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多久一道閃電劈中她的身體，傳來一道酣暢淋漓的電流。
那電流從下面跟前胸上傳來，繼而擴散到了身體的每一個角落，每一條神經，每一個細胞。
女孩的身體開始痙攣，在浴盆里喘氣更加猛烈，身體高低起伏，嘴巴里死死叼著浴巾，呢喃聲更加綿遠，更加悠長。
那是一種從里到外的得勁，從骨子到細胞，每一個毛孔都在得勁，她竟然得到了滿足……。
激烈的情愫過后，就是劇烈的擔驚受怕。
哎呀，我是不是有病了？病的還不輕？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自摸？
她不知道這是女人發育成熟后的自然反應，就是覺得自己變壞了。
擔驚受怕很久，終于擦干凈身體，開始穿衣服。
衣服剛剛穿好，楊天賜就回來了。
“姐，淼淼姐……。”外面傳來男孩雄壯的呼喊。
楊天賜不但身體發育成熟，聲音也在變，變得很粗狂，很有磁性。
淼淼趕緊整理好衣服，打開門將浴盆拖了出來。
“哎呀，天賜你回來了？”她強裝笑顏，擔心男孩子發現她的秘密。
“姐，你咋嘞？”男孩問。
“我……剛剛洗完澡，準備倒水……。”淼淼解釋道。
“哎呀，你力氣那么小，我來，我來……。”楊天賜趕緊過來跟她搶奪，擔心累著她。
“你別動！千萬別動，我自己來……。”這一回淼淼沒有讓他幫忙，而是吃力地將浴盆拖下了門臺，拖在了院子的下水道旁。
羞死人了，水盆里可是自己身上的污垢，剛才那一陣舒暢，好像還在水里加了點料，被他發現，還不笑話我？
淼淼是為了掩護自己的秘密，才不讓天賜碰水盆的。
既然女孩不樂意，楊天賜也沒當回事兒，反而問：“姐，飯做好了沒有？餓死了……。”
“好了好了，瞧你餓得？”淼淼趕緊將水盆再次用清水洗凈，這才擦擦手幫著男孩盛飯。
飯不是啥好飯，就是普通的玉米面糊糊，白面饃饃，然后是一疊炒青菜。現在條件差，身上沒錢了，只能吃這個。
可楊天賜不嫌棄，一屁股坐下狼吞虎咽吃起來。
“姐，你咋不吃？”男孩看著默默站在一旁的女孩問。
“我……馬上吃。”淼淼這才坐下，拿起筷子。
因為剛剛洗完澡，她的頭發濕漉漉的，臉蛋也紅撲撲的，看得楊天賜神魂蕩飏。
“姐，你今天真漂亮，真俊。”楊天賜夸贊道。
“啊？是嗎？”女孩的臉又紅了。
“是啊，就是俊，好像個新媳婦……。”
“噗嗤……。”淼淼笑了，問：“你今天嘴巴為啥恁甜？”
“姐，跟著我，讓你受委屈了……。”男孩有點不好意思。
“姐不委屈，跟著天賜，到哪兒都是甜的，幸福的……。”
“姐，你要是小鳳就好了……。”楊天賜忽然又想起了小鳳，于是趕緊拿出口袋里的照片，一邊吃一邊看。
淼淼的心理立刻咯噔一下，小鳳，他的心里只有小鳳……。
“天賜，那你從前把我當啥？”淼淼竭力忍耐著眼淚問。
“姐呀，我最親最親的姐……。”
“不行，我要你以后把我當女人，一輩子的女人……。”淼淼生氣了，噘起了小嘴巴。
“好！以后把你當女人……你本來就是女人嘛。”楊天賜沒辦法，只好敷衍她。
接下來，淼淼開始問他煤窯廠的情況，楊天賜把煤窯廠的事兒跟他訴說一邊，還告訴她，沒有找到洪亮伯伯，也沒有看到小鳳的爹滿倉叔。
山西這么大，煤礦又那么多，開礦的成千上萬，煤窯洞子也成千上萬，碰不到他們很正常。
淼淼就安慰他，不怕，等咱們干完這個月，有錢了，下個月再換地方，一定可以找到俺爹跟滿倉叔的。
飯后，淼淼刷了鍋碗，然后兩個孩子就休息了，跟昨晚一樣，男孩是睡地上，女孩睡在炕上。
淼淼再次失眠了，想起了在浴盆里的蕩漾。她也知道自己少女懷春了，有了哪方面的渴求。
一個大小伙子就在眼前，要不要勾搭一下？反正這身子早晚是他的。
于是她就試探著問：“天賜，地上冷不冷？要不然你來炕上睡吧，暖和……。”
楊天賜卻說：“不！我去炕上，你會懷上娃的，將來生孩子很疼很疼。”
“姐不怕，你過來唄……。”淼淼的聲音幾乎是哀求了。
“不去！萬一你懷娃，以后你男人就不要你了……。”
淼淼一聲苦笑，不知道楊天賜真不懂還是裝傻。她沒有勇氣跳下炕，進去他的棉被，畢竟他太小了，還沒成年啊……。
這一晚，兩個孩子第二次在心跳跟彷徨中度過。早上起來，淼淼照樣幫天賜做了早飯，跟新媳婦一樣。
吃過飯以后，男孩又去煤窯上工了，就在今天，他碰到了洪亮跟高飛。
這時候，洪亮和高飛已經從娘娘山逃出來大半年了。
他倆從一個窯廠到另一個窯廠，整整害死了三條人命，騙取了三個煤窯廠差不多五十萬的撫恤金。
第一個害死的，就是小鳳的爹老子滿倉。第二個是個山東人，第三個是個安徽人。
后面的倆倒霉蛋跟滿倉一樣，都跟高飛兄弟相稱，都被他砸死在了煤窯里，然后敲詐了老板一大筆錢。
今天，是它們換的第四個煤窯。這一次，他倆沒有找到目標，只好先安頓下來再說，慢慢尋找獵物。
上去招工的拖拉機，剛剛走進煤窯廠，楊天賜就發現了他倆。
“洪亮伯……！高飛伯……！”楊天賜扯開嗓子沖他倆呼喊。
洪亮跟高飛大吃一驚，俗話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接連害死三條人命，他倆還以為誰叫魂嘞。
仔細一瞅，竟然看到了楊天賜，兩個人更是大吃一驚。
“我曰你娘嘞，楊天賜，你小子咋來了？”高飛差點沒嚇死。因為擔心楊進寶在這兒。
狗曰的楊進寶是不是不搞房產了，準備開煤窯？
他到這兒就糟了，老子殺人的事兒一旦敗露，他一定會弄死我的，咋辦？
可瞅來瞅去，只看到楊天賜一個人，沒看到楊進寶，兩個人才噓口氣。
楊天賜已經撲了過來，抓住了洪亮跟高飛的手，興奮不已：“伯伯，我可找到你們了……。”
“天賜，你這是……？”洪亮迷惑不解問。
“伯，我犯錯了……殺死了娘娘山七八十條野狼，我爹生氣，把我趕出來了，我沒地方去，只好帶著淼淼來找你……。”
“你說啥？”洪亮嚇一跳：“淼淼也來了？我閨女在哪兒？”
“在前面不遠處，五里地以外的一個村子里。”楊天賜指了指村子的方向道。
“王八羔子！你咋把淼淼帶這兒來了？為啥不去上學？揍死你個龜兒子！”洪亮氣壞了，抓上楊天賜就打。
他把閨女交給楊進寶，就是想他好好照顧淼淼，將娃培養成才。
現在好，他兒子竟然拐走了我閨女，還他娘拐山西的煤窯洞子來了，真不是東西。
今兒不狠狠揍楊天賜一頓，難解心頭之很。
于是，洪亮發怒了，脫下鞋子，追著男孩來回打，整整攆了半個窯廠。
一邊追他一邊罵：“王八羔子，不好好上學，帶著淼淼瞎溜達，你自己毀掉前程就算了，為啥害俺閨女？”
楊天賜有天大的能耐也不敢跟洪亮動手，人家是長輩，最主要是淼淼姐的爹啊。
不看僧面看佛面，換上別人，他早還擊了，就洪亮這樣的，他一只手能對付二十個。
于是，楊天賜一邊跑一邊苦苦求饒：“伯啊，你聽我說，不是我非要帶淼淼姐出來的，是她非要跟過來的，我也沒辦法啊……。”
“說，為啥不去上學？我還指望你爹把淼淼跟你一起送出國嘞，現在好，竟然當逃兵。”
“我不想上學了，俺爹打我嘞……也不敢回家，你住手啊，住手！”洪亮別看還年輕，根本攆不上靈活的楊天賜。
這小子殺狼都是手到擒來，跟猴子一樣上躥下跳。
楊天賜躲無可躲，藏無可藏，最后滋溜，鉆煤窯澡堂子里去了，一下子躲在了梅姐的身后。
梅姐發現有人攆楊天賜，寬大的身板一下子將洪亮阻擋了。
女人拿著水瓢，腰一叉怒道：“哪兒來的混賬！竟然打我們窯廠的娃，信不信老娘用開水燙死你？”
洪亮發現楊天賜有了救兵，立刻瞪著眼睛跟梅姐吵：“這是我侄兒，我教訓俺家的娃，管你屁事？”
梅姐說：“放屁！這兒那么多卡車，還有鏟車，孩子萬一出事兒咋辦？你再追著他打，我就跟你拼命……。”
洪亮一晃腦袋說：“來來來，你拼一個試試，瞧誰怕誰？”
梅姐一瞅男人不買賬，當時氣壞了，從大鍋里舀一瓢水，呼啦，劈頭蓋臉澆洪亮一身。
大鍋里的水已經半開了，非常燙，一瓢水過來，洪亮嗷嘮一嗓子蹦跶起來，跟兔子似得，竄出去老遠。
眨眼的時間，他的臉就變關公了，跟龍蝦一樣紅。
洪亮惹不起梅姐，于是趕緊拉高飛幫忙，說：“你去，幫我揍他！”
高飛說：“你算了吧，一個大男人，跟個娃治啥氣？你表臉，我還要臉嘞……。”
于是，洪亮只好指著楊天賜繼續罵：“兔崽子！你趕緊帶我去找淼淼，立刻把她送回家，要不然老子跟你沒完……。”
楊天賜說：“行，晚上下班，我帶你去，你領走她吧，煩死人了……。”
洪亮跟高飛是來煤窯廠打工的，不是來打架的。
這個時候，好多人已經在跟礦主簽約合同了，他也顧不得跟天賜志氣，只好跟高飛一起到辦公室簽約協議。
協議簽約好，領到了裝備，洪亮說：“兔崽子！跟我一起下煤窯，明兒就拉著淼淼滾蛋。不好好上學，我就打爛你倆的屁股……。”
楊天賜說：“你把淼淼姐帶走吧，反正我不走……。”
“行！不走是吧，那你就永遠別回去了，死在煤窯底下吧……。”
洪亮的話是一時之氣，話趕話說出來的，即可不經意間的一句話，立刻引起了高飛的注意。
高飛的眼睛一亮，嘴角閃出了微微的笑意。
他心說：報仇雪恨的時機來了，楊進寶，你讓我傾家蕩產，老子就讓你斷子絕孫……。
他拿定了注意，要跟收拾小鳳爹那樣，把楊進寶的兒子弄死在煤窯底下，換取一筆撫恤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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