游戲嘛，有啥丟人的？村長陪著咱玩，還有啥好怕的？盡管敞開來玩就是了，也算是開心一回，大黑夜家，有啥好怕的？你是不？”楊絮兒噴著滿嘴的酒氣咋呼道。

    “是啥是！這不是在你家，你當然不在乎了。”柳葉梅佯裝生氣地。

    “就咱們三個人，誰出去，就讓誰爛舌頭！”楊絮兒發起誓來。

    尤一手慫恿道：“就是……就是……咱們三個都發毒誓，誰走漏了風聲，誰就爛舌頭，誰就不得好死！這樣行了吧？柳葉梅。”

    柳葉梅朝著尤一手翻了翻白眼，那意思再清楚不過，她是不想跟楊絮兒一起玩這種“很下流、很瘋狂”的游戲，喝點酒早些把她打發走，然后就可以跟他正兒八經講條件。

    尤一手卻弄出一副茫然無知的神情來，對著柳葉梅：“別顧慮啥了，不就是玩個游戲嘛，去，找幾根火柴來。”

    柳葉梅只得起身去了外間，找來了一盒火柴，交給了尤一手。

    尤一手推開盒子，從里面取出了6根火柴桿，分別遞給柳葉梅跟楊絮兒每人根，自己手中留了根。

    楊絮兒看上去已經急不可待了，問尤一手：“倒是稀罕，這火柴桿有個啥玩頭啊？”

    尤一手就把游戲規則講給了她們：每個人每一局手中可以暗中隨意留——根火柴，然后伸出手來，三個人手中火柴的總和，與核定給個人的數字相同者，就是挨罰的那個人。

    然后就以此類推，核定了個人的數字：尤一手是1跟4、柳葉梅是跟5、楊絮兒是3跟6。

    然后游戲開始，當三個人把暗藏著火柴桿的手掌湊到一起，豁然打開，點數一下，總和竟然是6。

    柳葉梅然忘卻了剛才的擔心，樂不可支地指著楊絮兒：“楊絮兒你喝酒……喝酒……”

    楊絮兒倒也爽快，舉起杯來，毫不猶豫地喝進了肚子里，竟然連眉都沒有皺一下。

    然后放下杯子，招呼著再次暗中攥起了火柴桿。

    第二局，挨罰的是柳葉梅；

    第三局，又罰到了楊絮兒頭上；

    第四局，竟然還是楊絮兒；

    ……

    直到一瓶酒喝了個底朝天，尤一手都沒喝到幾杯酒，他清醒地望著已經是醉態可掬的兩個女人，假惺惺地抱怨道：“瞧瞧你們這些娘們兒，一個個咋就那么貪杯呢，硬是不給我喝酒的機會，饞死了我了。”

    “這……這可是天意……是你沒……沒口福喝唄……可……可怪不得我……我們倆……”楊絮兒的舌頭已經僵硬得打不了彎了。

    柳葉梅已經毫無顧慮，站起身來，晃晃蕩蕩朝著外面走去。

    “柳葉梅，你干啥去？”

    “我……我拿……拿酒去啊！”

    “你回來坐下，不是好了嘛，只喝一瓶，喝多了會傷身體的。”尤一手站了起來，走過去，扶著柳葉梅坐回到了原來的位子上。

    “不行……不行……還沒玩夠呢！再……再來……”

    “真的還想再玩？”尤一手問道。

    “玩……玩……”

    “玩……玩……玩……這么好我的游戲，憑啥不玩，不玩白不玩，哈……哈……哈……哈……”

    兩個女人又叫又笑，瘋子一樣。

    “那好吧，就按照咱事先的，誰輸一次，就罰誰脫一件衣服，直到脫完為止，你們咋樣？”

    “行……行……”

    “中……中……中……脫就脫，誰怕誰？”

    兩個女人異常活躍地迎合著。

    于是，尤一手了一聲：“那就開始攥吧，誰輸了誰脫，不許反悔！”

    這一次第一個輸的竟然是柳葉梅。

    她卻坐在那兒忸怩著，遲遲不動。

    “脫呀……快脫呀……柳葉梅你咋不脫呢……”楊絮兒兩眼放光催促著。

    柳葉梅側臉望著她，忿忿地：“滾，你也跟著起哄。”

    “柳葉梅這就是你不對了，咋就不遵守游戲規則呢？”尤一手拉著臉，指責起來。

    “啥規則不規則的，我覺得個玩法有貓膩。”

    “啥貓膩了？”

    “為啥輸的都是我們倆，你就老不輸呢？是不是你從中搗鬼了？”柳葉梅逼問道。

    尤一手苦著臉：“這……這你可就冤枉我了，數是我們三個人湊起來的，又不是我一個人了算。”

    “不對……就是覺得不對頭。”

    “我不是也輸過兩次嘛，還盼著多喝點酒呢，愣是沒機會，你倒是占了便宜還賣乖呢。”

    柳葉梅呆著臉想了一會兒，道：“咱不玩這個了，不好玩……不好玩……喝點酒睡覺吧。”

    “好玩……好玩……誰不好玩了……接著來……接著來。”楊絮兒跟個孩子似的，幾乎雀躍起來。

    尤一手：“這有啥難堪的，大黑夜里，里里外外的門都是關著的，只有咱們三個人，也都是賭過咒，你可不能出爾反爾呀！”

    楊絮兒幾乎都站起來了，叫喚道：“快脫……快脫……脫了繼續玩……”

    畢竟是沾了醉意，在尤一手跟楊絮兒的軟磨硬纏之下，柳葉梅只得從下至上解了上衣紐扣，慢吞吞把那件粉紅色的單薄褂脫了下來——

    一抹嫩白如玉、略顯臃腫的肌膚豁然亮了出來，還有胸前那對飽挺……

    尤一手眼睛都看直了，不停地吞咽著口水。

    “來……來……繼續……繼續……”楊絮兒大聲叫起來。

    柳葉梅剜她一眼，埋怨道：“浪啊你，你就不會聲點呀！讓外面的人聽見多不好。”

    “誰閑著沒事聽這個呢？都這時候了，還不都睡死過去了呀。”楊絮兒臟叫嚷道。

    尤一手咧嘴一笑，：“想不到楊絮兒還挺放得開的，既活潑又可愛，看上去年輕多了。”

    “你可別夸我，男人夸女人準沒好事，快來吧……快來吧……”

    三個人攥了火柴桿，再次游戲起來。

    這一次輸的竟然是尤一手。

    尤一手毫不猶豫地脫掉了上衣，對著柳葉梅道：“你現在還懷疑我在搗鬼嗎？”

    “男人脫件衣服怕啥，有美女陪著，還巴不得呢！”柳葉梅低垂著眼皮道，看上去像是困了。

    楊絮兒倒來了精神，她伸手在尤一手的前胸摸了一把，驚呼道：“看看……看看……村長看上去比女人更女人。”

    “楊絮兒你別動，再動就犯規了啊！”尤一手虎著臉警告道。

    “又不是摸了不該摸的地方，這犯啥規？”

    “不是好了嘛，這一回合只脫，不準搞動作。”

    “那好……那好……不摸……不摸就是了……來……繼續……繼續……”楊絮兒把手伸進了茶幾下面。

    ……

    正當三個人正玩在興頭上，外面突然響起了撲棱棱的一陣亂響。

    響聲怪異，就像惡鬼飛沙走石的腳步聲。

    尤一手被嚇得一哆嗦，閃身鉆到了靠近窗口的墻角處，滿臉慌怯地朝外張望著。

    楊絮兒朝著他光溜溜的腿叉瞄一眼，呲牙一笑，聲嘰咕道：“瞧，人都嚇沒了。”

    柳葉梅跟著看一眼，掩嘴一笑。

    尤一手轉過身來，狠狠瞪她們一眼，然后又把臉貼在玻璃上，繼續觀察著。

    突然，外面又傳過來了噗噗嗒嗒的一陣聲響。

    酒壯英雄膽，楊絮兒躍身從床上擦下來，麻利地穿好衣服，蹬上鞋，便朝著外面走去。

    柳葉梅也不示弱，穿好衣服后，彎腰從電視柜下面摸出了手電筒，緊隨其后走了出去。

    尤一手壓低聲音，沖著她倆喊著：“找死啊你們，不要命了咋地？快回來……快回來……”

    兩個女人理都不理，義無反顧地奔到了外間，從灶臺上摸起了之前放在那兒的斧頭跟菜刀，嘩啦一聲拉開了屋門。

    “操你二大爺的，有事你出來，姑奶奶跟你拼了！”楊絮兒高舉著斧頭，跳腳罵著，簡直就是一個活脫脫的孫二娘。

    倒是柳葉梅還算理性，連罵聲也平和了許多：“你這個縮頭縮腦的烏龜王八蛋，躲在暗處算啥能耐？你敢露露頭試試，不給你劈了才怪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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