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啥啊?”男人問。
“我家二孩不同意。”蕊回答。
“咱倆的事兒,他不同意管啥用?”鐘毅生氣地道。
抬手摸了摸腦袋,還是很痛,頭上包扎得像個粽子。
“很簡單,我可以沒有你,但不能沒有大孩跟二孩,在愛情跟親情面前,我選擇親情。”蕊著,向著旁邊挪挪,跟男人拉開了距離。
“可我喜歡你啊,我知道你也喜歡我……。”鐘毅分辨道。
“我喜歡的不是你!是楊進寶,因為你跟進寶太像了,我要重新考慮咱倆之間的關系!”女人的話像刀,像劍,一下下戳在鐘毅的心上。
她后悔了,今天中午在麥田里,就不該跟他磨,跟他纏,更不該讓他解下自己的衣服。
被二孩瞅到,多丟人啊……。
男人愕然了,呆立了,木納了,終于慢慢站起來,走出了蕊的臥房,回到了帳篷里。
不知不覺,他的眼淚流淌下來……差一點,只差一點就得逞了,狗曰的二孩……。
半夜11點多,二孩終于等到了楊進寶,楊進寶是開摩托車回來的,來到門口踩了剎車。
“進寶哥,你給我停下!我有話問你!”二孩抄著大棍子靠近了他。
“二孩,你回來了?咋不提前一聲,我好去接你。”瞅到二孩,楊進寶吃了一驚,才知道二孩放假了。
“哥,你為啥給我嫂子找相親的對象?”二孩問,腮幫子鼓鼓的。
“你嫂子孜身一人,總不能白白荒廢青春吧?”楊進寶感到迷惑不解,不知道二孩為啥這么生氣。
嫂子有人照顧,這子應該高興才對啊,你瞪個毛眼?
“不行!哥,我不同意!”二孩怒道。
“為啥?”
“不為啥,總之就是不同意!”二孩犟得很,眼睛瞪得像鈴鐺。
“不同意也得同意,這事情有我做主!你哥癱瘓在床,天知道他啥時候醒,不定一輩子醒不來,難道要你嫂子一輩子守活寡?”楊進寶也生氣了,同樣瞪起了眼睛。
“俺哥不醒還有我呢,我嫂子不需要別的男人!”二孩梗著脖子反駁道。
“你咋知道她不需要?二孩,哥就問你一句,想不想你嫂子幸福?”楊進寶問。
“想,我可以給他幸福。”
“你能給她個屁!毛孩子懂個啥?你能陪她晚上話嗎?能幫她生娃嗎?能給她捂被窩嗎?能陪著她走完后半生的路嗎?”
“能,等我長大了,就陪著她話,晚上給她捂被窩,讓她懷娃娃,她的后半生我會負責!”二孩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咬著牙保證。
臥槽!楊進寶明白了,二孩跟蕊相依為命這么長時間,久而久之,叔嫂之間產生了難以割舍的感情。
忽然給蕊找個男人,二孩不排斥才怪?
所以他不生氣了,只能好言相勸:“二孩,你還啊,蕊等不了那么長時間,讓你嫂子跟鐘毅好,只有這樣,她的日子才會好過,幸福……。”
“不行!!?”二孩咬著牙,還是在竭力拒絕。
“不行也得行!,總之,鐘毅以后就是你哥!一定要對他好,不許搞破壞!聽到沒?!”楊進寶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釋,只有下死命令。
“進寶哥,進寶哥!嫂子是我的,我的!”二孩繼續(xù)嚎叫。
可楊進寶沒搭理他,推摩托走進了院子里。
二孩氣呼呼跟進門,還是苦苦哀求,楊進寶瞪他一眼,轉身回屋子里去了。
此刻,二孩才發(fā)現鐘毅已經回來了,腦袋包得像個木乃伊,趴在帳篷里。
鐘毅瞅到他,首先打個哆嗦,趕緊拉被子蒙了腦袋。
不是他打不過他,是不想蕊難過,另外楊進寶回來了,他也不敢胡來。
老子惹不起,躲得起你。
二孩一肚子火,覺得他搶走了嫂子,好想再給他一板磚。
可瞅瞅東屋的楊進寶,他沒那個膽子,于是直接沖進屋子,一骨碌趴炕上哥哥的身邊哭開了。
“哥,你醒醒吧,起來瞅瞅吧,嫂子要走了,跟別的男人跑了,不要你了,不要二孩了,嗚嗚嗚……。”二孩抱著大孩哭開了,鼻涕眼淚一塊流。
哥哥雖然不能動,但是他知道他聽得到,心里啥都明白。
果然,旁邊的蕊瞅到大孩的兩個鬢角淌下了兩滴眼淚……。
女人嘆口氣,過來拉扯叔子:“二孩,別哭了……嫂子對不起你。”
“滾開!你走吧,跟著野男人走吧,我一個人跟著哥哥過……嗚嗚嗚……。”他生氣地將嫂子推開,接著哭,接著嚎。
蕊沒辦法,只好陪著他流淚。
屋子里一條土炕,一個床,蕊睡在床上,二孩睡在炕上哥哥的旁邊。叔嫂二人就那么嚶嚶哭了半夜。
二孩徹夜失眠,心里在想著怎么把鐘毅趕走,怎么把嫂子搶回來。
他的腦子好比一鍋沸騰的開水,咕嘟咕嘟凈冒壞主意。
很快想到三個辦法。
第一,\t用老鼠夾子把鐘毅打殘廢。
以前家里有很多老鼠,嫂子買過鼠夾子,可以將老鼠夾子支在家門口,把鐘毅當老鼠打。
只要他敢進這個門,立刻將他的腳丫子夾成煎餅!
第二,弄條狗拴在門口,只要那孫子敢進來,大狗咬爛他的弟弟。
第三,買兩掛鞭炮,半夜扔他被窩里,炸死他個王八蛋!
想到這兒,二孩嗤嗤笑了,干就干,立刻起來忙活。
趁著鐘毅睡著的功夫,他偷偷出了門,先在帳篷口弄個坑,將老鼠夾子支好,上面覆蓋一層浮土,放了一顆玉米粒。
玉米粒是用來做提醒的,擔心自己不心踩上去。
做完這一切,他才樂顛顛回屋子上炕,甜蜜蜜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鐘毅先起來的,剛剛走出帳篷口,忽然聽到咔嚓一聲,鼠夾正好打在腳面上。
“嗷——!娘呀!”男人慘嚎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
鐘毅面容扭曲,臉色猙獰,渾身冒汗,老鼠夾的威力很大,腳趾頭斷裂了。
慘嚎聲驚動了蕊,女人慌慌張張沖出來,瞧見了地上的鐘毅,差點沒嚇死。
“哎呀蒼天!鐘毅哥你咋了,咋了嘛?”女人撲過來幫他掰開了鼠夾子。
“蕊,痛,痛啊!二孩,一定是二孩干的!”鐘毅呲牙裂嘴,痛不欲生。
蕊明白了,二孩這是在趕鐘毅走,打的就是他,女人氣壞了。
“你別話,我扶你進帳篷,心了。”女人把男人攙扶起來,因為受傷的緣故,鐘毅走起路來一瘸一拐,跟鴨子似得。
走進帳篷,女人幫著他脫掉鞋襪查看傷口。
鼠夾打在腳拇指上,鐘毅的腳拇指一片紅腫,食指跟中指也變形了。
“痛不痛?”女人問。
“太痛了……。”鐘毅差點哭了,啞巴吃黃連有苦不能言,竭力在女人面前表現男人的堅強。
蕊掏出手絹,幫著男人包了傷口,然后暴跳而起:“你等著,我找那死子算賬去!二孩!你給我出來!!”
女人氣勢洶洶撲進屋子,二話不揭開二孩的被子,在叔子屁股上咣嘰來了一巴掌。
鄉(xiāng)下孩子睡覺大多不穿褲衩,光屁股,二孩的屁股被嫂子拍得顛起老高。
“哎呀嫂子!你干嘛打我?”二孩揉揉眼睛跳起來,故作不知。
其實他啥都聽到了,正在偷著樂。
“帳篷口的老鼠夾子是誰放的?”蕊氣呼呼問。
“我。”二孩挺起胸口回答。
“為啥要打鐘毅哥,他跟你有啥仇?”蕊問。
“沒仇,我咋知道他會踩上去!算他倒霉!”二孩死不承認,也不削一顧。
“啊?無緣無故,你支老鼠夾子干嘛?”嫂子奇怪地問。
“打老鼠啊,也打黃鼠狼,老鼠晚上出來進屋子偷糧食,黃鼠狼喜歡來咱家偷雞。”二孩解釋得頭頭是道,讓蕊啞口無言。
“你……?油嘴滑舌!冤家,你想氣死我啊!”蕊苦笑了,抬手在叔子的額頭上點了一下。
就算二孩是故意的,也沒打算把他怎么樣?
他是自己叔子,最親最親的人,跟親弟一樣,難道真的要跟親弟生氣?
“你……你到底想干啥啊?以后不許這樣了?瞧把鐘毅哥給打成啥了?”女人只能勸,對這個叔子,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自古以來,叔子在嫂子面前調皮是天經地義。
“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心疼個啥?要是換上俺哥這樣,你會不會疼?”二孩的話語里充滿了譏諷。
他吃醋了,對鐘毅醋意大發(fā),嫂子是對鐘毅好,是心疼男人,他生氣。
“二孩,這不一樣,鐘毅是客人,你不應該這樣對他。”
“那我哥還是你男人呢?你是不是把我哥忘了?他還沒死呢……。”二孩怒道。
“懶得理你!”蕊完,系上圍裙到廚房做飯去了。
二孩的怒氣還是沒消,打算出門炫耀一下。
于是他穿起衣服,樂顛顛來到了院子里的帳篷前。
“鐘毅哥,對不起,我那老鼠夾子打的不是你,就是逮老鼠跟黃鼠狼的,還有昨天那一磚,也對不起,我跟你賠禮道歉了。”
俗話打一巴掌給個甜棗,二孩年紀,就顯出了陰險跟狡詐。
“啊……?我咋這么倒霉?”鐘毅恨不得一頭撞死。
“是你自己不心,千萬別怪我……”二孩捂著嘴笑不停:
“二孩,麻煩你下次逮老鼠的時候,提前告訴我一聲行不行?”男人苦著臉。
“好的,下次一定告訴你。”二孩微微一笑。心,告訴你?我他媽的夾死你!
外面發(fā)生的一切,楊進寶在東屋里瞅得清清楚楚。他也苦笑了,來想出門狠狠教訓二孩一下,可后來一想不妥。
二孩已經喜歡上了嫂子蕊,為了女人他這樣做無可厚非。
也活該表哥倒霉。
要是二孩再大一點多好?超過二十歲,他跟蕊還真是天生的一對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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