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想法，王威廉就離開了購物中心，朝著沒有那么多時尚品牌的老街去了。
攔了一輛出租車，不過二十來分鐘，就到了目的地。
下車，就是一家店。
不過不是小飾品店，而是一家金店。
金戒指？會不會有點浮夸？
王威廉看著不大的門面僅有的那一個招牌，有點愣神。
好一陣子。
“先生，要進來看看嗎？”
一個帶著一副黑框眼鏡，花白頭發，滿臉皺紋，穿著馬甲像是路過的大爺一樣的人，笑瞇瞇的問了王威廉一句。
“啊？哦！”王威廉回過神來，看了一眼那個大爺。
大爺笑著點了點頭，把門上的鎖打開了。
“您是這家店的老板？”王威廉這才注意到那家店的門是鎖著的。
“是啊！”老人笑著點了點頭。
門開了，王威廉跟著一起走了進去。
這是一家非常老式的金店，一開門，門口正對著擺著一尊關二爺的像，而就這估計不超過十平米的店面里有了這么一尊神位，瞬間變得很是擁擠。
所以，柜臺并不大，里面也就零零散散的擺著十幾件的戒指，項鏈和耳釘。
全部是黃金制品，沒有什么寶石，擺在紅色的綢布上面，顯得有種特別的典雅式的美感。
“這里擺著的是一些新的款式的，還有一些舊的款式，這里擺不下。”老人很熟練的坐到了柜臺后面那個看起來有點破舊的椅子上面，微笑著從老花鏡的上面，看著王威廉，“小伙子你是打算要買首飾送給女朋友嗎？”
“……嗯，戒指。”王威廉點了點頭，依舊在打量著這家小店。
“我這家店雖然小，可是在A也算是有些年頭了，從我的祖父開始我們家就是做這個的，講究的就是一個童叟無欺，你放心，我賣的東西，十足真金。”
老人看著王威廉在打量店里，笑著解釋了一句。
確實，金制品這東西……
信任很重要。
“嗯。”王威廉很沒有誠意的應了一聲。
“要看看戒指嗎？我想想……嗯，除了這里擺著的幾個，還有十幾個款式的……我拿出來給你看看……”老人從剛剛坐下的椅子上站了起來，朝著旁邊的一個保險柜走了過去。
“老人家，您……”
“沒事，沒事。”老人笑呵呵的搖了搖頭，“就算不買，也看看。我有好多年沒有見到有年輕的客人來了。這些年基本上都是一些老客人……”
老人似乎進入了一種嘮叨的模式。
一邊說著，一邊從旁邊的保險柜里，取出來了二十個首飾盒。
“看看，這里。”老人笑呵呵的拿出來了一個紫色天鵝絨做成的外表看起來非常的時尚，跟這家店似乎有種說不出的不搭的盒子，打開，對著王威廉展示。
“真不用了！”王威廉臉上掛著歉意的微笑。
他打算離開了，然而……
看到了那個戒指，王威廉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認真了起來。
“怎么樣，這個戒指？”老人看著王威廉認真的態度，反而笑了。
“老先生，您這個戒指多少錢？”
“三千。”
“不便宜哦！”
“當然！這個戒指會保佑你多子多福哦！”
“所以，您是知道這個戒指不是普通東西，還把它賣給普通人？”
王威廉抬起了眼睛，看了一眼老人。
“……什么？”老人臉上的笑容一定格。
王威廉沒回答，只是看著老人。
一瞬間，王威廉明確的感覺到了，這個老人絕對不簡單，因為他感覺到了那個老人似乎在動用什么類似讀心術之類的法術。
只是跟自己之前所學過的東西不同，既不是陰陽師系統，也不是歐洲的法術系統。
所以，只是能感覺，但是沒法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是什么人？”老人的眉頭皺起來了，很顯然，他的法術應該是失敗了。
“一個來買戒指的人……”
“你是哪家的弟子？再這么藏著掖著我就給你不合格了啊！”老人擺了擺手，打斷了王威廉的實話。
因為他不相信。
“……什么哪家弟子？又怎么個不合格啊？”王威廉一愣，一臉懵。然后，好像明白了一些什么。“您這里……難道還是一個什么考核點？？”
“……你真的只是路過的？”老人被王威廉的反問給弄得反而有點尷尬了。
“是啊！我就是來老街這面看看有沒有地方可以買個戒指什么的，然后出租車把我放在了您店的門口而已。”
“……那你要買嗎？”老人再次把那個戒指推到了王威廉面前。
“上面有法術……而且還是我并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法術，老先生您覺得我敢買嗎？”王威廉搖了搖頭。
“你不知道，但是能感覺到？你是……泰國人還是島國人？”
“我……應該說是中國人。”王威廉想了想，回答到：“只是我會的東西，跟您的不是一個系統而已。”
“這個戒指上面是一個送子的法術。”老人看王威廉說的很誠懇，也就信了他，“戴著這個戒指，會讓你很容易生孩子，多子多福嘛！我剛剛都說過了。”
“……多子……多福？”王威廉愣了一下，臉上掛上了古怪的笑容。
“是啊！”老人說起這個，臉上的笑容還是很誠懇的，“這個戒指的前一位主人，生了十三個孩子。”
“……前一位主人？您這還是回收的？”
“回收了重新塑形，然后賣給下一個有緣人而已。”
“所以您有很多這種戒指？”王威廉一時間有點無語，所以人口爆炸跟你有關系？
“怎么可能有很多！”老人搖了搖頭，“這塊金子跟普通的不一樣，屬于天地靈物。甚至有可能是什么上古法器的碎塊。”
“所以，這個法術跟您沒關系？”
“這種法術是截教的，截教都已經失傳了幾千年了。”老人笑了笑，“小伙子，你到底是哪個流派的？”
“我……是通靈師。”
“通靈師？歐洲流派的？”老人想了想，點了點頭，“不過我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通靈師啊！為什么我的法術對你完全無效？”
“哦，我天生免疫各種法術。”王威廉笑了笑。
“……天生免疫？那你不是……”老人的眼睛瞬間瞪得溜圓。
“老人家，您也不是普通人，為什么在這兒開金店啊？”王威廉轉移了話題。
他可不想說太多自己的事情。
“你不是剛剛都猜到了嗎？我這兒是個考核點……”
“考核點也不一定要是一個金店啊！還賣首飾……”
“我都說了，我家好幾代都是做黃金首飾生意的人，子承父業而已。”老人家很顯然也不太想說他自己的事情。
氣氛有點尷尬。
“您這里有普通的金戒指嗎？”
“有，可以給你刻符文的。”老人對著王威廉說道。
“……您……”王威廉一愣。
“我說過我跟通靈師打過交道。”老人看了一眼王威廉，“知道通靈師的符文的事情，也幫幾個朋友做過帶符文的戒指。”
“那有沒有女款的戒指？勞煩您幫我做一個戴符文的。嗯，素環就好。”王威廉想了想，說道自己的要求。
“女款的？給什么人？”老人的眉頭皺起來了。“你女朋友？”
“嗯。”
“年輕人，不要想著用法術來困住女朋友，這樣會遭報應的。”
“……不是困住，是保護。”王威廉愣了一下，笑了。
“什么保護是要用符文幫助的？”老人一臉的不相信，“你不要騙我。”
“三個咒語……嗯，可以簡化到兩個，一個驅魔咒一個血咒。”王威廉一臉坦然的說道。
其實還是撒謊了，那個催眠咒他覺得還是不說為好。
“驅魔？”
“是啊！因為我的關系，天曉得她會不會被什么奇怪的存在報復或者什么的，有這么一個東西，好歹能免除掉絕大部分的干擾。”
“據我所知，驅魔咒可沒這個能力，稍微厲害一點的詛咒就……”
“那是別人。我……又不是普通人。”王威廉笑著兩手一攤。
“那血咒是什么血咒？”
“您問這么多做什么呢？”王威廉忽然覺得這個老頭真的有點啰嗦了。
“我不能讓我手里賣出去的東西成為別人施展一些邪惡法術的幫兇的。”老人認真的說道：“尤其如果你這么做了，我肯定拿你沒辦法。”
“用我的血液里的法術能量保護戴著這個戒指的人，如果她遇到了什么致命的危險和邪惡的東西，會燃燒我的血液替她抵擋。”王威廉很誠懇的用估計老人能明白的話解釋到。
“……還有這樣的法術？”老人一臉荒唐。
“您不是有通靈師的朋友嗎？如果他們真的知道要利用符文的話，或許應該知道這個咒語的。”王威廉點頭。“當然，一般的通靈師沒誰會用這個而已。”
“為什么……哦！對自己很危險。”老人家點了點頭。
不過，還是拿起了旁邊放著電話。
王威廉都已經有一陣子沒見過電話座機了……
幾分鐘，王威廉都聽得懂的葡萄牙語。
“你是在哪里學的通靈術？”老年人掛斷了電話，然后，看向了王威廉。
“我能聽懂葡萄牙語。”王威廉換了一個回答方式。
老人一愣，笑了。
剛剛他的朋友就是要讓他套一下王威廉到底是從什么地方學到的血咒，因為他的朋友雖然知道這個咒語存在，但是不會……
“行吧，我明白了。戒指你什么時候要？”
“今天下午能弄好嗎？我……可能晚上要送出去。”
“哦，對，今天情人節。”老人笑著搖了搖頭，“那行吧，你要是愿意在這兒等，就等一個小時，不愿意的話，就出去逛一會兒，一個小時之后來取就行。”
一邊說著，一邊從那個柜臺下面拖出來了一個像是小工作臺一樣的東西，把旁邊的一盞看起來有些舊的臺燈打開了。
然后，從工作臺里，取出來了一張黃紙。
“那邊的二爺像臺子下面有朱砂，你去拿來把你的符文畫在上面。我先給你打一個素環出來。”老人家一邊把剛剛拿出來的戒指都放回了保險柜里，一邊又從里面取出來了一截細細的金條。
看起來就是戒指指環的材料。
純手工打制啊！
只是黃紙加朱砂……
這家店真有趣啊！
王威廉笑著按照老人的說法，從那個臺子下面的抽屜里，拿出來了朱砂和毛筆，然后取了一點朱砂用水和成泥，用毛筆沾著，在黃紙上畫下了自己的那個眼睛符號。
“很簡單的符文圖形啊！”老人一邊工作臺上用橡皮錘敲打著那根金條，一邊掃了一眼王威廉畫的符文。
“復雜的符文容易出錯，簡單也是有簡單的力量的。”王威廉笑了笑。
“我聽說過，通靈師的符文越是簡單，就證明這個人的能力越強。”老人依舊在認真敲打著金條，“看來你確實是很厲害的通靈師啊！”
“我還認識一個符文是一條稍微有點弧度的線的通靈師呢。”王威廉想起了Irene，笑著搖了搖頭。
“哦！還有這樣的人存在嗎？”老人明顯的一愣，笑了，“果然，這個世界還是有很多各種各樣的人的啊！好了，你現在可以先離開了……”
“沒事，我出去也沒什么好逛的。”王威廉則是笑瞇瞇的搖了搖頭，“街上到處都是成雙成對的，我這種還是老老實實別給街上賣花的小姑娘添亂了。”
“隨你吧！”老人笑著搖了搖頭，繼續他的工作了。
一根金條就這么在他熟練的一錘一錘之下，被敲成了一個簡單的指環。
之后，老人把那張王威廉畫好了的黃紙貼在了臺燈的燈罩上，在臺燈和工作臺的戒指之間架上了一個放大鏡，把臺燈發出來的光都聚集在了戒指上面，又從柜臺下面拿出來了一把桃木劍。
“你要這個符刻在指環的內側還是里面？”老人把戴著的老花鏡摘了下來，看著王威廉問道。
“里面是指……”
“外面看不出來，無論內側外側。”
“哦，里面最好，無論在內側還是外側都會被磨吧？”
“好的。”老人點了點頭，站了起來，對著那盞臺燈，認真的念了一段咒語。
王威廉在旁邊一臉新奇的表情。
還第一次看見這么玩古今結合的施法呢……挺有趣的。
然后王威廉就看到了自己畫的那張符就那么在臺燈罩上燃燒了起來。
呼的一下，一閃就沒了，只留下了一縷輕煙。
老人把桃木劍放回了柜臺下面，重新坐了下來，然后把戒指從工作臺上取了下來。
“要包裝盒嗎？”老人問王威廉。
“哦！要。”王威廉點頭。
老人也點了點頭，從柜臺下面翻出來了一個紅色天鵝絨的首飾盒，把戒指放在了里面，遞給了王威廉。
“多少錢？”王威廉打開盒子，又把戒指拿了出來，放在手里感應了一下，能感覺到里面確實存在著自己的符文，但是從外面卻看不到。雖然有點驚訝，但是還是很認真的問老人。
“一千五。”老人隨口報了個價。
“能刷卡嗎？”
“當然。”
老人從柜臺下拿出了ps機。
付款，完成手續，王威廉把指環裝回了首飾盒里。
傳統和現代，玄學和科學的奇妙結合……
一瞬間，王威廉忽然覺得，開這么一家店，真的很有趣。
“如果我以后還有這些需求的話……可以再來找您嗎？”王威廉問老人道。
“當然！做生意的人還有拒絕買賣的？”老人笑著說道。
“那我走了……嗯，祝您元宵節快樂。”
“元宵節……哦！對，今天還是元宵節。也祝你元宵節快樂吧！小伙子……”
王威廉微笑著走出了那家不起眼的小店。
然后，像是又想到了什么，扭頭又走進了那家店。
“還有什么事嗎？”老人看著王威廉又走了進來，一愣神。
“之前那個戒指……也賣給我吧！”
“……好啊。”老人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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