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心急,陸七就覺得是有問題。
嘴里勾出一絲輕嘲,“喲,尊貴的陸家二姐也會來這種地方吃飯,真是新鮮。”
“怎么,就許你來這兒,不許我出來啊。”陸舞頂過去,兩手拽著一群,那模樣分明泄露了她的情緒。
明明就很心虛,干嘛要裝得那么鎮定呢。
陸七突然湊近她,“我就是好心問候下你,這么緊張做什么。”
陸舞不自然的提了提身上的脫落的衣服,“誰,誰緊張了,真是,別跟我弄得好像很熟似的。”
“呵。”陸七冷笑聲,“不知道是誰,每次在外人面前就姐姐,姐姐的叫,都惡心死人了。”
“你……”
陸舞瞪眼,“陸七,我不會讓你得逞的,咱們走著瞧吧。”
這種話陸七已經聽了不下幾十遍,早就產生了免疫力,“你除了會點狠話還會什么?”
“你別不信!”
照樣是一句狠話,不過與剛才不同的是,陸七看到了她眼底的那份篤定。
她現在不僅有顏家人撐腰,還有張行長,那個商場上人人都巴結的對象,以后利用那個老色鬼辦件事還不容易么。
想起張行長,陸舞蹙了下眉,那個男人最近像是銷聲匿跡了一般,也不給她打電話了。
正好,她這段時間需要好好休養,醫生了,必須過一個月再和男人同房。
蹬蹬蹬。
高跟鞋摩擦地面的聲音漸漸遠去,陸七緩過神,已經不見了陸舞的蹤影。
而被掛斷電話的權奕珩這個時候發了一條短信給她。
‘發生什么事了,老婆,你還好么?’
只字片語里帶著迫切的關心與擔憂。
看到這則短信,陸七一掃臉上的陰霾,給他回電,“我沒事,剛才碰到了一個老朋友。”
“嗯。”男人淡雅的聲音透過電話傳來,哪怕只有一個字也能讓她心情放松。
“我先不和你了,姚若雪等著我呢。”
“好。”
陸七淺淺勾了勾嘴角,掛斷電話后回了包房。
他總是這么的善解人意,即使被她掛斷電話,也沒有怒氣沖沖的質問,有的只是對她的關心。
陸七這兩天在心里不下一次的問自己,這樣的男人,她真的要拒絕么?
陸舞不敢直接回包房,因為這個飯館的地方,她特意去外面溜了一圈才回來,而她所在的位置和陸七僅有一個包房之差。
推門進去,陸舞不適的咳嗽兩聲,被煙霧嗆得蹙起了眉。
背對著她抽煙的男子聽到動靜,丟下手里的煙,他起身走過去一把抱住女人,“舞兒,你可回來了,我還以為你走了呢,正想出去找你。”
“剛才遇到了一點麻煩。”
陸舞嫌惡的朝他看了眼,將男人推開,“張暉,我告訴你,你別看我現在是陸家姐,我爸其實就是個周扒皮,平時不會給我太多零花錢。”
她的錢都是想巴結她的那些名媛千金,和想高攀顏子默做生意的伙伴送的。
這些日子,她和顏子默的關系曝光,確實得到了不少好處,少也有幾百萬。
即便是不結婚,能保持這種賺錢的方式,陸舞也是愿意的。
尤其是她懷孕的事情曝光,那些想和顏氏做生意的人可謂是擠破了腦袋想往她這里送錢。
有錢送給她,她干嘛不收?
機會嘛,就看顏子默自己給不給,而她只負責吹吹枕頭風。
但最近顏氏的生意好像不如從前了,那些想巴結顏家的人也不再找她,她現在也窮得叮當響。
加上之前把劉媛媛送出國,給了那個蠢貨一筆錢。
她很快就填不上大窟窿了。
男人年輕的臉閃過一抹算計,順著她的話,“你沒錢我也信,但你看到我這樣,忍心見死不救?”
“張暉,當初我們可是得好好的。”陸舞強調。
“對,可我這也不是沒辦法么,而且我也沒有明著去找你啊。”
他的口氣很平穩,卻讓陸舞忍不住害怕。
沒有明著去找她。
呵。
這個男人壓根就是在威脅她,意思是,如果她這次不幫忙,他以后不準會找到陸家去。
陸舞從錢包里掏出一疊紅色鈔票,往桌子上一拍,“行,只有這么多了,你拿著,以后別來找我。”
張暉看到桌上的那些錢,眼里露出一抹貪婪,他拉住意欲離開的陸舞,“他們你懷孕了,還你馬上會嫁到顏家做少奶奶,是不是真的?”
陸舞不自在的抿了下唇,輕松的道,“沒有的事,你別聽外面的人胡,顏子默喜歡我沒錯,可他介意我的身份,我們至今都沒有談婚論嫁。”
“舞兒,你在我面前從不善于撒謊。”
張暉掐住她的手臂,情緒有點激動,“告訴我,是不是真的?”
男人的力道讓陸舞疼得咬牙,她冷冷丟下一句話掙開他,“你別再來找我,錢我已經給過了。”
走了一個張行長,又來了一個張暉。
陸舞覺得,她上輩子一定是欠姓張的,以后非得躲得遠遠的。
不是判五年么,怎么提前兩年釋放了?
她必須馬上離開這兒,要不然一會被陸七那個賤人看到她和張暉在一起就完蛋了。
張暉卻跑上前抵住門板,堵死了她,“舞兒,我不信,我們那么多年的感情,你斷就斷么?”
“舞兒,當初我去坐牢可都是為了你,現在我提前兩年釋放,你怎么能這樣對我。”
“你不知道,我這幾年在那里面是怎么過來的,每天都在想你……”
陸舞聽不下去,臉色微變,“張暉,你一定不想看到我再過那樣的生活吧,不僅我沒有活路,你也會沒有活路的。”
“那你不能離開我,我不能沒有你。”張暉再次激動的掐住她,“舞兒,你過的,這輩子只愛我一個人。”
陸舞翻了一個白眼。
特么的,姐那是年少無知的話你也信啊。
“張暉,我現在只想一句,如果你以后頻繁的來找我,你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完這句話,陸舞一把將擋在身前的男人掀開,打開包房的門,悄悄的出了飯館。
緊接著沒多久,張暉也從包房里出來,兩人的時間相差只有五分鐘。
陸七站在另一邊的走廊里,看到這一幕的她狐疑的皺起了眉。
出來的那個男人她并不認識,但她知道陸舞交集并不廣,都懷孕了,還約陌生男人在這兒吃飯?
還是權奕珩被撞的事和剛才的那個男人有關?
好在她剛才手速快,拍下了那個男人的背影,只要花些時間一定能查到這個男人的身份,以及陸舞和他的關系。
不過陸七猜到的可能是,陸舞會不會和這個男人有不尋常的關系?
呵。
此時的顏家,氛圍緊張。
顏子默從陸七那里回來,路上橫沖直撞,闖了好幾個紅燈。
“子默。”顏母聽到動靜出來,看到兒子在打電話,她只好進去等。
“我知道楊總一直關照我,這事我也是沒辦法了。”
“……”
“改天,我請楊總聚,還希望您千萬賞臉。”顏子默陪著心,自己都覺得窩囊。
這些人,他平時沒少給好處,到了關鍵時刻竟然敢落井下石。
一旦車被扣押,城人還不得看他的笑話。
他們家還沒破產呢,這些人就等不及了?
呵!
想看他的笑話,做夢去吧。
顏母擔心的問他,“兒子,發生什么事了?”
“事,花點錢就行了,您別擔心。”顏子默拍了下母親的肩以示撫慰。
“又要花錢?”
顏母聲嘀咕,不太情愿。
顏子默清楚她的心思,怕是這段時間公司的事情帶給母親的影響很大,這段時間總是精神恍惚,顏子默很擔心她的身體。
所有的傭人被顏子默趕了出去,豪華的客廳內只留下母子二人。
顏子默扶著她坐在沙發里,“媽,我跟你件事,您要有心理準備。”
“什么事?”顏母面色無光,沒了往日的囂張氣焰。
眼看日子一天天過去,父子倆不僅沒能解決公司里的經濟危機,還要操心一千萬的事,明天就是還款期限,事情似乎沒有轉圜的余地了。
顏母不死心,這些天找了不少有名的律師,還揚言只要幫她打贏這場官司,將會付給律師兩百萬酬勞。
可找遍了京都,沒有一個律師愿意打這個官司。
而且法院已經宣判,這場官司再打下去顏家也是輸,他們又何必做吃力不討好的事。
即便是這樣的結果顏母也不甘心,不相信陸七那個賤人會這么好命!
“媽,我們還是趕緊把錢湊齊了吧,明天上午之前必須要還給七。”
“你還叫她七?”顏母突然發了火,瘋了一般的朝兒子吼,“你給我記住,她就是個不要臉的賤人,一個只知道貪便宜的爛貨。”
顏子默望著幾近瘋狂的母親,“……”
其實他這件事情他也很頭疼。
“我不同意,憑什么給那個賤人錢!”
一千萬,一千萬啊。
一千萬可以做一筆生意,也可以買不少奢侈品。
那個賤人憑什么這么輕松的拿走他們家的一千萬,真是不要臉啊!
顏子默不想把所有精力花在這件事情上,一千萬對于以前的他們來根不算一回事,雖然數額大,但隨時隨地也能拿的出來。
可現在,他和父親把錢都投在了項目上,所有投出去的錢還沒有得到收益,加上這段時間銀行急著催款,他們為了不失去信譽,只能暫時把銀行的款還了。
得嚴重點,他們公司的資金鏈馬上就要斷了。
“媽,您就接受吧,如果還不出錢來您就得去坐牢。”
“坐牢?”顏母呆泄的低喃,整個人軟在沙發里。
顏母似乎這才發覺問題的嚴重性,她怯怯的問兒子,“子默,真有這么嚴重嗎?”
從她出生到現在一直都是養尊處優的,對人對事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哪里受過這樣的窩囊氣。
顏母這一生橫行霸道慣了,還從來沒有人敢忤逆她,即使后來嫁給顏父,那個男人對她也是萬分的敬重。
“有這么嚴重。”顏子默肯定道,苦口婆心的勸,“我會先周轉五百萬出來,媽,你平時不是有些首飾衣服什么的,可以拿去賣掉換點錢。”
顏母一聽猛的變了臉色,她不敢相信他們家已經到了這種絕境。
“不,我絕不。”她痛苦的搖頭,心口一抽一抽的疼,“那些東西可是我好不容易收藏的,子默……我們家真的要……”
話到這里,她似乎不下去了,屈辱的眼淚順著臉往下淌。
她平日里首飾確實多,名貴的衣服更不用了,可真正值錢收藏的卻沒有多少,服裝換季快,去年的款式拿去賣也值不了多少錢。
“媽,您別這樣,那些東西都是身外之物。”顏子默看到母親如此難過心疼的不行,更多的是自責。
在他眼里,母親一直都是貴婦形象,圈里那些太太夫人們哪一個不是上趕著巴結。
“媽,您想想,如果您真的去坐牢,咱們家的臉才算是真的丟盡了。”顏子默抽出紙巾幫顏母拭去臉上的淚水,“媽,再我和爸也不可能讓你去坐牢啊。”
“你買這些東西可以跟她們,不喜歡了,衣柜裝不下了,想重新置辦新的。”
顏母吸了吸鼻子,“可明天就是顧老爺的生日,我們家部要出席,你,我一點首飾沒有……”
“你可以留那么一兩個。”
顏母無力的搖頭,“你個男人果然不懂女人,誰出席宴會佩戴以前的首飾啊,得置辦新的。”
可他們家都這樣了,她哪里還有那個閑錢去置辦新的首飾。
“要不我……”
顏母像是想到什么,略紅的雙眸徒然一亮,“沒事兒子,這事你媽有辦法。”
顏子默懷疑的看著她。
“你什么都不用擔心,媽會幫你把這筆錢湊出來的。”
她沒這么容易放過陸七,但眼下也只能先服軟。
五百萬,哼,他們家女人的首飾都不止五百萬,更別顏父平時收藏的一些古玩。
那個女人想置他們家于死地,也未免太看他們了。
“媽,如果實在不行,我準備把車賣了。”
這是顏子默回來時想到的最壞的一個辦法,“不管怎么樣,絕不能讓您去坐牢。”
“兒子,媽有你這份心就夠了。”顏母欣慰的扯了扯唇,“都怪媽,當初瞎了眼受了那個女人的騙,早知道她是這種人,我就該勸你們早點分手的。”
“媽,先別這些了,明天就是還款期限,我們各就各位了。”
“好。”
等兒子走后,顏母又忙著給陸舞打電話,“舞兒啊,媽今天有點事情要忙,可能陪你做不了產檢了,等過幾天吧。”
陸舞樂得自在,其實她已經買通了醫院里的一個醫生,隨時可以給她做假孕報告。
“哦,沒事,媽您忙。”
想到未出世的孫子,顏母的心情逐漸好轉,“嗯,明天晚上顧家的生日宴會,子默會給你準備禮服和首飾,到時候你可要穿得漂漂亮亮的,別給我們顏家丟臉。”
“放心吧媽,我心里有數。”
明天顧家的生日宴會,她一定要以顏太太的身份出席,讓京都所有的女人都羨慕嫉妒恨。
卻不知,現在的顏家成了京都不少人避之不及的對象。
“你婆婆跟你什么呢,這么高興。”胡碧柔端著切好的水果出來,看到女兒嘴角勾出的笑意忍不住問。
“沒什么,她今天沒時間,不陪我去做產檢了。”
到時候她就隨便弄一張假報告,就今天已經去過了。
“對了媽,我覺得明天顧家的生日宴會是個機會,你一定要爸爸帶你去參加這場生日宴會,在那些人面前當眾承認你。”
胡碧柔覺得不妥,“你爸已經決定帶陸七了,我現在摻和……怕會惹你爸不高興。”
再了,她并不想參加那種宴會,而陸自成也從來不帶她。
現在就連她去商場買東西,偶爾也會有人在背后她是三,這個罵名是胡碧柔一輩子的痛。
如果跟著陸自成去了生日宴會,那些官太太富太太還不戳爛她的脊背骨?
“別忘了,你肚子里的那個才算是最有話權的,只要你,爸還能不依你?”陸舞勸道,“媽,您一定不能讓陸七那個賤人去,她算什么東西,早就被我爸趕出去了,哪里還有資格參加生日宴。”
“如果去了,圈子里的人可就認定我們是三了!”
只不過是個不成器的女兒,爸爸憑什么還那么看重她。
胡碧柔想想也覺得陸舞的話有道理,“等你爸回來,我試試吧。”
陸舞聞言臉上這才露出一抹笑來,還不忘叮囑,“不過媽,你去了那種場合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別動不動和人搭訕話,去參加生日宴會的人個個非富即貴,你得罪不起。”
陸舞這話聽在胡碧柔耳里十分不舒服。
她的身份怎么了,教養怎么了,那些個貴婦就是素質高的人了。
現在倒好,連女兒陸舞都敢輕視她了。
——
陸七剛做好晚飯權奕珩便回來了,男人推著輪椅坐到餐桌前,望著餐桌上簡單的三菜一湯,嘴角勾起一絲滿足的笑意。
“明天晚上我要去參加顧家的生日宴,我讓媽來陪你好么?”陸七幫他盛了一碗飯,和他商量這件事。
“沒事,你去吧,不用管我。”權奕珩神色溫和,“我現在已經可以用拐杖了,生活沒有問題。”
“可你一個人在家,我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來。”
她的意思是,可能要到凌晨呢。
畢竟誰也不知道生日宴會上會出一些什么樣的狀況。
不過,陸七倒是能猜到,這場生日宴絕不會這么平靜的過去。
陸舞還有顏家的那幫人不會這么輕易放過她,其他的千金姐就更不用了。
看樣子她這個人還真不討喜,樹立了這么多敵人。
“我給你準備了幾件禮服和佩戴的首飾,明天上午會快遞過來,你試穿一下,看看喜歡哪件就穿哪件。”
如果不是權奕珩提醒,陸七差點忘了這事,她都沒有合適的禮服怎么去參加生日宴會。
陸七沒有拒絕,而是享受著他帶來的那份體貼,“嗯,謝謝。”
“不過我準備的東西可能沒有那么名貴,你不要嫌棄就好。”
“怎么會,我不在意這些的。”
她確實不在意這些,禮物和首飾不一定名貴就適合自己。
權奕珩能有這份心已經很令她感動。
男人笑了笑沒話,他就是喜歡她這樣,真性情。
而陸七心里最想的還是一句謝謝,可這兩個字似乎不太適合他們現在的關系了。
索性,她也就把這份感激藏在了心里。
伺候好權奕珩洗澡,陸七還在浴室收拾,突然接到陸自成的電話。
“七。”
“什么事?”
“爸爸是想跟你一聲,明天顧家的生日宴……”
陸七以為他擔心自己的形象,“你放心,我已經準備好了,禮服和首飾不用你操心。”
“不是七,爸爸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陸七放下手里的毛巾,漂亮的眸微微瞇了瞇,她有種不祥的預感,陸自成和她的絕不是什么好事。
“明天顧家的生日宴會,爸爸覺得還是帶你胡姨去比較妥當,她現在懷孕了,整天悶在家里心情不好,應該多出去走走。”
陸七默默聽著沒話。
“七,你能理解爸爸么?”
呵。
理解,當然理解。
可理解并不代表她贊成。
應該是那對母女在背后搞的鬼。
其實這場生日宴陸七也沒打算去,當時她還想拒絕陸自成來著,但經過陸舞和胡碧柔這么一攪合,她倒是想去了。
那對母女不讓她去,她偏要。
可是宴會需要入場券,她又去哪里弄?
她這張臉可不比以前,自從和顏家鬧出悔婚的新聞,圈子里很多人都裝作不認識她。
煩躁的從浴室出來,權奕珩將一張準備好的入場券遞給她,“給。”
陸七吃驚的問,“你從哪里弄到的?”
“我們公司發的。”他語氣淡淡,像是在一件很無趣的事。
公司發的?
呃。
為啥她有種這個男人在哄孩子的感覺,那眼神分明就是在,入場券在這里,拿去玩兒吧。
“那你也會去?”陸七突然覺得這是個很嚴重的問題。
權奕珩聞言目光落在受傷的腿上,意思明顯。
“哦,你腿不方便。”
權奕珩耐心的解釋,“我只有一張入場券,現在給你了,腿不瘸也沒辦法去。”
聽他這么陸七微微松了口氣,如果權奕珩也去,她會很有壓力的。
畢竟在圈子里她沒有承認這個老公,大多數人也不知道。
陸七覺得這個時候還不是曝光她和權奕珩關系的好時機,怕他再遭危險。
而且她不是去玩兒的,是想看看陸家和顏家又在密謀什么詭計想陷害她。
生日宴會上什么人都有,明天如果她不在場,被那幾條瘋狗咬了都不知道。
半躺在床上的男人將她的情緒盡收眼底,眉頭挑了挑,“老婆,早點休息。”
陸七拿著入場券抿了抿唇,尷尬的道,“哦,那個,我,我還要去收拾一下,你先睡吧。”
著便又沖進了浴室。
男人眸光動了動,嘴角的笑意加深。
都親密接觸這么久了,還要這么別扭么?
明天是周末,也是陸七和姚若雪約好去醫院的日子。
早上,陸七做好早餐叮囑權奕珩,“我今天上午和若雪約好了去逛街,午飯我帶回來給你?”
“你放心的去吧,我在家看資料。”權奕珩理解的開口,坐在輪椅上開始吃她做的早餐。
陸七看了眼時間,她怕姚若雪著急,只是咬了幾口面包,“好,那我走了。”
“老婆,我等你回來。”他,目光堅定。
陸七點點頭,轉身離開。
兩人道完別,公寓的門被關上,留下一室的冷清。
男人沒了丁點胃口,但因為是她做的,他還是努力的把它們吃完。
和她接觸得深,他就舍不得。
哪怕是一會他都舍不得她離開自己。
權奕珩想,大概是他這些年沒有談過戀愛,初次接觸,想時時刻刻黏著她很正常。
尤其是這段時間,他們的感情已經有了很好的開始。
也就在這時,徐特助的電話接過來。
“權少,老爺子剛才來電話讓您回去一趟。”
權奕珩喝了口牛奶,“跟他,我今天在外地談事情。”
老爺子并沒有親自給他打電話,這就明還是對他有所顧忌的。
“老爺子了,如果您……”
權奕珩不耐煩的打斷,“就按我剛才的,老爺子什么不用管。”
老人家需要尊重,但權奕珩認為,并不是順著老人家就是一種孝順。
他過會在家等七回來,那么就會履行諾言。
在他心里,誰也沒有七重要。
而爺爺于他是不同的一種存在,親情和愛情不能混為一談。
陸七上了一輛出租車,怕錯過時間,立馬給姚若雪打電話,“若雪,你準備好了么,還是我馬上過來。”
那頭響起姚若雪嘶啞的聲音,“七,恐怕現在做不了了,昨天我父母帶著我弟弟過來了,他的病情加重,需要到大醫院來診治。”
“啊,怎么會這樣。”陸七完沒有料到姚若雪那里發生了這么大的事,震驚過后,她心急的道,“你怎么都不告訴我呢。”
弟弟發病,那丫頭肯定急壞了。
“若雪,在哪家醫院啊,我現在過來。”
“不用了七,我弟弟一時半會也做不了手術,他剛從急救室出來,我現在手忙腳亂的,我怕你來了會更亂。”
姚若雪不想再麻煩陸七,她父母到處求人,希望她能救弟弟。
她就怕陸七來了之后,父母一些令陸七尷尬的話。
陸七卻堅持,“我已經上車了,你一會把地址發給我。”
匆匆忙忙趕到醫院,陸七才剛出電梯便聽到女人悲切的哭訴聲。
“嗚嗚……我的兒子,你千萬不能有事,媽媽一定會想辦法救你的。”
“媽,你別這樣,醫生不是了嗎,弟弟已經暫時脫離危險了。”
“你知道什么呀,醫生還,如果再找不到合適的心臟,你弟弟隨時都有可能喪命。”
姚母把這一切都歸結到姚若雪身上,“你在這個城市混了這么多年,怎么就一點辦法都沒有?!”
“媽,我……”
陸七見不得好友受委屈,走上前和姚母打招呼,“伯母。”
姚母看到陸七,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極力的懇求,“聽你是雪的朋友,你能不能幫幫忙……”
“媽!”姚若雪想阻止。
姚母橫了她一眼,繼續對陸七訴苦,“我兒子從生下來就有心臟病,隨著一天天長大,他的心臟就來衰弱,醫生……如果找不到合適的心臟,很有可能隨時喪命。”
“我和他爸也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只能來這兒。”
姚若雪將陸七拉到身后,“媽,你別了,我朋友也沒有辦法,她只是一個公司職員。”
其實這種手術要的就是錢,還有合適的心臟,當初黃婭茹也做過。
陸七很能理解姚父二老的心情。
視兒子如命的姚母又哪里肯放過這個機會,女兒每個月都會寄回去一筆生活費,他們認為,女兒在這個城市混得不錯,所以,遇到什么事也習慣了找姚若雪。
姚母將擋在陸七身前的女兒拉開,擰著陸七的手哭著喊著,“我求求你,救救我兒子,我知道你和若雪一定會有辦法的對不對,你們是大城市里的人……”
“媽!”姚若雪實在受不了母親,試圖再次阻止。
而換來的卻是母親的一頓臭罵。
“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家里養了你這么多年,可你呢,就是這么回報我們的嗎,我和你爸不指望你有大出息,但你弟弟生病了呀,你要見死不救么?”
“還是你的臉比你弟弟的重要。”
姚母的話一字一句清晰的傳到陸七耳里,也讓她冷了臉色,但為了好友,她把這口氣忍了下來,安撫眼前幾近崩潰的女人,“伯母,您別激動,我答應您,這事我會幫忙想辦法,但您別責怪若雪了。”
“真的,真的嗎?”
“我只能我盡力。”
姚母胡亂的抹了把淚,破涕為笑,“好好好,我知道,你們是大好人,一定有辦法的。”
陸七答應了這件事,姚母才肯消停。
在醫院坐了會,姚若雪讓陸七先回去,兩人一起下了電梯。
“七,剛才你真傻。”姚若雪雖然感動陸七的這份情,但也為她擔心,“你今天答應了,估計我母親更會不依不饒,到時候會纏著你的。”
“若雪,我是真的會幫,你媽的情緒我也能理解,幾個月前我媽也命懸一線,當時我的心情……”陸七到這兒停了下來,她不想回憶那段時間的艱苦和心酸。
“七,你也知道這件事沒那么容易辦,心臟啊,不是有錢能買到的。”
更何況她還沒錢。
陸七當然明白,所以剛才她沒有把話死,只是告訴姚母會盡量幫。
“那你打算怎么辦?”
“我不知道,看到我弟弟每次發病,那痛不欲生的樣子,我恨不得代替他受這份罪才好。”姚若雪輕嘲的笑了下,“七,有時候我不禁在想,如果換成是我生了這病多好,大概父母也不會這么著急,由著我自生自滅了。”
“不許你這么自己,每個人的命都是珍貴的。”
“七,我的是真的,我媽連生了三個女兒,好不容易第四胎是個兒子,一家人寵得跟什么似的,卻又是個病兒。”
“沒事的,都會好起來的。”陸七拍了拍她的肩,好友身上的痛她幾乎能感同身受,“現在最主要的是你自己,還懷著孕呢,可不能這么操勞。”
“我不能讓我爸媽知道這件事,可我體力實在不支,就怕他們發現端倪。”’
這才是姚若雪最擔心的事。
“你千萬別累著自己,醫生不是你身體虛弱么,萬一流產了可怎么好。”
雖然他們打定主意做掉這個孩子,可那是悄悄的,一旦流產就鬧得人盡皆知了,而且對身體也不好,陸七怕姚若雪無法承受。
“我會注意的,你放心。”
送走陸七,姚若雪接到公司的電話。
“喂。”
“明天過來上班。”電話那頭,方部長語氣冷冽。
明天上班?
姚若雪受寵若驚,“我,我……”
“怎么,你不愿意?”
“沒沒沒有。”姚若雪不愿失去這個機會,連連答應,“我明天過來就是。”
方部長聽后冷聲警告,“姚若雪我可告訴你,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辦法回到公司,但如果今后工作上再出現這種低級的錯誤,我照罰不誤。”
姚若雪,“……”
心里雖然有氣,但姚若雪也不敢得罪上司,只能好聲好氣的保證,“方部長放心,我一定好好工作。”
“最好是這樣。”
砰,電話被掛斷。
她聽著方部長的語氣好像不太對,隱約有種敵意。
姚若雪也不記得自己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她。
弟弟這邊有父母照顧,她白天完可以去公司上班,來就是要錢的時候,她哪能不把握這個機會。
姚若雪不禁在想,她能去公司上班是沈二少的功勞么?
曹操曹操就到,準備進電梯的姚若雪和準備出電梯的沈辰皓撞了個正著。
再次看到他,姚若雪的心有片刻的失停,目光就那么赤果果的落在男人身上。
沈辰皓倒是顯得自然,問她,“身體又不舒服了?”
“沒,是我弟弟。”她尷尬的收回視線,突然想到剛才方部長的電話,“謝謝你二少,我剛才接到公司的電話,方部長通知我明天去上班。”
沈辰皓理了理身上的西裝,“事,我也不希望失去一個賣力的員工,希望你能好好做。”
“嗯,我會的。”
在醫院大廳等待的林允熏看到這一幕,嬌艷的唇抿成一條直線。
雖然生氣,但她也不敢擅自打斷沈辰皓,給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好在沒一會兒他們結束了談話,眼看男人朝她這邊走來,林允熏緊繃的臉慢慢舒緩開來。
“二少,剛才那是誰啊,怎么感覺好面熟。”她故意這么問,倒像是在滿足自己對那個女人的好奇心。
“哦,公司的一個員工。”
“二少可真有心,和員工話都這么溫柔,以后我也該向你學學,怎么讓員工好好辦事。”
“林姐笑了。”
“我可是真的哦。”
站在電梯里的姚若雪清楚的看著他們一起離開,就陰霾的心漸漸沉下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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