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他高高大大,喜歡他的甜言蜜語,喜歡他身上的味道,還……還喜歡他和我相好時的……”
“呸,喜歡個屁!”高所長漲紅了臉,粗魯地罵一聲,“我看你是犯賤!是不要臉!”
“不是……真的不是……我就是離不開他。”
“離不開他是嗎?那好,你現在就可以去找他了,也可以讓他來見你。”
“狐貍精”閉緊嘴巴,搖了搖頭。
高明堂抬手用力一拍桌子,緊跟著大吼一聲,“,他躲哪兒去了?”
一聲爆響把身邊的年輕警察都嚇得一陣哆嗦,但卻絲毫沒有驚嚇到已經沒了底氣的“狐貍精”,她神情黯然望著高明堂,淡淡道:“我已經傷害一個男人了,不想再對不住另一個男人了。”
“哦,你的意思是不想是不?”
“我已經答應他了,不能背叛他,不能對他不忠。”女人完,低下頭,烏黑的頭發遮住了顏面。
“你的意思是一切罪過你來承擔?”
女人仍是低頭不語。
“那好吧。”高所長轉向身邊的年輕警察,道,“張建,去準備一條蛇來,讓這個女人也嘗嘗蛇鉆*的滋味,看她還嘴硬不嘴硬。”
“別……別……”女人哭喊了起來,“我……我……”
一看女人這副德行,高所長心里就暗自感嘆:啥愛情不愛情,啥忠貞不忠貞,都他媽不及蛇鉆腚好使!
果然,“狐貍精”就把那個令自己癡情迷戀、神魂顛倒的魯冠懋所藏匿的地方供了出來。
隨后她就像被敲斷了脊梁一般,腰身深垂了下去,嘰嘰咕咕自言自語道:“抓住他也好,要走就一塊走吧,免得再一個人孤孤單單的。”
高所長親自帶隊,去了五十里之外一個養貂場,果真就把那個心如豺狼的“惡魔”給生擒了。
魯冠懋被押上車時,問身邊的警察:“你們是咋知道我躲在這兒的?”
“你給我住嘴!有你話的時候!”
高所長從前排側過身來,問他:“你自己心里沒數?”
“是她……是那個女人告訴你們的?”
高所長冷笑一聲,:“你覺得奇怪嗎?”
魯冠懋狂亂地搖著頭:“這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呢?”
“可這是事實!”高所長冷冰冰地。
“唉,女人……女人呢!”魯冠懋吶吶著,深埋下了頭,隨后又仰起頭,對天吼道,“女人是禍水……是禍水……這話一點都麻痹滴的假啊!”
經過進一步審訊,魯冠懋承認殺害柳光良是自己蓄謀已久的計劃,只是沒有找到恰切的時機和絕對安的措施。
為這,他去舊書攤上買了一大摞有關于兇案剖析的書籍,帶回自己的出租屋內,認真篩選閱讀,并從中挑出了有借鑒價值的十幾樁案例,加以分析探究,汲取其中的可行性,最后敲定了利用毒蛇殺人的計謀。
于是他趁著休息日,走南闖北四處打聽購買毒蛇,最后從三十里之外的扁擔山上花一百元買來一條名曰“竹葉青”,又花一百元從捕蛇人那里學來了訓蛇的簡單技巧,然后就帶蛇返回了村里。
那天夜里,他悄悄潛伏到了丁翠翠家,躲到了暗處。等夜色沉下來的時候,他透過窗玻璃往里張望著,司機尋找著下手的機會。
當他看到柳光良醉酒之后,強行跟女人行肌膚之親的一幕時,恨得牙根直癢癢,殺人的欲念就更加急切了。
但轉念一想,就讓他弄一回吧,以后就再也沒有機會了,也算是滿足他最后的一個愿望吧。
可讓他難以忍受的是,柳光良他竟然變了態地玩起了該屬于自己的女人,還把那么臟的東西濺到了她的身上。就再也按捺不住了,發著恨地要“以牙還牙”,姥姥,你咋弄的她,老子就讓蛇咋弄你……
一腔怒火騰騰燃燒著,燒得他的理智一片焦糊。
當他看到柳光良軟了下來,死豬一般撲倒在女人身邊時,便亟不可待地開門鉆進了屋里,義無反顧地實施了“蛇殺”計劃。
完成一系列行動后,他竟然還為自己這一偉大“創舉”頗為得意,覺得選擇“蛇鉆腚”這一奪命之術可謂精明之極,既萬無一失,又天衣無縫,絕非常人所能想象得出。
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泄密者恰恰就是生死相依的知心人。
審訊結束,欲將他帶上警車時,他卻坦然得像去姥姥家做客,微笑著叮囑押解他的年輕警察:“兄弟,記住了,別相信女人,也別相信愛情,現在回想起來,就連做那事也是蛇鉆洞呢,卑鄙……卑鄙啊!”
“老實點,再胡八道,老子這就嘣了你!”高明堂鐵青著臉,沖著他怒吼了一聲。
魯冠懋輕蔑一笑,扭頭鉆進了警用面包車的鐵籠子里。
于是乎,一樁令人震驚的“奸殺案”就如此簡單地告破了。
此案的成功告破,成就了高明堂的一世英名,使他瞬息之間成了威震四方的神探名警。
而忍受著身心巨大創傷的柳葉梅只得強打精神,為弟弟的善后奔波勞累。這期間,她遇到了一系列的難題——
首先,她要在自己村里為弟弟買一塊地皮,也好讓把弟弟安葬了,讓他有一方安息之隅。
其二,她必須把父母接回到村里,讓他們盡快離開那塊傷心之地,不能再讓他們呆在異鄉他土。
而面臨的困難是,父母家中的房子早已變賣,眼下他們名下連一磚一瓦都不曾擁有,又該到何處棲身?
萬般無奈的柳葉梅最終還是想到了村長尤一手,這事除了他,桃花村沒有第二個人能幫自己。
于是,柳葉梅直接去了他家。
進門后,見尤一手一個人在家,正坐在沙發上抽煙、喝茶,好不自在。便緊挨著他坐了下來,膩歪歪地喊了一聲:“叔。”
尤一手斜她一眼,再舉杯抿一口茶水,漠然問一聲:“咋又想到來跟老子套近乎了?”
“啥時不跟你近乎了,只是這一陣子太鬧心,顧不上罷了。”
“都打理好了?”
柳葉梅長嘆一聲,:“別提了,都快把俺給愁死了。”
“又咋了?不是案子都破了嘛。”
“案子是破了,可后面的事情該咋辦?”
“啥事?”
“俺弟弟人沒了,可總不能讓他呆在外村吧,那不就成孤魂野鬼了嗎?”
“你想把他弄回來?”
柳葉梅滿目哀憐地望著尤一手,點點頭。
“戶口都弄出去了,你咋辦?找塊地埋他都難。”
“誰不是來著,這不就想到你了嘛。”
尤一手不再言語,只管續茶喝水。
柳葉梅也不敢多言,唯恐不到點子上,惹惱了尤一手。
“別想太多了,陪我喝一會兒茶吧。”尤一手斟一杯茶遞了過來,,“茶不錯,是楊絮兒男人從城里帶回來的,地道的鐵觀音,香氣很沖。”
柳葉梅心里一動,想到楊絮兒啥時也開竅了,懂得跟村領導套近乎了。但卻懶得多想,敷衍著舉起杯,輕抿一口,并沒覺出有多香。
放下杯后,她哭喪著臉:“我能不多想嘛,弟弟還沒個著落呢。”
“放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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