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冶女人先是一愣,繼而向周東飛報以一個嫵媚的笑容。任憑這犢子在她后面的兩團肉上掐了一把,依舊只是個笑,相當甜蜜。反正她已經感覺到,那張一百的已經塞進了自己的低腰褲里面。動作很隱秘,一旁的賀雙明根沒有發覺。短裙倒是發覺了,心里頭雖有點嫉妒,不過她才不得罪周東飛呢,這是自己的金主。
路漫漫兮其修遠矣,吾將上下其手呵!
又是幾圈兒下來,周東飛的手氣似乎真的來差了。一開始還能保持個盈虧平衡,后來就是輸,再往后就是一塌糊涂。
“娘的,怎么搞的!”周東飛假裝擦了擦汗,其實額頭上一點汗都沒有。
原來的兩個賭客稍稍有了點進賬,自然心里面有種解氣的感覺。而賀雙明則是大贏,而且他贏的時候多半是周東飛放炮。也就是,三個人吃周東飛自己,而其中大半又被賀雙明吞了。
“今天手氣不錯嘛,嘿!哦,都凌晨一點了?”賀雙明看了看表,已經夜里一點了。他雖然嗜賭,但不濫賭。
此時,周東飛的手再次伸到了妖冶女的背后。一百塊錢塞進去,妖冶女也覺得周東飛這人是真大方。都輸了這么多了,竟然還舍得給“費”。但她注意不到的是,周東飛的手從她褲腰里取出來之后,又迅速向前一探,而后疾速收回。這動作簡直太快,就像是變魔術。
這時候,賀雙明剛好起身,打了個哈欠就要告辭。若是私人之間打牌,按規矩是“輸家不開口、贏家不能走”。但這種牌場跟私人的不同,隨時可以選擇離開。“對不住了各位,天色太晚,有點困了,告辭!”
另外兩人沒什么,但周東飛卻笑道:“走好!今天老兄手氣不錯,改天兄弟一定要撈回來,呵呵!”
“一定!”賀雙明才懶得理會周東飛。在他眼中,眼前的這些都是下等人,賭徒、混子。若不是自己為的是尋求刺激,那么這些人平時和自己話的資格都沒有。
于是,賀雙明挽起妖冶女的胳膊就要離開,準備到附近一個五星級酒店里開個房間。而就在這時候,周東飛忽然大喊了一聲:“等等!”
聲音很大,以至于很多人都聽到了,紛紛側目。賀雙明停下腳步,臉色不善地問:“怎么了?”
周東飛根沒有起身,冷笑道:“老兄,你褲兜里的東西露出來了!”
賀雙明低頭一看,自己褲兜里露出了一點黃色。他自己伸手一摸,那東西就不心從褲兜里跌落。撞擊在堅硬的地面上,響起了一連串清脆的聲音。眾人都已經看到——那是一枚麻將!
“你他媽出老千?”周東飛緩緩起身,將身邊的短裙輕輕推開,示意她不要參與進來。
來這里的人,沒有一個省事的。見有熱鬧可看,一個個都停下了,密切注視著周東飛和賀雙明。而同桌另兩個賭客中,有一個是個火氣比較大的年輕人,也當即罵道:“我你這孫子怎么贏這么多!我你怎么急著要走!擦你老姐!”
“你的嘴是糞坑?給老子放干凈點!”賀雙明怒了,眼前這些社會渣滓,竟然敢罵自己!別是在明處,哪怕就是在地下世界中,自己只要報出了背后大樹的名號,海陽那些大混子也必須給面子的!
沒等周東飛發話,那個年輕人已經按捺不住了,大聲咋呼:“茶室老板呢?瑪戈壁的,你們這里出了老千了,也沒人管嗎?!”
這時候,一個大堂經理模樣的人走了出來,對著那年輕人冷笑道:“兄弟,我覺得你是看走眼了吧?賀老板不是那種人。”著,這個大堂經理的眼神中還流露出一絲兇光。看樣子賀雙明和這茶室里的人關系不錯,茶室也刻意維護他。
那個年輕人頓時氣餒,知道開賭場的人都不好惹。不過,眾多賭客心里已經有了自己是非曲直的判斷。畢竟賀雙明褲兜里掉出了麻將牌,這是大家都看到的。
賀雙明撇了撇嘴角,不屑地看了看那個年輕人,還貌似大度地不和對方計較,轉身就走。但是,背后再度響起了周東飛的聲音——
“不為難你!人走可以,把老子的錢留下!海陽場子里的規矩,哪怕輸錢的同意了,出老千的也要把贏的錢額吐出來,還要按贏錢數三倍補償。老子不讓出你三倍,翻一倍就行!”周東飛冷笑著向前走了兩步,:“別以為老子在乎這點子錢,這兩位姐都知道,老子不是在乎錢的人。你吐出來的錢,老子打賞了這短裙妹子!”
短裙點了點頭,手里面還攥著一千多塊。對于這種場子里的姐來,特別是二樓散戶耍錢的地方,這樣的費確實很可觀了。所以眾人也都覺得,周東飛向賀雙明要錢確實就是為了爭口氣、爭個臉面。周東飛剛才刻意營造出一個花錢如流水的形象,就是為了得到這個效果。
賀雙明知道自己冤枉,因為他不可能出老千,也沒必要在乎那點錢。但他是個目高于頂的人,被這兩個混子糾纏,實在是怒火中燒了,所以也懶得解釋。強者對于弱者,永遠不需要解釋什么。
“你他娘的不睜眼?!雜碎,心打折你一條腿!”賀雙明惡狠狠地。
而茶室的大堂經理也有點惱火。剛按下去那個年輕賭客,想不到又蹦出來一個,而且是自己含蓄表態之后又蹦出來的,簡直是不給自己面子了。于是,這個大堂經理招呼一聲,頓時走過來兩個人高馬大的男服務員。是服務員,其實就是在此看場子的混子。
這兩人走到周東飛身邊,沒人扯住周東飛的一條胳膊,這就要往外扯。短裙嚇得不輕,躲在后面不敢出聲。周東飛卻冷笑道:“你們一葉香就是這么開場子的?眼睜睜看著老千不去管,這也就罷了,竟然還幫著老千對付尋常客人?”
這就等于明:你們一葉香茶室就是勾結了老千,騙平常玩家的錢!這樣的一個惡名,一葉香承擔不起,任何一個賭場都承擔不起!
大堂經理的臉色一變,知道事情鬧大了會很嚴重,影響會很不好。“這位兄弟,何必呢?走,咱們到辦公室里聊聊。”
“擦,干脆弄到大家看不到的地方黑了老子?”周東飛笑著,巧妙甩開了兩個混子的手。一群客人也都覺得,一葉香這次實在太過分了。都人贓俱獲了,人家輸錢的要求返還賭資,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可是一葉香竟然還幫著出老千的,這就壞了規矩。
兩個混子現實一愣,馬上惱怒著把手伸向周東飛,想要將他徹底按住。但不知怎么搞的,周東飛竟然飛起兩腳,將這兩個人高馬大的漢子,砰然踹倒在地!
這樣一個突兀的變化,令所有人都驚嘆不已。而周東飛則一個大步沖過去,左手拽住賀雙明的衣領,右手猛然甩出——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把賀雙明抽得腦袋發懵,雙眼發黑。啊的一聲之后,嘴巴里吐出一口血,伴著一顆大牙!
周東飛冷笑道:“你他娘的給臉不要臉!讓你翻一倍出點錢兒,還算虧了你?還要打折老子的腿?呵,按照賭場規矩,要是老子不同意用錢私了,是要剁你一根手指頭的,你老子敢不敢?你老子敢不敢!”
到后面兩句,周東飛簡直是在咆哮了。眾人都看得爽快,賀雙明暈暈乎乎地不知所措。
剛才周東飛那兩腳,將兩個壯漢踢得到現在都站不起來。茶室的大堂經理有點眼光,知道周東飛這貨是個猛人。于是他上前擠出一個笑臉,:“這位兄弟,打也打了,事情就此揭過去怎么樣?你輸的錢,我們茶室幫他先墊上!”
“這還算句人話!退給老子的錢,直接給這兩位妹好了。老子來打牌,倒沒少讓兩位妹子擔驚受怕的。咱這人不在乎錢,就懂得憐香惜玉。”周東飛將賀雙明一聳,賀雙明就一屁股摔倒在地上。周東飛冷哼一聲,:“至于像這孫子這樣的,你們茶室以后少接待,免得讓大家掃興!”
活脫脫一個頑主兒。
但是,地面上的賀雙明何時受過這樣的怨氣?聽到周東飛罵“孫子”,他破口罵道:“瞎了你的狗眼!敢打老子?老子讓你后悔生到這個世界上!”
哎!周東飛搖頭嘆息一聲。他剛剛裝作不想理會賀雙明了——雖然他一直在故意激怒這孫子,剛好這賀雙明又把即將平息的火焰又撩撥了起來。茶室大堂經理覺得有點麻煩,當即上前拉住周東飛,想著進一步息事寧人。但是就憑他那力氣,拉住周東飛簡直是癡心妄想。只見周東飛甩開這個大堂經理,甚至險些將他甩出一個趔趄,而后就走到了賀雙明的身邊。
賀雙明這才意識到,自己身邊并沒有幫手。雖然自己的后臺很硬,但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還懂。都怪他剛才脾氣太火爆,話沒有注意分寸。當然,他以為茶室也能拼下力氣幫自己,但顯然茶室的人已經來不及出手了。雖然十幾個保安已經沖過來,但距離周東飛還有一段距離。
只見周東飛抬起一腳,猛然落下。
“砰!”
跺腳聲響起,伴著賀雙明的慘呼。只見周東飛腳下一片血肉模糊,賀雙明的右手粉碎性骨折。這只手,徹底廢了!
難以想象,穿著一雙人字拖,竟然也能踩碎堅硬的手骨。
這是個真正的猛貨!所有人都意識到了這一點,包括茶室那十幾個保安。
周東飛卻不以為意,仿佛只是做了一個不起眼的事情,心中卻暗樂:陰死你這孫子還不簡單?往你兜里放一枚麻將牌就行了,簡單得很。
而且,賀雙明身為電視臺臺長,另一個身份是地方廣電局局長,肯定不敢告上法院的。因為參與賭博、甚至因為賭資與人打架斗毆,這種事情根不能擺到明面上,否則的話就是違紀。哪怕不會開除公職,但至少是要開除黨籍、并免去他的局長和臺長職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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