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嫂終于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可幸福往往都是很短暫的。
很快,一場劫難降臨在他們的頭上。剛走半路上,十多輛汽車就被人攔截了。
攔截他們的,是四水縣的飼料販子老忠。
按照平時,趙四總是先把飼料運送到梨花村,然后到娘娘山縣城跟楊進寶結(jié)賬。楊進寶還是要拿一萬四,剩下的六千歸三嫂所有。
梨花村距離娘娘山三百多里,中間必須要經(jīng)過四水縣,老忠就在這兒帶著一幫人把他們攔截了。
“停車!停車!!”三十多個青壯年在路上一字排開,將道路堵得密不透風(fēng)。
老忠認識趙四的車,看到汽車遠遠走來,瞬間撲了過去。
“媽呀!碰上劫路的了!”三嫂發(fā)出一聲尖叫。
“臥槽!咋回事兒?”趙四也嚇得渾身一凜。但是立刻,他就瞅明白了,因為一眼看到了老忠。
不用問,老忠找他算賬來了,誰讓他把這一代的代理權(quán)部給了楊進寶,阻擋了老忠的財路。
半個多月的時間,楊進寶不單單把三元飼料公司的牧草賣給了素芬,賣給了佟石頭,而且他的手也伸進了四水縣。
四水縣好多飼養(yǎng)場都開始給他下訂單,準(zhǔn)備收購牧草。一時間,老忠哪兒沒有了生意,他的生意被楊進寶奪走了。
于是,他非常生氣,只怪趙四不講義氣,想教訓(xùn)他一下。
“四哥,咋辦,咋辦啊?”三嫂嚇得魂不附體,從來沒見過這種陣勢
眼前四水縣的人氣勢洶洶,橫眉冷對,好像把這些人跟汽車一口吞下。
“親愛的,別怕,一會兒我跟他們糾纏,放我們走更好,不放我們的話,你趕緊走,到娘娘山去通知進寶兄弟救我,知道嗎?”趙四趕緊囑咐女人。
“俺不!俺不走!咱倆都日了,一日夫妻百日恩,俺咋能丟下你自己逃命?”三嫂哭了,抱上趙四不撒手。
“你放心,他們不敢把我怎么樣的,只有楊進寶可以救我,你記得一定要通知他!聽話,啊?”為了安慰女人,嘖嘖,趙四還親了三嫂兩口。
三嫂的心都醉了,想不到趙四對她這么好。
“可他們要是打你咋辦?”女人還是不放心。
“沒事,打兩下就打兩下,我皮糙肉厚,抗揍!記得先跑,千萬別管我!”趙四完,拉著三嫂下車,來跟老忠講理。
“老忠,你這是干啥?擺下這么大的陣勢,夾道歡迎啊?”趙四滿面帶笑。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和氣生財,趙四是生意人,性格很圓滑。再好漢不吃眼前虧,他不會沖老忠吹胡子瞪眼。
“趙四,瞧你干的好事兒,竟然把給我牧草賣給一個叫楊進寶的人,奪走我的飯碗,太不講道義了吧?”老忠揮了揮手里的棍子道。
“老忠兄弟啊,話不能這樣?半個月前,我親自開車給你送了三車牧草,你卻使勁壓我的價格。
當(dāng)時我好話盡,都給你跪下了,可你卻決然不收!我只好把南部一帶的總代理給了楊進寶。現(xiàn)在楊進寶賺錢了,你又反悔,好像不講道義的那個是你吧?”趙四開始跟老忠針鋒相對。
“你放屁!咱們有言在先,以后四水縣的牧草你只能給我銷售,做生意哪有不講價錢的?”
“真的對不起,人往他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楊進寶給我的價格高,人家主動給我漲了七分錢。你知道這七分錢意味著什么嗎?
意味著我的飼料廠不會倒閉,意味著我上百個工人將不再挨餓。再楊進寶的人品好,所以我的飼料只能給他!”趙四一點也不害怕,義正言辭。
“那行,以后你不能再跟楊進寶合作,其他的牧草給我,我也給你漲七分。”老忠道。
他這是見到楊進寶掙錢了,眼饞。
“現(xiàn)在不行了,因為我已經(jīng)跟楊進寶簽約了合同,他成為了我這一代的總代理。我的牧草只能給他!”趙四還是笑,希望化干戈為玉帛。
“那你跟楊進寶撤銷合同,咱倆簽約合同,我以后會按照合同辦事。”老忠威脅道。
“那也不行!一個地方不能有兩個總代理,如果我違反合同,名譽就毀了,以后在生意場上還怎么立足?希望忠哥高抬貴手!”趙四跟上次一樣,仍舊對老忠一躬到底。
“趙四,你子是不是非要跟我作對?是不是非要把我甩了,跟楊進寶合作?”
“是的,跟進寶合作,是我最正確的選擇!”
“既然這樣,你今天就走不成了,我讓你有來無回!”老忠咬牙切齒怒道。
“你想怎么樣?”
“不怎么樣,就是要你跟楊進寶撤銷合同,跟我簽約,不答應(yīng)這個條件,我就扣你的車,扣你的人!”
“忠哥,你怎么這么蠻不講理?簡直有點……。”
“卑鄙無恥對吧?我就是卑鄙了,就是無恥了!那又怎么樣?四水縣是我的地盤,我的地盤我做主!”
“你這么無法無天,是要觸犯法律的,就不怕坐牢?”趙四無可奈何,只能跟他講理。
“法律個屁!在四水縣我就是法,我就是權(quán),誰跟老子作對,我讓他不得好死!弟兄們,動手!”
老忠一聲令下,身后的所有青年就動了手,揮起武器就砸,稀里嘩啦將十多輛汽車的玻璃砸個稀巴爛。
趙四帶來的那些司機一瞅,都勃然大怒,紛紛揮起扳手要還手,跟他們搏斗。
可趙四卻一聲怒喝:“別動!誰都別動,讓他們砸!”
不是趙四不敢還手,因為兩虎相爭必有一傷。
這些年輕人出手沒輕沒重,真的打死幾個打傷幾個,生意就別做了,官司也打不起。
他只能忍氣吞聲。
所以,那十來個司機都站旁邊看著,汽車被砸得面目非。
老忠是這一代的惡霸,很少有人敢惹,平時橫行鄉(xiāng)里,也蠻不講理,一般人不敢惹。
為了挽回損失的利益,他真的在動粗了。二十分鐘以后,汽車砸完了,就是玻璃碎了,不影響開。
“忠哥,我們可以走了吧?”趙四問。
“想走沒門,部給我留下!一天不跟我簽約合同,你們一天不能離開!”老忠還是氣勢洶洶。
趙四沒辦法,只好輕輕碰了碰佟三嫂,三嫂搖搖頭,表示不想走。
老忠將手里的皮包一下子掛在女人的脖子上,使勁一推,把三嫂給推進旁邊的玉米地里去了。
那是一片潔白的玉米地,地里的棒子部掰干凈了,只剩下了一片秸稈。一個冬天的風(fēng)雪將所有的玉米桿染白了。
三嫂的身影消失在玉米地里不見了,女人帶著趙四的包逃走了。那個包里都是錢,有趙四來時的路費,也有賣掉這次牧草的錢。
趙四是很聰明的,擔(dān)心這些錢被老忠他們搶走。
“忠哥,事情不要搞這么大好不好?真的翻臉,對誰都不好。”老四苦苦一笑,好像在求饒。
“走吧兄弟,到我家去,放心,我不會動手打你們的,還會好吃好喝招待,一天不簽約合同,咱倆就耗一天,反正我有的是糧食。”老忠完,上去抓了趙四的手。
其他的人也一撲而上,分別控制了那些司機。沒有一個人跑得掉,都被老忠的人俘虜了。
汽車也被老忠的人開走,開進了城外一個很大的打麥場。就這樣,趙四這伙人被控制,關(guān)進了一個黑屋里。
咣當(dāng)!黑屋的門被關(guān)閉,趙四卻一點也不著急,反而四平八穩(wěn)坐在了地上。
“四哥,你咋不著急啊?眼瞧著咱們就這樣吃虧?干脆拼了!”其中一個兄弟道。
“別!犯不著,老忠也不敢胡來,他就是想跟我簽約合同。”
“那你要不要跟他簽?”
“當(dāng)然不會,我不會背叛進寶的。”
“可就這樣,也不是個事兒啊?他要是一直關(guān)著我們咋辦?”
趙四擺擺手:“不必!我們很快就會出去,如果我估算不錯,最多明天早上就能出去,因為楊進寶不會袖手旁觀!”
“你的意思,楊進寶會來救我們?”
“是!”
“可楊進寶人單勢孤,強龍壓不住地頭蛇啊!”
趙四呵呵一笑:“他如果連老忠都擺不平,這個總代理就別干了,干脆回家抱孩子算了。”
趙四猜得沒錯,楊進寶真的來了,而且是橫刀立馬來的。
佟三嫂逃出了玉米地,繞道過去還是上去了公路。半路上她攔了一輛車,著急忙活到楊家村去報信,傍晚時分才趕到的楊家村。
走進村子她就打聽,楊進寶的家在哪兒,偏遇上巧玲出門,跟她走個迎面。
聽這女人要找自己男人,巧玲手拉手將三嫂扯進了家里。
“三嫂!咋是你,那陣香風(fēng)把你吹來了?”楊進寶很奇怪。
應(yīng)該不是香風(fēng),是臭風(fēng),因為三嫂的身上還是那么臭。
一眼瞅到男人,三嫂哇地哭了:“進寶,救救趙四哥,救救四哥啊!嗚嗚嗚嗚……。”女人一頭扎他懷里去了。
“嫂子別哭別哭!四哥咋了?”男人大吃一驚,預(yù)感到了不妙。
“四哥的車隊被人劫持了,就在四水縣的公路上……。”接下來,三嫂一邊哭一邊將所有的事情告訴了干弟弟。
楊進寶沒有話,只是聽著,漸漸地,他的臉色變得非常沉重,一拍桌子跳了起來。
“媽隔壁的!那個老忠是找死!竟然欺負我四哥!老子非把他腦袋擰掉不可!”男人氣沖斗牛,火山頓時爆發(fā)。
丈夫一拍桌子,巧玲首先嚇一跳,趕緊過來勸:“進寶,你可別胡來,咱們應(yīng)該通知公家人,讓公家的人去管!”
“公家個屁!公家的人要是能管得了他,老忠還會這么囂張?他上面一定有人,三嫂,你先歇著,這件事交給我,我一定把四哥須影給你帶回來,一根汗毛也不會少!”
“進寶,你路上心點……別跟他們動粗,要不然會吃虧的。”巧玲再次囑咐。
“放心吧,我有分寸的。”男人完,抓起工具箱子放在了馬背上,飛身跳上去,策馬揚鞭,踏著夜色直奔四水縣殺奔而來。
楊進寶單人獨騎要怒闖四水縣,將老忠那伙人弄個人仰馬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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