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就這么殘忍?”馬二楞問道。
“對!姑奶奶就是這么殘忍,因為當初你對我更殘忍,有仇不報非君子!”蕊的臉上還是蔑視地笑。
“啊——!”男人發出一聲竭斯底里的嚎叫,跳起來跑了。
馬二楞的心好像有千萬把鋼刀一起在刺,刺得他鮮血淋漓,千瘡百孔,頃刻間被撕碎,花成粉末隨風飄蕩。
他早該料到蕊是在報復,女人心海底針,對于一個流血一周都不死的動物,絕對不能傷害。
你傷害了她,她會千倍百倍償還,而且決不手軟。
男人沖出老宅子,在大街上奔跑,直跑的氣喘吁吁,一口氣從楊家村跑到馬家村,腦袋扎在炕上,好像大病一場。
這一次,二愣子是付出了真感情,而女人一擊命中的也是他的真感情,他萬念俱灰,無聲的淚水順著面頰滾滾落下。
同時也悲嘆一聲:“活該!報應啊!”
蕊的確該報復她,從前的傷痛讓女人的心產生了扭曲跟畸變,她自己都驚訝自己的手段。
二愣子一走,屋子里只剩下了她跟大孩。大孩還在抱著她的身體,摸啊摸,拱啊拱。
“大孩!二愣子上當了,哈哈!他上當了!你他會不會難過地去自殺?自殺才好呢,這種人活在世界上就是多余,對不對?……你也是個多余!”
蕊咬牙切齒起來,她對馬二楞恨,對大孩更恨。所以,女人張開嘴巴,一口咬在了大孩的肩膀上,大孩慘叫一聲:“啊——!痛!”
“你還知道痛?當初鞭打我,強賤我的時候,咋就沒想到我會痛?那時候,我的痛是你現在的千倍百倍。”
女人嘴巴里咬他,雙臂卻把大孩抱緊,她的手在男人的身上摸,嘴巴在男人的身上吻。
大孩沒有掙扎,反而從疼痛里得到了舒暢,所以同樣將女人抱得更緊。
蕊真的想跟大孩睡覺,既然要報復二愣子,那就報復到底。現在跟大孩抱得緊,二愣子那邊就會傷得重。
所以她毫不客氣,跟這傻子在老宅子里的炕上成就了好事。
大孩腦子不好使,但生理是正常的,女人一磨一纏,他就沖動起來,頃刻間變成了一只猛虎。
蕊甘愿變成一頭綿羊,任他撕扯,撕扯我算了,揉碎我算了,反正身子早就被他毀了,不知道揉了多少回,扯過多少次。
現在跟從前不一樣,從前是委屈地忍受,現在是主動地報復。
大孩忙活完,一男一女的身上掛滿了汗珠子,男人喘氣如牛。
“大孩?爽不爽,逮不逮啊?”蕊格格一笑問道。
“嗯,逮!逮著嘞,蕊你真好!”大孩憨憨一笑。
“那你還想不想更逮?”女人問。
“想……。”大孩回答。
“那我用繩子,把你捆起來好不好?”蕊問。
“中……。”男人又回答。
于是,蕊就找一條麻繩,烏黃烏黃的,五月收割捆麥子的那種,把大孩捆了起來。
大孩樂顛顛讓她捆,男人的潛意識里,蕊在跟他玩耍,不會傷害,因為她是他媳婦。
他奔襲一千多里,來找的也是自己媳婦。媳婦找到了,他踏實,興奮,被她打死也心甘。
蕊用繩子把大孩捆好了,男人不能動彈。她又拿出一把趕牛的鞭子,鞭子上沾了水的,咬牙切齒將鞭子揮舞起來。
啪!一鞭子下去,大孩的后背上就顯出一條血淋,粘皮帶肉。
“嗚哈哈……痛啊!!”大孩殺豬宰羊一般慘叫,在炕上來回翻滾,就像一條挨了磚頭的狗,找不到地方躲藏。
“你也知道痛?當初打我的時候,咋就沒想到我會痛?現在我身上的鞭傷還在,你還打掉了我的孩子,我要讓你償命,償命!!”
女人著,找出一只破襪子,送進了大孩的嘴巴里,不讓他發出聲,鞭子在半空中繼續揮舞,抽得更厲害了。
她沒覺得自己殘忍,當初大孩打過他多少鞭子,她都記著呢。那時候鞭子怎么落在她的身上,現在就怎么落在大孩的身上。
這叫一報還一報,公平合理。蕊要的就是一個公道。
這一晚,大孩倒霉了,不知道被蕊抽了多少鞭子,后背上,前胸上,兩腿上被抽得鮮血淋漓,就差滴蠟了……。
大孩在炕上爬來爬去,腦袋往灶火里鉆,往炕洞子里鉆,竭力躲閃,可他鉆到哪兒,也擺脫不了女人的皮鞭。
打完以后,蕊還踹他的肚子,踹他的后背。就跟當初她逃走,被抓回野牛坡以后,大孩揍她的時候一模一樣。
一直到打累了,鞭子再也揮不動,女人才住手。
打完以后,她上去把他的繩子解開,大孩就嚇得抱上腦袋,直往墻角里縮。
“啊!媳婦,別打我,別打我啊!”傻子的眼神里閃出求饒跟委屈,還有淚水。
從大孩的眼睛里,蕊看到了那時候的自己。
去年,她縮在野牛坡大孩家的茅草棚里,眼睛里也是這種委屈跟求饒的神色。
“大孩不怕,不怕,啊?我以后不會打你了,真的,當初你打我的鞭子,我已經部還回來了,你不欠我的,我也不欠你的……。
不對,好像還是你欠我的,把我關了三個多月,那我也關你三個月,不讓你出門,行不行?”
“媳婦……咱回家,回家好不好?”大孩哀求道,男人的眼睛里滿是淚水。
“大孩,那時候我也想回家啊,你放我走了嗎?還不照樣關了我那么久?你知道被人關押,失去自由的滋味嗎?今天,我也讓你嘗嘗。”蕊決定了,只有把大孩關三個月,這樣才是算公平。
接下來,她讓他穿上了衣服,將那些傷口遮掩了。不穿衣服不行,萬一楊進寶來了就遭了,發現自己這樣折磨大孩,他一定會生氣。
衣服一穿,那些傷口就看不出來,所以蕊打他的時候,沒有打臉。
把大孩的衣服穿好,她又用繩子把他捆了起來,綁在了八仙桌子的腿上。確定男人逃不掉,這才關門上鎖,提著籃子回家了。
按,大孩是男人,蕊不該得逞,更不會成功把他捆綁。可大孩畢竟是傻子,女人一哄一勸,他就上鉤了,甚至反抗的勇氣也沒有。
她也沒把他當傻子,完是敵人,毀掉自己一生清白的敵人。對待敵人,就不能心慈手軟!
蕊臨走的時候鎖了屋門,鎖了院子門,走上大街,將竹籃子勾在臂彎里,抬手理理頭發,依然春光滿面。
“呀!三嬸,吃飯嘞?吃的啥飯?……玉米糊糊啊?還有貼餅子,好飯!!”她若無其事跟鄉親們打著招呼,好像昨晚的事情沒有發生過,她沒有孽待大孩,沒有用鞭子抽他,沒有糟踐過男人的身體一樣。
“蕊,你干啥去了?咋恁高興?”三嬸問。
“哎呀,這不野牛坡的大孩找來了嘛,伺候他吃飯,他呀,人變傻了,還那么癡情,纏住人家不放,不讓俺回來……。”
“蕊啊,你可樂呵了,這邊一個大孩,那邊一個馬二楞,倆男的都搶你,你到底想嫁給誰呀?”有個女人這樣問。
正是吃早飯的時間,大街上好幾個女人蹲在哪兒呼嚕。
“這有啥,誰帶俺好就嫁給誰唄,實在不行,俺倆都娶了!
憑啥他們男人能*養二房,咱女人就不能?兩個男人娶回家,天一黑,這個給做飯,那個給捂被窩,爽著嘞!
天明了都去給姑奶奶掙錢……咯咯咯。”
蕊若無其事,一點都不害臊。
害臊個啥?大孩跟馬二楞來都跟她睡過覺,這是事實,破身子早毀了,蓋也蓋不住。
誰愛啥啥去,難不成把這些碎嘴娘們的嘴巴都用針縫上?
“蕊啊,那你肚子里萬一有孩子,分清是誰的不?”又有個女人問道。
“別人分不清,俺當然分得清,誰的孩子也不生,俺才不會為這倆人渣生娃嘞。”
“那你想跟誰生啊?”
“跟進寶生,俺就稀罕楊進寶。”
“人家進寶有巧玲,會跟你生娃?”
“巧玲不能生養了,俺就替她生唄,早晚把楊進寶勾過來,懷上他的娃,哈哈哈……。”
蕊跟那些娘們貧嘴逗樂,誰都沒在乎。女人間的玩笑話,你在乎就上當了。
蕊的身影扭扭搭搭過去,后面就傳出一陣謾罵聲:“表臉!浪蹄子!”
“是啊,還想懷上楊進寶的娃,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人家楊進寶能瞧上她?”
“就是,就算巧玲懷不上進寶的娃,后面還有豆苗嘞,還有那個彩霞,四條街的女人都排隊等著嘞。”
那些女人們憤憤不平,白了就是羨慕嫉妒恨。
因為她們都知道蕊跟楊進寶的關系,楊進寶待蕊可親了,不但把她從野牛坡搶了回來,還讓女人做了飼養場的經理。
蕊不少拿錢,每個月兩千多塊,不跟楊進寶有一腿,男人會待她恁好?
蕊卻沒在乎,挎著空籃子回了家。
走上山神廟的土疙瘩,春桃都等不及了,:“妹子啊,你咋才回來?難道在大孩哪兒過夜了?”
“是啊,大孩纏人得很,就是不讓俺回來,只好在哪兒陪了他一晚上。”蕊理理頭發回答。
“那你有沒有跟他……干那個事兒?”春桃抿嘴一笑問。
“啥事兒?”蕊故作不知。
“就是那個事兒唄?”春桃神秘莫測一笑。
“哎呀姐,你想哪兒去了,大孩可是個傻子,俺咋能跟一個傻子睡覺啊?他膽子,怕黑。”
“那你還回來干啥?”
“回來給他拿飯啊,他又餓了。”
“喔,鍋里有,幫你盛好了,給他送去唄。”
“謝謝姐,還是你想的周到。”蕊抱上春桃親一口,果然又拿起飯菜,給大孩送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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