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飛刀李還沒有跟楊進寶決斗，就已經敗了，是被豆苗擊敗的。    從此以后他有了敵，每次瞅到豆苗就害怕。    再后來的兩，他根本不敢靠近黑屋半步，只能在外面蹲著，擔心女孩再把他奚落得體無完膚。    也不敢離開，擔心田大海欺負豆苗，占女孩的便宜。    總之，飛刀李很矛盾，為了實現對楊進寶的諾言，只能默默保護她。    這三的時間，田大海沒有下過地下室一步，盡管對豆苗朝思暮想，渴望親她的嘴巴，摸她的身體。可因為飛刀李翻臉不認人，那孫子也只能忍了。    在這三的時間，罐頭廠的楊進寶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回到工廠的哪一刻，他首先給娘娘山打了電話，讓彩霞把自己的那套家伙什郵寄過來。    就是他祖傳的吃飯家伙，那套工具箱，其中包括那把祖傳的殺豬刀。    因為要跟飛刀李決斗，沒有那把刀，他就沒有獲勝的把握。    娘娘山那邊接電話的是彩霞，彩霞聽了男人的話，放下電話機，立刻為丈夫收拾東西，準備郵寄。    正在這時候，被老公爹楊招財發現了。    “那個……賜娘，你干啥嘞？”這是在鄉下老公爹對兒媳婦最簡單最直接的稱呼。    不能稱呼兒媳婦的名字，因為彩霞這個名字不是他叫的。    一般都以孫子的名字來叫，什么娃娃的娘，或者老大家的，老二家的，老三屋里的，等等等。    叫錯了要被人笑話的，更何況楊招財是個很要臉面的人。    “爹，進寶來電話了，要我把他這套工具郵寄過去……。”彩霞一邊忙活一邊跟公爹解釋。    “你啥？他要你郵寄這個干啥？”楊招財點著煙鍋子問。    “不知道啊爹，他有用。”    “沒干啥使？”楊招財接著問。    “沒，只是有用。”    楊招財嘆口氣道：“不用郵寄了，進寶遇到麻煩事兒了，今買票，明我跟你一起去一趟大西北。”    楊招財預感到了不妙，他可是山村里隱藏的高人。    兒子楊進寶現在可是董事長，旗下三個分公司，就算用工具，那邊的罐頭廠有的是，根本用不著家里這一套。大西北那邊賣刀的可多了，還用從家里郵寄？    唯一的解釋只有一個，兒子遇到了麻煩事兒，要跟人拼命，這東西用著順手。    兒子遭遇危險，爹老子豈有旁觀之理？當然要幫著兒子解決燃眉之急。所以楊招財決定，親自奔赴一趟大西北。    彩霞立刻打個寒戰，明白了爹的意思。    于是，女人停止了收拾，趕緊安排人去買火車票。    公公跟兒媳婦是第二早上出發的，坐上了開往l市的高速列車，當下午就趕到了l市的罐頭廠。    這次返回來，彩霞等于是回家了，因為她當初就是這兒的總經理。    兒媳婦攙著老公爹上去了辦公樓，楊進寶立刻大吃一驚：“哎呀爹，你咋來了？彩霞……你們這是？”他最害怕這個，根本不想自己跟飛刀李決斗的事兒讓家里人擔心。    楊招財叼著煙鍋子坐在了兒子的位置上，開門見山：“娃，跟爹，到底遇到了啥麻煩事兒？”    楊進寶難以開口，瞅瞅彩霞，彩霞立刻抱了丈夫的手臂：“進寶你啊，爹問你話呢。”    楊進寶沒辦法，只好實話實：“爹，豆苗……被人綁架了，是一個叫飛刀李的人干的，聽他的飛刀打得特別好，你可認識這個人？”    楊招財一聽，手里的煙鍋子首先顫抖一下，微微打個冷戰。盡管保持了最大的冷靜，可楊進寶還是看出了父親的恐懼跟驚慌。    “飛刀李？他多大歲數？有沒有六十歲？”楊招財問。    “沒有，是個年輕人，也就是三十歲左右。”    “喔，那還好點，你……怎么會跟他結怨？”楊招財問。    “很簡單，因為蘇家二猛，當初我在西關鎮殺死了蘇家二猛，他是蘇大猛跟蘇二猛的表弟。”楊進寶只能一五一十跟爹老子解釋。    “原來是這樣……那就怪不得了。”楊招財咂巴一下嘴，一口濃煙從他長滿白胡子的嘴巴里慢慢吐出。    “爹，你知道飛刀李？這年輕人啥來頭？”楊進寶接著問。    “知道……。”楊招財的眉頭一皺，嘆口氣：“那是很多年前的事兒了，那時候我還年輕，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單人獨自騎闖過大西北。    你秉德叔就是那時候跟我結拜的兄弟，我做獸醫，他跑單幫，販運牲口，我們倆緊密合作。    其中有一次，我們販運牲口路過一段峽谷，碰到一伙兒劫匪，那劫匪的頭子就叫飛刀李。    當然，那時候的飛刀李不是現在的年輕人，應該是這年輕人的父親，他的飛刀打的就特別好。    他可以在一秒鐘的時間，同時發射36把飛刀，速度比子彈還快，沒人躲得過去。我們的商隊就那樣被飛刀李那幫人劫持了……。”    “啊？那你是咋著逃脫的？”楊進寶趕緊問。    “逃個屁！根本逃不掉！當時，好幾個趕牲口的人都死在了他的刀下，我是殺開一條血路沖出去的。”    楊招財不愿提起當初那段往事，因為那場廝殺已經嚇破了他的膽子。    也就是從那時候起，他才又回到娘娘山，娶妻生子，以后再也不敢出來混了。    “爹，你不是飛刀李很厲害嗎？為啥你跟秉德叔能逃出來？”楊進寶接著問。    “因為那時候我們趕的是牲口隊，其他人跟那些牲口做了我們的擋箭牌。飛刀李的飛刀發射完畢，我才出手的，一個飛撲，上去把他的手臂砍掉了。”    “就這么簡單？”楊進寶問。    “是，就這么簡單，從哪兒以后，我再也沒見過飛刀李，而我自己也回到了娘娘山，那場爭斗等于是打個平手，誰也沒占到便宜，兩敗俱傷！”    “那你就沒有……受點傷？”楊進寶問。    可這句話問出又后悔了，爹老子要是嚴重受傷，也不會有他了。    楊招財的身體又打個哆嗦，慢慢卷起了袖子，楊進寶赫然發現，親的手臂上有個疤瘌，那個疤瘌已經將肩膀弄穿。    其實這個疤瘌，時候他就見過，只是不知道父親是咋弄得。    “進寶，你看好了，我手臂上這個刀洞就是飛刀李留下的，那時候他只是沖我打過一刀，可我仍舊沒有躲開，至今留下了這個疤瘌。”    “爹，你不吃虧，挨一刀換他一條手臂，值！！”楊進寶。    “差一點啊，我差一點就沒命了，想不到他的后代今會找過來，真是冤冤相報何時了啊……。”楊招財又嘆口氣。    這個時候楊進寶才明白飛刀李找他的原因。    娘隔壁的，原來幾十年前兩家就結下了仇恨，我爹老子把他爹老子弄殘廢了。    這孫子苦練二十年，就是為了今一雪前恥，看來明這場大戰在所難免。    “爹，那我們有沒有必勝的辦法？”楊進寶問。    “沒有……。”楊招財搖搖頭：“當初我能撿回來一條命，完全是僥幸。唯一的辦法就是，趁著他發射飛刀前，或者將飛刀全部發射完畢，接近他的身體，展開近搏。    飛刀就這樣，適合遠距離攻擊，一旦近身搏斗就失去了長處，而我們的殺豬刀正好占據優勢。    但這個分寸非常難以把握，因為只要他那邊飛刀出手，你根本靠不近他三十米的范圍。或者你沒有沖到跟前，全身已經被打成了篩子了……。”    “那你的意思，明早上兒子死定了？”楊進寶問。    “你是不是已經答應跟他決斗了？”楊招財問。    “是……。”    “那就生死看！你記住，只要答應了就一定要決斗，不能丟咱們老祖宗的臉。因為你的祖上是刀客。    一個有名的刀客，死在對手的刀下不丟人，但是怯戰，就是丟盡了祖宗的臉……所以明不管是生是死，爹都會支持你……。”    楊招財著站了起來，拍了拍兒子的肩膀，為他鼓勵加油。    “啊！爹你啥？進寶會死？不行！堅決不行！”彩霞在旁邊嚇壞了，猛地將男人抱在了懷里。    “進寶，咱不跟人打架，不去，啊？你死了俺咋辦？咱的娃咋辦啊？嗚嗚嗚……。”彩霞竟然哭了，抱著男人不撒手。    “彩霞不哭，我不一定會輸的，不定死的那個是飛刀李，哈哈，沒事兒的。”楊進寶趕緊安慰妻子，擔心彩霞難過。    “不！俺不準你去，就是不準你去！私斗是違法的！咱報警，把那個飛刀啥的抓起來。”彩霞哭哭啼啼，好擔心明楊進寶會挨一刀。    扎手臂上，腿上還好點，養養傷就好了，如果扎在關鍵地方，扯了丈夫的球球，姑奶奶還不守寡一輩子？    楊招財在旁邊瞅到彩霞這樣，立刻生氣了，眼睛一瞪：“住嘴！不準這樣，身為一個刀客的后人，進寶可以跟對手決斗，是他的榮幸！更是他的榮耀！    作為刀客的女人，不能扯自己男人的后腿！大戰在即，你哭哭啼啼，擾亂他的斗志，像啥話？”    楊招財急了眼，開始訓斥兒媳婦。    他也曾經為做過刀客而感到十分榮耀，那段闖蕩江湖的日子，是多么讓人懷念啊？    特別是西北的山，西北的水，還有西北的草地，羊群，藍，白云，每每想起，都讓他心馳神往，值得留念，他沒有因為做過刀客而后悔。    “刀客個屁！要去你去，我才不會讓進寶去嘞？爹！現在啥年代了，還跟人決斗？腦子被騾子踹了吧？”彩霞氣憤憤的，竟然開始跟公爹犟嘴，還罵開了。    “你……敗家的女人！朽木不可雕！”被兒媳婦一罵，楊招財立刻面紅耳赤，老臉變得通紅。    “不許這樣罵爹，彩霞，這樣不孝順啊。”楊進寶扯了扯彩霞的衣服，趕緊勸解。    “我不！誰愛去誰去！反正進寶不能去，他是俺男人，俺就要他好好活著！”彩霞不依不饒，當著老公爹的面，還把丈夫抱緊了。    “你你你……？這一點就是比不上巧玲，還是巧玲好……。”楊招財不得不這樣，因為他沒有別的話反駁，知道巧玲是彩霞的要害。    “切！那你去找巧玲做兒媳婦啊？我才不會讓進寶去冒險，他敢去，我立刻報警，把進寶跟飛刀那個啥抓起來，坐牢也比跟人打架強……。”    “行，行！你有本事，進寶的名譽，咱們刀客家族的臉面，早晚毀在你的手里！”楊招財氣得結結巴巴，他還不管了，拂袖而去，下去了辦公樓。    彩霞抱著丈夫還是不撒，親一口：“進寶，咱不去，啊？別聽你爹的，他老糊涂了……現在的刀客，就是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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