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根生老師在講臺上講課，看到老金的樣子差點笑破肚皮，問：“金哥，你這是干啥啊？”    老金沖根生尷尬一笑：“我媳婦生孩子，難產，楊進寶童子尿能催產，十萬火急，十萬火急啊……。”    “喔……。”根生明白了，趕緊放下書本從講臺上下來，靠近賜。    “賜啊，你聽不聽老師的話？”    賜：“聽。”    “那就趕緊尿，只要尿出來，麥花大娘就會生個娃娃出來，將來你跟他一塊耍。”    根生不虧是老師，話就是管用。賜沒辦法，覺得老師跟老金大爺有點強人所難，哪有逼著人家尿尿的？    于是，家伙趕緊加油努力，憋得臉紅脖子粗，不知道過多久，終于，洪水下來了，足足尿了半茶缸。    老金樂壞了，抬手捏捏孩子的公雞，夸贊道：“真好！大伯疼死你了，以后給你買糖吃。”完，他拿起茶缸走了，孩子的褲子也沒來得及幫他提上。    老金一走，全班的學生哄堂大笑，一起呼喊：“賜沒羞，賜沒羞，公雞呀公雞，告訴大家早早起！公雞，真得意，拍拍翅膀喔喔啼，朋友真歡喜，拍著手兒笑嘻嘻……。”    從此以后，賜在學校有了外號，朋友們都叫他……公雞。    楊賜哭了，提著褲子沖出教室，羞得無地自容，跑回家跟奶奶告狀。    奶奶聽孩子哭訴完畢，也笑得前仰后合，趕緊勸：“娃啊，別哭，老金大爺跟你耍嘞，全班的女學生也跟你耍嘞。”    賜：“我不想跟他們耍，他們看了我的吉吉……。”    進寶娘：“看就看了唄，怕啥？男人誰不長那東西？這東西有大用。”    賜問：“有啥用？”    奶奶：“長大啊，這東西能幫著咱家傳種接代，你生娃娃全靠它了。”    賜：“我才不生娃呢，疼死了……。”    奶奶一聽，更是笑得前仰后合，：“瓜娃子，不是讓你生，是讓你媳婦生。”    “奶，我媳婦咋生孩子？”賜又問。    “喔，就是你這個東西讓她生娃啊，長大你就知道了。”    這種模棱兩可的解釋讓楊賜很迷惑，曾幾何時他問過奶奶，自己是從哪兒來的。奶奶告訴他，他是從山溝里撿回來的。    可彩霞娘又告訴他，他是從她的肚子里生出來的。    那么自己到底是從山溝里撿來的，還是從媽的肚子里生出來的？    還有，如果真是從媽媽肚子里出來的，那自己又是怎么進去的？    等等等等……。    所有的問題在孩童的心里縈繞，讓他迷惑不解，感到莫測高深。哎……大人總是不肯把那些真相告訴他。    賜已經開始懂事，感到好多問題很復雜，還需要學習，所以他跟著那些大孩子念書更努力了。    老金端著茶缸跑回了家，一邊跑一邊呼喊：“進寶！進寶啊，尿來了，尿來了……還熱乎嘞，快讓麥花喝吧。”    因為心情太激動，腳步太快，進門的時候被門檻絆個趔趄，茶缸幾乎掉地上。    楊進寶趕緊過來迎接，：“金哥，別慌張啊，童子尿比金子都貴，撒了就糟糕了。”    “進寶，快！這是你兒子賜的尿，快趁熱給麥花服下，讓她趕緊把娃娃生出來。”男人氣喘吁吁，汗也來不及擦一下，將茶缸遞給了麥花。    麥花在炕上痛得死去活來，啥也不管不顧了，搶過丈夫手里的茶缸，脖子一揚，咚咚咚……將童子尿喝了個底朝。    喝完，她還砸吧砸吧嘴，感到回味無窮，那味道簡直好極了。    其實童子尿一點都不臟，《青囊經》中記載;童子尿氣味咸，寒，無毒，主治寒熱頭痛，溫氣，孕婦難產，產后血崩，大出血，肺痿咳嗽、痔瘡等……直接飲用。    而且歷史源遠流長，名字叫……還原湯。    楊進寶讓麥花嫂喝尿是為她好，也就是麥花嫂，換上外人他還舍不得把兒子的尿送人……。    女人喝完，將茶缸放在桌子上，肚子里的疼痛果然減輕了很多。    楊進寶問：“嫂，味道咋樣？”    麥花嫂：“不錯，就是有點咸，要是撒點孜然跟味精就好了。”    楊進寶：“這是童子尿，你還當雞湯喝？”    “廢話少！快點幫著老娘接生，妗子個腿的！疼死了……。”麥花又嚎叫起來。    接下來，楊進寶開始為麥花嫂接生了。    他先讓老金燒水，將家里的毛巾放在沸水里消毒，而他自己卻在麥花嫂的肚子上不斷按壓。    這邊按壓三下，那邊按壓四下，然后他將雙手張開，利用虎口把孩子從麥花的胸口位置一點點向下趕。    嘴巴里還不住吩咐：“使勁！使勁啊……。”    五分鐘以后奇跡出現了，麥花嫂的下面竟然出來一個娃娃黑乎乎的腦袋。    最后，楊進寶氣運丹田，先運行一個周，再運行一個大周，將內力灌注在手臂上，雙掌平平推出。    這一招別看平淡無奇，但威力不容視。    麥花嫂發出一聲竭斯底里的慘嚎，身下傳來一聲爆裂的脆響，娃娃就那么降生了。    孩子出來的當口，女人的屎尿也跟著飛射而出，弄了一炕單子，黃呼呼一大堆。    這種事情楊進寶早就司空見慣，根本沒在乎。    好多孕婦都這樣，孩子出生的時候屎尿也跟著迸發，什么羞恥，顏面都不在乎了。    羞臊死總比被孩子憋死強吧？    “哎呀！生了！生了！”楊進寶歡呼一聲，顧不得麥花嫂了，趕緊收拾孩子。    最后出來的是胎衣，跟臍帶相連，他首先幫著娃娃剪斷了臍帶，將臍帶斷裂的位置用消毒的細線捆結實，防止感染。    然后將那塊血糊糊的肉提起來，在娃兒的屁股上用力拍了一下。    “哇——！哇——！”嬰兒尖銳的啼號在屋子里響起，特別洪亮。    聽到孩子的哭聲，麥花嫂趕緊問：“進寶，是男是女啊？”    楊進寶：“恭喜你嫂子，是個女娃，千斤啊……。”    麥花的心里忽悠一下，立刻從頭頂涼到了腳心，躺在那兒不動彈了。    她額頭上汗的，胸口跟一雙奶上也凈是汗珠子。    女娃，咋就是個女娃呢？女人差點哭了，原來麥花重男輕女。    老金在外面也聽到了孩子的哭聲，他端著臉盆進來，臉盆里是熱乎乎的溫水。    “進寶，生了？”    “是啊，生了。”    “哎呀！太好了！”老金趕緊放下臉盆，過來抱上麥花。    “麥花，生了！你生了！真好……。”老金樂得合不攏嘴。    “金哥，對不起，俺，沒本事，生個女娃啊……。”麥花感到很委屈。    “這有啥，男女都一樣，我喜歡女孩。”老金才不在乎男女呢，只要是自己的娃，男女都喜歡。    “可俺喜歡的是男娃……。”麥花覺得對不起男人，因為女娃長大早晚是別人家的，男娃才能延續香火。    老金拉過被子遮掩了女人的全身，防止她著涼，嘴巴里一邊笑一邊勸：“這有啥，反正咱還年輕，以后再生唄……。”    麥花卻搖搖頭：“沒機會了，計劃生育管得嚴，再也不讓生了……。”    也難怪麥花難過，那段時間計劃生育正在風頭上，誰超生抓誰，誰超生罰誰。    有錢的超生，罰你個傾家蕩產，沒錢的超生，罰你個家破人亡。一對夫妻只能一個孩。    老金：“沒事，閨女子都一樣，子是討債鬼，閨女是棉襖，閨女更親。”    可麥花嫂卻覺得抬不起頭來。    這邊的楊進寶已經抱起女娃，用溫水洗干凈，幫著娃娃裹上了被子。    他仔細瞅瞅這女孩，樣子的輪廓已經顯現出來，像麥花嫂，很清秀。    可不像老金，老金是虎目，方臉，可女娃的臉蛋卻是圓的。    咋看咋不像他爹，好像有點跟……狗蛋相似。    楊進寶的心里微微一愣，糟糕，不會是麥花嫂……偷漢子吧？    但是這個念頭只是在心里閃念一下，立刻熄滅了。不能胡思亂想，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他將收拾好的孩子放在了炕上，靠近了麥花：“嫂，瞅瞅唄，這是你的娃。”楊進寶。    麥花無奈，只好抱上了孩子，仔細瞅一眼。    母親就這樣，瞅到娃娃的第一眼，那種生的母愛就油然而生，她的淚水奪眶而出。    “娃啊，俺的親娃……都是娘不好，讓你受苦了。”麥花將孩子抱在懷里，死死納緊了，母女的心立刻栓在了一塊。    老金張開雙臂，同樣抱上這對母女笑了。    楊進寶問：“嫂，你感覺咋樣，哪兒還疼不疼？”    楊進寶繼續慰問，因為好多孕婦孩子生產以后，哪兒會造成撕裂，不處理就會感染。有的因為撕裂嚴重，還要用針線縫補。    楊進寶很想用針線幫著麥花嫂把那兒縫補一下。    麥花卻搖搖頭：“不用了，謝謝，俺現在不疼了。”    女人的意思是撕裂不嚴重，楊進寶道：“撕裂不嚴重，也應該打一下破傷風針，感染就不好了。”    “必須要打針嗎？”女人問。    “是啊，不打不行！”楊進寶著打開了醫藥箱，拿出針管開始敲打藥瓶子。    啪！啪！啪！每敲打一下，麥花的心就跟著顫抖一下，她最害怕打針了。    可楊進寶沒在乎，將針管抽滿，跟拎著一桿標槍似得，猛地揭開麥花的棉被，女人一雙雪白的鵝翅膀就晃晃悠悠撲閃起來。    用酒精藥棉消毒以后，他跟投標槍似得，噗嗤！奔麥花的腚扎了過去。    “哎呀娘啊！”女人發出一聲輕嚎。    藥水推完，針管子拉出來她才如釋重負，楊進寶還在女人的腚上拍了一巴掌，：“好了。”    東西收拾好，將醫藥箱掛在后背上，老金過來送他：“進寶，你這就走？”    “是啊，走了，好好照顧嫂子，月子里別讓她下炕，更不能著涼，放你一個月產假，在家好好伺候媳婦，麥花嫂放假半年，半年以后再上班，工資照發。”    楊進寶非常慷慨，只要是山里女人生孩子，他都放半年的產假。產假過后再上班，中間的工資一分錢不少。    這已經成為一種制度。    老金當然樂意了，屁顛顛將董事長送出家門。    這個董事長不錯，不但幫著我媳婦生娃，還給錢，大好人啊。    就是有點色，媽隔壁的！他竟然在我媳婦的身上摸，還把手指頭探進去……。    哎，為了救命，摸就摸唄，沒啥了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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