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祿識余·龍種》:“俗傳龍子九種,各有所好……四曰狴犴,似虎有威力,故立于獄門。”
傳狴犴不僅急公好義,仗義執言,而且能明辨是非,秉公而斷,最憎惡犯罪和不守承諾之人。
《龍經》:“狴犴好訟,亦曰憲章!
璇璣子話音剛落,大老祖立刻起身道:“好,璇璣子,我們一言為定!紫衣,速去取‘狴犴貼’來!”
‘狴犴貼’通行于東勝洲修真界,是頂級的契約文件,相傳是用傳中的神獸狴犴之血背書,契約雙方如果違反契約內容,必然會遭受很嚴厲的天罰。
大老祖第一時間吩咐涂山紫衣準備這種級別的契約文件,就是看重去穢丹對整個族群未來發展的重要性,他不想給璇璣子反悔的機會。
璇璣子來就處于弱勢地位,畢竟軒轅墳這么大的勢力,如果真不講信用,把自己囚禁起來,還真沒有太好的解決方法,既然大老祖愿意和自己簽訂協議,那自然是求之不得。
很快紫衣就把‘狴犴貼’取來了,暗紅色的帖子中間,繪著一顆略微凸起于紙面的猙獰虎頭像,整個狴犴貼散發出一股淡淡的威嚴肅穆之威。
大老祖和璇璣子各持狴犴貼的一端,雙方默念誓言內容,當雙方誓言一致時,中間的狴犴頭像開始放射出耀眼的白光,一只面目猙獰、獠牙外翻,身上有黑白條紋的異種猛虎虛影竄出一丈多高,停在了空中。
它在大老祖和璇璣子頭頂一丈高的地方轉了一圈,仿佛是要把兩個人的相貌特征記清楚一樣,然后狴犴虛幻的身影迅速裂開,變成了兩只一些的狴犴虛影,向大老祖和璇璣子撲去。
大老祖和璇璣子并沒有躲避,他們二人都閉上眼睛,任由兩只狴犴虛影撲倒近前。
兩道狴犴虛影在兩人額前迅速變,鉆入兩人的印堂穴中,虛影帶動的風將大老祖和璇璣子額前和耳畔的散發都吹拂了起來。
這時,大老祖和璇璣子手中的‘狴犴貼’突然自燃起來,也不知道狴犴貼是什么材料制造,竟然瞬間化為一縷青煙,沒有留下任何灰燼。
而那一縷青煙飄到空中后,竟然如水波一樣抖動了一下,徹底消散。
契約締結完畢,如果有違反契約的行為發生,二人體內的狴犴獸魂就會反噬懲罰締約人;如果最終達成契約約定內容,狴犴獸魂將會自動消失。
大老祖和璇璣子同時睜開雙眼,相視哈哈一笑,大老祖對璇璣子:“璇璣子道友,現在可以把阿離交給我了吧?”
“那是自然!”璇璣子把包在道袍內熟睡的阿離交給了大老祖。
大老祖心翼翼地接過阿離,拉開蒙在阿離腦袋上的袍袖,認真看了看熟睡中的阿離,紅毛短吻、眉心一點白色印記,看喜愛。
大老祖深覺老懷甚慰,放聲大笑起來,二老祖和三老祖早已按捺不住,也湊了上來,二老祖贊道:“果然是個漂亮的孩子,將來一定是位絕代佳人!”
三老祖更是猴急不已,伸手過來:“大哥,你都抱一會兒了,讓弟我也抱抱,這可是我嫡親的重孫女呀!”
大老祖把阿離遞到三老祖手中,三老祖就像捧了絕世珍寶一樣,眉開眼笑起來,他撫摸著阿離的腦袋:“乖孫兒,你可讓太爺爺想死了,當年你母親神秘失蹤,太爺爺我可是哭了好幾次,現在你回來,太爺爺總算放了一半的心!
二老祖看大老祖和三老祖圍著阿離看個不停,就回首問璇璣子:“璇璣子道友,你既然收養了阿離,那你是否知道阿離母親的下落嗎?”
璇璣子搖搖頭:“我見到阿離的時候,她已經是一個孤兒了,對于她的身世,我并不是很了解!
二老祖點點頭,沒有繼續追問,當年軒轅狐備選圣女涂山悠悠神秘失蹤曾在軒轅墳引起過一陣猜測,但是過去四百多年了,也沒有人再關注這件事情。
旁邊的紫熏也是豎著耳朵聽,聽到璇璣子也不知道涂山悠悠的下落時,有些失望,也有些釋然,心情有些復雜。
三位老祖興高采烈地抱著阿離看了一會兒,大老祖覺得有些失態,咳嗽一聲,二老祖和三老祖立刻安靜下來。
大老祖訕訕一笑對璇璣子:“讓道友見笑了,阿離對軒轅狐族來意義非凡,再次感謝道友多年照拂之情!
璇璣子捻須:“哪里哪里,既然三位道友確認阿離是軒轅狐嫡系后人,還請早點動手施救,我等出外等候。對了,這顆去穢丹請三位收好。”
璇璣子遞上去穢丹的玉瓶,大老祖眼睛一亮,急忙上前,雙手接過玉瓶,再次感謝璇璣子。
璇璣子一眾人等退出了顯化洞,只留三位老祖和阿離在洞內,涂山沖則帶領哨人馬在顯化洞前警戒。
涂山紫熏事務繁忙,今天為了阿離的事情已經耽誤了大半天,這時告退離開,讓涂山紫衣送璇璣子回住所。
涂山紫衣臉上一紅,有些詫異姐姐的安排,但是看到姐姐意味深長地看了自己一眼,立刻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只好懦懦地接受了這個任務。
待涂山紫熏飛遠之后,璇璣子向涂山紫衣深深一躬道:“麻煩紫衣姑娘了,今日多謝姑娘相助,要不事情還不會如此順利!
涂山紫衣側身一褔,微笑著道:“璇璣子道長客氣了,我也只是秉持公心了兩句,道長不用放在心上。”
璇璣子看到涂山紫衣的笑容時,楞了一下,從進入軒轅墳后一直用盡心力想要達到目的,沒有仔細看過涂山紫衣的相貌。
這一看之下,竟然如此秀麗!
那種空靈鐘秀的氣質在璇璣子眼中,魅力遠超涂山紫熏,原來自己剛才隨口夸耀涂山紫衣的話真的是非常貼切,璇璣子不覺看得有些入神。
涂山紫衣低下螓首、霞飛雙頰,心中有些羞惱,也有一些開心,她輕輕咳嗽一聲。
璇璣子立刻驚醒,急忙抱拳道:“對對對,姑娘不是那種施恩圖報之人,是璇璣子著相了,如果姑娘不介意,可以直接稱呼道璇璣子!
涂山紫衣抬起頭來,粉色的臉上有些微惱,也有些難為情地看著璇璣子。
璇璣子心中一顫,真想抽自己幾個大嘴巴,自己什么時候變得如此孟浪輕浮了,這樣的不著調的話也能隨便出口,璇璣子急忙低頭:“煩請姑娘帶路!
涂山紫衣看到璇璣子尷尬的表情,有些想笑,淡淡地:“璇璣子,我們走吧!被饕坏蓝莨,有些像逃跑一樣飛去。
“誒!辫^子有些沮喪地跟上,突然反應過來,涂山紫衣剛才竟然是直呼自己的名字,立刻感覺心花怒放,真想大吼一聲,立刻化作一道遁光追去。
院前。
璇璣子堅持要目送涂山紫衣離去,紫衣拗不過他,只能同意。
涂山紫衣向璇璣子一褔道:“璇璣子,你早點休息吧,如果阿離那里有消息,我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璇璣子再次拱手躬身:“多謝紫衣姑娘,請慢走!”
涂山紫衣嫣然一笑,化作遁光而去,在夜空下如仙子一般飄逸。
璇璣子來也想直呼涂山紫衣的名字,但是最后還是沒敢出口,心中有些遺憾,心想下次獨處,一定要大膽的喊出紫衣的名字。
璇璣子用右拳狠狠砸在左手的掌心里,下了這個決心,然后轉身進屋。
璇璣子剛一進屋,只聽轟的一聲,六件先天靈器都從儲物袋里跳了出來,不過他們都將自己的威壓壓到最低,沒有敢顯化威能。
玉凈瓶器靈第一個顯化出來:“哎呀,憋死我了,自從進了軒轅墳,聽璇璣子的話,不敢發出半點動靜,還要壓制自己的境界,好累呀!”
紫金錘器靈最為樸實,甕聲:“這里的靈氣好濃郁呀!軒轅墳真不愧上古大圣埋骨之處,真是個好地方,如果能長期在此修煉,修為都會比別的地方精進不少!
番天印點點頭:“這里不但靈氣充沛,還有很多念力纏繞,這是自上古以來,感念軒轅黃帝功績的祭拜之力,如果善加利用,對我等靈器有很大好處!
鎮海鐘難得開口話:“我族有位前輩--龍魂大鐘,就在軒轅墳內,傳已經是半仙器了,如果有機會,我真想去頂禮膜拜一番!
清風劍沒那么多感慨,他直接問璇璣劍:“大哥,你把我們都叫出來干什么?”
璇璣劍看了一眼有些走神的璇璣子,對眾器靈:“現在我們在軒轅墳內部,這里高手如云,先天靈器也不在少數,我再次提醒各位,不要生事,不要肆意妄為,否則出了問題誰也保不住你們!
璇璣劍器靈又向璇璣子:“璇璣子,你現在已經成功和軒轅墳達成了契約,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這里還是比較危險,我們都想早點了解了這里的事情,返回人族疆域。”
“下一步?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見到她!”璇璣子下意識了一句話,立刻感覺不對,急忙正容:“下一步當然是等天火的魂魄與阿離的身體分離了,然后我們立刻返回璇璣派。”
玉凈瓶器靈哈哈大笑:“哈哈哈,立刻返回璇璣派干什么?準備聘書和聘禮嗎?看來璇璣子道長的春天到了,好羨慕呀!
‘如果姑娘不介意,可以直接稱呼道璇璣子’,這么不要臉的話,璇璣子你也能出口,哈哈哈,笑死我了!”
玉凈瓶器靈學著璇璣子的口氣重復了一遍他的話,然后笑得前仰后合。
其他器靈也不覺莞爾,憨厚的紫金錘也跟著哈哈大笑,剛才璇璣子和平時的璇璣子表現真是大相徑庭,經玉凈瓶這么一點撥,大家立刻爆笑起來。
璇璣子老臉一紅,有些惱羞成怒,一巴掌把玉凈瓶器靈扇下瓶體,如果不是看他只有拇指大的體型,真想上去再踩兩腳解氣。
玉凈瓶器靈大怒,祭起玉凈瓶就向璇璣子砸去:“好你個璇璣子,竟然敢偷襲我!你不知道君子動口不動手嗎?大爺跟你拼了!”
璇璣劍器靈冷哼一聲,玉凈瓶立刻住手,訕訕地對璇璣劍:“大哥,是璇璣子太過分了,自己沒節操,又不過我,就會動粗,太沒品位了!”
璇璣子接口道:“我不是君子,我是道士!像你這種沒有口德的屁孩,我見一次打一次!”
玉凈瓶聲嘀咕:“爺不知道比你大多少歲呢!你這個假道士,這次情關難渡,我看你遲早要還俗!”
璇璣子還想和玉凈瓶器靈爭辯,可這時腦海中卻浮現出張空靈鐘秀的臉龐來,竟然一下沒了和玉凈瓶器靈繼續斗嘴的興趣。
他走到窗前,望向夜空,喃喃自語道:
“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璇璣劍看看璇璣子失魂落魄的樣子,搖搖頭,示意哥兒幾個散了,所有器靈重新回歸體,寂然不動,屋里又恢復了安靜。
今夜失眠的人,不止璇璣子一人。
涂山紫衣回到自己的住所,沐浴梳理了一番,穿著一件白色的素麻衣,走進自己的卜算室。
涂山紫衣醫術極其高明,她的卜算之術也極為出色,除了軒轅墳大乘期的太上老祖外,就算紫衣的卜算境界最高。
但占卜、扶乩、術數均是極耗心神之事,且涉及天機之謎,多行則會損耗陽壽,甚至還會招來不可知的大恐怖,涂山紫衣給自己設定的極限是每月一卦,絕不多行。
今日距她上次起卦,僅僅過去了十五天,但今夜她心神不寧,無法入睡,只好來到卜算室,想破例為自己卜上一卦。
紫衣所學占卜并非人族主流卜算之學,而是更接近于巫蠱星相一道。
她身著麻衣,赤足走入卜算室,卜算室里陳設非常簡單,只有一個長矮幾、一個柜、一個蒲團,矮幾上放著一個香爐,兩份供果,墻上還掛著一幅女媧娘娘的圣像。
紫衣打開柜,從里面取出一把旃檀香和一個黑色的鐵盒,紫衣將旃檀香點燃,插入香爐,然后在蒲團上跪下,十分虔誠地向女媧圣像三叩九拜。
然后紫衣取過黑色鐵盒打開,鐵盒內是一種黑色的泥油狀膏體,紫衣用食、中、無名三指指肚蘸了一些泥油,涂抹在雙頰、手臂、手腕和腳踝處,每處都留下三道印痕。
紫衣披散頭發,再次趴伏在蒲團上,身體緊貼膝蓋,口中念念有詞,一股富有韻律的吟誦聲來響,趴伏在地上的身子開始輕輕發抖。
吟誦聲來急,旃檀香的發出的煙霧隨著吟誦聲凝結起來,幻化出各種圖案來,不斷地變化著。
最終吟誦聲變成一線,煙霧最終不再變換,化成兩只的鳳凰,圍繞這一個氣團旋轉飛行,氣團內仿佛可以看到另外一只紅鸞神鳥。
紫衣面色有些蒼白,她抬起頭來,呆呆地看著空中凝結的煙霧。
“月德生輝,紅鸞星動,琴瑟在御,鳳凰于飛。”
璇璣子也在卜卦,他雙眼通紅,形容憔悴,一看就是神思消耗過大,但是他仍然在堅持,因為沒有得到他想要的卦象。
桌上扔著一個碎成幾片的龜甲,那是一開始卦象不好時,被璇璣子一怒之下拍碎的,等換了金錢之后,卦象總算有所好轉,所以璇璣子開始孜孜不倦地拋灑銅錢,卜算起來。
火雷噬溘(震下、離上,含剛之象)
解卦:會接二連三的碰到困擾,因此,婚姻不容易有結果,也許是對方早已有了意中人,只是不愿讓人知道而已,此時若以耐心繼續交往,會有出人意料之外的收獲。
這一卦不錯,卦意有所好轉,雖然困難重重,但是已經不是完沒有希望。
璇璣子舔舔干裂的嘴唇,發出兩聲呵呵笑聲,突然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很久沒喝水了,他從儲物袋中取出一瓶清泉,大口地灌下,繼續卜卦。
璇璣子卜卦的動靜驚醒了六個器靈,他們紛紛站在桌子邊上,圍觀璇璣子卜卦,看到璇璣子這副瘋狂的樣子,他們六個很識趣,悄悄地沒有出聲打擾他。
澤風大過(巽下、兌上,啄碎之象)
解卦:雖然稍有難題,但若誠心誠意來解決,則將會成功。
璇璣子忍不住拍了一下大腿,又從儲物袋里摸出一瓶美酒,大大灌下幾口,眼睛里多出了更多的血絲,繼續!
地澤臨(兌下、坤上,健進之卦)
璇璣子一看到這個卦象,立刻眼球突出、雙眼放光,不過是紅色的光芒,因為眼睛里血絲太多。
璇璣子有點激動地不出話來,這時番天印器靈識趣地接口道:“這一卦我認識!天賜良緣,唯稍有挫折,令人焦急,煞費苦心,雖然經過很無趣,但是若耐心地反覆商量,則可解決。”
璇璣子拍著桌子哈哈大笑,沖著番天印豎豎大拇指:“好兄弟,有才學,送你一次‘星辰煉兵術’!”
番天印聽著雙眼放光,沒想到就是插了一句嘴,就有這樣的收獲,看來自己以前不愛話,錯過了多少提升的機會。
再開!
雷水解(坎下、震上,緩恕之象)
“我來!”
“我會解!”
“”
六個器靈爭先恐后地要解卦,恨不得打個頭破血流。
璇璣子做了個“噓”的動作,豎起大拇指點點自己的鼻子,意思自己來解,六個器靈只好噤聲,看璇璣子怎么解。
璇璣子拎起酒瓶,起身走到窗前,猛灌一大口美酒,看著窗外如水的月光,發出低沉磁性的男中音:“有情人終成眷屬,不過別為此而現松懈之意,否則是會樂極生悲!
“切~~”一片噓聲傳來,原來還是照宣科,六大器靈從心中鄙視璇璣子。
璇璣子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悅,推開房門走到院子中間,沖著明月跪倒在地,口中喃喃自語道:“月老在上,弟子璇璣子誠心起誓,絕不會懈怠,不會樂極生悲!”
璇璣劍器靈搖搖頭,回歸了體璇璣劍,其他器靈并不太了解人族的這些情感之事,看璇璣子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估計也沒時間理自己,所以也紛紛回歸了體。
涂山紫熏直到二更時分才處理完日常事物,沐浴梳理之后,坐在凈室的蒲團上卻遲遲無法入定。
有些已經自然遺忘的和刻意遺忘的往事又涌上了心頭,變得那么清晰,仿佛都像昨天發生的一樣,歷歷在目。
那個讓自己在元嬰期之前一直只能仰望的身影,在這一刻是這么清晰。
涂山紫熏心中早已沒有了嫉恨,想想當年只是自己庸人自擾,涂山悠悠根就沒有和自己爭那個圣女之位的意思,她的心在她化形成功的那一刻就飛走了,飛到人族的花花世界去了。
自己當年化形成功后,涂山悠悠來給自己恭賀時,就已經過,她很羨慕人族,可以不用苦練數百年,就能擁有如此完美的身形和智慧,她不想一生都困在這個墳塋之內,外面的世界肯定更精彩,她很想去人族看一看。
當時自己只是以為那是涂山悠悠來安慰和憐憫自己的話,也沒有太放在心上。
但是當涂山悠悠失蹤之后,自己才意識到,原來那個爾不凡的女子不是,她想到了,就一定會去做,可惜自己沒有她那么大的勇氣離開這里。
所以之后自己一直非常努力,要在同輩的狐修內做到最好,每次做任何事情總是會問自己,如果是涂山悠悠她會怎么做,她能做到什么程度。
就是在這種想法的督促下,最終自己脫穎而出,成為了那一代軒轅墳的狐族圣女。
從當上狐族圣女的那一天起,自己就選擇性的忘記了涂山悠悠,她以為自己已經跨過了涂山悠悠這座大山,以后自己就是涂山紫熏,而不再是那個一直模仿和追趕涂山悠悠的妹妹。
可是,今天看到阿離的那一刻起,涂山紫熏就知道,當年那個如山般的身影是消失了,但是她又變成了天!
只是送上了一名女兒,就可以拯救整個軒轅狐族,讓沉寂數萬年的軒轅狐族重放光芒,這就是涂山悠悠,一個神一般的女子。
當上狐族首座又如何?將來還不是要靠涂山悠悠的后人才能享受這種榮光,涂山紫熏覺得嘴里很苦澀。
也許這就是命!涂山紫熏想到這里,有些釋然。
不管怎么,軒轅狐族崛起在即,自己不能再這樣自怨自艾了!
即使有那樣耀眼的明月,但是沒有星星的夜空,不是也很單調嗎?
既然做不了明月,那我就做那顆最美最亮的星星!
天妖森林深處,一只體型健碩的銀狐正在那里喘息著,渾身皮毛上沾滿了鮮血,背上部分皮毛脫落,后胯上還有一處皮肉被撕開,有巴掌大一塊狐皮被人掀走。
不遠處躺著兩只猴類妖修,他們聯手差點就把銀狐干掉了,最后還是因為對戰經驗不足,被銀狐反殺成功。
銀狐喘息了一會,上前將兩只猴修的肚皮分開,取出兩顆妖丹吞下。
銀狐站在月光下顫抖了很久,突然身上銀光大閃,竟然引動月光如水一般澆下,銀狐在月光下嘶吼著,逐漸化形成一名赤身**的男人。
待身化形成功后,男人從嘴里吐出一枚戒指,戴在左手無名指上,然后從戒指里取出一套衣服迅速換上。
挺拔俊俏的男人臉色有些蒼白,正是之前重傷的宴林。
他遙望軒轅墳方向,自語道:“璇璣子,你夠狠!把我打成重傷,無法化形,也無法使用儲物戒指,讓我在這里生生受了幾天的罪,此仇不報非君子!待我們來日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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