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王威廉起來的很早。
當然是因為前一天在飛機上睡的太多了，也是因為，Irene這面一大早就給王威廉打了電話。
雖然這個姑娘跟王威廉一樣，也是在系統空間里都做了幾十個任務了，各種大風大浪見得多，可是來到這個世界之后，這好像還是她從做一個演員之后做的最有挑戰性的事情。
而且，這件事并不是她只要管好自己就行的。
雖然王威廉也相信以她的能力，做好一個有副導演幫忙的執行導演肯定不是問題，可當王威廉在旁邊的時候，Irene總還是本能的想要讓王威廉多幫著她一點。
這也正常，王威廉明白，當初來到這個世界，沒有了系統的支持的時候，他可迷茫了一陣子呢！
所以，很自然的吃過了早飯，然后跟著劇組浩浩蕩蕩的車隊，一起來到了位于舊金山以北的落基山區。
前期在這里已經開始準備了的工作人員迎接著劇組的人在山里的一片也許是有人夏季在這里度假所以準備的小木屋里落了腳。
當天下午，拍攝就正式開始了。
王威廉也配合著Irene這里，投入到了拍攝當中來。
時間也就這樣在北美的山區里，像是一只輕巧的小鹿一樣，跑了起來。
事情要比王威廉和Irene想象的都要簡單的多。
導演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工作，沒有一些年份的學習以及一些場合的磨練，肯定是干不好這個行當的。
這一點，不光王威廉知道，Irene自己也很清楚。
她本來也不是真的總導演。
甚至那個執行導演的名號，都是有水分的。
在片場，她的工作與其說是導演，倒不如說是藝術總監……
真正的拍攝的具體工作的指揮，她基本上不會插嘴。
她說的最多的事情，其實是鏡頭的運用和指揮。
甚至其實說她的關注點基本上都在畫面上，也不是什么太偏頗的評價。
當然，這或許也是因為其他的東西好像不怎么需要她擔心。
認真的說，李奧納多雖然已經是好萊塢一個非常不錯的演員了，做為開機的那場兒子被害，自己被背叛的戲拍的是相當走心甚至讓在場的幾個工作人員都被感動了，可是對于一個獵人到底是什么樣他可是一點底都沒有。
這些，原本應該是Irene來指點一下李奧納多的，畢竟說起打獵這種事，估計整個北美大陸上比Irene在行的人都不多。
只是不知道怎么的，進組開始拍攝之后，Irene一直在躲著李奧納多，好像是這個花花公子不知道那根筋搭錯了，到現在都不知道Irene要拍這部戲其實有點想要捉弄他的意思，反而還以為大概是Irene對他有興趣，而他也覺得這個姑娘挺不錯的……
咳咳。
一個并不美麗的誤會。
然后，小李子悲劇了。
王威廉這個“顧問”看到了這個場景，一種無論如何要保護一下妹妹的沖動油然而生。
然后，他很認真的開始指導小李子一個獵人應該怎么做了……
嗯。
總而言之吧，半個月的時間轉眼就過去了。
Irene這個執行導演，以及劇組的攝影，音響，場記過的都還不錯，甚至王威廉這個總顧問除了稍微冷點，偶爾要在雪上趴一下，替小李子演示一些基本的獵人動作，需要穿著厚厚的衣服抵御山區里的風雪之外，都過的都挺好。
苦逼的，只有小李子一個人。
也不知道是王威廉和Irene掩藏的好，還是他這個人心比較實誠，就沒往別的地方想，還覺得王威廉是很誠懇的幫自己，甚至不惜在一些鏡頭里給自己做演示，陪著自己趴冰臥雪呢！
所以，雖然他這里不過是半個月時間，可因為沒刮胡子加上拍攝的時候大部分都不能穿著厚厚的衣服只能靠自己硬抗，再加上落基山的冬日寒風刮著不能涂潤膚霜，可就在半個月前看著還是英俊帥氣到跟王威廉不分上下的小李子，現在看起來已經可以直接跑去大陸的火車站門口蹲著面前擺個小鐵盆了……
肯定會有人丟零錢的。
可這，還只是個開始……
“哥，你明天要走？”
“嗯……沒辦法，你這兒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太殘忍了。”
“……你少來！就是泰妍想要來玩所以你要去接她吧？”
“哎呀，不要說的這么直接……再說了，她在劇組里的花銷我不是都已經說了全部我這里單獨出嗎？”
“這不是錢的事情好不好！你這兒跑到劇組里來當著小李子的面秀恩愛，你確定不會影響電影拍攝嗎？”Irene白了一眼王威廉。
那邊，電影拍攝還在繼續。
今天的畫面相對來說比較平和。
倒不是因為王威廉和Irene這里發善心了，只是你就算用刑也沒有可勁兒用鞭子抽的啊！誰家還不過年吃頓餃子啊！
今天的鏡頭主要是一些風景鏡頭。
內容就是男主角在雪山里的追蹤。
在冬日的落基山脈里，這樣的畫面其實有一種雄壯的美感。
所以今天的主角雖然是畫面里只有他出現的小李子，可實際上卻是從進組之后就一直處于Irene的強壓“關懷”下的攝影師。
今天Irene對于他的拍攝沒有提什么意見，因為他把所有鏡頭都拍的非常唯美。
屬于那種每一幀停下來都可以拿來做電腦桌面的程度。
嗯，當然，你要做桌面最好還是把里面的小李子扣掉。
在一片唯美的畫面里，破衣爛衫的小李子顯得特別的悲愴……
這個感覺非常符合Irene的預期，而因為今天的鏡頭大部分是遠景，王威廉也不用多指點小李子，再加上最近這段時間的培訓，身為一個優秀演員的小李子對于自己的表演應該是什么樣子，已經有了足夠的認知，輪不到王威廉這個最多也就是拿個最佳男配角的人來多說話了，所以他們倆今天基本上就是坐在監視器后面，看著那邊攝影師拍出來的畫面，一邊品評，一邊說閑話。
“那我就不去接她讓她自己開車過來？”
“……快算了吧！萬一出點什么事呢！”對于金泰妍的安危，其實Irene比王威廉還上心。
畢竟相比于Irene，王威廉對于自己的法術咒語的保護能力還是更有信心的。
“那我明天上午去接她，明天晚上或者后天上午回來。”王威廉早就猜到了這個結果，所以這句話說的很坦然。
“要不然一會兒下午你就先走吧，反正今天拍的東西沒有用得到你的地方。”Irene翻了一下手里的分鏡頭列表。“你早點過去，明天就能回來了。后天有兩個鏡頭可能用得到你呢！你要是不在可能就得我自己上去示范了，這兩天剛好我來例假，沾冰水可能……”
“哦，那我這就準備走吧。”王威廉笑著站了起來。
“對了，我可得提醒你一句。你們倆要在山里玩兒，也別總在劇組面前晃悠，走遠點，這么大一片雪山的，怎么還不夠你們倆晃悠……”
“你覺得她是那種能在雪地里晃悠的主兒？”王威廉則是一臉的不以為然，“估計就是想我了，所以跑過來看我而已……”
“……戀愛的腐臭氣息。”Irene伸手在自己的鼻子前面扇了一下，對著王威廉揮了揮手趕他離開，然后拿起了對講機，用英文說道：“cut！等一下，這個畫面鏡頭轉的再慢一點，然后不要往高處轉，往低處走一走，拍一拍河水。”
“是導演！”對講機里響起了攝影師的回答。
這種鏡頭語言的調整其實無所謂對錯的，完全就是看導演的各人喜好，往高處拍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可以突出男主的惆悵和迷茫，往低處拍則會凸顯他現在窘迫的現狀。
雖然說起來對于電影立意肯定有影響，但是實際上并不大，攝影師自然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跟導演爭執，乖乖聽話就好。
當然，他肯定不會知道這只是導演和總顧問在監視器前的一段無營養的對話的結果，不然，估計他會撂挑子。
……
第二天的中午，舊金山國際機場。
‘OPPA你到了嗎？’
‘嗯，我昨天晚上就已經到了啊！就是怕因為下雪開的慢，早上七點不到我就從那面的宿營地出發了。’
‘啊？我不是說了今天的飛機嘛……’
‘哎呀，無所謂了，你還沒到？’
‘我這面飛機已經開始降落了。’
‘好的！’
‘那個……OPPA……’
‘怎么？有事？’
‘……算了，見面之后再說吧！’
‘嗯！泰妍啊……’
‘怎么？’
‘我想你了……’
‘呀！OPPA！你別這么肉麻！’
談話中斷了。
王威廉笑著喝了一口手里的咖啡杯，搖了搖頭。
昨天從劇組那面開車回來市區這面，王威廉直接就開到了機場，在機場附近的一家酒店住著，等著金泰妍。
說實在的，雖然之前也不是沒有一個月沒見到過金泰妍，但是這一次他真的是特別的想她。
或許是因為這一次的不加面中間，王威廉這里發生了很多讓他心情很糟糕的事情，而因為種種原因又不能對金泰妍說吧！
要不然今天晚上還是不回劇組了？回去那面之后萬一晚上想要做點什么的話，可能有點不方便……
一邊這么想著，時間一邊在王威廉的發呆之中溜走。
轉眼，半個多小時過去了。
‘OPPA，你在哪兒？’
‘在咖啡廳。怎么，你那面搞定了入關手續了？’
‘嗯……我來咖啡廳找你。’
‘不用啊！我去出口接你……’
‘不是，不止我一個人的……’
‘啊？有別人？’
‘OPPA你見面了就知道了……’
‘哦……’
聽到腦海里金泰妍聯系自己，王威廉本來都已經站起來了的，可是聽到了這里，他只能再次坐下。
什么啊，神神叨叨的……
十幾分鐘之后，當王威廉看到推著一個看起來比她都大的箱子出現在咖啡廳的門口的時候身邊的那個人，他瞬間明白了為什么金泰妍剛剛說話的時候口吻那么奇奇怪怪的了。
“……你怎么會跟泰妍一起……”
“這兒是我家啊！”
“……我還是第一次知道……”
王威廉一臉尷尬的對那個同樣臉上表情很尷尬的女孩子伸出了手。
輕輕的握了一下。
然后落座。
“我去點些喝的。”在旁邊一開始就沒坐下的金泰妍說道。
“……嗯。”
‘呀！你有毛病啊！把我跟她放在這兒……’
‘我在這兒你們才沒法說話吧！在飛機上我已經尷尬了十幾個小時了！’
‘……你們一直坐在一起的？’
‘不是啊，她在我前排，OPPA你是不知道空乘看到我們兩個的時候的那個表情……’
‘行了，你去吧！’
在腦海里的偷偷交談結束了，金泰妍對著坐在那兒的那個女孩子有點尷尬的笑了笑，然后像是逃命一樣的跑走了。
“我也沒想到居然會跟泰妍在飛機上遇到。我還以為我們這輩子都不會再見面了呢。”
坐在王威廉對面，那個臉色尷尬的女孩子輕輕嘆了口氣。
能說這種話的，也就只有Jessica了……
“至于嗎？你們有那么大仇怨嗎？”
“她帶著人把我票出組合的，你說呢？”
“有一說一，你們經紀人這都是第幾次搞這種小動作了？你不能總指望著泰妍替你扛著吧？她又不欠你的……”
“誰讓她是隊長！”Jessica白了一眼王威廉。
只是這話明顯她自己也有點心虛。
有點安靜。
“我是真的沒想過再見OPPA你的。”Jessica看王威廉不說話了，只能自己再找話說，“但是在飛機上被空乘用那種古怪的眼神看了一路，我覺得好像不跟你說點什么特別對不起我自己……”
“其實我覺得你們好像沒有看起來那么性格不合……”
王威廉想起來了金泰妍剛剛在自己腦海里說的話，笑了起來。
“泰妍猜到了我會來找你？”
“她……沒跟我說過，但是其實之前你們事情發生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嗯，或者你妹妹肯定會讓你來找我的。”王威廉想了想說道。
這真是實話。
鄭秀晶那姑娘最近給王威廉都已經打了兩三個電話了，要不是因為拍戲，估計她早就跑去貓爪咖啡館找自己了。
“她跟我說過好幾次了。”Jessica的表情有點無語，但是還是笑了，很明顯，鄭秀晶的關心讓她這個姐姐還是感覺到了一些溫暖，“不過這丫頭每次見到我就要罵我，本來拍戲就忙的很……我為了不給她添亂才回美國來的。誰知道怎么就見到泰妍了。”
“……她敢罵你？”王威廉想起來了在姐姐面前比鵪鶉還乖的鄭秀晶，滿臉的不信。
“怎么不敢，我那條SNS發出來，第一個打電話過來罵我的就是她，跟我吵了二十分鐘，害的我很多電話都沒有接到。”Jessica搖了搖頭。
“所以，你想跟我說什么啊？”王威廉不太想說這個話題。
因為這個話題說下去最后肯定會變成埋怨。
“OPPA，我現在……嗯，已經被趕出少女時代了……”
“你是自己退出的。”
“是泰妍她們投票趕我出去的！”
“你自己發SNS聲明退出的！”
“我那是給自己留點面子！”Jessica一副要發飆的樣子，“反正就是，我被趕出來了，接下來……嗯，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么了，所以來問問OPPA你的建議。”
“……嗯。”王威廉點了點頭。
安靜。
“所以……OPPA你的建議呢？”
等了好一陣，沒聽見王威廉的說話，Jessica似乎有點煩躁。
王威廉倒是能理解Jessica生氣，畢竟她現在跟金泰妍的立場本來就很尷尬，這樣硬撐著來問自己的意見就已經是挺丟人的事情了，自己這里不說話，看起來像是軟拒絕。
只是王威廉并不是真的想拒絕啊！等這么長時間不說話是因為在他的腦海里，他正在跟別人說話呢……
‘泰妍啊！你這個點單怎么去了這么久啊！’
‘呀！你們快要聊完的時候我再回來，不然我在旁邊都不知道該怎么辦！’
‘可是……有些事情你不說話，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說啊！’
‘什么？我記得你們不是挺熟的嗎，之前我不也都聊的挺好的？’
‘……你這是吃醋了？’
‘我說OPPA，難道相比你，她現在不是應該有更多的話要對我說嗎？結果我給她打電話被她臭罵一通，然后她還硬撐著請我跟你說一下讓你跟她聊聊……說實話，OPPA，真是因為這是咱倆，不然我都要跟你分手了好嗎？’
‘……這么嚴重啊？要不然我現在趕她走？剛好其實我也不想跟她再說什么了……’
‘這個……我就是說說，吃點醋……OPPA你該說還是說吧。’
‘……你到底是想讓我說還是不想讓我說！’
‘她要跟你說什么啊？’
‘就說被你踢出組合了，然后找我咨詢她現在能做什么……不過也奇怪啊！她為什么找我咨詢？她就沒有點其他的靠譜的朋友能咨詢一下的？’
‘這個……OPPA你理解一下，我們畢竟是idol，朋友本來就不多還大部分都是公司的前后輩，西卡現在的情況……好像確實是沒多少朋友了……’
‘不會吧？這么多年在外面摸爬滾打的……’
‘哎呀，行程里認識的人，你有行程的時候就是朋友，沒有行程的時候就不會聯系啊！找那些人問話什么的，沒人會掏心掏肺的跟你說的。’
‘怎么連掏心掏肺這種字眼都用出來了……’
‘本來就是啊！OPPA你這個人一貫交淺言深，看起來好像對什么事都不關心不在乎不幫忙的，可是真找到你，你還是很熱心的……嗯，這個事情好像一兩年前我們就說過。所以她來找你幫個忙其實不奇怪的……’
‘……你們說過？說這個干什么？’
‘哎呀，就是遇到了一點事情，我們幾個人湊在一起聊天說這種遇到了困難之后如果找人幫忙，找誰能有用，OPPA你可是我們九個人票選的第二名，西卡，帕尼還有Sunny和允兒都把票都投給你了的！’
‘等一下，我好像有點不識數了……有人比我得五票還多？不對啊！你們不是只有九個人嗎？’
‘什么啊，OPPA你四票。’
‘我再數一次啊……你沒投給我？’
‘哦，我投給了希澈OPPA……’
‘……再見，我跟西卡聊天了。’
‘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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