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馬二楞是典型的妻管嚴,女人不讓碰,他就沒膽子挨她。 只好拿起棉被進去西屋,一個人暖冷被窩。 躺在炕上,他咋著都睡不著了,心里一個勁地罵:“娘個隔壁的楊進寶,出得哪門子餿主意,竟然不讓媳婦碰我,啥玩意兒?老子上輩子跟你有仇啊……?” 想起朱嫂一身的肥肉他就心猿意馬,還是那邊被窩暖和啊……朱寡婦皮糙肉厚,溫暖如春,抱上她都不用蓋被子……省暖氣。 這邊冷冰冰的,蓋地窩咋著都暖不熱。咋辦嘞?憋半個多月,還不把人憋死? 馬二楞最大的樂趣,就是跟媳婦在炕上耍,他最最最大的樂趣,就是跟別人的媳婦在炕上耍……。 要不要找村里其他寡婦耍一下? 后來一想,有那賊心沒那賊膽,萬一被朱嫂知道,還不一耳刮子扇懵我? 忽然,他想起了小蕊,跟小蕊分開這么多年,好久沒在一塊了,小蕊是可以懷孕的,當初在野牛坡就懷上過大孩的娃,后來流產了,這證明女人的生理是沒問題的。 他又想起了兩個人在鳳凰山飼養場的日子。 那時候,小蕊還是閨女,女人救了他,要不然他就死在田大海的飼養場了。 馬二楞決定去看看她,甚至異想天開,打算讓小蕊幫他懷娃。 第二天正好是大年初二,朱二嫂娘家沒人了,不用回門子,所以二愣也沒去走親戚。 小蕊是鳳凰山人,娘家距離這兒千里迢迢,同樣不用回門子。 于是,二愣子就走進了女人的老宅子。 “小蕊,吃飯嘞?”馬二楞走進屋子,瞅到了癡呆呆的小蕊。 小蕊坐在炕沿上如癡如醉,一碗餃子放在面前涼了,女人也沒動筷子,好像在思考著什么。 女人正在想二孩。二孩離開四個多月了,當初說好寒假回來,可至今未歸。 小蕊不知道發生了啥事兒,是二孩把她忘了,還是半路上出了危險……。 猛地瞅到馬二楞,她大吃一驚:“啊!二愣,你啥時候進屋的?” 馬二楞說:“我早就來了,瞅你好一會兒了……你這是干啥,咋不吃飯?” “要你管?咸吃蘿卜淡操心!”小蕊張口就罵,她對馬二楞不感冒,都要恨死他了。 王八蛋,當初在鳳凰山竟然冒充楊進寶,騙走了姑奶奶的少女貞操,還把我給賣了,真不是東西! 如果當初不是馬二楞半路上賣掉她,她的命運也不會變得這么苦。 是眼前的男人毀掉了她的一生,讓她顛沛流離,居無定所,漂泊無依,命比黃連。 馬二愣說:“瞧你,還生氣?現在還恨我?” “廢話!當然恨你,我恨你一輩子……這輩子你都欠我的!”小蕊眼珠子一瞪,沖馬二楞發飆。 “好好好,我欠你的,可不欠也欠了,你說吧,讓我咋辦?咋著補償你?”馬二楞是來賠禮道歉的。 小蕊來到娘娘山這么久,他很少來楊家村,就是擔心遇到她。畢竟女人被他害苦了,見到她良心會不安。 “你還我的青春,還我的豆蔻年華,我這輩子都被你毀了!毀了……嗚嗚嗚……。”小蕊哭了,感到特別委屈。 曾幾何時,她也想找到馬家村,沖進馬二楞的家,抓他一臉血道道,啐他一臉唾沫,再罵幾聲無恥。 可當初她來到娘娘山時,馬二楞根本沒在家,在外面躲一年才回來。 等到馬二楞回來的時候,大孩已經找過來,正式跟她結為夫妻,從前的一切成為了往事。 她對馬二楞也沒那么恨了,甚至還感激他,感激他把她賣掉,找到了大孩那樣的好男人。 大孩癱瘓以后,小蕊的命運再次變成了悲苦,她又燃起了對馬二楞的恨。 可恨也沒用,他已經帶著朱二寡婦遠走高飛,另成了一個家。所有的緣分全都錯過,再沒有復合的可能了。 今天,這王八蛋竟然還有臉來見她,不抓他一臉血道道,就沒天理了。 所以,小蕊五指并攏,嚓!狠狠抓在了二愣的臉上,還抓起他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 馬二楞沒動,任憑女人抓,任憑女人咬。 “你打死我吧,只要心里好受,打死我也沒關系……。”馬二楞還挺豁達。 “你以為我打你就能出了這口惡氣?你以為自己死了,就能償還一生的孽債?門都沒有!!”小蕊氣憤憤道。 “那你想咋著?” “我想親手殺了你!”小蕊嚎叫道。 “行!你殺吧,我要是動一動,就不是人養的!”男人說著,還立正,稍息,向前看,順便抓過一把剪刀,遞給了小蕊。 小蕊正在火頭上,猛地抓起剪刀,直奔男人就刺。馬二楞仍舊沒躲閃,任憑剪刀刺在了他的肩膀上。 立刻,血流如注,殷虹的鮮血滴滴答答順著男人的手臂流淌在地上。 “啊!二愣,你咋不躲,咋不躲啊……?”小蕊嚇壞了,也后悔了,瞅著眼前面目扭曲的男人,她心慌意亂。 馬二楞臉色鐵青,痛得呲牙倆嘴:“這是我欠你的,你不該刺我的手臂,應該刺我的心臟。我對不起你,這輩子虧了你……。” “你……現在說這個還有啥用?快坐下,我幫你包扎傷口。”小蕊暈血,不知道咋辦,趕緊把二愣子按在炕沿上,幫著他包扎傷口。 這就是女人,天下大多數的女人都是這樣,心眼軟,菩薩心腸,一刀子下去,所有的恩怨都忘記了,只剩下了憐憫。 小蕊也不例外。 “你咋不弄死我?弄死我算了……”馬二楞還在裝可憐。 或許不是裝得,是真的很可憐,當初干了那生兒子沒后門的事兒,上天就給了他報應,都他娘的要斷子絕孫了。 “我弄死你有啥用?你死了當初的一切也回不來了……疼不疼?”小蕊一邊幫著他包扎一邊問。 “不疼……小蕊,我很后悔,其實把你賣掉得那天,我在野牛坡的村子外頭哭了很久,對不起啊對不起。”馬二楞竟然哭了,流下了兩滴馬尿。 “算了,過去的事兒我不計較了,咱倆之間的債一筆勾銷……。” “那你以后還恨不恨我?” “恨個屁!我現在有了二孩,你有了朱嫂,兩不相干,誰過誰的日子。” “可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個忙。”馬二楞的憐憫又變成的祈求。 “啥忙?我能幫你啥?為啥不去找楊進寶?” “這件事楊進寶幫不了我。” “到底啥事兒?” “我……沒兒子,想請你幫我生個兒子……你放心,我可以出錢,出多少錢都沒關系。” “啥?你的意思,還想跟我……上炕?”女人停止了動作,驚訝地問道。 “是,朱嫂懷不上,所以我想借你的肚子,借腹生子,因為我知道你當初懷過大孩的娃,生理是正常的……。” 啪!!!一句話沒說完,小蕊的巴掌就掄了起來,結結實實給了二愣一巴掌。 小蕊瞬間怒發沖冠,偏趕上她的力氣大了點,一巴掌下去,馬二楞的馬腦袋被女人抽得來回晃蕩。 馬二楞眼冒金星,一閃一閃亮晶晶,滿眼都是小星星。 明白過來,他抬手捂了自己的臉,問道:“小蕊,你打我做啥?” “我打你?惹急了我恨不得踹死你?你個混賬王八羔子!真是死性不改!”小蕊又罵上了。 “咋了嘛?我就是想請你幫我懷個孩子……。” “你妄想!!當初背叛了我,現在又想著背叛朱嫂!啥懷孩子?我瞧你就是為了跟我上炕!馬二楞啊馬二楞,時隔幾年,我以為你改惡從善了,想不到你還是這副德行……見異思遷,吃著碗里的,瞧著鍋里的。你還是不是人?” 也難怪小蕊生氣,馬二楞就該挨揍。 虧他想得出來,竟然要借腹生子……腦袋進水了?被毛驢子踢了?把我當啥人? 小蕊就是死,也不會干對不起朱嫂的事兒,跟她男人上炕。 更何況這男人還傷透了她的心。 一時怒氣,沒有再捅他一剪刀就不錯了。 “小蕊,你別生氣,我這不過來跟你商量嘛?我要你懷上我的娃,不算對不起朱嫂,是想花錢買啊,這是平等的交易,你就行行好,跟我好一次吧,我保證你一次就能懷上……。”馬二楞還在苦苦哀求。 “你妄想!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滾!滾!!”女人真的生氣了,不但停住了幫他包扎傷口的手,反而抬腿一腳,把他從炕沿上踹了下去。 “小蕊,你聽我解釋啊,在娘娘山,我真的找不到第二個女人肯為我生孩子了,求你了……。” “滾——!!”小蕊又是一聲嚎叫,抄起剪刀,這次再也不客氣了,直奔馬二楞連刺好幾下。 好在馬二楞身手敏捷,躲開了。 小蕊發現沒有刺中,順手抄起了旁邊的搟面杖,搟面杖帶著風聲呼嘯而來,差點把他的腦袋打成爛西瓜。 男人發現不妙,抱上腦袋撒丫子飛奔,一溜煙竄出老宅子去了。 小蕊一口氣將他趕出去老遠,才提著搟面杖回來,罵道:“生兒子沒雞兒的,俺才不會背叛二孩,跟別的男人睡覺……。” 的確,她的心現在屬于了二孩,身子也屬于了二孩,當然要對他忠貞不渝。 馬二楞抱頭鼠竄,從楊家村回到了馬家村。 走進門的時候,仍舊惶惶不安,想不到短短幾年不見,小蕊竟然變得這么厲害。 除了會用剪刀,那搟面杖耍得也不錯,跟孫猴子的金箍棒似得。 走進屋門,他看到朱二嫂還沒起,女張飛趴在被窩里,在火邊掰紅薯吃。 “回來了?”朱二嫂問。 “嗯,回來了。” “你到哪兒去了?”女人又問。 “楊家村去了。” “是不是去見過女人?”朱二嫂眼尖,瞅到了男人臉上的血道道,還有手臂上的刺傷。 “嗯,剛見過小蕊。” 朱嫂說:“二愣子,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啥事兒?”馬二楞趕緊將馬腦袋湊了過來。 “揍死你個龜孫!!”當!女張飛抬手也是一拳,砂鍋似得拳頭正好揍在丈夫的鼻子上。 馬二楞感到鼻子一酸,又是眼冒金星,鼻血好像兩條毛毛蟲,順著嘴巴滾滾而下。 他抹頭就跑。 朱二嫂沒穿衣服,嗖地從炕上彈跳起來,光著屁股抓起笤帚疙瘩直奔丈夫再打:“竟然背著我跟女人約會,還被人抓一臉血道道,今天不打死你,老娘就不是女漢子!” 朱寡婦氣急敗壞,覺得二愣子又跟小蕊舊情復燃了,背著她偷野女人。 分明沒把老娘放眼里,打你個陽光燦爛! 所以,她光著白腚顧不得羞恥,一口氣將男人從屋子里趕上大街,又從大街上趕到打麥場。 馬二楞被媳婦打得狼狽不堪,好比喪家之犬。 直到他的爹老子從那邊背著手走來,公爹瞅到兒媳婦光溜溜沒穿衣服的身子,朱二嫂才尖叫一聲,轉身跑回來,又鉆蓋地窩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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