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你連這都知道?”
沈康暗笑,是啊,這美景后世都有記載,他還能不知道么?金陵十八景,他可一個也不想錯過呢。
王麓操看看沈康,笑問道:“蝶舞出獄,我怎么看著你倒并不歡喜?”
沈康略想了想,搖搖頭道:“我也只是猜測,兄長知道的,我這人一向喜歡胡亂猜測,不必當真。”
江柳愖微微一笑,道:“小爺我早就看出來那件命案另有乾坤,莫不...”他揚唇輕笑,拱拱手接著道:“便由神機妙算的沈三郎暫請周帥附身,隨意猜度猜度吧?”
王麓操翻了個白眼,緩緩的扇著扇子,斜睨著江柳愖道:“你早就?看出?那件案子另有乾坤?”
江柳愖抿抿唇,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怎么倒如此拘泥,快說說看,關鍵之處在哪?就算沈三郎和你都能看出不對勁,而小爺我只需看出你二人都不對勁這一件事情,就足夠啦,哈哈哈!”
王麓操笑道:“你今日說話怎么如此不順暢?從哪學來的?”
江柳愖道:“一會兒帶你去見見那個老夫子,先說正事。”
沈康笑笑,道:“我認為殺人者,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王麓操微微一笑,問道:“李四?還是秦軒?”
沈康搖搖頭:“不知道,我還沒想明白,花麗娘為何要主動承認殺人,我想不通,真是想不通。”
江柳愖笑著道:“莫不是二人有茍且?”
沈康笑笑,道:“花麗娘是做什么的?”
江柳愖:“暗娼啊。”
沈康道:“就是啊,都說這婊子無情,戲子無義,這個暗娼可是為了防老收養了個孩子啊!什么樣的真感情能讓一個暗娼放下養子,去為了一個男人承認死罪?”
江柳愖道:“你這話說的有些偏頗了,暗娼也是人啊,是人就有感情。”
沈康笑著道:“可能,我還沒有看見過那樣的感情,所以不能相信吧。”
江柳愖道:“就是你這人心中陰暗,小小年紀,如此陰暗,這個要不得啊!”
王麓操笑笑道:“老二這次說的在理,沈三,你可不能這樣想。”
沈康點點頭道:“多謝二位兄長教誨,小弟記下了。”
小白鷺洲畔,沙洲茫茫,白鷺引吭高歌,文人墨客把酒言歡,好不熱鬧。
且說這王伯倫與王大章來在了竹筏小洲之上,高坐于眾人之上,互相推杯換盞,聊的是其樂融融。
司文忠站在王大章身后,于他耳邊低語道:“大人,您少飲幾杯,待會兒還要您來評詩,別出了簍子。”
王大章輕笑道:“近日實在公務繁雜,總算是能暫且透一口氣,司老就莫要言語啦。”
司文忠道:“那三尸命案已移送到按察司去也,保不齊那龔大人要借此事生事端,還是穩妥行事得好。”
王大章哼笑道:“這為官之道,多做多錯,少做少錯,不做不錯,他情愿管,干我何事?我也是照章辦事罷了,何必杞人憂天?司老你也別再多想了。當年你也是才華出眾,也曾叱咤考堂,不如下去與眾樂樂吧!”
司文忠還想說話,王伯倫的酒杯已經提了起來,王大章趕緊應和著與其撞杯,二人笑著飲酒。
司文忠心中氣悶王大章不知好歹,也就不再管他,兀自下了高臺,來到人群中喝喝悶酒,有人識得他是府尊大人身邊的近人,連忙攜手上前與他客套。
這時候,王麓操三人正在一老夫子身邊與其攀談得正歡。
安夫子笑道:“此言差矣,此言差矣,小白鷺洲每年也就這幾個月才有此美景,且早晚河水上漲,便要淹沒。”
江柳愖笑道:“我聽說此地一年四季皆是如此啊。”
安夫子道:“不對不對,你聽誰人說的?老夫我要見見!”
江柳愖一見安夫子認真了,趕緊腆著臉笑道:“過路人,過路人,老夫子好生較真!”
安夫子哼一聲道:“此非較真,豎子戲謔于我,我不與你談矣!”
江柳愖道:“說兩句就生氣,還說不是較真?哼哼。”
沈康低笑,對王麓操低聲道:“原來是從這里學來的。”
王麓操低聲道:“他怎么還逗弄起老夫子來了,真是沒出息!”
沈康笑道:“孩童罷了,當不得真。”
司文忠這一邊正被眾書生捧著,漸漸熱鬧起來。
一書生笑道:“司老,您德高望重,又潔身自好,鮮少出門來,今日可算讓我們捉到了,一定要一醉方休啊。”
司文忠推著手道:“不可不可,不可飲醉。”
另一個書生笑著道:“司老就破例一次吧,這次詩會如此盛大,您功不可沒啊。”
司文忠道:“衙門中剛有同僚遇害,老夫我心中郁郁,實在是不想飲酒。”
一書生笑道:“司老說的可是徐大...徐捕頭?”
司文忠點點頭,神情憂郁,似乎真的在為徐大麻子的死而感到傷神。
眾書生都是當地人,誰人不知那徐大麻子劣跡斑斑?沒想到還有人為他死而感到難過?心中這樣想,覺得司文忠要么就是交友不慎,要么就是虛偽至極,嘴上卻紛紛勸道:“司老,節哀。”
“是啊,司老,逝者已矣,您莫要過分傷懷了。”
“就是,就是。”
沈康等人就在一邊,恰聽著他們的恭維與談話,不由得,便將目光看向司文忠,眼神中多了幾分探尋的意味。
他看著司文忠假意的傷懷,眼神甚至都帶著淚光,不由得想到了一個歇后語:貓哭耗子——假慈悲。
“嘶?”沈康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一直將這件案子的目光放在了花麗娘、傅蝶舞、秦軒與李四身上,卻沒有了解過其他的背景,他微微蹙眉,看來,他應該再去見見秦軒,將事情理順了,再做定奪。
王麓操低聲問:“那不是司文忠司老先生么?”
沈康點點頭:“是啊,先前在就是司老先生將我們從牢獄中帶出來的。”
王麓操聽了幾句司文忠那邊的談話,不由輕笑:“這徐大克在公門之中還有司老這樣的朋友?倒是稀奇了。”
沈康笑問:“王兄覺得哪里不對?”
王麓操左手負于身后,右手持折扇,輕輕點了點那邊的司文忠,接著道:“你瞧司老,他近前的都是鳳陽府學識較好之人,而學識略差的,與他說話,他連看也不看,徐大克原本是個屠戶,能念過書么?司老連學識稍差之人都不予理睬,何況他那樣目不識丁之人呢?”
“對啊。”沈康點點頭,道:“還是王兄觀察入微。”
王麓操遙遙扇子,笑道:“自與你一道,我才暗自的學你觀察起人來,這一瞧,果然是又是一番天地。”
沈康笑笑,目光不由得又看向司文忠,眼睛瞇了一瞇,空氣中似乎有一股陰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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