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威廉抬頭就看到了落地窗外，穿著一身看起來就是標準電視臺PD裝束的羅英石正在往咖啡館走。
表情說不上多好，因為就算不用跟他說話，王威廉也知道他來找自己……
“主人，要不要我把他也趕走？他來肯定也沒什么好事。”
魅魔貓都知道，嗯。
“你？怎么趕？”
“只要我變成一個女人的樣子……”
“我寧可跟他說幾句話。”王威廉白了一眼魅魔貓。
這破貓……
不一會兒，九尾狐跑了進來。
“主人，羅英石來了，您要見他一下嗎？”
九尾狐的表情有點怪怪的。
最近這段時間雖然因為金泰妍在王威廉家里，它大部分時間都住在咖啡館，可是它也是知道羅英石那個工作室前兩天惹得王威廉險些暴走的事情的。
“不見不好吧？而且你都進來問了，是不是太刻意了？”王威廉白了一眼九尾狐，“讓他進來吧。”
……
“威廉啊！”
“羅PD你怎么來了？”
“誒？泰妍xi不在嗎？”
“她只是我女朋友，又不是我的掛件，不可能總在我這兒的。你是找她？”
“哦，是找你們兩個。”
“什么事？”
“今天晚上我們拍攝的節目的第一期就要在TVN放送了，記得準時收看哦！”
“就為了這個你專門跑過來？”
“這個……”
“有話就說，不然我就當你沒話可說了哦！”
王威廉看了一眼有點尷尬的羅英石，有點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
“那個……申PD要我來給你這里道歉。”羅英石清了一下嗓子說道：“之前林允兒那面的事情，其實并不是他的本意……”
“打住吧！”王威廉打斷了羅英石的話。
“嗯，他就是想讓我過來看看你這里到底生氣到了什么程度，要是你連我都不肯見了，那他就來負荊請罪……”
“不用了。我不想見他，這部戲我也不去客串了。”王威廉對著羅英石搖了搖頭。
“……你不是都答應好了的……”
“誰讓他算計我來著？”王威廉一臉傲嬌的表情。
“這個……真不是他算計，他雖然想要悄悄的加點戲份，但是主要的還是在李作家那兒，她覺得讓主角是你這種性格的人會很有趣……”
“主角是這種性格又不代表要我去演……不過我是什么性格？”
“就是那種很隨遇而安，看起來什么脾氣也沒有，但是實際上性格還是很執拗的人。”羅英石想了想說道：“外圓內方吧！”
“別夸我，什么了就外圓內方。”王威廉哼了一聲，“反正我是不去客串了。”
“那我讓李作家來找你道歉？”
“她來我可不見。”王威廉搖頭。
“那我替她道歉吧！”羅英石規規矩矩的站了起來，對著王威廉一個超過九十度的鞠躬，“這一次我們的人真的是失了智，才會想出來這種方法來試圖說服……”
“說服？”
“……就是騙……”
“騙？”
“呀！能不能不要這么扣著字眼。”羅英石有些羞惱了。
“這個字眼可是決定著問題的性質。”
“……不該這么逼著你答應來演主角的！”羅英石一咬牙，說了出來：“特么的，又不是我干的，為什么我要替他們找好話說！”
“誰讓他是你的前輩！”王威廉笑呵呵的。
不過這樣，也算是接受了羅英石的道歉。
“嗯，作為表示道歉的誠意，今天晚上放送的這一集綜藝，是申元浩PD親自去剪輯的。”羅英石繼續說道：“嗯，他是要我這么說，但是我必須說實話，操作電腦的并不是他，他只是在旁邊一直盯著下命令。畢竟用電腦剪輯這件事他干不來。”
“行吧。”王威廉點頭，“好了，你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其他的……也還有。”聽著王威廉一副端茶送客的樣子，羅英石連忙轉移了話題。
“什么？”
“就是我們的那個旅行計劃，其實原本就是有第二彈的安排的。”
“……第二彈？”
“是啊！去T。”羅英石點頭。
“你少來，臨時加的吧？”王威廉眼睛瞇了起來。
“真是原本就有的！”
“……”
“……好吧，是因為之前我們去歐洲的那次旅行實際上拍攝出來的集數比我們想象中的少了不少。”羅英石看著王威廉那就大寫著不信兩個字的臉，有點無奈的實話實說了。
“廢話，你們那種旅行安排方式，前面的時間太苦，后面的時間太享福，能拍出來可以看的才怪好不好！”王威廉兩手一攤。
“后面……嗯，是過的太好了點。”羅英石想起來了那頓晚餐，不好意思的笑了。
王威廉安排招待的那頓晚餐真的是刷新了他對于歐洲餐飲的認知，甚至可以說，刷新了他對于美食的認知。之前他一直堅定的認為，美食再好，也有口味差別，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可是這一次他明白了，真的好吃的東西，是個人都會覺得好吃，跟口味沒關系。
咳咳。
“所以呢，需要在再拍點湊足分量？”
“嗯，我們拍攝原本的計劃是十二集，一季，但是現在很難剪輯出來。”羅英石有點尷尬的說到，“跟贊助商也是這么說的，但是現在最多只能剪出來七集……”
“你這差了一半啊！”王威廉樂了。
“一般來說，十天拍攝剪輯十二集出來并不是多大的問題啊！”說起這個，羅英石也很無奈，“甚至只多不少的。可是沒想到前輩們的體能這么差再加上對于綜藝節目實在是沒有太大的概念，導致后期拍攝的部分很難剪出太多的看點，再加上雖然就你跟泰妍的部分我們就能剪出來兩集，可是這樣專注的在電視節目上給你倆秀恩愛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
“就把我倆那兩集加上了也不到十二集。”王威廉糾正了一把。
“是啊！我錯了，一季節目也不一定非要十二集的。”羅英石點頭，“是我太托大了。”
“所以我們跟贊助商的說法是，前輩們因為行程大多數沒有等到整個拍攝行程結束就紛紛提前離開，導致節目拍攝的計劃沒法保證分量……”
“對啊！那就七集唄！大不了我跟泰妍做個犧牲，允許你拿我們的秀恩愛的部分剪三集。”
“可是人家給的贊助是十二集的啊！要是違約了，我得賠死！”
“那你現在再去補拍，演員的費用不用補啊？交通費用不用多花啊？”王威廉開始算賬了，“你確定你這里挖個新坑不會把你埋進去更深？”
“這個……其實我們做綜藝的都知道，有的時候有些東西不怎么花錢的……”
“……拉贊助？”王威廉不是不懂這個，只是沒想到羅英石要做這個。
“是啊！所以才是T啊！那面的人給我們安排了一下，我們只要安排人去就行了，從機票到住宿全部的費用不用我們承擔，甚至還可以給我們補貼一部分的辛苦費……”
“……你這兒空手套白狼呢？”王威廉樂了。
“他們不知道我現在的情況，只是因為我之前在KS的兩天一夜做的還不錯，所以……”羅英石用了一個你懂得的眼神。“他們還以為我是在找第二季的拍攝地，還希望我能盡快完成拍攝，然后進行宣傳。”
“……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王威廉笑著搖了搖頭。
“嗯，我已經跟幾位前輩說過了，他們中的申久老師和樸根瀅老師因為在歐洲的時候提前離開了，答應的很干脆，李順載老師在知道了我這里面對的情況之后也說會盡量勻出兩天的時間配合我們拍攝，白一燮老師也說盡量配合……所以現在就只差你跟金泰妍xi這里了。”羅英石用有點尷尬的口吻說到。
“我們……嗯，我是沒問題，看金泰妍吧！之前跟節目組一起去歐洲，她的經紀人偷懶沒跟去，雖然說是節目組的要求，可是她的經紀人也挨罵了，我覺得可能有點懸。”王威廉想了想說到。
“這個好說，林允兒的戲還沒拍呢嘛！而且我們之前為了這部戲差點把你這里都得罪了，表現出來了多大的關注啊！就算看在允兒xi那面要拍戲的面子上，我覺得S.應該也不會拒絕的。”羅英石自信滿滿。
“嗯，那你們看著辦吧！”王威廉點頭。
“所以你是答應了？”羅英石認真的跟王威廉確認了一下。
“嗯。怎么……”
“沒想到你居然答應的這么干脆。之前那部戲你拒絕的……”
“那部戲又不是泰妍去演。”
“……那如果找泰妍xi去演你就答應了？”
“算了吧！讓她演戲？我都虧心。”王威廉扁了扁嘴，“申元浩要能干出這種事來，我覺得他這個導演也別干了。”
“我回去跟李作家說說，讓她試試看比照著泰妍的性格寫一部戲，這樣她可以在里面本色演出的話……男主角你來？”
“到時候我看，劇本要真是可以的話，我就跟她一起演。”王威廉點了點頭。
“……你這又是答應了？”
“當然！”
“……我是真不懂你了。所以只要泰妍xi那面……你就答應？”
“也不是啊！”王威廉搖頭，“就像JE這次邀請我去演的這部電影，就算要泰妍去唱主題曲我也沒答應去演。”
“……那你的標準到底是什么？”
“我樂意。”
“……好玄的標準。”羅英石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是啊！我之前在美國拍戲的時候，聽我經紀人給我打電話，說SS電視臺不知道在哪兒聽說了我和泰妍打算一起去上你做的節目，專門給我經紀人說，SS電視臺可以給我和她開一檔節目，就讓我們兩個人做主持人。”王威廉依舊笑著，“我也沒答應，理由就是不想去，懶得。”
“你干嘛把標準弄得這么玄啊？就不能量化一下，有個標準嗎？這樣我們也知道怎么才能找你來啊！”
“有了標準，就會有人為了達到某個標準而做一些特別的事情。”王威廉看了一眼羅英石，笑著說：“比如，如果有泰妍參與，我就會答應，那么如果一個很爛的劇本……就比如我剛剛看的這本書。”
一邊說著，一邊王威廉把自己剛剛看著的那本小說放在了羅英石面前。
“這個作者通過關系搞定了S.，讓泰妍去出演，那我是去還是不去？”王威廉反問了一句。
“這個……”羅英石看了一眼那個小說。
特么的，那個渣渣作家寫的小說害得王威廉這么大動肝火啊？
“還有，比如我說要投資達到一億美元的電影我會去演，那會不會有人就拿一億砸出來一部爛片呢？要是有人覺得可以勸說我或者賣賣人情就可以……比如你這里這樣，那我又該怎么辦？”
說著，王威廉兩手一攤。
“這個……”
“有量化就會有投機，達到標準的方法有很多，過程和結果有時候是同樣重要的，可是這些東西沒法都說出來的。”王威廉笑著說：“很多事情都是綜合考量的，比如，如果我上半年不是去美國拍了一部電影又去島國客串了一部電影，覺得自己的人情賣出去的夠多了的話，可能這一次不會介意賣你這個人情。但是上半年我覺得我賣的夠多了，那下半年我不想賣人情了，那我就拒絕了。可是又覺得有些忙既然幫了就要幫到底，再加上今天看了這本讓人惡心的小說，T的這次旅行，我就答應去了。”
“……這么偶然的？”
“是啊！如果今天泰妍沒有出去跟她妹妹去見面說她妹妹……嗯，的事情而是在這兒的話，你今天都見不到我，那你覺得你這個補充拍攝的想法還可能實現嗎？”王威廉兩手一攤。
“……你這也太隨意了。”
“人生嘛，哪有那么多必然。”王威廉笑著說：“有點隨意的感覺才有幸運的感覺啊！”
“……不是很懂你。”羅英石笑著搖頭，把王威廉丟在桌子上，魅魔貓都懶得碰的那本書拿了起立，“所以我要謝謝這本書的作者了？”
“你現在能做一些你自己想做的節目，你會感激把你從KS趕出來的臺長嗎？”王威廉反問了一句。
“……”
“感激自己的努力，比什么都強。”王威廉笑著說，“你要感謝這個作者，以后就別來見我了。”
“這書真的那么惡心？”羅英石被王威廉說出興趣來了。
“四百年前，朝鮮半島要是能拉出一支靠兩百人擊潰明朝十幾萬遠征軍的隊伍，那百十年的日占時間島國人是用了高達還是請了奧特曼？”王威廉掃了一眼書皮，充滿嘲諷的口吻，“別侮辱人的智商好吧？”
羅英石有點尷尬的笑了笑。
“怎么，你下午也沒事？”
“嗯，節目剪了兩集，剩下的部分要等今天放送之后看看觀眾的反饋來確定我們的剪輯方案……畢竟這也不是每天一集的節目，還是要照顧觀眾情緒的，所以現在也不好做太多的工作了。”羅英石點頭，“我今天在你這兒待會兒沒事吧？反正泰妍xi不是今天不在嗎？我想看看這本書。”
“你可以拿回去看，我不要了。”
“……”
羅英石無語的笑著站了起來，搖著頭，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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