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林林搓了搓有些發麻的手心,看向一臉震驚的老道:“難道,這潭里真的有亡魂?”
聞言,老道兒不由皺起眉頭問:“蘇娘子,當初你來到這山谷中時,可曾見有人亡命于潭中?”
想到那個被兇魚撕吃的那個男人,蘇林林點點頭應道:“恩,當時你還在昏迷之中,我確實看到有一個男人落入潭中,被一群兇魚吃了。”
“怪不得。”老道兒釋然笑道:“現在算算他死去也有好幾個時辰了,應該剛剛形成亡魂。”
他剛完,只見沒入潭中時巴掌大的大金刀,又變成三尺來長的大刀,呼嘯著飛過來,直朝老道砍去!
驚的他兩眼一翻,竟然嚇暈過去了!
蘇林林氣憤的喝住立在老道頭頂的大金刀:“快回來!不得對道長無禮。”
卻見大金刀激動跳了跳,然后身子一斜,貼著老道的頭皮飛過去。
待蘇林林跑過去把老道扶起來時,才發現他一頭白發被齊根斬斷,頭頂光禿禿的露著一大片白花花的頭皮。
她生氣的瞪一眼興奮的在她身邊直蹦的大金刀喝道:“你還不老實一會兒,非得把靈力都揮霍光?”
話時不經意翻起手腕,漏出一截紅絲繩,嚇的大金刀立刻乖乖的飛回腰袋兒里呆著。
老道兒一張開眼,只覺得頭上冷嗖嗖的,伸手一摸:頭發沒了。
他驚恐的看著一臉尷尬的蘇林林,顫著聲兒問:“我的頭發呢?”
蘇林林伸出一根指頭指了指他背后:“偌,在那兒呢。”
那是她為防著他頭發被風雪刮走,特意用一根柴火棒壓著。
老道兒轉身一看仍然帶著木簪的銀發,摸了摸剩下額頭到后腦根留下一圈兒長短不一的頭發,深吸一口氣問:“蘇娘子,那寶刀——”
蘇林林強忍著笑低頭:“被我收回去了,對不起啊,道長,它,”
“我明白,那東西開了靈智,品階又高。你根控制不住。”老道兒十分不習慣的摸了摸光禿禿的頭頂,從儲物袋里扒出一塊布巾把頭上支棱著頭發包住。
這樣看上去確實順眼多了,至少不那搞笑了。
蘇林林殷勤的給他倒一杯溫酒問:“大金刀為什么總,呃,對你心懷不善?”
老道兒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它總想殺我是因為我看守了三十年壓住它的陣法,所以,它才對我懷有憤恨之意。”
原來是這樣。
蘇林林登時舒了口氣。
不過,她一想到大金刀以吞噬亡魂化為自身力量。心里沒來由的發憷:“道長,大金刀以后要獲得力,靈力,都得吞噬鬼魂?”
聞言,老道兒挑了挑眉:“你要是能弄來靈物,比如靈泉水,靈石,靈玉,靈珠,靈草什么的話,它就不用老殺人,呃,食魂了。”
什么?
殺人?
蘇林林不由一驚:“你大金刀還會去殺人以取得靈力?”
“準確的是,可能會控制著你去殺人。”老道兒不以為然的:“這東西來就是兇物,以前不知沾染過多少鮮血,暴戾之氣很重。”
到這里,他突然盯著蘇林林問:“我很奇怪,你到底是怎么收服它的。”
蘇林林不想到赤魚珠子,因為那可是她最后的底牌,只得隨口應道:“可能它跟我有緣吧。”
聞言,老道兒狐疑的看著她:“九環噬魂刀一向以亡魂為食,它認的主人應該——是殺伐絕斷的吧。不過,蘇妨娘子你看著并不像是能隨意取他人性命之人。”
聽了他的話,蘇林林突然想到當初屠狗之后,她為心魔所控差點傷到老林叔。
當時,老林叔曾告誡過她:輕易不要動用大金刀。
可她現在功力才剛入門,遇到危險幾乎依賴大金刀。
剛才這老道兒其實也很委婉的告訴她,這把刀很容易反噬其主。
若是仗著手里赤魚珠,她根沒有一絲控制大金刀的能力。
這樣下去根不是長法。
“道長,你知道這把寶刀以前的主人都是什么人嗎?”蘇林林突然想知道撐控大金刀需要多大的能力。
聞言,老道兒眉頭一跳,看著她搖搖頭:“蘇娘子,我相信你既然能得大金刀認主,那么有朝一日一定也有能力令它為你所用。”
完,他嘆了口氣看著對面山上來濃的鬼霧::“如今己過了午時,依古書所載鬼霧該漸漸散去才對,可是,”
蘇林林緊了緊身上的棉袍,看著空中如扯絮般的雪花問:“這里四時都亂了嗎?”
老道兒輕笑一聲:“這些雪是因為附近陰氣都被抽調過來,把空中的水靈之氣凝結成雪之故。”
原來是這樣!
沒想到這口深潭竟有如些之力,甚至能影響四時。
不過,他們來到這山谷之前,不就是在深冬之跡嗎?
當她提出這個疑問之時,老道兒突然倒吸一口冷氣了:“是啊,我怎么一直沒有注意到這個?難道,這里己經不在云嶺之地了?”
聽他這么,蘇林林十分震驚的:“大金刀并沒有帶我們走多久,沒想到都己經連四時都變了,真是太讓人不可思義了。”
對于她的話,老道兒似乎并不認同,但他卻只是皺了皺眉,想到她身上那個時刻惦記著要他命的魔刀,他真的不敢多什么。
萬一哪句不對,惹到那煞物又跑出來殺他就得不償失了。
再,當初他進入云嶺之時,被王師弟騙發下血誓:有些事是絕對不能為人言的。
雖然對于這個季節變幻無常的地方十分驚奇,但她心里最重要的事兒卻是,思忖著如何對付李長風。
蘇林林雖然恨不得立刻手刃他為兒子,洪婆婆,還有三叔報仇。
但是,她也仍然十分清楚的記得,當初僅輕輕一掌就把震碎五臟六府,若沒有大青鳥給她的那顆紅果子——她怕是早輪回投胎去了。
那一掌之威,打在她身上同時也牢牢壓在她心頭:那看似輕松的一掌,遠非她現在這點功力所能擋。
若是動用大金刀的話——
她摸了摸腰袋兒,不由暗嘆一口氣:這鬼東西根指使不了,縱然它肯配合,她也不一定能活著近得了李長風的身。
修真者——那種讓人發自心底的恐怖力量,根不是她現在所能抗衡的。
若是之前,哪怕有一絲機會,她寧肯粉身碎骨也要拼力去殺李長風。
但是,現在她身上背負的不僅僅是殺子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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