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醫(yī)院。
李東又殺回這里,這次不僅賣藥,還從包里拿出雨衣鋪在地上擺起了地攤兒,不過坐攤兒的人不是他,而是被隊里委以重任的安然,找好了‘老板娘’,李東這個老板跑到一邊乘涼去了。
安然低著頭,紅著臉,樣子扭扭捏捏,第一次擺攤,特別是在面對路人異樣的眼神時,難免會感到不適應(yīng),要站大街發(fā)法制宣傳單的事情她也做過,來的時候也覺得自己能夠勝任,可是站在這里才發(fā)現(xiàn)完就是兩碼事。
“我‘班花’,你低著頭干什么,地上有錢嗎?你倒是抬起頭吆喝幾聲招攬一下生意啊?”李東一邊扇著風(fēng),一邊沖著安然大喊,“實在開不了口,就原地擺幾個pse,把自己想象成藥模。”
不過羞澀的臉上帶著幾絲紅暈,倒是有了幾分女人味兒。
“你才妖魔呢!”安然沒有好氣的道。
“藥模,不是妖魔,看過車展嗎?知道車模嗎?”李東糾正道,“姿勢一到位,保證能夠引起大家的興趣,到時再給你拍個照發(fā)到上,人家是什么甘蔗西施、糖葫蘆西施,你就是賣藥西施,我再雇些水軍,把你頂上去,你就成紅了,不定被某個大導(dǎo)演相中,以后進軍娛樂圈,拍個廣告都分分鐘上百萬,到時候你可別忘了我這個幕后推手啊。”
“死一邊去!”安然氣的渾身直顫。
“死前我也得把傷驗了,要不你先借我倆錢,等國家賠償下來之后,我再還你?”李東伸手指了指墻里面的縣醫(yī)院。
安然的嘴角兒不停的抽動著,驗傷,賠償,這是隊里、局里最不希望發(fā)生的事,對方顯然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才不斷的用這件事來威脅她。
卑鄙!
安然在心中暗罵了一句,隨后稍加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態(tài),鼓起勇氣抬起頭,張口喊道,“賣,賣藥……”
李東不懷好意的笑了,班花臉上的表情就跟吃了蒼蠅一樣,這下子算是徹底解恨了。
班花呀班花,你也有今天。
一個中年大叔在地攤前停了下來,打量了一番安然,突然一臉猥瑣的問道,“美女,有偉哥嗎?”
安然看了對方一眼,這種人她見多了,于是從背后摸出一副手銬,冷冷的道,“你再一遍?信不信我把你抓起來?”
“呦呵?家伙挺,沒想到美女還喜歡玩刺激的。”中年人笑著道,“行,你扮警察,我扮賊。”
安然惱羞成怒,她何曾收到過這份侮辱?掏出警官證,瞪起眼睛,不耐煩的道,“警察辦案,不想惹麻煩,趕緊走遠點兒。”
中年人微微一怔,盯著警官證和安然看了半晌,最后撇著嘴了一句“警察了不起呀。”然后就走了。
看到安然的態(tài)度,李東不干了,拍拍屁股從地上站了起來,沖著對方道,“我班花,你這種態(tài)度不行啊,咱們做生意的,顧客就是上帝,你怎么能把上帝趕走呢?”
“閉嘴。”
“驗傷!”
“好好,我知道了。”安然趕緊道,為了讓對方知道自己很賣力,安然也算豁出去了,大聲的喊了起來,“賣藥,快來看呦,祖?zhèn)髦兴幣浞剑呻y雜癥,一吃就靈。”
美女果然是營銷的最好手段,聲音一出,立馬就有人聚了上來。
“疑難雜癥?這么厲害?”有人提出疑惑。
“牛皮癬能治嗎?白癜風(fēng)能治嗎?”
“陽痿早泄能治嗎?不孕不育能治嗎?”
面對疑問,安然很果斷的搖了搖頭。
“不能!”
“切!”
眾人一哄而散。
見到潛在顧客走了,李東‘蹭蹭蹭’來到安然的面前,一臉嚴肅的看著對方問道,“你是不是來消遣我的?”
“怎么了?我不是在幫你賣藥嗎?是你的藥不行啊。”安然雙手一攤,擺出一副無辜狀。
“我讓你宣傳,不是讓你吹牛-逼,我什么時候告訴你,我這些藥能治疑難雜癥了?”
“藥販子不都這么喊嗎?”
“行了行了,你趕緊給我到一邊站著去。”李東實在忍受不了安然的態(tài)度,不過這樣的安排卻正中安然的意,她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心情愉悅的走到一邊,李東這時沖著她道,“別走遠,看清楚,學(xué)著點。”李東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賣……”
“你怎么還在這里?”
就在李東準備向安然傳授銷售技巧的時候,突然從身后傳來一個詫異的聲音,當(dāng)李東回頭看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之前出警的王誠,還有醫(yī)院的王主任從縣醫(yī)院大院里面走了出來。
“嗨!”李東沖著對方打了個招呼,然后一正經(jīng)的道,“你們隊長我的獻愛心行為值得鼓勵和表揚,于是就把我放了。”
王誠一怔,他這邊剛了解完情況,隊長怎么就把人放了呢?還鼓勵和表揚?
“什么?”王主任炸了,開什么玩笑,白報警了?
看到兩人明顯不相信,李東態(tài)度誠懇的道,“就知道你們不相信,姜隊長為了避免我這種做好事的行為再次被人誤解,還派了人幫我賣呢。”著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大樹下,大聲的喊道,“安然,是不是你們隊長讓你來幫我賣藥的?”
王誠一看,可不就是安然嘛。
面對同事疑惑的眼神,安然有點兒不情愿的點點頭,但又擔(dān)心同事多問,惹的李東不高興,于是道,“王哥,你回隊里吧,這事你別管了。”
這話聽在王誠耳中,應(yīng)該是另有隱情,但聽到王主任的耳朵里,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別管了?為什么別管?是因為管不了嗎?連警察都管不了?難道這人有什么后臺?一個路邊賣藥的能有啥后臺?
一時間,無數(shù)個猜測在王主任的心中出現(xiàn),如果連公安局都管不了,那他一個醫(yī)生……還是躲遠點兒吧。
“王警官,我屋里還有病人,就先回去了,這事…這事你就看著辦吧。”著就匆匆的跑進了醫(yī)院。
看著辦?這是看著辦的事嗎?
王誠無語了,這都是些什么人呀,無奈的上了警車走了。
李東笑了,看著遠去的警車,又回頭看了看醫(yī)院大門,瞬間挺直了腰板,氣運丹田,大聲喊道,“省醫(yī)科大畢業(yè)生獻愛心,用最新研究成果回饋家鄉(xiāng)父老,甭管你是中暑發(fā)燒還是拉肚子感冒,保證用上了就見效,要不然誰敢在縣醫(yī)院門口賣藥,就像在關(guān)公面前耍大刀……”
嗑的一套一套的,像順口溜一樣,聽的不遠處的安然都一改之前的抵觸,忍不住笑了出來。
一些過路人更是停下腳步,有病的捧個人場,沒病的看個熱鬧,反正又不花錢,再,敢在醫(yī)院門口賣藥,沒兩把刷子能行嗎?
沒有三分三,誰敢上梁山!
更何況,人家連藥模都請來了,美女上陣,人神共憤,就沖著這份誠意,沒病也要拿。
很快,地攤上的藥被一搶而空,有沒搶到的,臉上則流露出‘出門沒撿錢算丟’的郁悶。
等人散了,安然走到李東身邊,看著收拾雨衣的李東道,“藥賣完了,我可以走了吧?”
“誰賣完了?”李東把雨衣抖了抖,塞進背包里,然后打開另一個格給對方看,“看見沒?里面還有呢。”
“還有?剛才你為什么沒有一起送出去?”安然不解的問道。
“我的藥是給病人服用的,看他們那精神勁兒,哪像是病人?”李東道。
“反正都是送,送誰不是誰?送出去不就行了,管那么多干什么。”安然一邊,一邊想著,老同學(xué)是不是缺心眼啊?
“你懂什么。”李東白了對方一眼,廣撒多撈魚的計劃是他早前就制訂好的,只要剛才那些人,或者那些人的親戚,有幾個人吃,那么他就賺了,但是,為了確保任務(wù)能夠完成,他還得加一層保險才行。
“時間不早了,隊里還有很多事要忙,既然你收攤了,那我就回去了。”安然作勢就要走,
“等等,誰我不賣了?再,你們隊長讓你幫我賣,你賣了嗎?不行,我還得進去做個檢查。”李東著就走了醫(yī)院,那氣憤的樣子仿佛安然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
安然嚇了一跳,趕緊追了上去,這么點兒事如果都辦不好,以后姜隊還能帶她出大任務(wù)嗎?
“你等等,我?guī)湍阗u還不行嗎?”
李東進了醫(yī)院大門,沒去掛號,一頭扎進了輸液室。
里面幾個病號正一邊輸液一邊看電視,李東走到一人身邊,看了看輸液瓶上的藥名,從兜里掏出兩包藥遞了過去,“退燒的,比你打的這玩意管用。”完又走到另一個人身邊,瞄了一眼輸液瓶,往對方手里塞了兩包藥,“治腸炎的,比你掛這的這玩意好使。”
站在門口的安然一臉錯愕,在外面賣藥也就算了,竟然跑醫(yī)院里面賣藥,這不是砸場子嗎?
輸液室里面的人送完,就在她以為李東終于要消停一陣的時候,卻又看到對方去了病房,對那里的病人噓寒問暖,又是握手,又是掖被,順帶著送幾包藥,看的病人一愣一愣的,還以為哪個大人物來慰問群眾呢。
對于這個怪人的出現(xiàn),護士早已警惕起來,將發(fā)生的事情告訴醫(yī)務(wù)處和保安處,兩部門共同協(xié)作,派出精英骨干力量前去病房。
當(dāng)一臉嚴肅的王主任帶著三個醫(yī)生和四個保安在護士的帶領(lǐng)下與怪人在走廊里面狹路相逢時,王主任二話沒直接沖向目標,然后……從目標身邊經(jīng)過。
護士都看愣了,不停的用手指著,“王主任,是他,是他,就是他。”王主任卻好像沒聽見,直接走進了安通道。
醫(yī)生和保安一看此景,就知道這里面肯定有事,既然王主任都不敢管,那他們就別為醫(yī)院惹事了,于是一個個打著哈哈走了,留下一臉懵-逼的護士。
“現(xiàn)在總算送完了吧?”出了醫(yī)院,安然一直是秀眉微蹙,總覺得哪里不對,卻又不出來。
李東點點頭,“走吧走吧。”
藥都送出去了,現(xiàn)在的他,沒錢,缺原料,對任務(wù),他已盡力,現(xiàn)在只能聽天由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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