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黃珊珊不是娘娘山的人,所以女孩根本不了解野狼的習性,也不知道應付野狼的辦法。
曾經娘娘山的先人祖輩就留下過規矩,遇上野狼是絕不能扭頭跑的,因為它會從背后攻擊你,最好的辦法就是站著不動,以靜制動,從氣勢上壓倒它。
狼就這樣,你不動它也不敢動,只會沖你呲牙裂嘴,如果你的氣勢可以壓倒它,它反而會嚇得連連后退。
可黃珊珊根本不知道,早嚇得花容失色了,女孩子拔腿就跑。
這一跑就糟了,狼瞧出了她的膽怯,一聲呼嘯騰空而起,要從背后將女孩子撲倒。血盆大口已經張開,打算咬她的后脖頸子。
正在這時候,忽然,又一條人影撲到了,那人大喝一聲:“姍姍閃開……!”
說時遲那時快,老金的身影從墻頭那邊跳了過來,直奔野狼就撲。
也算黃珊珊命不該絕,她走到附近的時候,偏趕上老金夜里睡覺被一泡尿憋醒,起身到廁所里放水。
剛剛尿完提上褲子,那邊的黃珊珊就發出一聲尖叫。老金在這邊一瞅,發現一條野狼在沖女孩子呲牙裂嘴,他嚇得魂兒都飛了……。
野狼咬傷俏姑娘的慘事眼瞅著就要發生,老金竟然渾然不顧了,二話不說翻過墻頭,直奔那野狼撲了過去。
老金的潛能瞬間爆發,速度比從前快了幾倍,他是直奔野狼抱過去的。
半空中,他抱上狼的腰肢,好比枷鎖那樣,龐大的身軀生生將野狼壓趴下了。人跟狼的身體同時掉在地上,這才救了黃珊珊一命。
“啊——!金哥小心啊!”黃珊珊是認識老金的,她當初在娘娘山飼養場見過他。
可惜平時沒怎么注意過,而且平時倆人也不咋著說話。
自從麥花跟洪亮私奔以后,老金的話就少了,在工廠里好像個悶葫蘆,只知道埋頭苦干。就是想借著勞動來忘卻對麥花的思念。
老金將野狼壓倒的瞬間,那條狼不干了,吱吱嗚嗚一聲尖叫回頭就咬,咝咝啦啦,將老金身上的衣服撕扯得千條萬縷,爪子也在男人的肩膀上,前胸上撓出了好多血道道。
老金卻渾然不怕,死死抱著狼身,腦袋頂在它的下巴上。
這就是老金的聰敏之處,將狼抱緊,是為了不讓狼的利爪碰到自己,腦袋頂它的脖子,是為了不讓狼的嘴巴靠近自己的脖子。
只要狼的兩大武器被束縛,它也就沒有攻擊的能力了。
就這樣,老金沒有放開狼,狼也沒有咬到他,一人一狼在地上打起滾來,旁邊的草叢跟莊稼地都被壓得倒伏了,人在大吼,狼也在嚎叫。
“金哥,金哥。 秉S珊珊嚇得不知所措,不敢上去幫忙,也不敢逃走。
上去幫忙吧,她一個女孩子弱不禁風,逃走吧,覺得自己又不夠仗義,萬一老金真被狼咬死了咋辦?所以她只能瑟瑟發抖,瞧著人跟狼就那么僵持在一塊。
老金從前就是個文弱書生,可自從來到娘娘山以后,參加過修路,做過修路隊的大隊長,他的力氣也比從前大了很多,身材靈活。兩只長滿老繭的大手最后竟然卡住了狼的脖子,打算把它掐死。
野狼憋得喘不過氣來,掙扎得更厲害了,兩只前爪撓得也更厲害了。
就這樣,老金的胸口被抓個稀巴爛,不是胸骨阻擋著,他的心臟都要被掏出來了。
“姍姍快走!快走……!崩辖鹩帽M最后的力氣沖女孩子呼喊。
“我不走!我走了你咋辦?”黃珊珊也呼嚎到。
“叫人!快!叫人……喊天賜過來,只有他能制服……狼!崩辖饸獯跤酰樇t脖子粗,同樣說不出話來,在跟狼較勁。
黃珊珊不知道他啥意思,為啥要叫楊天賜?
楊天賜是楊進寶的兒子,他才四歲半,還不到五歲,叫他來能干啥?
后來一想明白了,楊進寶不在,到大西北去了,目前娘娘山能制服野狼的也只有楊天賜的那條獵狗黑虎。
黑虎是一條狼崽子,也是這一代的狗王,天生的青狼獒,對付一條狼根本不是問題。
“喔……喔……!秉S珊珊明白以后,拔腿就往村子里跑,一邊跑一邊尖叫:“狼來了——!打狼啊——!救命啊——!”
現在是凌晨,已經夜深人靜了,加上黃珊珊的嗓子又尖又細,一聲叫喊,聲音竟然從娘娘山這頭傳到了那頭,全村的群眾都聽到了。
第一個預感到不妙的就是楊天賜,楊天賜在被窩里一個激靈爬了起來,因為他聽到了姍姍姑姑的尖叫聲。
目前的黃珊珊可是他的老師,白天聽她講課,唱歌,拉小提琴,早就將老師的形象刻畫在了腦海里,所以爬起來他就知道黃老師一定遇到危險了。
于是,小家伙衣服不穿,褲衩也不穿,光著屁股挺個小公雞就沖出了家門,直奔老金大爺家那邊飛跑。
楊天賜一邊飛跑,一邊將手指放在嘴巴里,呼哧呼哧打了幾聲口哨。
這聲口哨是命令,也是召喚,他在召喚自家的哪條獒狗黑虎。
天賜的口哨聲黑虎聽到了,目前的黑虎正在帶領一大幫家狗在村外的山坳里訓練。
黑虎是娘娘山兩百多條家狗的首領,威武不屈的將軍一樣,每天在對那些家狗進行練習,隨時準備跟山上的狼群搏斗。
口哨聲傳到它耳朵里的時候,黑虎立刻明白那是自家的小主人在召喚,于是,它渾身的黃毛一抖,瞬間炸立,耳朵也直楞起來。
它的嗓子里發出一聲悶吼,立刻命令全體的狗戒備,直奔村西的方向進攻。
“嗚嗚嗚!嗷嗷嗷——!”一聲長嚎,黑虎的身體就像一根離線的飛箭,沖小主人召喚的方向飛了過去。
后面的兩百多條狗烏壓壓一大群,鋪天蓋地,翻江倒海,緊隨其后,穿過草叢,跳過剛剛播種的玉米田,蜂擁而來。
小天賜是首先趕到的,正好跟黃珊珊跑個迎面,一下子撞在了女孩的懷里。
“黃老師,咋了,咋了嘛?”天賜氣喘吁吁問,仍舊光個屁股,挺著小公雞。
山里的孩子都這樣,夏天通常不穿衣服,跟泥猴子一樣,腦袋上的頭發也像個茶壺蓋。
“!天賜救命,救命啊,狼!狼!”因為害怕,她的聲音都變了調調。
“老師別怕,狼在哪兒?狼在哪兒?”小天賜一點都沒害怕,反而顯出了一股的興奮。
他可喜歡跟狼耍了,也喜歡斗狼,楊進寶的兒子小時候就跟狼有過不解之緣,曾經吃過兩個禮拜的狼奶。
“在哪兒,被金哥攔住了,我跑來的時候,狼正在親他嘞……!秉S珊珊沖老金家的方向指了指道。
“老師別怕,我把狼打跑!”天賜說著,像個男人一樣竟然把黃珊珊保護在了身后,然后抬手擦了擦鼻涕,拔腿就跑向了老金跟野狼搏斗的地點。
后面的狗群已經蜂擁而來,緊緊跟在楊天賜的身后。黑虎一馬當先,保護了小主人的安全,就像一個保護皇帝的大將軍。
來到近前一瞅,看清楚了,老金跟那條狼同時滾在地上爭斗正酣,男人掐著狼的脖子咬牙切齒,那條狼已經把老金的背心扯得千條萬縷,男人渾身是血。
小天賜一瞅不干了,命令一聲:“黑虎!咬它!”
其實也不用小主人命令,黑虎已經做好了戰斗的準備,它的身影劃過一條優美的弧線,從地上躍起,四蹄騰空。
速度之快簡直令人駭然,從空中落下的時候,它的兩只爪子已經按在了那條狼的后背上,與此同時,簸箕一樣的大嘴也死死銜在了狼的脖子上。
老金的手一松,聽到了野狼脖子上骨骼斷裂的脆響,緊接著,一股狼血潑灑出來,映出一條色彩斑斕的彩虹。
黑虎的動作一氣呵成,躍起,飛撲,撕咬,離開,兩秒鐘不到就全部完成了。
再看那條狼,脖子應聲而斷,在地上劇烈翻騰,來回打滾。
后面的狗群也沒有停,就在狗王的身影一閃而過的時候,它們的身影也是一閃而過。
狗群過后,那條狼身上的肉全都不見了,只剩下了一幅骨頭架子,全都被狗群一塊塊叼走了。
如此血腥的場面黃珊珊是第一次看到,女孩子目瞪口呆,肚子里一陣反胃,差點吐了。
老金也如釋重負,疲憊不堪,渾身沒有了一點力氣。
他的身上全都是血,有狼血,也有自己的血,眼前一懵,就啥也不知道了。
“大爺!大爺!你醒醒啊……。”小天賜呼喊道。
“金哥!金哥你別嚇我啊,金哥……嗚嗚嗚……。”黃珊珊哭了。
剛才不是老金出手及時,她真的就死定了,是男人奮不顧身救了她一命。她抱上了老金血肉模糊的身體。
可目前的老金根本不能說話,眼皮都睜不開了,他失血過多,就那么華麗麗暈死了過去。
女孩子哭得死去活來,悲天慟地,不一會兒的功夫,楊招財來了,彩霞來了,小學校的根生和春桃來了,小蕊也來了,四條街的人全都聽到了狗叫聲跟狼嚎聲,紛紛撲過來打狼。
大家瞧到了老金的慘相,趕緊七手八腳將他抬起來,送進了家門。
楊招財讓彩霞拿來了祖傳的家伙什,為老金檢查傷口。
衣服扯下來的一瞬間,好幾個人的心跟著震撼了一下,男人的身體已經被狼抓得不成樣子,前胸血肉模糊,后背上,肩膀上,哪兒都是一條條的狼爪子印,幾乎沒有一塊好地方。
老金不是楊進寶,他沒有楊進寶那身功夫,一刀下去能把狼劈成兩半截,也沒有飛刀李的拿手絕技,三十米以外,就能把狼打成馬蜂窩。
他憑借的就是血肉之軀,保護了無辜的女孩,不要問因為啥,他就是這么善良。
“招財叔,金哥咋樣了?他還能救嗎?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半夜出來亂走,就不會遇到狼,金哥也不會被咬成這樣!
楊招財捋著胡子說:“無妨,無妨,他就是皮外傷,失血過多,沒有傷及五臟跟骨頭,應該沒事兒!
接下來楊招財開始為老金療傷,首先拿出一瓶藥子面,將金瘡藥撒在了他的傷口上。
深的傷口需要縫合,需要扎針,他先用鋼針封閉了老金的穴道,然后拿出絲線,納鞋底子似得將老金的傷口全都縫合一遍。
收拾完畢,又幫著他打了破傷風針,這才說:“沒事了,可他至少兩個月不能下炕,需要人伺候!
黃珊珊立刻站出來說:“照顧金哥的事兒就交給我吧,金哥是為了我才受傷的,我的命就是他給的。”
黃珊珊感動了,她從小到大遇到的男人不少,很多小青年都是她的手下,盡管這個小太妹魅力無窮,可還沒有任何一個男孩子肯為她舍命。老金是第一個,以身相許都不是問題。
春桃和根生在旁邊納悶地不行,問道:“姍姍,你不是在辦公室睡覺嗎?咋跑野地里來了?”
“還不是因為你倆?”黃珊珊白了他倆一眼怒道。
“我倆咋了?礙你啥事兒了?”春桃不解地問道。
“你倆……喊炕!吵得我睡不著,能睡得著鬼才樂意半夜到野地里去嘞。”
“?對不起,對不起,下次我倆折騰的時候小點事兒,打擾了你的休息,真是不好意思……”
春桃和根生的臉一起紅了,全村的群眾也發出一陣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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