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折騰多久,兩個人才在一陣暴風驟雨中偃旗息鼓,鳴金收兵。
男人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女人的胸口高低起伏,連綿不絕。
彩霞忽然又抱緊了楊進寶,說:“進寶,睡慣了大西北辦公室的床,乍一躺炕上,覺得很不舒服,不如咱把土炕拆了吧,換一張沙發(fā)床。”
楊進寶問:“為啥?”
彩霞說:“沙發(fā)床干凈,衛(wèi)生,時髦,現(xiàn)在山外的人大多不睡炕了,全都睡床。”
楊進寶說:“那可不行!必須睡土炕。”
彩霞問:“為啥?”
楊進寶解釋道:“床的下面都是彈簧,不結(jié)實,咱倆折騰這么猛,一不小心被彈簧彈地上,屁股摔八瓣……。”
“啊?咯咯咯……。”彩霞抱著男人笑了,兩個白鼓鼓的奶一個勁地亂顫悠,
彩霞的回歸讓冷清了半年的楊家恢復了當初的喜慶,也為娘娘山增添了無限的色彩。
第二天早上她很早就起炕了,抹桌子掃地,掃院子,澆花,還把公婆跟男人的臟衣服拿出來洗。
忙活完一切,才進去廚房做飯,進寶娘起床以后,飯已經(jīng)做好了。
然后,女人回到屋子里呼喊男人起床:“進寶,起來了,小懶貓,太陽曬屁股了。”
楊進寶睜開眼,慵懶地穿衣服,彩霞趕緊幫著男人拿換洗的鞋襪。
一邊忙活,她一邊問:“進寶啊,天賜從前一直跟咱爹娘住一塊?”
楊進寶說:“是。”
“那以后讓他來咱屋睡行不行?俺想抱著兒子睡,從前欠他的太多了。”
彩霞真的想抱著兒子睡,從前的三年母子的情感都被巧玲奪走了,她必須要用大量的時間找補回來。
楊進寶說:“不行啊,娃娃大了,跟爹娘一個炕上睡,不方便。”
真的很不方便,小天賜是爺爺奶奶親自從這邊抱走的,嫌棄他礙事兒。
兩位老人渴盼著兒子再幫他們生幾個孫子了。天賜半夜一鬧騰,兩口子還不嚇得陽……痿?影響新孫子的質(zhì)量?
所以,從三歲這年,進寶娘就再也不讓孫子跟爹娘一塊睡了。
巧玲根本不明白里面的玄機,接著問“為啥啊?”
楊進寶一邊穿衣服一邊回答三個字:“礙事兒!!”
“噗嗤……。”彩霞樂了,她當然知道丈夫嘴巴里的礙事兒是啥意思。
礙事兒個屁!全村的人都說當初巧玲在的時候,跟兒子還有丈夫在一條炕上睡覺的。
晚上,巧玲兩個乃,這邊奶孩子,那邊奶丈夫。
哎……俺跟巧玲不一樣啊,她不能生養(yǎng),公婆還盼著抱新孫子嘞,當然不想小家伙半夜搗亂。
于是,她就白天花大量的時間跟兒子在一起。天賜吃過飯上學,她親自去送,兒子放學,她親自去接。
下雨天的時候,她抓著雨傘多跑一趟,擔心孩子著涼。
在女人的不斷努力下,天賜跟生母的關系果然一天天緩和,最后變得親熱起來。
她不但在緩和跟兒子之間的關系,也在跟山里的鄉(xiāng)親不斷親近。
四年前,村里人看到她就躲,擔心她是伯虎星,克死自己。
回來以后,每次出門,她都親熱地跟大家打招呼。
“二嬸,怔著嘞?你的小孫子真好,可招人疼了……。”
“三嫂,打毛衣呢,你的毛衣打得可好,手工真巧。”
“五妹,納鞋底子呢?你今年多大了?有對象沒?要不然嫂子幫你介紹一個吧?”
總之,她見到誰都招呼,竭力讓自己融進大山里,重新跟大家打成一片。
起初,山里的女人們還是不樂意接近她,可不接近又不行。
因為他是楊進寶的老婆,人家男人端著全村人的飯碗。
不跟彩霞打招呼,就是不給進寶面子,萬一彩霞晚上吹個枕頭風,分紅就沒有了。
所以,女人們立刻變得很親熱,有的人開始巴結(jié),主動上前跟彩霞搭話。
“哎呀彩霞,你從大西北回來以后,人又白了,皮膚又細了,一定是楊進寶的肥料好,瞧!多滋潤啊?”
“是啊彩霞,你的頭發(fā)真好,辮子也不錯,乃子鼓,屁股大,一定能給楊進寶再生三五八個兒子。”
“哎呀,你咋說話呢,那彩霞不成老母豬了?人家才不一個一個生,呱唧,干脆來個三胞胎,咯咯咯……。”
這么一來,山里的那些娘們都跟彩霞搭訕,說到了一塊。女人自從嫁給楊進寶以后,從前的缺點全都變成了優(yōu)點。
誰說人家是伯虎星,下面沒毛?
沒毛好啊,干凈,衛(wèi)生,還省刮胡子刀呢,洗澡也省胰子,人家楊進寶都不嫌棄,咱們嫌棄個毛?
至于伯虎克人,更是扯淡,誰說彩霞嫁誰誰死,誰碰誰死?
沒聽見夜兒個他兩口子喊炕?喊那么猛,從前在大西北不知道折騰了多少回,楊進寶現(xiàn)在不還活得好好的?
是二毛跟三旺沒福氣。
楊進寶勢力大,沒人惹得起,四個村子的人都巴結(jié)他。就是彩霞從前的公婆,也眼睜睜瞧著兒媳婦陪著楊進寶睡覺,喊炕,連個屁都不敢放。
彩霞就那么一躍成為了娘娘山里的皇后,跟群眾打成一片。
她不但群眾關系搞得好,孝順公婆,疼男人,在工廠也是一把好手。
女人的回歸無疑成為了楊進寶最好的幫手,算賬的時候,別人用計算機,她用算盤。
算盤打起來噼里啪啦響,那邊的計算機沒算出來,她的算盤上已經(jīng)顯示了準確的數(shù)目。
她會雙手打算盤,稱為鳳凰雙展翅,算得又快又準,是大西北老范親自傳授的絕技。
而且腦子特別好使,眼珠一轉(zhuǎn)一個主意,天生是做生意的材料,楊進寶都自愧不如。
馬二楞跟佟石頭的欠款糾紛,就是彩霞幫忙處理的。
那一天,因為籌集四千萬,楊進寶特別發(fā)愁,不知道該怎么周轉(zhuǎn),是從三個子公司里提款,還是把飼養(yǎng)場抵押給銀行?
從子公司提款,無疑會影響到肉聯(lián)廠跟罐頭廠的正常運作。而將飼養(yǎng)場抵押給銀行,公司無疑等于又欠下一筆巨債。加上利息,是個天文數(shù)字。
彩霞在旁邊大眼睛一眨,說:“進寶,俺有個辦法。”
“啥辦法?”楊進寶問。
“佟石頭的錢,暫時不能還給他。”
楊進寶一愣:“不還他錢,他樂意?”
彩霞說:“咱們可以跟他再簽約一個合同,讓他在四水縣的工程里入股,樓賣掉以后,再給他錢。”
“可如果那座樓賣不掉咋辦?佟石頭不答應咋辦?”楊進寶摸著下巴問。
“放心,他一定會答應的。”彩霞滿懷信心道。
“你咋知道?四水縣的工程可是豆腐渣,沒有質(zhì)檢局的檢驗結(jié)果,樓根本不能賣。”
彩霞說:“咱們可以直接去省城,找省城的專家繼續(xù)監(jiān)測,繞過四水縣質(zhì)監(jiān)局。如果拿到省城的檢測結(jié)果,比縣城的檢測結(jié)果更有說服力。
只要檢測合格,樓就可以賣了,咱們可以一攬子兜售,也可以慢慢賣,這樣不但不會虧損,還會大賺一筆!”
楊進寶一聽瞪大了眼,好像不認識彩霞,大拇指一豎:“媳婦,你好本事,咋就這么聰明嘞?”
彩霞咯咯咯一笑:“你是我丈夫,也是我?guī)煾福不是你訓教的好?我的本事就是你教的啊,想要學得會,抱著師傅睡……。”
旁邊的春桃,老金,麥花嫂,還有小蕊一聽,全都哄堂大笑。
女人一旦經(jīng)歷過男人,都會變得很操蛋,自從嫁給楊進寶,男人就把她帶壞了。
柔弱矜持的彩霞竟然被楊進寶給訓教成了一個潑辣的鄉(xiāng)村少婦。
楊進寶一拍桌子:“好!就這么辦,明天我就去省城,找質(zhì)監(jiān)局的人來,重新驗收!”
果然,第二天早上兩口子就去了一次省城,到哪兒聘請了一個質(zhì)量檢測專家。
省城的領導對農(nóng)民企業(yè)非常關心,當即安排了一個質(zhì)量檢測團隊,隨著楊進寶一起去了四水縣。
到達四水縣以后,質(zhì)監(jiān)局的人重新對馬二楞的工程進行各方面的檢測。最后的檢測結(jié)果出來,各項數(shù)目全都達標。
馬二楞雖然用了小廠的鋼筋跟水泥,可質(zhì)量是好的,所以樓蓋出來也完全合格,就是佟石頭的那個表弟在搗鬼。
質(zhì)量檢測當天出來,驗收報告就通過了,然后彩霞又跟著男人一起去了一次梨花村,來找佟石頭。
佟石頭已經(jīng)在家嚴陣以待了,等著楊進寶兩口子來。這個時候,已經(jīng)距離他離開娘娘山鉆雞窩那次,過去了整整一個禮拜。
“楊進寶!你說話不算話,當初答應給我個說法的,現(xiàn)在過去了一個禮拜才來,恁兩口子涮我嘞?”
楊進寶沒說話,彩霞卻上前一步微微笑道:“石頭哥,進寶怎么會騙你?這不給你送說法來了嗎?”
“你倆給我個啥說法?錢拿來沒有?”佟石頭還是老樣子,張嘴就要錢。
“錢沒有,不過卻給你送來了一筆大生意。”彩霞接著說。
“啥生意?”佟石頭問,瞧著彩霞俊秀靦腆的樣子,老家伙的心里直慌慌。
媽隔壁的,楊進寶就是有桃花運,豆苗走了,來個巧玲,巧玲走了,又來個彩霞,他媳婦咋一個比一個漂亮?
彩霞瞅起來比巧玲更加雪白,文雅,有涵養(yǎng),好一匹胭脂寶馬啊!又讓楊進寶這狗曰的騎了。
“石頭哥,我們是這樣的想的,你要錢,立馬給你,但是你只能拿回本金,利息我們不能給,如果你答應兩個月以后拿錢,我們不但給本金,利息照付。
如果你答應明年春天拿錢,我們不但會給你本金,還會給你那座工程一半的分紅,你看咋樣?”
彩霞的聲音又輕又柔,小綿羊似得,女人一笑潔白的臉蛋上閃出倆酒窩。
身子一晃蕩,兩個鼓大的乃左右晃蕩,晃得佟石頭直眼暈,甚至開始胡說八道。
“好……大!阿不……!好辦法!妹子,那你說咋辦嘞?”他連拒絕的底氣都沒了,完全被彩霞的美麗陶醉了。
“石頭哥,如果擔心分紅有危險,不如你就再寬限三個月,今年年底咋樣?到時候我們會多給你五百萬,你等于坐著就掙錢了。”
佟石頭啥都忘了,眼睛死死盯著女人的胸口流哈喇子,彩霞說得啥,也沒聽到。
“好,你說咋著就咋著。”
“那行!我們又幫你弄了新合同,沒意見的話,你簽字唄。”彩霞說著將新合同遞給了佟石頭。
剛剛靠近,一股醉人的草木清香就迎面撲來,佟石頭好比得了腦血栓,四肢發(fā)軟,一個地方發(fā)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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