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牛不傻,因為兩件事聯系起來,立刻讓他想起自己可能就是楊進寶。
腦子摔失憶了,從前的人都忘記了,家也忘記了。
這么說剛才的兩位老人就是自己的親爹娘,巧玲就是自己的妻子?
曰他娘嘞,那可就熱鬧了。
只不過現在毀了容,聲帶被拉傷,聲音也變了調調,大家同樣也不認識他。
心里想著,兩個人已經走進了村南的飼養場。
王二牛跟櫻子之所以再次回到飼養場,是為了跟車隊匯合。
昨天整個車隊都住在這兒,大雪紛飛,根本不能走,只能天亮以后返回。
現在天亮了,雪也停了,是時候回家了。
燕兒山那邊還有好多事兒呢。
哪兒知道剛剛走進飼養場,哪兒就發生了大事兒,兩個人大吃一驚。
竟然有好幾百工人將整個工廠的門圍堵了,潑水難進。
那些工人還揮起拳頭,紛紛嚎叫:“錢!給我們錢!我們要分紅,分紅!今年的分紅為啥不發了?”
“是啊,俺們還等著拿錢過年嘞,老金!你給我出來,春桃!出來!”
“董事長呢?巧玲嫂呢?為啥不出來跟我們解釋?今年你們黑了心肝,竟然吞我們的分紅!太不仗義了!”
那些人紛紛呼叫,將整個飼養場圍得水泄不通,針插不進。
王二牛跟櫻子都不知道路上發生了啥事兒。
因為工廠被堵,車隊也出不來了。
王二牛跟奇怪,拉著櫻子擠了進去,發現老金跟春桃非常尷尬,正在跟大家解釋。
“各位鄉親,各位兄弟姐妹,三老四少,對不起啊,你們的分紅不歸我管啊……。”
“放屁!你是飼養場的總經理,最高行政總裁,ceo,我們竟然不歸你管?拿錢,拿錢啊……。”
老金急得額頭只冒汗,接著解釋:“兄弟姐妹們,你們的分紅真的不歸我管啊?自從咱們董事長失蹤以后,娘娘山的企業就一分為二了。
沒錯,飼養場,肉聯廠跟運輸隊的工人歸我管,而且我已經給了大家分紅,可你們是屬于馬二楞那頭的,四水縣的房產不歸我管,要錢,你們應該找他要啊,不該找我……。”
“不行!我們就找你,飼養場跟四水縣房產,本來就是一回事兒!都是娘娘山楊氏企業,為啥一樣的工人,不一樣的待遇?”
這難怪這些工人圍堵工廠鬧事討薪,因為大部分的人都沒拿到今年的分紅。
全都是馬二楞鬧的。
上次,馬二楞跟老金還有春桃鬧分家,等于把楊進寶的企業一分為二。
飼養場,肉聯廠,還有飼料廠,這幾個重要子公司歸老金跟春桃管理。
而四水縣的房產股份,被馬二楞奪走了。
馬二楞是精明的,搶走四水縣的股份,是因為他知道房產遠比喂牲口賺錢得多。
因為企業被分開,工人也被分成了兩撥。
一撥跟著老金和春桃,另一撥跟著馬二楞,去搞四水縣的房產建設。
今年年底,老金跟春桃這頭不但給了工人工資,而且給了他們獎金跟紅利。
馬二楞那邊的建筑工人,只有工資,獎金跟紅利都沒有。
這么一來,建筑工人跟在家喂牲口的收入可就差多了,每人少拿好幾萬。
這些工人不服氣,當然要來圍堵飼養場,找老金跟春桃討要說法了。
老金一點辦法也沒有,因為建筑工人的紅利,從前跟飼養場這邊是一起的。公司一分,馬二楞那邊的工人他就沒有責任了。
“不行!大家都是娘娘山人,為啥待遇不一樣?還是進寶在的時候好,進寶一死,咋就弄成了這樣?給錢,給錢!!”那些工人義憤填膺,根本不肯散去,拿不到錢,他們還不走了。
老金跟春桃十分為難,王二牛在旁邊聽半天,終于明白咋回事了。
可他畢竟是個外人,無權插嘴娘娘山的高層職務。
“那你說,我們應該找誰要?”其中幾個娘們問。
“找馬二楞啊,是他私吞了你們的紅利,去馬家村,找他算賬去!”老金提議道。
“我們去了,不管用,他說沒錢,讓我們找你要!!”
“可我真的不能管啊,因為你們是跟著馬二楞干的,我這邊的人事部,沒有準備你們的分紅啊……。”
“不管!不管!誰讓你老金好說話,我們就沖你要。”
這些工人還訛上老金跟春桃了,弄得倆人一點辦法也沒有。
春桃一跺腳,沖大家開始嚷嚷:“大家靜一靜,靜一靜,稍安勿躁,不如這樣,我們會到馬家村找馬二楞核實的,如果他真的私吞你們的錢,我跟金哥都不會放過他!大家放心,這些錢馬二楞如果不出,我幫你們想辦法。”
“好!春桃姐,我們信任你,你去吧,我們等著!反正拿不到錢,我們就不回家了。”
撲通,撲通!好幾個工人坐在雪地里,果然不走了,等著拿分紅。
春桃沖老金點點頭:“金哥,咱倆一起去馬家村,找馬二愣子算賬去!”
“好,我跟你一起去!”老金也急了,跟著春桃就去了馬家村。
王二牛和櫻子本來打算跟他倆告別,發現他們走了,只好等著。
老金跟春桃風風火火趕到馬家村馬二楞家的時候,馬二楞還沒起,正在被窩里跟媳婦鼓搗。
外面的天太冷,天寒地凍,偏趕上年關,哪兒都是大雪,起來干嘛?還是被窩里暖和。
此刻的朱二嫂跟男人在炕上忙活正歡,他們兩口子在做不穿衣服的廣播體操。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剛剛大戰三十個匯合,氣喘吁吁,汗流浹背,忽然,外面有人敲門。
砰砰砰,砰砰:“馬二愣子,你給我起來,別跟朱嫂忙活了,我找你有事!”
敲門的是春桃,馬二楞子聽出來了。
他嘿嘿一笑:“春桃姐,你干嘛?大清早的,我倆正在造人呢,你打擾俺兩口子造人的過程,忒不厚道了吧?”
春桃怒道:“少廢話!你起不起?不起,我可進去了,揭開被窩,打你的屁股!”
春桃才不在乎這個,她是過來人,經驗豐富,啥沒見過啊?不就是兩口子干那些不三不四的貓狗事兒嗎?
馬二楞趕緊說:“別,我起,起還不行嗎?你稍等。”
然后,兩口子開始穿衣服,衣服穿好,朱二嫂跟丈夫一起開門,瞧見春桃跟老金都在外面。
老金的臉紅紅的,有點不好意思。
“咋了嘛,大早上的,不在家睡覺,來俺家干啥?”馬二楞一邊系扣子,一邊不耐煩地問。
“我問你,今年四水縣金碧園那些員工,為啥不給他們分紅?”老金開門見山問道。
“分紅?要啥分紅?”馬二愣子竟然裝迷糊。
“你少給我裝蒜,從前進寶在的時候,只要是在娘娘山有戶口的,都有分紅,分紅全部有子公司出,你為啥不給大家?”老金很著急,他的面容很憔悴,胡子都一寸長了,自己也不知道。
自從楊進寶失蹤以后,整個娘娘山企業被他一肩挑起,真的有點心力交瘁,力不從心。
他已經一個月沒跟黃珊珊同過房了。
顧不上啊,白天在公司累個半死,晚上到家就往炕上出溜,真的冷落了嬌妻。
沒有楊進寶的娘娘山,隨時都會亂套,而且目前已經亂套了。
馬二楞白眼一翻:“這分紅我不會出!”
“為啥啊?”老金問。
“因為我已經給了他們工資啊?還給他們分紅,美不死他們!!”馬二楞竟然梗著脖子,滿口有理。
“馬二楞!!娘娘山的群眾有分紅,是進寶在的時候就定下的,是為了鼓勵大家的干勁兒,這是規矩!!”春桃沖他怒道。
“破規矩!!”馬二愣將馬眼一瞪:“楊進寶那是敗家!把自己的錢往外撒!
你到外面瞅瞅,工人給老板打工,老板只發工資,是天經地義。
甚至有的老板,還拖欠他們的工資,年底一分錢不給的,大有人在!
老子給了他們工資,已經是天大的恩情了,再發分紅,我他娘的傻啊?
就算公司有盈利,也是董事長的,還有哪些經理的,這樣會把工人慣出毛病來的!!
從前進寶在,他咋著折騰,那是他的事兒,今天老子當家,這狗曰的分紅,我就是不給!!”
“你……?”老金被馬二楞的話給噎住了。
娘娘山真的跟別出不一樣,工人們除了應得的工資,還有頂身股的。
頂身股經過每年的核算,從而得出工人的分紅每股是多少。
在別的地方是沒有的,只有娘娘山有。
當初楊進寶成立飼養場,就定下了這個規矩,是為了買名譽,也是為了提高大家的干勁兒。
馬二楞一直不贊成這樣做,覺得妹夫真他娘的傻,用自己的錢買人情。
“我不管哪個,你必須按照老規矩來,要不然四水縣的建筑隊,就被你毀了!”老金說。
“毀掉就毀掉,管我屁事兒?總之,從前我的老工人,從沒有拿過分紅,憑啥娘娘山的工人跟著我,就非要分紅?”
馬二楞鐵定認為這樣是吃虧的。
自從上次公司一分為二,娘娘山這邊的壯勞力跟著他去建筑隊的不少。
山外的工人是沒分紅的,所以他也沒打算給娘娘人那些工人。
“二愣子!你他媽的混蛋!進寶定下的規矩你也敢破壞,就不怕犯眾怒?”老金咬牙切齒,眼睛都紅了。
“眾怒個屁!給他們分紅是仗義,不給是本分,那么多的工人,幾百萬的分紅,我傻子啊?要給你給,我就是不給!”馬二楞還豁出去了。
按說,四水縣那邊的工程,他說了不全算,因為還有豆苗跟方亮。
可豆苗跟方亮只是掌握大方向,掌握規劃,銷售等等,工人的工資已經匯給了馬二楞。
可到馬二楞這兒,卻卡主了,根本就不發放。
“一句話,你到底給不給?”老金怒道,不瞧他是楊進寶的大舅哥,早一巴掌糊過去了。
“不給不給就不給,喜歡給他們,你就從飼養場出。”馬二楞搖頭晃腦怒道。
“好!如果這樣,我就把娘娘山的員工,全部從四水縣調回來,你重新再找人。”老金接著生氣。
“隨你的便!最好都拉走!老子才不稀罕呢!拿分紅,還慣出他們毛病來了。”
既然話說到如此地步,老金跟春桃也不能強求了。
他畢竟是楊進寶的大舅子,難道真的跟他動武?
這件事跟巧玲也無法商量,因為現在的巧玲神志不清,已經精神分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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