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在男人的肩膀上輕輕掙扎。
從石橋到家里,還有很長的路,要穿過前面的大街,大街上可都是人,還不羞死了?
“別動!”楊進寶抬手在媳婦屁股上拍一巴掌,根沒當(dāng)回事兒。
果然,大街上好多娘們在曬太陽,猛地瞅到楊進寶抗著媳婦回家,一個個捂著嘴巴笑個不停。
“哎呀進寶,你可回來了,巧玲想死你了,你倆這是要回家折騰啊?”麥花嫂問道。
“是啊進寶,別勝新婚,加把勁啊……。”蕊也為他倆鼓勵加油。
巧玲的臉紅得好像年糕上的棗子,任憑男人那么抱著她,大步流星回了家。
進門,楊進寶抬腳踹上房門,一下將女人放在炕上,撕拉,把自己的衣服扯了。然后伸手,又把女人的衣服扯了……。
巧玲乖得像貓,臉蛋紅撲撲的,眼睛水靈靈瞧著男人。
伸手一拉,丈夫就被她貼在了胸口上,翻身她就把楊進寶壓在了身下,然后像只青春期的母豹子,嗷一嗓子,啃了上去。
經(jīng)歷了豆苗的欺騙,楊進寶更感到了巧玲的誠實和可愛。
補償完那邊的豆苗,回到家立刻開始補償媳婦,兩口子折騰起來。
男人的大手在女人的胸口上不斷撫摸,血盆大口也不斷在女人的臉蛋上啃咬,胸口上啃咬,最后啃向肚子。
巧玲長蟲一樣將他纏了好幾遭,兩個人扭成了麻花,在土炕上翻滾。
男人很快進去了渴盼的夢幻之地,巧玲的臉上就顯出一股醉迷。
“進寶哥,抱緊俺……。”女人的聲音如夢如幻。
“巧玲,我愛你……。”男人的聲音鏗鏘有力。
“老實交代,這次見到豆苗,你倆……曰了沒?”巧玲一邊忙活,一邊還不忘盤問男人。
“你猜……?”楊進寶手腳不停,跟媳婦打啞謎。
“你倆一定爽了,背著俺干了不三不四的貓狗事兒……。”巧玲氣喘吁吁道。
“巧玲,如果我真的背叛過你,你恨不恨我……?”楊進寶一邊裹纏一邊問。
“不恨,稀罕你還來不及嘞,你是生意人,生意場男男女女的事兒很正常……俺沒打算把你栓在身邊……但知道你不會離開俺,不會離開這個家……。”
“為啥……你這么肯定?”
“因為這兒是你的家,這兒有你的魂,這兒有你牽扯不斷的根……你是風(fēng)箏,俺是你的線,你走天邊,俺也能把你拉回來……命中注定,這輩子你都是俺的……。”
“巧玲,對不起,這段時間在家,你受苦了……。”
“不苦,你回來就是對俺最好的報答,勁頭大,回報得好,使勁啊……。”
得到女人的諒解,楊進寶跟媳婦折騰得更賣力了,將巧玲纏得更緊,揉得更兇。
女人的咿咿呀呀聲終于改變,成為了高聲嚎叫,叫聲穿過窗戶,飛向院子,飄向了大街。
大街上那群娘們的笑聲更厲害了。
“咦!瞧瞧人家楊進寶,回來就跟媳婦弄,勁頭好大……。”
“巧玲想親自生個娃嘞,不使勁弄,男人的種子怎么播進去?”
“多好的男人啊,能掙錢,長得帥,疼媳婦,勁頭大,進寶,加把勁啊……。”好多女人在大街上為他倆擂鼓助威,恨不得搖旗吶喊。
兩口子的聲音綿遠悠長,都飄村南的飼養(yǎng)場去了,飼養(yǎng)場的女工們一聽,就知道董事長回來了。
巧玲的呼嚎聲就是信號。
楊進寶跟媳婦足足折騰一上午,午飯的時候女人的叫聲才停止,兩口子開始穿衣服。
再次走出門,巧玲的臉蛋更有光澤了,腳步也更加輕盈,好像一只歡快的燕子。
她抱著兒子天賜走上大街的時候,麥花和蕊又跟她開玩笑:“巧玲,弄完了?”
“嗯,可不弄完了嗎?兩口子咋能一直弄?那還不把男人抽虧了?”她一點都不臉紅。
“巧玲啊,進寶離開那么長時間,你在家想得慌不?”
“廢!,咋能不想?俺想他,他也想俺……等的就是他回來。”
“這次回來,恁兩口子弄了多少回啊?”麥花格格笑著問。
“不告訴你,悶著吧……。”巧玲白她一眼,雖是個女二桿子,可跟男人那點事兒,她還不想滿大街顯擺。
“聽那聲音,你倆最少鼓搗了三次……。”麥花肯定地。
“切!太瞧俺家進寶了,他厲害得很,一天一日,一日一天!”
“轟!”地一聲,四周的女人們都笑了,前仰后合。
幾個娘們正在笑鬧,不遠處過來一個女人,兩只手甩得像鴨子,竟然是牛家村的豆苗娘。
馬采芹從那邊來了,要去進寶家,跟男人了解閨女豆苗的情況。
“巧玲,聽進寶回來了,真的假的?”馬采芹問。
“真的,沒聽見俺倆喊炕嘛?他在家嘞……。”
于是,馬采芹身子一轉(zhuǎn)悠,進去了楊進寶的家。
進門她就吆喝:“進寶,進寶!你個兔崽子,回來也不去嬸子家,在家貓著干啥嘞?”
“誰呀?”楊進寶腦袋探出窗戶,一眼瞅到馬采芹,那氣就不打一處來。
這次到L市去,被豆苗欺騙,跟馬采芹有很大的關(guān)系。
那苦肉計就是豆苗娘幫著閨女出的,那封電報也是她安排豆苗亂發(fā)的。
這娘們不是好東西,跟個攪屎棍似得,把他的生活攪合地一團糟。
“嬸子,你來俺家干啥?”男人沒好氣地問。
“你剛從L市回來?”
“嗯。”
“俺家豆苗嘞?”
“在學(xué)校沒回來,嬸子你放心,我已經(jīng)給她留了足夠的錢。”
“聽俺家豆苗病了,真的假的。”馬采芹故作不知,接著裝糊涂。
“沒有的事兒,豆苗好滴很,我陪著她一塊過的年。”女人裝糊涂,他也裝作不知道,大家就一起糊涂吧。
“進寶,我咋聽你在L市,跟俺家閨女睡覺了,拿走了豆苗的姑娘身子,真的假的?”女人又問。
L市發(fā)生的一切,馬采芹都知道,幾天前就收到了豆苗的信,女孩已經(jīng)跟娘匯報了戰(zhàn)果。
“你聽誰的?凈瞎咧咧,豆苗才不是那樣隨便的女孩子,我也不是那樣的人。”楊進寶是絕不承認(rèn)的。
第一是為了自己的名聲,第二是為了豆苗的名聲,第三,不想巧玲誤會以后跟他鬧。,
既然事情過去了,那就打死不能認(rèn)。
“楊進寶,你還不承認(rèn)?L市那邊發(fā)生的事兒,我都知道,豆苗跟我了。”馬采芹一屁股坐在炕頭上,盤了腿,還拿出煙鍋子吧嗒吧嗒抽。
“豆苗都跟你了啥?”楊進寶笑瞇瞇問。
“俺閨女,你拿走了她的閨女身子,親她抱她,還摸了她的……乃!死子竟然不承認(rèn)?”馬采芹眼睛一瞪生氣了。
“嬸子,你聽誰瞎扯淡?豆苗才不會跟你這些。”楊進寶眨巴一下眼,接著瞎白胡。
“那你老實,這次跟豆苗到底睡沒睡?”馬采芹步步緊逼。
“睡是睡了,不過在醫(yī)院,她睡病房,我睡沙發(fā)。”
“你倆就沒有一起鉆個被窩啥的?”
“沒!”
“放屁!!楊進寶你還胡我?恁娘隔壁的!分明占了俺家豆苗的身子,毀了她的清白,!咋處理?要不然我就去鄉(xiāng)政府告你,告你強賤豆苗……。”馬采芹忽然翻了臉,咄咄逼人。
“嬸子,你聲點!別瞎嚷嚷……。”楊進寶嚇一跳,趕緊撲過來堵上了女人的嘴。
“我偏要大聲!讓村的人都知道!整個娘娘山的人都罵你忘恩負義!當(dāng)初豆苗對你那么好,你竟然拋棄她,娶了巧玲……現(xiàn)在又毀了她!俺滴天兒啊,俺滴地兒啊哈,日子不能過了,閨女以后不能嫁人了……。”
馬采芹坐在炕上掂著煙鍋子哭開了,一把鼻涕一把淚。
從前她拆散一對年輕人,責(zé)任反而部推在了楊進寶身上,罵他拋棄豆苗。
這是嚴(yán)重的挑釁,就是想把進寶跟巧玲分開,然后讓豆苗嫁進這個家。
“嬸子,你這是干啥啊?注意影響……。”楊進寶嚇得面如土色,也氣得無話可。
這年頭不怕遇流氓,就怕遇潑婦。被潑婦纏上,能揭你一層皮,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影響個屁,!該咋辦,咋辦啊?”馬采芹繼續(xù)威脅道。
“那你,咋辦?”
“你馬上跟巧玲散伙,把她趕回娘家,然后八抬大轎風(fēng)風(fēng)光光,把俺家豆苗娶過來,要不然這件事沒完……!”馬采芹果然出了這次來的目的。
她所有的計劃都在按部就班進行著。
先讓豆苗把男人騙到L市,等倆人生米做成熟飯,有了證據(jù),她就上門威脅。
現(xiàn)在時機成熟,她就是來上門討伐的。
“你妄想!我就是死也不會把巧玲送回娘家,更不會跟豆苗成親!!”楊進寶一聽就火大。
他最不想被人威脅,此刻對豆苗的好感也一落千丈。覺得這對母女真是表臉,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
“一句話,你跟巧玲離不離?娶不娶俺家豆苗?”馬采芹發(fā)出了最后的通牒。
“絕不!你就是殺了我,我也不會跟巧玲分開!!”楊進寶的聲音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那行!楊進寶,我現(xiàn)在就拿條繩子,吊死在你們家地里……死了變成鬼,也不放過你!”馬采芹竟然以死相逼。
“行!你去吧,繩子在外面墻上掛著嘞,粗的細的都有,正好俺家地里有顆歪脖子樹,上吊正合適,用不用我?guī)湍惆釅K石頭,墊在腳底下?我是上吊不奪繩,喝藥不奪瓶……。”
楊進寶當(dāng)然知道馬采芹是嚇唬他,不但不阻攔,還幫他選了上吊的辦法跟地點。
“你……這么狠心?瞧著丈母娘上吊也不管?”馬采芹楞了一下。
“不管!死了我?guī)湍闶帐瑡鹱樱惴判牡厝グ桑卟凰停砩僖姡 睏钸M寶還做個請的姿勢,請女人上路。
“行!楊進寶,你子有種!這件事咱沒完,沒完!!”女人氣得跳了起來,提著煙鍋子走了。
她的威脅等于沒有成功。
楊進寶呵呵一笑:“連你都對付不了,我這個董事長就別干了,干脆回家抱孩子算了。”
馬采芹就是這樣的人,從前嫌棄他窮,怕閨女受委屈,所以橫加阻攔。
現(xiàn)在他飛黃騰達,腰纏萬貫,成為一方富豪,女人又上趕子往上貼,還親手把閨女送進他的被窩。
啥他娘的鳥玩意?勢利眼!這樣的丈母娘,我才不要呢。
楊進寶覺得很慶幸,還好當(dāng)初沒有跟豆苗成親,選擇了巧玲。
當(dāng)初的選擇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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