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
當不會是生了就地休憩的心思吧?嘴一愣,很快就發現她腰帶里面還藏著腰帶,不由松了口氣。
她解下來的腰帶足有三尺又六寸長,內里密密麻麻寫了一行行酒名,從粗鄙的燒刀子到仙界獨有的天草,幾乎囊括了三界所有的酒名。
西陵瑾顏一目十行地在腰帶上搜索著,不過片刻就鎖定了“梅花釀”三字。
手探入字的背后一拿,一壇壇的梅花釀就被拎了出來。
“姑娘當真奇女子也!”見她又從腰帶上掏出三壇燒刀子,而后拍掉酒封仰頭暢飲,嘴一時無言。
烈酒一壇接一壇地下了肚,西陵瑾顏滿足地半瞇著眼,潛藏在骨子深處的酒癮又被勾了起來。
燒刀子根不能滿足他的口腹之欲,之所以選擇喝它,完是因為御風飛行會更冷,她又只能使用一項法力,故而用燒刀子給自己驅寒。
“咚!”
三個酒壇撞在一起,西陵瑾顏把所有東西收好,揭開梅花釀往地上灑了些許,曲二指輕叩雪地三下,而后捏訣。
空氣中一片安靜。
再捏訣。
空氣中依舊一片安靜。
“怎么回事……呃……”話間,西陵瑾顏打了個酒嗝。
“這個……”嘴開開合合,脖子跟著左右扭動,須臾,他聲音變得有些悶悶不樂:“天塵他將蒼穹離境的禁制改了。”
“你不是禁制方面厲害得緊嗎?”聞言,西陵瑾顏揚眉,將放在地上的梅花釀拎起,二話不便打道回府。
“我才方清醒幾日的功夫,身子骨還未恢復過來。”聽得她質疑自己在禁制方面的建樹,嘴梗著脖子爭辯。
“沒恢復過來?”西陵瑾顏內視了眼腹內根骨上的一根脖子和一張嘴,旋即涼涼道:“既然如此,尊還是不指望你了!”
沿著來時路往回走去,沒行多久,西陵瑾顏就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她又迷路了。
在望不到邊際的雪原內行了許久,終于,她放棄了依靠自己的打算,轉而將目光投向腹內的那張嘴上。
“你可懂……”
“我身子尚未恢復,影尊還是別指望我的好!”她不去找天塵帝君,他自然也不給她指路。
見他將她先前過的話拋了回來,西陵瑾顏冷冷一笑,根骨上長出一只黑手,惡狠狠地掐住那根脖子,“柔聲”道:“敢問帝君可懂辨路?”
“不……”“懂”字還未脫口,脖頸上力道登時一重。
那嘴沉吟半響,最終屈服在西陵瑾顏的淫威之下:“懂是懂,只不過你已經繞得太遠了,回去需要很長時間。”
“懂就好!”西陵瑾顏勾唇,黑手消失無蹤。
“現在朝你左手方向直走,若是走偏了我會提醒你。”嘴言罷,倚著根骨默默調息起來。
聞言,西陵瑾顏身子直直地轉了個角,抬腿,不太確定地艱難走著直線。
時而狠厲時而迷糊,這個女魔還真是多面,讓人無法摸透。
想到這,脖子輕微地晃了晃,像是在搖頭,唇形是無聲的嘆息。
徒步在雪原上行了許久,依舊是望不到邊際的白茫茫的一片,回頭看去,只留下一行由深到淺延伸出去的腳印,終止在三丈外。
如果不是這一行逐漸消失的腳印,西陵瑾顏甚至覺得自己從一開始就在原地踏步。
一望無垠的雪原,還有那相隔萬里的青山,新雪覆蓋著舊雪,地上的積雪不斷變化,又毫無變化。
“你這是亂給尊指的路吧!”西陵瑾顏面色一沉,聲音稍稍拔高幾分。
“我怎會亂指路呢。”嘴儒雅言罷,脖子朝前示意性地伸了下:“再往前走不遠就到了雪原中心,天塵應當就在那附近。”
“誰我要去找天塵了……”
“天塵帝君,天帝請見!”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約莫是先前的仙君喊啞了嗓子,故而換了個人前來。
“影尊是沒要去找天塵,可也沒要去哪不是嗎?”嘴咧開,露出一口白牙,狡辯道:“既然影尊讓我指路,又不去哪,那我也就只能挑自己熟悉的路指了。”
“恩!”西陵瑾顏假笑著點點頭,下一瞬,一只黑手從根骨上冒出,直逼向倚在上頭的脖頸。
“你是不是覺得尊動了一次善念就絕對不會再起殺心?”
“不。”嘴否定罷,認真道:“我只是認為現在的天塵需要你。”
黑手頓住,西陵瑾顏面上的假笑散去:“何以見得?”
“他不會無故消失,這也是你在聽到第二聲喚后著急出來的原因,不是嗎?”
他一語中的,西陵瑾顏抿了抿唇,沒有接話。
“你知道這個雪原的由來嗎?”不管她有沒有在聽,嘴自顧自地到:“蒼穹離境原是我與他聯手共創,與仙界別無二致,后來,我因鬼草而死,在重生后才知道,我死后不久,他唯一的徒弟也淪為墮仙,被封印起來。”
“被凌音帶來蒼穹離境時,我曾放出神識查看過這片雪原,發現……這片雪原與我同他的徒弟,也就是臨風仙君聯手冰封的鬼草原形狀一模一樣。”
聲落,一片安靜,西陵瑾顏依舊緊抿著唇沒有答話。
“天塵這人性子冷,親近的人不多,或許他看起來是個不近人情的,但事實上,他將所有情都放在了心底,就好比這片雪原。”嘴著,聲音也不由得低了幾分:“你能出現在蒼穹離境,并且住在這里,就明你在他心中的地位絕非一般,此時此刻除了你,我想不到有哪個人能夠安慰他。”
“……”眼瞼輕顫,西陵瑾顏甕聲道:“那現在距離他常待的地方還有多遠?”
她能猜到天塵帝君遇上事了,所以才會在天帝派來的仙君第二次喊話時急沖沖地跑了出來,可當理智壓過情感她便清醒過來,為自己的沖動生了悔意。
天塵帝君是她能關心的嗎?她要隱瞞的人中就有他,他和帝囙魔尊一樣,是她提防的重中之重。
但轉念一想,天塵帝君待她不薄,他遇了事,就算她幫不上,總得試試才是。
她在猶豫搖擺間蹣跚前行,當得知路途遙遠之時,她終于給了自己萬般理由打退堂鼓,讓自己可以理直氣壯地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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