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進寶推開山神廟木柵欄門的時候,偏趕上春桃在里面洗澡。
女人蹲在浴盆里,將水撩得呼啦呼啦響,男人竟然不知道。
屋子里的燈光很亮,煤油燈的火焰也突突亂跳。
“臥槽!”楊進寶首先嚇一跳,哪一刻呆立了。
只見春桃好比一只雪白的羔羊,斜斜蹲在木盆里,羊脂般的皮膚在燈光下顯得色彩斑斕。
女人一頭青絲如墨染,三寸金蓮翹外面,兩條腿又白又滑,肚子上的水珠晶瑩剔透,兩個前胸又鼓又大,優美的線條將她襯托得好比貴妃出浴。
哪兒都瞅得清清楚楚,甚至最隱蔽的旮旯也展露無遺,一團草棚烏黑油亮
“啊——!”春桃也驚呆了,女人渾身一抖,抬手遮掩了前胸。
覺得不妥,又趕緊將手遮掩下面,兩只手上下移動。最終她用左手橫遮前胸,右手捂了羞于啟齒的地方。
“哇——春桃姐,三更半夜你竟然洗澡?”楊進寶尷尬極了,不知道該什么。
“死子,你咋進來不敲門?!”春桃嚎叫起來,兩腿并攏,趕緊將身縮進了浴盆里。
可惜浴盆淺,根無法阻止那對呼之欲出,水面上河剛露尖尖角,男人的鼻血差點竄出來,竟然忘記了轉身。
“你咋洗澡不上門栓?”楊進寶反問,兩只眼睛跟鉤子似得,勾在了春桃的身上。
雖然他見過女人的身體不止一次,可還是被春桃醉迷,女人真的好美,怪不得把張大民迷得神魂顛倒。
“廢話!我這兒根沒人來,上得哪門子門栓?還不快出去?!”春桃再一次嚎叫。
楊進寶答應一聲,沒有走向屋門,反而圍著浴盆轉個圈:“姐,我找你有事兒!
“有事兒出去再,我先穿上衣服好不好啊——?!”這次春桃是閉著眼嚎叫,聲音很大,幾乎發瘋。
“喔……!逼澚铮瑮钸M寶只好出去了,咣當關閉房門,嚇得心驚肉跳。
心:呀,跟巧玲一樣白,胸口一樣鼓,兩腿一樣滑溜,腰也是那么細。一點也看不出是嫁過的人,第一次瞧見的人,還以為她是閨女呢。
“死鬼!你到底有啥事兒?”春桃沒有穿衣服,因為身體還沒洗干凈。
最近兩天割麥,收麥,還要播種,身都臟兮兮的,進門渾身就癢癢,一天不洗澡都不舒服。
天知道這死鬼會一頭闖進來,一點都不客氣。
死鬼,是一個女人對男人的愛稱,如果你覺得她想咒你死,那就錯了。恰恰相反,她想讓你活得更長久。
“姐呀,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在里面洗刷刷,我不打擾你,你洗你的,我我的!睏钸M寶在外面慢條斯理。
他的臉蛋發燒,心也在狂跳,春桃跟了他這么久,不動心那是假的。
她可比巧玲成熟多了,也有味道多了。
可動心又能咋著?總不能把娘娘山的嫩草擼自己嘴巴里吧?
春桃在里面也心慌意亂,卻有一種幸福感,娘隔壁的,還以為是誰?原來是進寶。
那就使勁瞧唄,又不是沒被他瞧過?從前在梨花村,自己的零件早被他看過了。
春桃洗澡從來不關門,就是渴望楊進寶忽然進來瞧一眼,現在目的達成了。
“有話,有屁放!到底啥事兒?”春桃竟然不慌亂了,接著撩水洗,用絲瓜擦身體。
水盆里的水蕩漾起來,女人的肩膀上,胸口上跟手臂上掛滿了水珠子。
“你覺得張大民這個人咋樣?”楊進寶在外面問,背過身子,沒有隔著門縫看。
“啥咋樣?張大民挺好啊!贝禾乙贿呄匆贿吇卮。
“你覺得他是不是一個可以托付終身的人?我想給你倆……做媒。姐呀,你單身太久了。連個伴兒也沒有,我替你著急啊。”楊進寶在外面點上一根煙,掩飾自己的慌亂。
喔……春桃明白了,楊進寶又來給自己媒了。
“進寶,我都不著急,你著急個啥?皇帝不急太監急!”春桃沒同意,也沒不同意,反而生氣了。
“姐啊,我幫你試探過了,張大民這人不錯,是個好后生,就是嘴巴貧,心眼善良,不如我把他約出來,你倆相個親唄?”
“楊進寶,你咸鹽吃多了吧?憑啥管我的事兒?我喜歡跟誰相親,管你屁事?”春桃聽生氣。恨不得把洗澡水灌他嘴巴里去。
“你是我姐,你的婚事我不操心誰操心?碰到個好男人不容易啊!睏钸M寶繼續忽悠。
“他那兒好了?我咋沒瞧見?不就是個農機銷售員嗎?那些機器也不是他的!贝禾一卮。
“可人家幫了咱的大忙啊?這次割麥,他沖的就是你!
“幫忙個屁!咱不給錢,他能來?這種人我不稀罕!”
“那你喜歡啥樣的?我再幫你找!
“不用!我不找了,你走吧,這輩子就這樣了……!
楊進寶好想問一句,你就不憋得慌……?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這么,你不同意?”
“廢話!當然不同意,你別啥人都往我身邊領,考慮一下我的感受行不行?”
“那行,你要是不同意,我就跟人家打退了,讓他死了這條心!
“行!你讓他死了這條心吧!贝禾覕嗳粵Q絕了。
女人穿起衣服,再次打開廟門的時候,發現楊進寶已經走了,男人消失無蹤。心里難免一陣失落。
死子,你咋就走了呢,跟我談會兒心會死?
春桃覺得自己很孤獨,前段時間蕊還跟她住一塊,自從大孩來了以后,蕊住進村里老宅子去了,山神廟又剩下她一個人。
每天除了下地干活,吃喝拉撒,她只能一個人坐在門臺上,沖著村子里發呆。
她不知道自己的最終歸宿在哪兒。
跟老金比起來,她可憐多了,因為麥花已經跟男人住在了一塊,盡管他倆沒有成親,沒有領證,卻是村公認的夫妻。
每天傍晚,春桃都可以看到老金跟麥花從地里回來,女人幫著男人拍去一身的塵土,然后下灶火做飯。
老金打掃院子,整理雞圈鴨圈,整理好,洗完手,麥花也就將飯做好了。
一個樹墩是他倆的餐桌,然后腦袋碰腦袋吃起來,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親熱的樣子好像一對啄米的雞。
盡管是粗茶淡飯,吃糠咽菜,不可否認老金很幸福,麥花也很幸福。
可自己的幸福又在哪兒?
春桃恨不得撲下山神廟,一巴掌將這對鳥人拍死!讓你倆在我面前秀恩愛?
所以往往這個時候,她都會撲進屋子,關上門不去瞅,免得心里難過。
她眺望村子的目的,就是想瞅瞅楊進。,白天瞅一天瞅不夠,晚上鉆進被窩里接著想。
這已經成為一種習慣。
山村里傳來楊進寶跟巧玲的喊炕聲,那聲音忽大忽,如夢如幻。
春桃的老毛病又犯了,把自己想象成巧玲,幻想楊進寶抱她,親她。
男人的嘴巴親她的額頭,親她的臉,親她的嘴唇,繼而一路向下,親她的胸跟肚子。
最后在兩腿上勾過來劃過去,一直親到腳丫子……。
今天晚上,春桃又癔想起來,兩只手在自己的身上不斷亂摸。
身上下摸一遍,那種蕩漾跟舒暢就傳遍身體的每一個細胞,每一根神經。
她把枕頭當做楊進寶,親枕頭也抱枕頭,跟枕頭一起在香案壘砌的炕上打滾。
嘴巴里也不住喃喃自語:“進寶……你真好,進寶……抱緊姐……用力……不要停!薄
她跟枕頭一起鼓搗到天明,雞叫三遍,一晚上不知道要顫抖幾次,震撼幾次?
一次又一次的潮水,把枕頭弄得濕漉漉的。
所以,春桃很費枕頭,枕頭套總是拆了又拆,洗了又洗,都蹭禿嚕皮了。
蕊走了更好,山神廟的空間就是自己的了,愛咋著折騰咋折騰,這個秘密她還擔心蕊發現呢。
第二天早上醒來,女人的精神很不好,眼窩是黑的。
她首先來到飼養場,從飼養場的賬號上支取了一萬三千塊,來到了田地里。
地里的麥子已經割完了,也脫粒完畢,十輛型割麥機跟五輛脫粒機走了。
可張大民還沒走,男人在等著楊進寶的消息。同時,也在監督幾臺播種機播玉米。
春桃二話不,將錢塞進了張大民的手里,:“大民哥,這是你們的工資,還有機器的租賃費,你看好了,一萬三,不但不少,我還多給你兩千!
“妹子,你這是干啥?不是好了四千嘛,你咋給我這么多?”張大民疑惑了。
“我不想占你的便宜,該多少就多少,咱倆誰也不欠誰。”春桃虎著臉,很不高興。
“這錢我不要,好了四千,我只收四千,多余的換給你!睆埓竺褛s緊推托。
“不要也不行!拿上你的錢,趕緊滾!明年也不用你了,我換別的農機銷售老板!
張大民不知道春桃發了哪門子瘋,抬眼瞅瞅旁邊的楊進寶。
楊進寶卻把臉扭向旁邊,裝作沒看見。
春桃不想相親的事兒,他還沒來得及跟張大民。
“春桃,你是不是聽到了啥?是不是不同意跟我交朋友?”男人問。
“當然!因為我根不喜歡你,你少利用楊進寶到我哪兒瞎白胡,拿錢走人,快點!”春桃竟然下起了逐客令。
“你可以不喜歡我,但不能阻止我喜歡你啊,好!我可以等!睆埓竺瘛
“你等不起的,我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你。”
“那我就等你一輩子,再不然就等下輩子。”張大民還跟她杠上了。
“下輩子也輪不到你!實話告訴你吧,我喜歡楊進寶很久了,這輩子巧玲把他搶走了,下輩子啥我也要把他搶過來!”
“啥?你喜歡楊進寶?”張大民楞了一下。
“咋?你還不信?那我證明給你看!贝禾抑偷負湎驐钸M寶,迅速抱上男人,吧唧——!結結實實親了一口。
一下就把楊進寶給親懵了,男人晃了晃,差點暈倒。
張大民打個哆嗦,垂頭喪氣:“明白了……我以后不再纏著你了,不過這次好了四千的,我只收四千,這九千塊,你拿回去。”
張大民將手里的鈔票數了數,果然將剩余的鈔票放在春桃口袋里,跳上一臺拖拉機走了。
男人一路走,一路流著眼淚,分不清是哭聲,還是柴油機的轟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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