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小王開車把他倆送回了飼養(yǎng)場。..這一晚,楊進寶還住趙四哪兒,櫻子一個人住在單位的宿舍里。
兩個人都沒睡,楊進寶輾轉(zhuǎn)反側(cè),櫻子夜不能寐。
男人想的是,如何讓櫻子忘卻二牛,重新振作起來。櫻子想的是,進寶哥到底是不是二牛哥……。
她不傻,男人偽裝的再好,也沒瞞過她的眼睛。
世界上哪有這么像的人?說話的聲音一樣,做事的風(fēng)格一樣,吃飯跟打架的樣子也絲毫不差,就連他倆掉進山崖的時間也是在同一天。
王二牛剛失蹤半年,楊進寶就整容回來了。偏偏又返回燕兒山來安慰她,天下有這么巧的事兒?你騙誰?
當初掉下山崖的一定是進寶哥,他失憶了,忘記了自己跟家人。
王二牛這個名字是她幫著男人起的。那個時候,他完全把自己當成了王二牛,根本不記得叫楊進寶了。她愛上他,純屬是緣分。
這么說,巧玲嫂就是他媳‘婦’,招財叔跟招財嬸子就是他父母,小天賜跟念寶就是他的一雙兒‘女’。
人家有媳‘婦’有家的……那自己算啥?蒼天,這玩笑開大了吧?
櫻子幾乎不敢相信。
不怕,跟他回一次娘娘山,仔細問問就啥都知道了。
櫻子不知道想多久,外面的大公‘雞’叫了,天‘色’已經(jīng)黎明。
她洗漱完畢,收拾好了一切,跟工人們一起吃過早飯,楊進寶跟小王正好開車過來。
“滴滴……。”汽車的鳴笛響起,楊進寶下車走進了辦公室。
“櫻子,咱走唄。”男人說。
“好,我跟你走,擅自離開,不用跟趙四哥告假?”‘女’人問。
“不用,夜兒個我已經(jīng)跟趙四哥幫你告假了,他也準了你的假。隨時可以走。”
“嗯……。”櫻子答應(yīng)一聲,上去了汽車,楊進寶也關(guān)‘門’上車,汽車呼嘯一聲離開了四水縣。
走在平穩(wěn)的大路上,兩個人的話不多,十多分鐘車里都是靜悄悄的,只能聽到車窗外的胎噪聲。
“進寶哥……。”櫻子忽然呼喚了他一聲。
“啊……。..”
“如果你現(xiàn)在承認自己就是王二牛,我可以既往不咎……櫻子是識趣的人,知道你家里有妻兒,當初是身不由己……。
我不想束縛你的后半生,知道你活著就好……放心,只要二牛哥還活著,櫻子會永遠離開你……不會打擾你的生活。”櫻子的聲音又哽咽了,‘抽’‘抽’搭搭瞧著男人,眼睛里也可憐巴巴。
是啊,沒有啥比二牛哥還活著,更讓人‘激’動的事情了。活著真好,她啥都可以舍,包括自己的青‘春’,自己的生命……。
可楊進寶的回答卻讓她大失所望:“我就是楊進寶,不是王二牛……妹子……二牛目前就躺在燕兒山的山坡上,還是你親自埋掉的,你覺得死人能復(fù)活?”
“可萬一我‘弄’錯了呢?那個人被抬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面目全非了,而且我根本不信二牛哥會死,他功夫那么好……。”櫻子繼續(xù)懇求,繼續(xù)可憐巴巴瞅著男人。
“功夫再高,高不過菜刀,輕功再好,飛不過小鳥,二牛是血‘肉’之軀,那么高的懸崖掉下去,非死不可……。”楊進寶還是在忽悠,希望能‘蒙’‘混’過關(guān)。
“看來你是不想承認,哪算了……。”櫻子嘆口氣,抿上了小嘴。
楊進寶也閉上了嘴,擔(dān)心越解釋越‘亂’。
這他娘的叫啥事兒?老天爺,你打個雷劈死我算了?
是命運的愚‘弄’讓她碰到了櫻子,并且跟‘女’孩糾纏不清。
本來就欠下了好多‘女’人的孽債,這下好,又多一個,咋著還啊?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他一定不會手下留情,把田大海一巴掌拍死。
都是那狗曰的把老子撞下懸崖,害苦了櫻子。
這時候的楊進寶把全部的責(zé)任都推到了田大海跟佟石頭的身上,將來非把他們‘弄’死不可,但不是現(xiàn)在。
他要把他們整得生不如死,‘弄’光他倆所有的財產(chǎn),然后再動手。
汽車開呀開,很快來到了娘娘山縣城,從國道轉(zhuǎn)進了鄉(xiāng)道。
目前,娘娘山從村里通向縣城的這條鄉(xiāng)道已經(jīng)很繁華了,來來往往的車輛不少。有三馬車,馬車,汽車,卡車,也有‘毛’驢子車。
山里人使喚慣了牲口,跟牲口結(jié)下了不解之緣,年輕人喜歡開三馬,一些老年人仍舊喜歡擺‘弄’牲口。..
大路上的人川流不息,有進城的,有運輸牲口的,有運輸飼料的,還有從城里辦完事兒回來的。
楊進寶的汽車有特點,目前他的座駕已經(jīng)不是別克了,當初的別克車掉下懸崖炸毀了,換上的是嶄新的奧迪A6.
按說,勞斯萊斯,保時捷,他都買得起,可他不喜歡張揚,至今仍舊在夾著尾巴做人。
畢竟從艱苦困苦中過來的,懂得節(jié)儉跟珍惜。
好多人都在跟他打招呼:“哎呀進寶,你回來了?”
“回來了,三嬸,你跟俺三叔去干啥?”
“進城買衣服嘞,進寶,你身邊坐的那閨‘女’是誰啊?恁俊?”三嬸問。
“這是櫻子姑娘啊,她從前來過的……。”楊進寶趕緊解釋。
“喔喔,想起來了,從前跟你家巧玲睡覺的那個……。”
再走不遠,又遇到了熟人,是馬家村的馬采芹跟牛大山。
牛大山開一輛三馬子,馬采芹坐他旁邊,老兩口肩并肩,手拉手,一邊開車,一邊‘亂’‘摸’。
“大山叔,你跟俺嬸這是去干啥啊?”楊進寶的車窗根本沒關(guān),逮誰跟誰打招呼。
他竭力在跟櫻子證明,自己就是楊進寶,不是王二牛。
“進寶,我倆去縣城找豆苗啊,閨‘女’回來了,打電話讓我去嘞,帶了好多土‘雞’蛋……。”牛大山踩了剎車,沖楊進寶呵呵笑。
豆苗最近真的從H市回來了,一直沒走,牛大山跟馬采芹趕過去,就是想跟閨‘女’嘮嘮嗑。
豆苗忙得很,到縣城也不歇著,一直在忙活地產(chǎn)生意。
馬采芹知道閨‘女’喜歡吃土‘雞’蛋,特意攢了一罐子,給豆苗送過去。
所謂的土‘雞’蛋,就是柴‘雞’蛋,山里人又叫笨‘雞’蛋。
就是本地的草‘雞’下的,吃的是五谷雜糧,還有地里的蟲子,不是飼養(yǎng)場的飼料。
這樣的‘雞’下出來的蛋好吃,營養(yǎng)價值高,口感也好。城里人想吃還吃不到。
“哎呀嬸子,你倆路上慢點,要不然我讓小王開車送你倆去?俺叔年紀大了,三馬開不穩(wěn)!”楊進寶擔(dān)心兩位老人路上的安全。
牛大山的年紀真的不小了,六十多了,一不小心開山溝里就麻煩了。
老頭子卻擺擺手:“進寶啊,你小瞧我了,你叔是寶刀不老嘞……。”
楊進寶趕緊說:“是,你寶刀不老,金槍不倒,雄風(fēng)猶在……。”
“去你娘個‘腿’!你爹才金槍不倒嘞……。”牛大山竟然罵上了,因為知道楊進寶在跟他開玩笑。
山里人憨厚樸實,做叔叔的張嘴罵侄子的老娘是口語,誰讓你老娘是人家嫂子?
“哈哈哈,叔啊,你還是那么喜歡開玩笑,不打擾了,走了……。”
“走吧,不用跟豆苗帶個話?你倆有啥要說的沒?”牛大山反問,因為自己閨‘女’跟楊進寶是初戀情人。
“算了,我有事會跟豆苗打電話的……拜拜。”楊進寶一擺手,汽車就開走了。
一路上的詢問,一路上的打招呼,山民們對楊進寶很熱情。
四個村子的人全都念他的好,想巴結(jié)他,有錢人那個不想巴結(jié)啊?
汽車很快開出去一百多里,走進了山村。此刻,正是山‘花’爛漫時,漫山遍野都是忙碌的人群。
‘春’‘玉’米已經(jīng)很高了,覆蓋是的塑料薄膜,人們都在除草。
嬸子們跟嫂子們大老遠瞧見楊進寶,一個個沖這邊喊:“進寶——!你回來了?是不是想巧玲了?”
楊進寶說:“是啊,沒媳‘婦’抱……憋得慌啊,左手換右手,沒有‘摸’乃得勁啊……。”
嫂子們一聽笑得更厲害了:“你天天‘摸’巧玲的乃,也‘摸’不夠?”
“是啊,‘摸’不夠啊,有一百個乃子,我也‘摸’不過來,要不然你下來,讓我‘摸’‘摸’?”楊進寶也是個‘操’蛋玩意兒,見到嫂子就逗嘴。
嫂子說:“中啊,你來吧,盼著你‘摸’嘞,就怕你不敢?”
楊進寶說:“誰說我不敢?有本事你就下來,瞧我敢不敢‘摸’?”
那嫂子一聽,瞬間將衣服撩開了,當著那么多山民的面,顯出了自己的白乃子:“來呀!誰不‘摸’,就是小狗子……。”
楊進寶卻沒下車,反而說:“你自己丟著慢慢吃吧……我回家了。”嗖!汽車竄沒影兒了。
那嫂子就咯咯咯笑:“瞧你那膽子?俺的乃比你家巧玲一點不差啊……。”
四周的山民也轟地一聲大笑起來,紛紛叫好。
汽車來到村口的位置,楊進寶就下了車,背著手往家走。
他的身影穿過街道,小王卻開車跟在后面。
這就是楊進寶,進村就下車,一點都不張揚。
他在竭力跟村里的群眾拉近距離,打成一片。
身為大老板,鼻孔朝天,在村子里開豪車嘚瑟,楊進寶最瞧不起這種人。
走進村子,他的臉上一直掛著笑,還是逮誰跟誰打招呼。而且手里拿著煙,見男人就散煙。
“二哥,忙著嘞?‘抽’煙,‘抽’煙……四叔,六大爺……曬太陽嘞?今兒天氣不錯啊,來一根……。”楊進寶跟他們散煙,所有人都受寵若驚,因為知道他的煙好,每一盒都上百塊。
十塊八塊的煙,他也不散,丟身份……從進村開始,沒走到家‘門’口,一盒煙就散沒了,可楊進寶一點都不心疼。
剛剛走進家,巧玲就從屋子里迎了出來,因為聽到了自家汽車的鳴笛。
“進寶,你回來了?去四水縣順利不順利?”巧玲一邊問,一邊幫著丈夫彈去衣服上的灰塵。
‘女’人已經(jīng)徹底恢復(fù),‘精’神再也不分裂了,丈夫回來,比打針吃‘藥’都管用。
楊進寶一下抓上了巧玲的手,說:“巧玲你瞅,我把誰領(lǐng)來了……。”
巧玲一瞅驚訝起來:“哎呀!櫻子,咋是你?”
她記得櫻子,也記得王二牛。從前,這對夫妻幫過她兩次,‘精’神不好那會兒,櫻子還幫著她洗過澡。
瞧見巧玲,櫻子的臉紅了,而且眼神里特別嫉妒。
從前是她可憐巧玲,現(xiàn)在輪到巧玲可憐她了。
那時候,她跟二牛在一起是幸福的,櫻子因為死了男人特別孤單。
可現(xiàn)在瞅瞅自己,自從丈夫不在,她就成為了第二個巧玲……還是人家的命好啊。
“嫂子……!”不知道為啥,看到巧玲櫻子就一肚子委屈,撲進‘女’人的懷里再次嚎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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