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完內衣,三人去了商場樓下的餐廳吃飯。
吃到中途,姚若雪接到姚母打來的電話,是弟弟又被送進了手術室。
她甚至連買的東西都忘了拿,直接沖出了餐廳。
還是葉子晴和陸七追出來才將姚若雪的東西拿給她。
電話的內容他們也聽的清清楚楚,陸七想要和姚若雪一起過去,“雪,我陪你去吧。”
“我也去!”葉子晴閑著沒事兒,她是不會丟下嫂子的。
姚若雪拒絕,“不了,你們還是繼續留在這兒逛吧,去了反而更亂。”
姚母的性子,她實在不敢讓陸七和葉子晴過去。
陸七想想也是,她就怕姚若雪不方便,叮囑道,“那你有什么事給我打電話,千萬別一個人硬撐著。”
“嗯。”
來不及多什么,姚若雪拿著東西直接上了一輛出租車走了。
葉子晴和陸七也沒了吃飯的心思,來想進去拿東西打道回府,卻在進門的時候撞見了顏母和陸舞。
婚禮過后,這還是陸七第一次碰到陸舞,她聽了陸舞的事情,倒是沒想到,鬧出那樣的丑聞,顏家人還會要她。
“姐姐,真是巧啊。”陸舞看到她,和之前一樣,笑得嫵媚。
如今假懷孕事件被戳穿,她也不用藏著掖著,每天打扮得花里花哨,反正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沒打算要,正想找個合適的機會打掉。
葉子晴擋在陸七身前,譏諷的笑了聲,“這不是顏家的新太太么,聽你給顏家生了個怪胎,孩子直接從肚子里滾了下來?”
“怪胎又怎樣,還不是能讓我順利嫁進顏家。”陸舞看了眼身邊臉色青紫的顏母,“是吧,媽?”
顏母覺得丟臉極了,特別是在陸七面前,她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能讓她看了笑話,顏母低著頭,“我們走吧,快過年了,子默的公司忙,回去了還得安排晚餐。”
婆媳倆在公眾場合自然會維持原的關系,她得意的朝陸七看眼,“姐姐,那我就先走了。”
陸七至始至終都沒有過一句話,她覺得,這樣的人沒必要,連和他們演戲都覺得累。
葉子晴抱怨道,“這個陸舞,永遠是那么一副嘴臉,嫂子,你和這種人住在一起不累啊。”
“她現在都嫁去顏家了,沒有經常回來。”
其實葉子晴的意思是,嫂子,你是不是可以搬回家來住了,別老是往陸家跑,要不然她哥回來,嫂子還不回新婚公寓,她一年的零花錢都不會有所增加。
哎,這么重要的任務,她要不是這幾天生病應該早完成了。
也不知道權奕珩到底什么時候回來。
“真不明白,顏家怎么還會娶陸舞的,按理,應該把她趕出門才是啊。”
陸七搖頭,其實她也想不通,只能解釋,“我也不知道,大概她和顏子默是真愛吧。”
“鬼才信。”葉子晴嘟了嘟嘴,和陸七手挽著手進去拿東西。
這邊,顏母和陸舞出了電梯,男裝區恰好這個時候人不多,顏母低聲訓斥她,“以后還是不要和我一起來上街了,你又不是孩子,干嘛老跟著我。”
陸舞輕笑聲,陽奉陰違的態度讓顏母生氣,“媽,您什么呢,我是您的兒媳婦啊,買東西這么瑣碎的事情我怎么忍心讓您一個人來辦,知道的人還以為我不孝順呢。”
“你就裝吧,這么會演戲,你就該去做演員,出了那樣的事我們子默肯娶你,你就該恪守分。”顏母背著人對她還是那樣的態度,不過也不敢太過分。
畢竟兒子過了,她給公司解決了一大危機。
“我裝什么了,我一向是這樣的人,早在我從陸七身邊搶走了子默,你們就該知道。”陸舞恬不知恥的著這件事,仿佛當成了炫耀的資,“對了,你兒子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媽,我奉勸你一句,別成天把你兒子當個寶,要不是我給他拿到這筆資金,你們家就等著破產吧,他的事其實也就那樣,之前靠陸七要死要活的給你們家賺錢,現在又靠我,你們啊,呵……”
這種話對顏母就是侮辱,她視子如命,怎么可能讓陸舞如此輕看了自己的兒子。
“我告訴你陸舞,你別老拿這個威脅我,等顏氏的危機過去,你就給我滾吧。”顏母氣的老臉通紅,這些日子,為了兒子的這樁婚事,她吃不好睡不好,還要遭受之前那些朋友的嘲笑,如同過著地獄般的生活,人看上去像是老了許多。
“你想的美,讓我滾,起碼顏家的產業分我一半,不然你以為我會幫你們拿到這筆資金么?”
陸舞猛的變了臉,“你最好給我安分點,現在我可是你的兒媳婦。”
顏母氣得差點吐出一口黑血。
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什么,竟然想拿顏家一般的財產,她真是異想天開啊。
自從那次婚禮之后,顏母就一直不敢出門,娶了這么個女人進門,她出去不是被人嘲笑就是被人問東問西,成了貴族圈里的笑話。
幾乎所有人都她沒眼光,放著好好的陸家正牌千金不要,非得娶個三生的女兒,不檢點的女人昨兒媳婦,她活該。
剛才看到陸七,顏母真的有種想扇自己耳光的沖動。
她那么一個要強的人,現在卻被陸七看了笑話,這叫什么事兒啊。
——
陸七和葉子晴到餐廳拿好東西出來,準備一起去看權媽媽,出去時,恰好撞到了前來的顏子默。
“七!”
看到她,男人顯得很是激動。
和陸舞的婚禮過后,他沒有一天不想她的。
直到現在,顏子默才發現真正合適自己的人是誰。
他每天晚上都會想到和陸七的過去,她為了自己的事業,和那群如狼般的男人拼命戰斗,無論多苦多累,顏子默從沒有聽她抱怨過一句。
這么好的女人,他當初是哪里抽風了想要放棄的。
陸七看到他,整個人都不好了,她拉著葉子晴想繞道而過,顏子默卻強行擋在她身前,深情的喚著她的名字,“七,七,你等一下好么,我有話要和你。”
沒發話的葉子晴眼眸一瞇,一把將顏子默推開,“個屁啊,嫂子,我們走。”
緊接著,她便拉著陸七往前跑,生怕嫂子會被顏子默那個渣男拐走,急急攔了一輛出租車走了。
等車開走,葉子晴特意開了窗,朝黑著臉的顏子默做了個鬼臉。
我去,都結婚了還來騷擾我嫂子,是不是閑命長了!
陸七不同于葉子晴的強壯,她為了演戲學過武術,跑起來也不覺得累,可陸七卻累慘了,半天都沒順過氣來,她最擔心的還是葉子晴的身體,“跑這么快做什么,你的病剛剛才好,心出汗了又感冒。”
“嫂子,我哥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來,你們到底每天聯系沒有啊。”
“當然有。”陸七淡淡的答了句,便把頭扭向了窗外,明顯是不想談這個話題。
如果可以的話,葉子晴希望嫂子也能去b市。
哥哥的心思葉子晴懂,就是想遲點回來給嫂子一點時間,也讓嫂子掛念掛念他。
唔。
這種辦法時間太長也不行,嫂子身邊那么多渣渣,豈不是要她每天都幫著解決?
顏子默陰魂不散,還有個顧以凡,也是顆定時炸彈啊。
權家那邊兒,權玉蓉……
想到這些,葉子晴的頭都要大了,嫂子和哥的幸福也是堪憂啊。
到了家葉子晴是要去休息會,身體剛挨著床,她便給遠在b市的權奕珩打電話,“哥,您老婆差點就被人拐跑了,幸好我拉著她跑的快。”
那頭沒有動靜。
“哥,您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話啊。”
還是沒有動靜,男人的呼吸聲卻很重,葉子晴能清晰的感覺到。
這貨,又開始裝深沉是吧!
我讓你裝!
“是我,是你妹,把你的老婆給拉回來的,你要怎么……”
“她不會跑的。”
男人總算開了口,一句話否決了葉子晴的功勞。
葉子晴抽了下嘴角,“切,你就裝吧。”
“哥,我表現這么好,是不是該獎勵我點什么?”葉子晴賊賊的笑了兩聲。
她最近真的快窮瘋了,剛進劇組,很多關系都需要打點,不別的,那些工作人員平常那么幫她,總得給人家姑娘,帥哥發點紅包吧。
嗚嗷,想到這些葉子晴就心痛的厲害。
“你哥我是靠自己的魅力才留住你嫂子,你沒有任何功勞。”
啪,電話被權奕珩給掛斷了!
啊呸,這么氣,都要過年了也不發點紅包。
這年頭,騙點錢可真特么的難!
陸七在權媽媽這里吃過晚飯便想去看看黃婭茹,這些日子她一直居住在陸家,掌握陸氏公司的情況。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話一點也不假。
陸自成身邊的助理,將陸氏公司的情況數告訴了陸七,畢竟她是陸自成的女兒,在外人眼里,陸七的舉動只不過是關心公司。
陸七坐在出租車里聽著陸自成助理的匯報,瞇眼的瞬間,她突然看到對面花店有一大束薰衣草,放在那里很是吸引人的眼球,陸七驀然想到一件事,她媽媽年輕的時候很喜歡薰衣草。
即便是現在,他們家很多東西都是用的薰衣草的味道,就連洗衣粉都是。
想到這兒,她趕緊讓司機停車,付了錢朝對面花店奔去。
剛要拿過那束薰衣草,突然,一只大手搶在了她前面,那束飄著淡淡花香的薰衣草就這樣被人搶了去,陸七抬起眼,撞入一雙幽暗且深沉瞳孔內。
是個帥氣的中年男人,他穿著手工制作的黑色西裝,身材挺拔修長,眉宇冷厲令陸七神色怔了怔。
陸七看著他的臉,總覺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
“你也喜歡薰衣草?”男人問,溫柔的聲音和他身上的氣勢形成反比。
“嗯。”
“那給你吧。”
陸七愣了下,準備接的手縮了回來,“謝謝,不過如果叔叔你需要的話,還是拿去吧。”
反正她要送的是自己的媽媽,以后也有機會。
“我就是喜歡收藏,沒什么特別的用處。”
收藏花?很快會枯萎的吧。
男人的言語里帶著濃濃的憂傷,特別是他看手里的薰衣草時,流露出的憂傷令陸七的心也跟著沉了下來,似是能感同身受。
見陸七傻愣在那兒,男人將話塞到了她手上,嘴角苦澀的勾了下,“薰衣草的花語是……”
“我只是喜歡薰衣草,和花語無關。”陸七。
她知道,是等待愛情。
可這樣的花語并不適合黃婭茹,陸七也不需要講究這些,只要媽媽喜歡就好。
男人似是沒料到她會這么,輕點了下頭,便轉身走了。
那是因為有一個人喜歡,他剛也是在車上偶然看到這束花,算是找回憶吧。
只可惜,回憶再美好也成了回憶。
薰衣草的花語是等待愛情,這種花并不適合他們這種年紀的人,可他們為什么要在乎這些呢,就像剛才的那個女人的,只是純粹的喜歡,和花語無關。
他這個年齡,也是可以擁有愛情的,只可惜,那個人卻不在了。
陸七拿著那束薰衣草愣愣的站在原地,她看到中年男人上了一輛邁巴赫,一看就知道身份不凡。
人倒是蠻不錯的,把花讓給了她。
陸七抱著花去了黃婭茹的住處。
“媽,媽!開門,快開門啊。”
“來了!”黃婭茹打開門,入眼的是大片的紫和淡淡的薰衣草香,她驚喜的接過陸七手里的花,“喲,今天是什么日子,想起送我花兒來了。”
“唔,讓你高興高興唄。”
黃婭茹笑了聲,關好門將花拿進去。
陸七脫下身上的大衣掛好,“媽,今天的這束花來之不易哦。”
“怎么了,薰衣草還難買啊。”
“那家花店只有一束了,而且包裝特別。”
“是么?”黃婭茹剛才只關注花,倒是都沒注意包裝。
她看了眼,還真發現了不同。
“嗯,是個大叔讓給我的,他也喜歡,還什么要珍藏呢。”
“哪有人珍藏花兒的啊。”
陸七也不懂,“誰知道啊,那個大叔是個有錢人,不過人挺好的。”
黃婭茹幫女兒撥去額前的劉海,“七,晚飯吃過了嗎?”
“剛在婆婆那里吃過了。”
權奕珩身份的事黃婭茹已經知道了,是權奕珩臨走前告訴她的。
她這幾天一直想問陸七,卻又不敢盲目的問。
“阿珩什么時候回來,都快過年了,你們怎么打算的?”
陸七拿起茶幾上的水果刀開始削蘋果,“不知道,他,可能過年都回不來。”
黃婭茹聞言皺起眉,“這么忙?”
“嗯,沒事的媽,這不是有我陪你過年嗎?”
“那怎么行,你可是有婆家的人。”
“可我也不能舍棄你啊。”
讓黃婭茹一個人過年,她無論如何都做不到。
而權奕珩,即便是回來了,也會回去權家過年吧,她都沒有公布身份,權奕珩應該沒有這個打算。
哼,她也不稀罕去權家,那么復雜,光是聽聽就已經夠累的了。
郊外墓地。
接近黃昏,寒風凜冽。
一個男人抱著一束菊花站在墓碑前,墓碑上沒有照片,也沒有刻字。
他彎下身將懷里的菊花放下,“婭茹,你還好嗎,有段時間沒來看你了。”
“對不起,今天沒買到你喜歡的花,你就將就著用吧。”
“我可能過了年就要去a國了,以后差不多就在那邊發展了。”
“婭茹,我累了,想一個人在那邊,可能不會經常來看你了,你自己多保重。”
男人到這兒,聲音發嘶啞了,冷風吹亂了他利落的短發,幽深的眸子溢出濃濃的憂傷。
其實沈立軒不知道她有沒有死,但是這么多年過去了,他一直沒有找到她,又怕她真的沒了,所以給她準備了一個墓碑,好比她暴尸荒野的強。
男人手掌觸在冰涼的墓碑上,嘴角吐出的話異常的凄涼,“你放心,等我老了,會來陪你的,大概不需要多久了。”
天色漸漸暗下去,沈立軒英挺的身軀立在那里宛如雕塑,直到整片天徹底黑下去他才從陰森森的墓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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